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長歌微微擡眸,也忍不住好奇的看了她一眼。
隻見遠處的一個女子身着白衣,手執搖扇,看起來倒是一副如夢似幻的仙女模樣,不過那精緻的面孔下透露的諷刺之意,卻讓人又覺得有些不太舒坦。
“好巧。”李長歌淡定的打了聲招呼,畢竟自己身爲皇後,聖女也算是皇宮中的客人,總不能夠太過于粗俗的對待。
然而對于這兩個淡然的字眼,聖女似乎略微有些不快。
此刻一臉玩味的端梁着李長歌,卻忍不住泛起了一陣小小的糾結:“奇了怪了,皇後娘娘看的不是挺正常的嗎?怎麽還會做出那些糊塗發了瘋的事情呢?”
這話裏話外,透露着一股諷刺的姿态,實在讓人覺得有些琢磨不透,不過李長歌卻眉頭微蹙,帶着幾分不悅的氣息愠怒道:“你這說的是什麽意思?我招惹你了嗎?”
一見面就口出不遜,雖然兩個人的關系不怎麽樣,可是基本的利益大度還是要有的。
沒想到這聖女生爲苗疆身份尊貴的人,如今卻顯得小肚雞腸,實在令人唏噓。
帶着不滿的态度,李長歌不打算與他多做糾纏,跟這種人說話隻怕是掉了自己的身份,便打算提着腳步離開。
然而,聖女可并沒有這麽輕易的打算放過,此刻上前一步攔住了李長歌的去路,又跟着笑道:“這麽着急幹什麽呀,本聖女也是精通醫術的一位良人,畢竟咱們也經曆了這麽多,您又是身份尊貴的皇後娘娘,若是身子出了問題,男剩女肯定是有義務來幫你的!”
一邊說着,我直接拿起李長歌的手腕,輕輕的拿捏在了他的脈搏之上,一本正經的開始裝模作樣起來。
李長歌微微一愣,看着她這副認真的态度,到不知道是不是該把手抽回去,又不好駁了對方的面子。
可是!等到小片刻工夫之後,聖女檢查完,她又連忙搖頭晃腦,一副惶恐的說道:“哎呀呀,這病的可不輕了,皇後娘娘最近還是要把自己關在屋子裏,免得哪天又發瘋,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就不好了!”
雖然話裏沒有明說,可是聽起來卻總讓人有些怪怪的感覺。
李長歌眉頭皺的愈發深刻,這算得上是明白了,“大膽,你居然說本宮有病!”
明明自己身體正常,雖然昨日的事情還沒有搞明白,可是這女人如此說辭,分明就是跟自己過不去呀!
帶着幾分不悅的氣息,李長歌想要爲難于她,可偏偏又沒有什麽借口。
反而是聖女,卻是一副風輕雲淡的色盎然的姿态,此刻一臉委屈的說道:“請皇後娘娘恕罪,我本來不應該說的這麽直白,可緻病的實在不輕,娘娘您可一定要小心,萬一是什麽風筝随時都有發作的可能呢!”
越說越離譜,李長歌微微蜷縮起拳頭,一雙寬袖之下極力的隐忍着自己的怒氣,“這個女人實在是太過分了,看來不給他點教訓,他就愈發的覺得肆無忌憚了!”
帶着内心那一副小小的報複心理,李長歌卻突然腦袋一抽,整個人渾渾噩噩的。
到這一幕,聖女微微一愣,有些茫然無措,“這什麽情況?該不會真的發病了吧?怎麽這麽巧合的嗎?”
雖然知道她體内中了蠱,不過這東西也是需要人驅動的,自己現在什麽事情都還沒做呢。自己現在什麽事情都還沒做呢,這家夥還不至于突然就發病吧?
可是,李長歌卻不管三七二十一,此刻故作自己已經發了瘋的姿态,直接朝着聖女快速而去,手瘋狂的撕扯着她的頭發,“你個壞女人就知道欺負本宮,我今天就要打死你,也替我出出氣!”
嘴裏帶着軟糯的氣息,就如同一個幾歲的孩童一般,此刻動起手來卻絲毫不含糊不斷的轉,這聖女的腦袋和臉,像極了大街上女人打架的樣子。
看到這一幕,聖女略微有些惶恐,連忙跟着怒道:“哦,你這是幹什麽?别抓我的臉,抓壞了你賠得起嗎!”
