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色的幕布之下,繁星點點,仿佛就如同一雙眼睛一樣,那樣透徹的實在叫人有些無法忽視。
李長歌依偎在拓拔桁懷抱之中靜靜地将腦袋抵在他的肩膀之上,目光眺望遠方的星空,隻覺得美得像一幅畫。
歲月靜好,時間仿佛定格在這一刻,唯有風輕輕地拂過,偶爾牽動李長歌的幾縷發絲,依舊是意境悠然。
“你說,如果時間能夠一直這樣就好了,什麽事情不用去想也不用去管,就這樣靜靜的陪着你,一輩子白頭偕老。”
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感慨,李長歌忍不住看了一眼不動聲色的拓拔桁。
見他那一張本是寫着面無表情的臉上,毛 澤 東卻流露出一種難以言說的神色,一時間倒叫人有些捉摸不透了,不聽的就想要蹦出這麽一番話。
聞言,拓拔桁微微的低垂着眼眸,唇角淺淺上揚一番,這才又跟着笑道:“何止是你有這樣的想法,也希望時光能夠停留在這一刻,哪怕是停留在五十年,随着生命的消逝,保持這樣美好而甯靜的快樂,我甯願和你白頭偕老。”
或許有些事情并不需要太多華麗的鋪墊,哪怕隻是這樣找一處安靜的地方,遠離世俗的煩憂,這麽靜靜的坐着,就希望能夠是一輩子。
可就在這話語之間,李長歌本還沉淪在其中,眼神一個飄忽,什麽東西快速的從眼前劃過。
李長歌連忙坐起了身子,睜大了眼睛,卻又看遠處的天空,一道道如同電光一樣的東西,不斷的從夜幕之中飛速而過。
一晃眼的功夫,便消失不見,不過身後又接連不斷,出現了同樣的場景,不由得大喜望外。
連忙拍了拍拓拔桁的肩膀,便一臉驚喜的指着遠方說道:“快看啊,好像是流星啊,聽說對着流星許願就能夠夢想成真,咱們趕緊許個願望吧!”
看着李長歌乍乍乎乎的行爲,盡管覺得有些幼稚,拓拔桁也從來都不相信這些無稽之談。
不過偏偏,成熟的男人也有時候會爲了心愛的女人而幼稚的那一刻。
此刻看着李長歌雙手合十,閉上眼睛再許着願望的動作,也忍不住跟随着她的動作,默默的許下了一個小小的願望,“隻希望此生,我所愛之人能夠快快樂樂的,這樣就好。”
雖然聽着很簡單,可是對于他們現在的情況來說,也隻能有片刻的美好。
等到遠離摘星樓,回到那個冰冷的宮殿,被四處紅牆瓦礫所包裹着,估計又隻能夠享受被囚禁的生活了吧。
長歎一口氣之後。拓拔桁松下了手去看旁邊的李長歌,不知何時将目光放在了自己的身上,此刻滿臉歡喜,立馬就跟着追問道:“剛才許了什麽願望啊?我猜這應該是和我一樣的!”
的确是一樣的,隻可惜對方不知道罷了。
拓拔桁淺笑一聲,看着他那一臉期待的小模樣,可愛之中又覺得多了幾分純真,這是在後宮之中就爲能夠看到的場景。
下意識的,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腦袋,輕輕地揉搓着發絲,這才又跟着故作調侃的說道:“你既然知道可以對着流星許願,那你可知若是将預許的願望說出來了,可就不靈驗了呀。”
如此,李長歌不再繼續追問下去,如同一個乖巧的孩子一樣,再度重新依偎到了拓拔桁的肩膀之上。
涼涼夜色,二人卻遲遲沒有離去的身影。
拓拔桁将自己的外套取下來,也随之披在了李長歌的身上,隻感覺溫暖無比。
可是,樹欲靜而風不止,此刻的朝堂再度掀起了彈劾李長歌皇後之位的軒然大波。
無論是以什麽樣的借口,隻要能夠将李長歌彈劾下來,似乎就是他們最終的目的。
朝堂之上,所有的人仿佛都已經報了一定的态度,此刻紛紛的開始泛起了一陣難以言說的千丈波瀾。
“皇上,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這麽久,您總該是要給大家一個交代的,如今朝堂人聲沸騰,您總不能爲了一己之私,而不顧大家的想法!”
這言下之意,就是說拓拔桁爲了一己之私,而想要得罪滿朝的大官。
爲一個皇上若是真的做到這一步的話,估計離退位的時候也已經不遠了。
到時候朝臣之心盡失,那麽朝堂之上勢必又要劃分爲多個局面,就真的如同一灘爛泥一發不可收拾。
看着他們一個個這麽激動的場面,不知道的,還以爲自己取了什麽妖魔鬼怪。
拓拔桁忍不住蹙起眉頭,實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那股難以言說的憤怒,跟着大喝一聲:“簡直就是荒唐,朕不是已經跟你們說過很多次了嗎?這種事情不能夠再提起,你們難道将朕的話當做耳旁風,還是說你們能夠拿得出一個配得上皇後之位的人!”
