此刻喜笑顔開,腦子裏第一反應便是,“母親你來的倒是正好,我們倆正好無聊呢,不如你陪我們一起玩吧?”
一邊說着,張開雙臂眼看着就要撲上去,可就在這一瞬間的功夫。
禦風卻突然拽住了他的胳膊,直接拉到了自己的身邊,低聲的警告道:“太子殿下您先不要沖動,你難道沒有看出,和娘娘似乎有點不對勁的地方嗎!”
平日裏的李長歌都是平易近人,哪怕就算是不笑起來,也總是能夠給人一種難以言說的舒坦和親近感。
可偏偏今日的她雙眼空洞無神,就像是被人剝去了靈魂似的,實在是有些奇怪的讓人發慌!
面對着這一番話,小寶眉頭微蹙,帶着幾分不悅的态度轉頭怒道:“說什麽胡話呢?你趕緊放開我!”
一邊說着小寶試圖想要掙紮,可就在這個時候,李長歌卻突然從袖子裏掏出一把刀子。
月光灑落之間,将平靜的刀面映襯得十分铮亮,寒芒四射,仿佛随時都要等着比這刀開開學,見見光還能夠收回去的樣子。
這樣的一把鋒利的刀子,出現在李長歌的手上,那可就是大寫的不對勁。
小寶眉頭一蹙,也知道有些不對勁了,此刻一臉茫然的看了一眼李長歌,帶着最後的倔強先問道:“母後,你怎麽突然拿起刀子了呀?這東西可不适合您!”
如今又不是缺水果什麽的地方,偏偏在這靜谧的院落,寂寥的黑夜之中,李長歌一個人拿着刀子,這很明顯是寫着有事兒啊!
可是,問小寶說些什麽,李長歌都視若無睹,就像是聽不見一般,隻是拿着刀子舉過肩膀,靜靜的朝他一步步走來。
像這一副架勢,俨然是要見血收刀的樣子。
就連禦風也有些看不下去了,拉着小寶的手就連連後退,又跟着警告道:“皇後娘娘好像不是咱們認識的那個了,你千萬不要輕易的靠近,咱們找機會逃跑!”
可說時遲那時快隻逃跑兩個字剛剛落下,李長歌卻像是受了什麽刺激,一般直接将刀子舉過頭頂,雙手握着刀柄眼看着就要朝小寶刺過去。
就在那千鈞一發之際,聽得黑夜中傳來哐當一聲,什麽東西掉落在地上,兩個人皆是一驚,轉頭就看到了拓拔桁快速而來的身影。
“父皇,您來了,母親她好像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,您趕緊看看吧!”
小寶此刻那叫一個驚恐萬分,我并不是擔心關于自己的性命之憂,而是李長歌剛才異常的表現,實在是叫人有些琢磨不透,擔憂無比。
聞言,拓拔桁看了一眼落地的刀子,再看看李長歌,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來解釋,隻是一把抓住她的手。
可是剛剛碰上對方手腕的那一瞬間,李長歌卻突然腦袋一花,整個人直接朝着地面倒了過去,慶幸拓拔桁一隻手攔腰抱住了她,否則難免要磕到什麽地方。
緊跟着,又看了一眼,兩個剛才受到驚吓的孩子,糾結片刻之後,這才跟着吩咐道:“關于這件事情,你們兩個先不要聲張,明白了嗎?”
兩個人乖巧的點了點頭,堂堂一國皇後,卻差點要舉刀殺了自己的孩子,一國的太子,這事若是傳出去的話,起碼要弄得整個皇宮動蕩不安。
看着拓拔桁就要抱李長歌離開的架勢,兩個人也連忙随着一起而去。
偌大的宮殿之中,經過太醫的一番整治,總算是松了口氣。
這才雙手握拳,轉頭看向了拓拔桁,跟着恭恭敬敬的說道:“皇上,皇後娘娘隻是郁結攻心,所以一時間暈倒過去,等到稍作調養片刻就沒什麽事情了,還請您不要擔心。”
說得倒是輕描淡寫,可是這實在是讓人有些放心不下。
深吸了一口氣,拓拔桁又看了一眼一臉擔心的小寶,還有旁邊的禦風,此刻隻是跟着擺了擺手:“你們兩個先出去吧,回頭等到皇後醒了再叫你們。”
二人不敢多做怠慢,雖然心有不舍,不過還是乖巧的離開了,沒有打算再繼續添麻煩。
屋子裏隻剩下拓拔桁和太醫,拓拔桁閃爍着複雜神情的目光,此刻遊離在太醫的身上,還是止不住問道:“那就隻是郁結攻心這麽簡單嗎?其它的什麽都沒看出來?”