女人的臉相當于第二張門面,可是李長歌卻偏偏想要将他這張僞善的臉給撕扯下來,也讓人看看他醜惡的真面目。
見到對方根本就不将自己的話聽在耳朵裏,聖女實在是有些沉不住氣,此刻眉頭緊蹙。
一邊做着防衛狀态,又跟着咬牙切齒的怒道:“你要是再對我這樣動手的話,那麽我可就不客氣了,我真的會還手的,你少在這裏裝瘋賣傻,我知道你沒有瘋……”
可無論自己怎麽說,對方卻沒有半點松懈的意思,反而是越抓越狠。
突然,這一隻手就直接扯住了聖女的一撮頭發,往後狠狠的一拽。
聽得一陣撕心裂肺的吼叫聲,直沖雲霄,聖女感覺那塊頭皮都要被拽下來了,又看一下李長歌手中的那撮頭發,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沖動。
可實在是恨得咬牙切齒,忍不下去了:“實在是太過分了,既然如此,那也就别怪我不跟你客氣!”
一邊說着,聖女眼看着就是要動手的樣子,旁邊的宮女卻立馬故作惶恐的克制住了她:“你居然敢對皇後動手,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!”
一直跟随在李長歌身邊的宮女,可并不是這麽傻兮兮的,一看就知道李長歌是在故意裝瘋賣傻,此刻自然是得配合着她來的。
面對着這一番呵斥聲,在一次陷入到了無動于衷的狀态之中,聖女還是有些不甘心的說道:“沒有看到她對我如此嗎?你還想要我怎麽樣?難道被他這麽打死?”
剛才那一撮頭發被抓出去之後,剩女甚至感覺自己的腦袋現在在滴血,隻要稍微一觸碰就感覺像是被螞蟻給撕咬,一般的疼痛着實讓人覺得有些痛不欲生。
然而,的狀态還顯得有些意猶未盡,此刻不斷的張牙舞爪,就是想要教訓一下剛才他對自己的蠻橫無理以及出言不遜。
“那你這死女人欺負我,我倒要看看你下次還敢不敢說我有病了!”
既然對方說自己有病,那麽自己就恰好迎上了她的想法,這樣不就很好了嗎?
現在,估計聖女的内心腸子都已經悔青了,此刻那叫一個欲哭無淚。
要動手卻又礙于身份不敢動手,不過如果不動手的話,要麽自己就是被打死,要麽就是遍體鱗傷,以後還怎麽出去見人啊?
不過,宮女卻是十分機智的說道:“咱們娘娘平日裏都挺好的,不過今日估計是被你刺激到了,心情不好見到你就來氣,所以情緒就略微有些失控了,你要不趕緊離開這裏吧,說不定就會好起來的!”
這番赤裸裸的譏諷,徹底的讓聖女陷入到一陣無語之中,此刻值得咬牙切齒,“還不吃眼前虧,你給我等着,以後我一定會讓你爲今天的行爲付出代價的!”
帶着這樣的想法,女大人連忙提着腳步,快速的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。
等待對方如同喪家之犬一樣逃離之後,李長歌這才微微松了口氣,此刻不斷的用手扇着風。
旁邊的宮女也連忙湊了上來配合的用扇子在她的旁邊,微微的扇動着,有跟着說道:“皇後娘娘,以後這件事情就讓奴婢來好了,這樣實在是有失身份,比那種女人計較呢?”
聽到這一番話,李長歌卻略微有些得意的說道:“沒關系,反正本宮早就已經看他不順眼很久了,如今能夠親自動手打他一頓,倒也是樂在其中呢!”
帶着幾分玩味的氣息,李長歌微微煽動着風,此刻愈發的覺得快樂無比。
又看了一下自己剛才張牙舞爪的手,還覺得略微有些疼痛,得一臉委屈的說道:“還是先回宮去吧,給我打一盆玫瑰水泡泡手,那女人渾身帶的都是什麽蟲子蠱毒之類的,免得被髒了手。”
這件事情很快就被傳到了拓拔桁哪裏,拓拔桁直接下令将聖女禁足。
不過卻還是掩蓋不了,消息肆意蔓延,所有人都認爲李長歌是真的有病,所以才對聖女故意下手,這也讓彈劾的聲音愈加的熱烈。
拓拔桁已經連續推脫了兩個早朝,努力的不想要讓那些人去煩擾自己,免得沉不住氣便與他們直接鬧起了矛盾,事後隻會是讓事情愈演愈烈。
“皇上,您這樣躲下去也不是辦法呀,咱們總該是要找個兩全其美的決策呀!”
如今,外面的朝臣已經開始議論紛紛,拓拔桁也逐漸陷入衆矢之的而無法自拔,所有人似乎都在關注皇後是否真的有病。
拓拔桁忙的倒是心力憔悴,不過李長歌卻對這些事情渾然不覺。
轉眼之間,事情卻又發生了新的變化。
李長歌的寝宮裏,拓拔桁靜靜地盯着她,氣氛卻顯得陡然的尴尬和甯靜,“你真的決定好了嗎?”
突如其來的一番話,李長歌端着茶水的手微微一動,最終還是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,“非去不可,這是爲了小寶,也是爲了我自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