如今李長歌坐擁整個後宮,根本就無人與他競争,這些人一個個嘴裏喊着彈劾,可是又沒有合适的人選,不明擺着鬧着玩嘛?
深吸了一口氣,如果不是因爲情況不允許,拓拔桁真恨不得直接将這些人挨個拖出去痛揍一頓,來緩解一下自己内心的不服氣。
隻怕是這些消息讓李長歌聽到了,心中又不是滋味了。
這不說還好,這剛剛開口卻恰好說到了那些大臣的心坎裏。
可有人冒死進谏,直接開口,以高昂的聲調大方的說道:“回禀皇上,這苗疆聖女,賢德淑良,貌美無雙,而且精通巫蠱之術,背後勢力強大,若是由他來繼承皇後之位,一定是最佳人選!”
面對着這一番話,拓拔桁忍不住看了他一眼,卻跟着諷刺道:“苗疆聖女身份高貴,而且一輩子都不可嫁人,這種事情恐怕要失了你們的願望了。”
雖然不知道他們爲什麽會突然提起關于聖女的事情,不過兵來将擋水來土掩,拓拔桁自然是不會允許這樣無端的人出現在自己的世界之中。
偏偏有時候打臉來得就是這麽快,這話音剛落之時,卻聽外面傳來了一陣渾厚的聲音,“誰說不可以經過長老會的一緻認可,他們已經允許我嫁入皇室,若是皇上允許的話,我現在就靠書信一封到苗疆之地,締結雙方友好,誓死效忠南越國!”
隻看勝女曼妙的身姿,此刻一身白衣聖潔無比,猶如天使墜落人間,
那高昂的腔調,更讓人覺得有些惶恐錯,
拓拔桁眉頭一蹙,此刻卻不由得嗤之以鼻,“你自己做的那些好事真沒有找你算賬,你反而是自投羅網,你難道真的一點數也沒有嗎?”
有些事情沒有明面說破,隻是爲了給她一個面子,畢竟二人的情分還是有一點的,當初他也算是幫了自己不少忙,可這并不代表一個人的底線就可以無限的挑戰。
如今,居然還妄想着皇後之位,簡直就是可笑之至。
可是,有些人似乎沒有關注的重點,反而是跟着迎合道:“這簡直就是上天的安排,苗疆之人爲了咱們南越國,已經打破了四術常規,皇上您又何必多做猶豫?”
“就是啊,聽說之前占星師已經戰不過了,聖女大人的秘書與咱們南越國緊緊相連,想必就是傳說中的天選之人,皇上切不可錯過呀,否則一定會追悔莫及的!”
看着這一群人一個個那迫不及待的樣子,恨不得現在就将聖女推崇爲皇後之位。
拓拔桁眉頭一蹙,卻直接開口諷刺道:“那你們可是忘了,當初國師也說過同樣的話,皇後哪有母儀天下之命,所有的人都聽得清楚的,究竟是誰的威望更大一些?”
國師乃是經曆了兩朝變遷,也算得上是德高望重之人,而且聰明絕頂,運籌帷幄,輔佐兩代君王通向盛世之路,這可是一般人都做不到的事情。
是憑借着威望的話,那麽自然是國師大人更遜一籌,又豈是一個占星師,沒事夜觀天象就能夠說的出口的胡話?
這一句話直接把衆人說的啞口無言,國師的威嚴自然是沒有人敢貿然的去觸碰到不過。
有些人卻出奇意料的固執,非要支持勝女上位,而且借口還說的天花亂墜,反正各種貶低李長歌。
面對着人聲鼎沸的朝堂,拓拔桁都感覺有些頭疼,此刻忍不住勃然大怒道:“好了,你們一個個也不要再這麽沒完沒了的說下去了,朕當初登基之時就已經當着天下許諾,此生唯愛皇後一人,不會再有第二個女人會出現在後宮之中,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!”
說完之後,又忍不住冷冷的瞪了聖女一眼,似乎是在給他一個警告,便直接大手一揮跟着呵道:“好了,退朝吧!”
隻怕要是再與他們糾纏下去的話,到時候就真的一發不可收拾了。
面對着拓拔桁決然離去的身影,已經深上隐隐圍繞的憤怒之色,聖女此刻站在朝堂中央,卻顯得格外的淡定,“呵呵,現在你不同意,遲早有一天你會屈服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