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是爲了不想太過于引人注目,所以院子裏的燈火是少之又少,周圍皆是黑壓壓的一片。
“咱們現在該怎麽辦?是直接帶人闖進去嗎?”
李長歌試探性的看了一眼拓拔桁,眼神中隐約的透露出躍躍欲試的姿态,畢竟那些家夥,之前可沒有少讓小寶受苦頭,總得要血債血償的。
然而,拓拔桁微微的搖了搖頭,“先不要輕舉妄動,你忘了咱們本來的目的嗎?當然不是次要的!”
若是想要抓人的話,直接派兵進去就可以了,又何必在這裏大冒風險,若非是爲了搞清楚這些人的具體目的,他也不會這麽深入虎穴。
如此李長歌值得乖巧的點了點頭,不斷的躲避着外面巡視的黑袍人,又默默的在周圍晃蕩起來。
黑袍人俨然還不知道,他們的領地已經邁入,如今已經盡數成爲甕中之鼈。
因爲今天的失利,看守倒是比往日要嚴格了許多。
“你們都給我聽着好好的巡邏,免得有外人混進來,今日咱們所受的屈辱,以後一定會像那狗皇帝讨回來的!”
随着一聲令下,李長歌卻忍不住撇了撇嘴巴,默默的躲在轉角的一處。
兩個人自顧自的遊走着,爲了能夠更方便行動,拓拔桁打暈了兩個黑袍人,将他們的衣服套上僞裝成同類。
“前面好像是書房,裏面說不定有咱們想要的東西,要不要進去看看?”
帶着幾分試探性的味道,李長歌不敢貿然行動,畢竟要是被人發現的話,到時候肯定是沒有什麽好果子吃的。
拓拔桁點了點頭,“小心行事,不要露出了什麽破綻。”
二人朝書房那邊走去,此刻書房沒有什麽燈火可言,周圍也沒人看守,兩個人提着油燈,就這麽一點點的靠近。
是剛剛走到門口,卻忽聽身後傳來了一陣響動的呵斥聲:“你們兩個這是在幹嘛?要去廚房做什麽?!”
突如其來的一番話,如雷霆貫耳,李長歌不由得心中一個咯噔,心髒差點都直接被他吓得跳出來了。
此刻緊緊的咬着牙關,抖了抖眉毛,又轉頭跟着厚着臉皮說道:“是祭祀大人讓我們過來打掃的,你有什麽意見嗎?”
經過這幾天對他們的勘察,内部情況還算得上是略有了解,此刻倒顯得從容不迫。
那個人一聽這話,記得蹲了兩個人一番,沒有多說些什麽,隻是開口道:“打掃快一點,最近咱們可沒有以前這麽逍遙快活了,再過幾天就準備走了!”
說完之後,那人便直接離開了。
李長歌的心也跟着默默的松懈了下來,忍不住微微吐槽了一句,“這家夥,一個個就跟魑魅魍魉似的神出鬼沒,實在是吓人的很。”
頂着一身黑袍也就算了,偏偏行爲做事也跟着神秘兮兮,又沒有什麽驚心動魄的膽量,還真的是受不了幾次這樣的刺激。
面對這一番吐槽,拓拔桁卻實在是忍不住調侃了一句,“放心吧,不是郵政在你的身邊保護你嗎?何必如此擔驚受怕。”
這話說的,李長歌唇角微微上揚,不過沒有什麽功夫與他打情罵俏,值得開口催促道:“咱們還是趕緊進去吧,免得等下再來一個問候的,事情就有些藏不住了。”
估計也不是什麽人,都會像那一個家夥這麽傻的。
二人偷偷的推門進了書房,這裏面依舊是昏暗一片,雖然作爲書房裏面的書籍并不是特别多,隻有桌子上層層疊疊的一摞,書架子卻是空空如也。
李長歌借着淺淺的煤油燈,随意的翻看這兩本,卻發現上面繁瑣的文字,根本就看不懂。
便随意的将書本丢在一邊,又忍不住歎息了一口氣,“這些東西完全都是理解不通透,應當是他們随身而帶的書,密密麻麻的就跟面筋似的,咱們要不要帶回去慢慢的研究一下?”
畢竟國師之前也是他們族中之人,應該能夠了解一些大緻的情況。
聽到這番話,拓拔桁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,不過轉而又跟着說道:“這件事情先不急,你沒發現這裏面的構造有點特殊嗎?”
雖然作爲一個書房,可是按照拓拔桁對機關的見解,這裏面似乎有點不尋常的地方。
賤男人一隻手輕輕的拿捏着四周,似乎是在打量着什麽,李長歌也忍不住好奇的湊了過去,“怎麽啦?你有什麽新的發現嗎?”
