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實的場景又讓她明确的知道,拓拔桁怎麽可能輕易傷害自己呢?
帶着顫抖的眼眸,此刻言語中多爲跳動,一臉惶恐的看向面前這個男人,到片刻之後才戰戰兢兢的開口問道:“剛才我究竟對你做了什麽?難道是我!”
細思極恐明明知道自己甯願自殘也不願意傷害的人,他實在是無法接受這樣的場景。
聞言,拓拔桁卻淡定的拿出一張帕子輕輕地在他的手上來回擦拭着,将那些學子帶去,又跟着安慰的說道:“沒事,可能是小寶丢失,最近的壓力太大了。你做了個噩夢,把我當成了那個抓小寶的仇人,所以才做了這種荒唐的事情,朕能夠理解你的。”
雖然嘴裏這樣說,可是拓拔桁的心中卻泛起了一陣難以言說的糾結,“爲什麽,他對剛才的事情完全沒有印象?難道這中間又出了什麽問題嗎?”
不論怎麽樣,不過可以明确的是,李長歌這樣的健忘症十分的反常,以及剛才那兇狠無神的姿态,着實讓人覺得有些捉摸不透。
吸了一口氣,拓拔桁努力壓制住内心的那股糾結之色,起身去端了一盆水過來,輕輕的将李長歌的手浸潤進去。
等到擦拭幹淨之後,才又跟着滿意的點了點頭,“這樣才幹幹淨淨的,像一個皇後該有的手。”
雖然話是這樣說,李長歌卻看着他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,是不是又忍不住擡眸望向旁邊帶血的刀子,心中更是一片惶恐萬分。
“這究竟是怎麽回事,我明明沒有做噩夢,我爲什麽什麽都不記得了……”
仔細想,是越想頭越疼,李長歌忍不住,眉頭輕皺,卻吓壞了拓拔桁,連忙跟着安慰道:“我都說了讓你不要多想了,難道你連這樣的話都不相信了嗎?若是實在覺得閑不下來,不如幫朕包紮一下傷口吧,這事鬧大了也不好。”
堂堂皇後行刺皇上,這種事情要是傳出去的話,隻怕是朝局動蕩,李長歌将陷入衆矢之的而無法自拔,這可不是願意見到的場面。
如此一說李長歌才後知後覺,注意到她手上還有被自己行刺的傷口,李長歌愈發的覺得愧疚難,安隻能夠連忙快速的的點了點頭。
等到替他處理好傷口之後,周圍的血布被丢到一邊,拓拔桁一晚上就這麽摟着李長歌,輕輕的哄她入睡。
盡管李長歌表面像是睡着了,不過卻因爲内心那個糾結難安的情緒而實在難以入眠,“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……”
一夜過去,再度醒來之時,床上隻留有男人以及離去的餘溫。
李長歌微微的揉了揉額頭,隻感覺頭昏昏脹脹的,睡得不是怎麽好。
剛剛蘇醒不到片刻工夫,宮女連忙走了過來,此刻恭恭敬敬的詢問道:“皇後娘娘,洗漱一番之後,奴婢已經給您準備了豐盛的早宴,你趕緊準備一下吧。”
聽到這番話,李長歌點了點頭,是忍不住開口詢問道:“昨日你們可聽到了什麽特别的動靜嗎?”
面對這番疑惑,兩個人微微一愣,不過還是如實回答道:“回禀娘娘,咱們是今天新來的宮女,昨日的那些姐姐們已經去了别處當差,然後就有咱們是放在這裏了。”
又是突如其來的變故,讓李長歌愈發覺得心中難以安定,“爲什麽突然要将看門的宮女換掉呢?”
帶着内心的忐忑不安,李長歌所有的心思似乎都寫在了臉上,着實讓人有些捉摸不透。
“不知皇後娘娘可有什麽疑慮,或者心中有所糾結,不如說給奴婢聽聽,或許能夠幫娘娘排憂解難呢?”
話說的倒是乖巧,不過李長歌卻長歎了一口氣,這種事情哪裏對外說的了?
擺了擺手之後,簡單的吃過飯,便回到了自己的宮殿去。
剛剛走到宮門口之後,兩個丫鬟就連忙湊了過來,此刻一臉茫然的看着李長歌,眼神中甚至夾雜了一絲膽怯和不安。
小心翼翼的詢問道:“皇後娘娘,您昨夜這是去了哪裏,一夜未歸,奴婢可擔心死了呢!”
想想昨日,李長歌雙眼無神,就這麽大搖大擺的走出了宮殿,對所有人的問候都置之不理,實在是像極了恐怖的午夜幽靈,就忍不住一陣毛骨悚然。
非是考慮到事情重大,而且又沒有确切的說明李長歌失蹤了,皇宮之中恐怕昨日就有些難以安甯了。
聽到這一番話,李長歌倒是又想到了昨日自己刺殺拓拔桁的事情,也忍不住開口詢問道:“昨日我具體什麽情況?看起來是不是兇神惡煞的?”