雖然這明顯是話裏有話的意思,對方還是一臉蒙圈的搖了搖頭,“的确是郁結攻心,最近注意休息,不要讓皇上生氣,或者做出一些刺激她的舉動就可以了。”
如此一說,拓拔桁沒有再繼續糾纏下去,隻是任由他替李長歌慢慢的調養身子。
而屋子外面的院落之中,小寶此刻坐在石凳子上,冷風飒飒之間,光是站着就讓人感覺一股寒氣侵襲入體。
看到這一幕,禦風也實在是有些心不忍,隻是默默的替她倒了一杯溫水,放到了小寶的面前:“是喝一些水吧,你這身子瘦小的,回頭皇後的病情還沒有好,你可别再又弄得感染了風寒。”
那溫潤的水還冒着點點熱氣,就如同一把火直接溫暖了小鮑,已經涼了半截的心。
此刻一雙清澈的瞳眸,忍不住看了他一眼,片刻之中竟無語凝噎。
用那一雙稚嫩的小手,小寶輕輕的蘸取了一口水,我隻覺得像是什麽氣息蔓延到了他的體内,溫暖無比。
這才又看了一眼禦風,見他那一臉關切的樣子,竟覺得有些愧疚難當,“那個,之前謝謝你了,我還以爲你在胡說八道,把你給兇了,你該不會因此而怪我吧?”
聽到這話,禦風見她滿面愁容,止不住半開玩笑似的說道:“咱們也算是朋友了,當初你這麽對我,可的确是有些不高興呢。”
這麽一說小寶立馬有些恐慌起來,此刻連忙坐起身子,手忙腳亂的開始解釋道:“你相信我,我真的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一邊說着說着,竟委屈的想要哭起來,禦風這才知道自己說的有些過分了,此刻連忙擺了擺手,輕輕地安慰道:“好了好了,我就跟你開玩笑時的,那件事情我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,如今太子殿下平安才是最好的。”
至于皇後,禦風很識趣的沒有再多提一個字,不過那話語之間眼神迷離,似乎有一種心不在焉的樣子,也不知道具體在思量些什麽。
寂寥的夜空,冰冷的寒風,一切都透着一股難以言說的氣憤。
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呆了一會兒,禦風這才将小寶給送回了太子府休息,自己則漫步在黑夜之中。
周圍的侍衛并沒有将他當一回事,隻是默默的看着她離開那一副頹廢的背影,實在叫人有些琢磨不透。
“都已經攀上了太子殿下這般高貴的靠山,這小子怎麽天天還頂着一副愁眉苦色,也不知是誰欠了他什麽呢!”
不明事理的人,自然是免不了說風涼話,不過禦風也并沒有放在耳朵裏面,是繼續自顧自的,像是靈魂出竅了一般,蔓延在偌大的皇宮之中。
途經花園之處,以及人群稀少,禦風形單影隻的身影,卻愈發顯得有些讓人疼惜。
路過的兩個小宮女,見此少年俊俏的身影,都忍不住多了幾分小小的惋惜。
可就在此時,一個黑影卻突然猶如鬼魅一般,直接從禦風的眼前一晃而過,仿佛就是在故意引起他的注意力似的。
禦風微微一愣,空間就像是打了雞血似的,幾分精神目光遊離的看向了四方,确認周圍無人,這才滿目惶恐的朝着那個黑影兒來的方向沖刺過去。
直到坐落在一處假山之後,才發現那黑影已經停頓在那隐蔽的腳,靜靜地等候他多時了。
“你怎麽來了?你不要命了嗎?你可知道這是什麽地方,是皇宮,被人看到了,可是危及性命的事情!”
一看到這家夥出現,就不用他自曝身份,禦風心中也清楚的很,此刻愈發的顯得複雜而糾結。
卻絲毫不知道遠處的一棵大樹上,李長歌和拓拔桁各占一句枝桠,默默的坐在那兒,這灑落的月光,看着這邊的情景。
對于兩個人的見面毫無任何驚訝之色,反而是饒有興趣的觀看着這一幕。
黑衣人倒沒有注意到這種情況,隻是這一副不滿的神色,此刻也多了幾分不悅之色。
跟着冷聲的說道:“你這算是什麽表情?你可知你今天壞了我多大的事情,你爲什麽要救那個太子!”
要不是禦風出手阻止,及時拉住了小寶,救了他一命。隻怕李長歌就真的要殺了小寶,到時候這皇後殺了太子,可就是難以言說的荒唐之事了。
聽到這一番話,禦風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說出口,隻是糾結的擡眸辯解道:“其他的我不幹涉,我也可以幫你和他,可是太子殿下隻是一個孩子,難道就真的忍心下如此毒手嗎?”
這話裏話外,仍然是心存仁善之意,小寶以一片真心待她,又讓他如何能夠做了這忘恩負義之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