聞言,拓拔桁将一隻手拂過書櫃,不過在借着煤油燈看向那手指劃過的地方,卻微微蹙眉,“你看看,這些書架上沒有擺放書籍,應當是沒有人去涉足這種地方,可偏偏上面卻是一塵不染,你覺得這是爲什麽呢?”
突如其來的提問,李長歌神情微微一滞,不過片刻之後卻瞬間反應過來,“那肯定是有人動啊,不過這個破地方,看他們書上擺放的都是那樣亂糟糟的,估計也沒有怎麽打掃過……”
這麽一說,二人互看了一眼,開始在周圍自顧自的尋找一些小線索。
就在李長歌腳步随意走他之時,卻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東西,腳步踉跄之間,和身子便朝着後方揚長而去。
這手拐子一碰,一個東西突然轉動了一下,發出咯吱兩聲。
李長歌不由得大驚失色,連忙吓得站起了身子,茫然無措的回過頭,來看着自己剛才無意間觸碰的方向,總感覺那歌聲似乎有些不對勁。
“該不會是碰到機關了吧!”
不用質疑,就在這話音剛落的瞬間,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些什麽,人卻突然感覺腳下一空,像是從懸崖墜落一般,身子不受控制的朝着地面俯沖而去。
緊接着,免得機關又瞬間閉合,周圍俨然是黑壓壓的一片,伸手幾乎不見五指,隻聽見李長歌惶恐的聲音。
“這是怎麽回事?我們該不會是踩到什麽破機關了吧!”
這做夢都沒有想到,竟會變成這樣的地步。
不過好在這個洞不深,似乎是隻要一跳下去就可以的。
二人跌在了地上,李長歌摔到了膝蓋,此刻隻覺得有些疼痛難安,又聽旁邊傳來了一陣輕聲的呼喚:“夫人,你在哪裏?”
拓拔桁一邊說着伸出手不斷的開始摸索起來,總算是碰觸到了李長歌的胳膊。
兩個人緊緊的連在一起,不敢有半分松懈的态度。
慶幸的是火折子還在身上,二人點了一處微火,勉勉強強的照亮了四周。
卻發現,這個突然的洞穴 裏面,雖然連接的是一條長長的走廊。
“這難道是一個密室嗎?設計的還真是挺獨特的!”
也不知道具體是闖入了什麽地方,不過顯而易見的是這個地方并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這麽簡單,能夠做的如此隐蔽,相比裏面才是真正大秘密的地方。
拓拔桁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,又連忙摸了一下周圍的泥土,發現有凹凸不平的痕迹,跟着小聲的提醒道:“離這個地方他們平常沒有少來,說不定裏面有人,咱們兩個小心一點。”
如今倒是不知道出口的開關在哪裏,也隻能夠乖乖的一路前行,借着面前這個暗道,二人互相扶持着。
是剛剛起身,李長歌隻感覺膝蓋上傳來的劇痛,又讓人有些惶恐,發出了一陣悶哼聲。
聽到這陣不對的動靜,拓拔桁聯盟低聲詢問道:“怎麽了?難道剛才跌下來時受了傷嗎?”
李長歌搖了搖頭,“不過是磕破了膝蓋,也沒有什麽大事,我們還是趕緊走吧,免得等下真的遇到了什麽人,到時候就事情不妙了!”
經深入虎穴,李将軍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是什麽樣的情況。
若是遇到了不該遇到的人,到時候被衆人夾擊,誰都沒有那個膽量保證能夠全身而退。
盡管有些心疼,不過無奈之下,拓拔桁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,攙扶着李長歌,小心翼翼的朝着暗道的深處不斷湧動。
二人腳步輕緩,将這個暗道襯托得十分漫長,總給人一種深不見底的心思。
突然,前方傳來了一陣腳步聲,兩個人心口猛然一個抖擻。
拓拔桁連忙一隻手拽住了李長歌,跟着小聲的警告道:“不要輕舉妄動,好像有人過來了!”
聽到這話,李長歌卻吓得有些茫然無措,“周圍是一條長的,咱們去哪裏躲呀?”
說天無絕人之路,倒也算得上是上天垂青。
“前面!”
偏偏在前方一點點的距離,就恰好有一個暗角,二人直接鑽了過去,緊緊的貼靠在一起,幾乎都能夠聽見對方的呼吸聲,還有那胸膛劇烈的起伏之态。
李長歌略微顯得有些嬌羞無措,此刻緊緊的抿着嘴唇,努力掩飾住自己内心的躁動情緒。
隻聽得腳步聲逐漸靠近,慶幸的是并沒有發現他們,路過的人直接往前走去,腳步聲也随之逐漸消失。
确認安全之後,二人才微微松了口氣,重新走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