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最重要的,便隻有她的病情了,同樣是赢得了朝臣不滿,不過他也并不在意,反正天下太平,也不缺他一個皇帝在那裏耀武揚威。
趁着拓拔桁沒有功夫搭理自己,聖女卻偷偷的前往了三皇子所在的住處,出其不意的跟他打了個招呼。
淡雅的庭院之中,隻有一棵巨大的梧桐樹坐落其中,三皇子一邊品着上好的茶水,一邊又欣賞着這迎風吹來的美景,倒也覺得格外的惬意自然。
可就在手中的杯子懸在兩指之間,顯得遊刃有餘之時,杯子裏卻突然多了一個肉眼可見的細微小蟲。
那皇子瞳孔驟然一縮,連忙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,仔細的端詳着那隻小蟲子,卻不忍多了幾分不滿,直接跟着怒道:“本是做這種卑鄙的勾當,爲何不敢直接出來見面?苗疆聖女!”
聞言,站在牆邊一角偷窺的聖女,此刻卻顯得有些索然無味。
邊打着哈欠又邁着慵懶的步伐,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,又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,這無奈的說道:“怎麽這麽快就被你發現了?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,本來還想看着你求我給你解毒的樣子呢!”
這漫不經心的話語,果然是印證了剛才他想要惡作劇的事實,三皇子神情愈發的不滿。
隻是怒瞪着她,似乎想要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,畢竟之前自己還特地給她求情,否則他現在能夠好端端的站在這裏嗎?
如此,聖女卻依舊是沒有給出太多的抱歉态度,反而是一臉玩味的坐在了位子上,直接撥弄着茶盞,将那一杯帶有蠱蟲的茶水直接飲了下去。
其大膽張狂的态度,有些驚訝和無語。
接着便是聖女的調侃聲,從嘴邊輕輕地飄了出來:“看來,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,你也算得上是長了一點點的記性,如今做事倒是越發謹慎了。”
雖然不怎麽悅耳動聽,也不知道是誇獎還是諷刺不過三皇子,對于剛才的事情可算得上是耿耿于懷。
傑克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,直接冷冷的說道:“你來這裏,就是爲了跟我說這些嗎?難道對于剛才的事情,你也不打算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?”
“哎呀,隻是開個玩笑罷了。三皇子如今變機靈了,我現在估計也偷襲不了你了!”
本來就隻會玩幾隻蟲子,如今還被人家發現了,清新是放在水裏的。
要是自己偷偷的放在地上,那還不得被人一腳踩死,隻可惜養了這麽多年的小蟲子了!
這說的倒是輕描淡寫,三皇子此刻憋着一股悶氣,有些不知道該怎麽發洩。
随即又看了一眼大門的方向,毫不客氣的開口說道:“趁我現在脾氣還好,趕緊離開這裏,本皇子可不想跟你打交道!”
這逐客令下的,果斷而決絕,可不像以前那個做事沖動,而且又完全沒有腦子的三皇子。
聖女卻不由的冷笑一聲,絲毫沒有因爲他的這番堅決的态度而受到任何不良影響,反而是笑語盈盈地調侃道:“三皇子給當今皇後下了鬼見愁,如今又做好人的去給人家解毒。如果我就這麽走了的話,真的不一定能夠管得住自己的嘴巴嗎?”
突如其來的一番話,俨然已經代表着聖女已經戳破了他自導自演的事實。
三皇子再次陷入了一陣驚訝之中,微微的蹙起眉頭,有幾分不悅之色,“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?我聽不懂!”
“你少在那裏裝傻充愣呢,雖然這毒我的确不會解,不過還算得上是見多識廣的。仔細想想,這普天之下能夠解決鬼見愁的人,恐怕也寥寥無幾,就算是持有毒藥的當事人都不一定能夠有解藥,那麽三皇子是從何得來的呢?”
不得不承認,從某些方面來講,分析得倒是極爲有道理,可是聽着的人确實不太樂意。
此刻微微斜視了他一眼,冰冷的聲音如同凜冬将至,“你可知道,這人太聰明也并不是一件好事,如果想安分的待在這裏,你最好老實聽話一點,你們誰也不要幹涉誰的事情,你覺得怎麽樣?”
如果得到的是否定的回答,那麽也就不要怪他不講情面,本來将聖女撈出來,就是爲了想要利用他一下,可如今似乎是并沒有這樣愉快的合作關系了。
如此一說,聖女倒是表現得格外坦然,直接開口道:“我還以爲,皇子對我是另有圖謀,所以才特地去請求皇上,看來也隻是我自作多情,想多了罷了!”