爲了能夠确定,自己究竟做了什麽事情,李長歌必須要把這件事情搞得明明白白。
可是宮女們的回答,就好像十分的草率,并沒有給出什麽特别的線索,李長歌也隻能夠歎息了一口氣,暫時作罷。
“可能隻是真的因爲本宮壓力太大了吧。”
深吸了一口氣,沒有多餘的言辭,李長歌默默的坐在了一邊,随意的拿着茶水,就開始自顧自的喝了起來。
而不知道爲什麽,關于李長歌行刺皇上的事情,很快就在外面傳遍了,就像似乎是有人刻意散播謠言。
而且,這些大臣本來不打算相信,可是拓拔桁胳膊上的那一道傷口實在是過于顯眼,讓他們不得不忽視這一切的真實性。
朝堂之上,因爲皇後刺殺皇上這一個重大罪責的事情,依然是掀開了一片熱浪之中。
“皇上,皇後如今德行有失,而且還公然行刺漁民,危及到了您的生命安全,難道他還真的配做一個皇後嗎?還請您三思啊!”
“就是,這星期皇上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,皇後居心不良,仗着您對她的寵愛,就愈發的肆無忌憚。皇上,還請您早日做定奪,撤去她的皇後之位打入天牢!”
“……”
一連串的說辭,都是紛紛想要将李長歌彈劾下位。
美其名曰是爲了拓拔桁的安全,可實際上誰又不想要借着李長歌失寵的機會,将自己的姑娘也往皇宮裏面,獲得一點點的垂青,然後光宗耀祖呢。
面對這些人熱烈的姿态,拓拔桁卻不以爲然,反倒是冷冷的瞪了他們一眼,毫不客氣的怒道:“都給朕聽好了,昨日的事情純屬無稽之談,這是朕自己劃傷的,若是還有人再敢議論此事,就别怪朕對他不客氣!”
一番如雷貫耳的呵斥聲,帶着幾分不容抗拒的味道,朝廷之上的硝煙聲已經消減了一大半,可是竊竊私語的聲音,以及那不服氣的姿态卻并沒有消減半分。
有的人明裏暗裏,都在以同樣的說辭勸慰着。拓拔桁,早點将李長歌,薛去職位壓入天牢,反正這件事情絕對不能一拖再拖。
拓拔桁聽着實在是有些心煩,的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開口說道:“好了,看來你們也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議論,那麽今天就到此爲止,都退下吧,别再煩了!”
說完之後,也不管對方怎麽想,反正拓拔桁走得倒是急匆匆的,想要盡快的遠離這個是非之地。
要離開朝堂之後,身後的議論聲再度喧嚣了起來,不過拓拔桁也已經學會了充耳不聞,反倒是一邊快速的疾步而走。
又沖着身後的公共吩咐道:“真的命令下去,将這件事情封鎖下來,絕對不能夠讓皇後知道,免得她心中煩惱又要開始胡思亂想!”
公公點了點頭,不過也不得不佩服拓拔桁,此刻拍起了小馬屁,“皇上對皇後娘娘可真是癡心一片,如今都到了這種緊要關頭,一門心思的爲皇後着想,着實讓人有些羨慕!”
沒有理會對方的一番言辭,拓拔桁隻是煩躁的快步離開,讓自己一個人鎖在了院子裏面,獨自思考着這件事情的解決方案,“怎麽會這樣?昨日明明是風平浪靜,可今日的謠傳就已經掀翻了鍋,難道是有人故意爲之?”
帶着内心的不安和惶恐,拓拔桁又開始有點擔心李長歌的性命之憂。
“這些人隻怕是早有預謀,如今隻是利用這件事情來掀起曹局的動蕩……”
隻怕自己要是不給一個合理的解決方案,抓出真兇,要麽就處決李長歌,可是自己又怎麽能夠于心而忍?更何況她本就是無辜的!
可若真的是抓住兇手,這又談何容易,猶如大海撈針啊。
不過是一下午的時間,拓拔桁的皺褶都已經滿天飛,都是關于彈劾李長歌下位的東西,猶如漫天雪花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,不過都被棄之弊履不聞不問。
而被蒙在鼓裏的裏兩個,此刻卻顯得尤爲淡然,因爲昨日的事情而心生煩惱,我先自己去花園散步,想要排洩一下内心煩憂。
卻沒有想到,這還沒走幾步,處一陣輕蔑的聲音便迎面撲來,“喲,這不是皇後娘娘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