說完之後,便又重重地歎了一口氣。
看到對方這般态度,三皇子恍然大悟,此刻不由得彎唇輕笑了一聲。
纖薄的嘴唇高高上揚帶着幾分陰險的笑容,有一點點讓人毛骨悚然的氣息。
片刻之後,三皇子突然話鋒一轉,分配盒的誘惑道:“本皇子倒是記得你對那個皇上好,算是情有獨鍾,雖然不怎麽說太監,不過憑借聖女大人堅持不懈的性格,相比現在也未曾完全放棄吧?不如咱們合作,到時候各取所需,你覺得怎麽樣呢?”
一個苗疆聖女,精通于下蠱之術,且又對皇上有恩,還頗得信任。
自己現在也以各種方式,不斷的取得他們的信任,隻要等到時機成熟,他們一個合适的機會,就一定能夠揭竿而起,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。
看到對方那一副宏遠的态度,聖女托着下巴,似乎是在做着自己的思考了片刻之後,這才又跟着說道:“這件事情吧,我得考慮一下,免得日後皇上知道了,還得生我的氣呢。”
說完之後,便洋洋灑灑的大揮袖子,先邁着步子潇灑的離開了。
等到對方确認底的離去之後,之前潛藏的侍衛,這才忍不住走了出來,想想聖女那一副嚣張的樣子,就覺得渾身都不自在,又忍不住開口問道:“主人,您難道就真的讓她這樣走了嗎?萬一她透露咱們的秘密……”
帶着幾分試探性的味道,畢竟他們現在都是如履薄冰,身在敵營卻又野心龐大,是被人發現了的話,我一不小心就是緻命的威脅。
雖說這緊張是有必要的,不過看着侍衛那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,三皇子卻不由得嗤之以鼻。
遇到撥弄着聖女剛才喝過的茶盞,不由的冷笑一聲:“放心吧,她沒有這個膽量,這個棋子已經是囊中之物,所以咱們隻要想好如何利用她就好了,其他的不必擔憂!”
與此同時,李長歌在不斷的調養之下,身體也已經恢複的差不多,如今已經能下床行走。
禦花園之中,拓拔桁和李長歌兩個人互相扶持着,在閑庭漫步之中也顯得惬意自在。
“這些花今年倒是開得格外紅豔,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在北門關走了一遭,到時就越發的覺得這些東西都有些不一樣了。”
或許也是失去了才懂得其中的珍貴之處,無論是對人對事似乎都是一樣的。
聽到這一番無端的感慨,拓拔桁卻沒忍住淺笑了一聲,輕輕的牽着她的手開口說道:“放心吧,等到以後有機會帶你踏遍萬水千山,屆時更爲美好的風景,不必再拘泥于宮廷一角。”
兩個人說的倒是一番美好盛世,隻可惜局限的格局太小,但現在無法實現,我總有一個詞叫做将來。
就在二人說着這美好的未來之時,李長歌卻突然又輕咳一聲,拓拔桁緊張的神情再度湧現而來,連忙跟着詢問道:“怎麽了?難道是身體又出了什麽别的狀況嗎?”
看着他這一副态度,不知道的,還以爲是又恢複到了之前那奄奄一息的狀态呢。
沒有忍住,抿唇一笑,又跟着說道:“你緊張幹什麽?不過是被口水嗆到了而已,這話也要讓我說出來,豈不是讓我很沒面子?”
說的倒是一句玩笑話,可是拓拔桁卻沒有當做李長歌玩笑,隻是一臉認真的說道:“你不知道,幫你瀕臨鬼門關的時候,我有多麽的絕望和悲傷。”
突然就認真起來的氛圍,李長歌略微顯得有些不适應,連忙在言語之上多做安撫。
拓拔桁喝了之後,又跟着長歎了一口氣。
此刻目光眺望遠方的天空,心中卻泛起了一陣難以言說的複雜情緒,忍不住開口說道:“如今這世道變了,身邊危機四伏,也不知究竟是何人在暗中搗鬼,隻怕是要加強防備,免得再給他們又乘可擊的機會了!”
經曆過一連串的事情,先是小徒弟,又是李長歌,這一切的一切越玩越大,似乎在印證着不好的征兆即将到來,拓拔桁也不能夠再這樣坐以待斃下去。
反而,便命人在皇宮加強守衛,同時也留了個心眼,暗中讓人盯着三皇子,以免他在做出什麽不良的舉動。
隻可惜好景不長,不過兩天的功夫,宮裏再一次傳出了一個驚心動魄的消息:“皇上,不好了,殿下不見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