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隻是搖了搖頭,“如今這朝局動蕩,咱們在外面耽誤的越久,皇宮就會越來越亂,總不能因爲我一個人而耽誤了大局。你是皇上,不能夠再像以前那樣任性了。”
帶着幾分苦口婆心的勸慰态度,李長歌也早就已經看穿了自己的宿命,或許有些人若是真的該死,就算是費力掙紮也是無濟于事的,所以又何必再執着下去呢?
看着李長歌夾雜着淚痕,還泛着一點腥紅血絲的眼眸,不再有了往日那般清澈開明的模樣,拓拔桁心中就疼得難以呼吸。
轉而,我将她緊緊的摟入懷中,片刻都不敢松懈,咬着牙齒哽咽的說道:“實在是對不起,都是我們能夠好好的保護你,是我愧對于我們之間的承諾!”
盡管是這樣說,可是在李長歌的堅持之下,拓拔桁最終還是選擇了聽從她的話,起兵回京。
漫漫長路,李長歌路上的狀态不是特别好,即使是有國士在身邊,可是似乎也起不到什麽樣的作用。
“皇上,剛才皇後娘娘又吐了一口血,雖說精神狀态不錯,可是奴婢總覺得有些不放心!”一個宮女按照拓拔桁的吩咐,将李長歌的情況随時彙報給他。
接過宮女手中帶血的手帕之後,在那上面淤黑的血液,拓拔桁恨不得這血是自己吐出來的。
剛想要跳下馬去尋找李長歌之時,卻忽見遠方傳來了一陣聲音,“回禀皇上,咱們發現了苗疆聖女的蹤迹,一直鬼鬼祟祟的跟着咱們,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呢!”
突如其來的一番話,倒是讓拓拔桁略微有些驚訝,連忙跟着開口說道:“趕緊把人帶過來!”
等到聖女被帶到面前的時候,此刻還是依舊頂着一副傲嬌的姿态,跟着抖了抖雙手。
又沒好氣的瞪了兩眼那個抓着自己的人,“要不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,本聖女就直接用蠱蟲把你啃得一幹二淨,隻剩下皮包骨信不信?!”
這兇悍的态度可并不是一般人能夠招惹的起的角色,兩個人微微抖擻了身子,不敢說些什麽,隻是看着皇上。
拓拔桁也沒有計較他,見到自己不行禮,又在面前嚣張跋扈的态度,隻是看了一眼坐在轎子裏的李長歌。
再次将目光鎖定在聖女的身上,開口詢問道:“你是不是能夠醫治百病。”
面對這一番話說的,倒是有些天真,聖女卻不由得冷笑一聲,“我是什麽人啊?自然是有這個本事的,不知皇上哪裏病了,我倒是很樂意爲您效勞的”
帶着幾分輕佻的态度,顯然沒有意識到現在事情的嚴重性。
拓拔桁眉色微冷,帶着幾分陰沉的态度,直接跟着低聲警告道:“少在這裏跟朕如此輕浮言辭,既然你能夠有這樣的本事,那麽就立馬去将皇後治好,到時候朕一定會滿足你所有的願望,絕不食言!”
這幾分不容抗拒的氣息,可是對于剩女來說,偏偏就是這麽一個潇灑不羁的性格,又豈能夠輕易的聽從了他的吩咐?
這一隻手微微托着下巴,掃了一眼轎子裏面,卻不由得冷笑一聲,又跟着無奈的說道:“皇上真是個薄情寡義之人,都不記得我當日救了你的性命,如今反倒是這般無理相待,着實讓人有些寒心啊!”
一邊說着一邊歎氣,聖女真是将委屈這兩個字表現的淋漓盡緻,可是卻沒有人願意看他這一副表态。
拓拔桁直接抽出了旁邊的佩劍,抵在了他的面前:“朕在說最後一次趕緊去救皇後,否則就别怪朕不客氣了!”
隻怕聖女再多說一個字,恐怕以現在拓拔桁的态度,就真的要将他置于死地了,聖女微微一愣,也沒有想到這家夥今日居然會如此的蠻橫不講理。
這才無奈的擺了擺手,“得了得了,就算是賣給你個面子吧,反正你勸我的越多,日後總是要找個機會還回來的,帶我去看看吧!”
本來跟在他們隊伍的身後,隻是想要離拓拔桁近一點,現在竟然有了一個更順理成章貼近他的機會,聖女本來也沒打算放過。
随着人一起進入了轎子之中,就看着奄奄一息的李長歌,一臉頹廢的躺在轎子的車壁上,就猶如已經接近凋零的花一樣,實在是慘不忍睹。
“喲,沒有想到皇後娘娘居然已經落魄到如此地步,還真的是叫人有些意外呢!”
聖女毫不掩飾的落井下石的奚落态度,卻讓周圍的人聽着都有些不爽,感受到一陣異樣的目光之後,這才略微有些收斂。
跟着輕咳了兩聲,仔細的打量着面前的李長歌,試探性的用蠱蟲去她的身體裏,嘗試着摸索了一遍。
不過等到古城回來的時候,得到的結果卻是一無所獲,聖女隻得歎息的搖了搖頭:“暫時抱歉,我的小寶貝拿她也沒有辦法,看來這件事情我無能爲力了,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!”
說得倒是輕描淡寫,與剛才那副嚣張的态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差,拓拔桁可沒有這麽輕易的相信她。
此刻冷眸瞪了他一眼,毫不客氣的說道:“少在這裏裝模作樣,我不信你沒有辦法,主要是你治不好他的話,那麽到時候她出了什麽事情,朕也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你的!”
莫名其妙的趟了這趟渾水,聖女整個人直接蒙圈了,還顯得有些茫然無措,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,此刻隻覺得委屈的不行。
“不是啊,我就是想要靠你近一點,這應該沒有什麽錯吧,爲何非要把我牽扯到這種和我無關的事情上,你這分明就是故意針對我呀!”
可是無論自己怎麽狡辯,拓拔桁根本就沒有這個耐心再繼續聽下去,反而是瞪了旁邊的人一眼,跟着吩咐道:“來人呢,把他關起來,等到什麽時候她能有辦法救治皇後之後,你說吧!”
聖女毫無征兆的就被關了起來,國師試圖想要去勸說,不過也沒有什麽辦法。
經過日夜兼程,衆人總算是抵達了皇宮,拓拔桁卻沒有什麽心思立刻處理朝政事務,依舊是一隻手在李長歌的身邊,這同樣也引起了大部分朝臣的不滿,此刻朝堂之上都開始紛紛抗議,禦書房的奏折都已經堆成了小山丘了。
太監小心翼翼的湊了過去,又跟着說道:“皇上,皇後娘娘就先交給國師大人照顧吧,絕對不會出什麽亂子的,如今朝堂大臣們心思動蕩,有不少人都想着借這件事情将您彈劾下去呢!”
雖然說的有些不中聽,可畢竟也是真真切切的爲了拓拔桁好。
然而,拓拔桁卻固執的搖了搖頭,跟着言簡意赅的說道:“萬一就在我走了的這會功夫,皇後突然蘇醒過來,卻看不到我,心裏一定會覺得空落落的,所以我不能走,朝堂的事情還是先交給國相代理!”
做了甩手掌櫃,拓拔桁也不再接見任何人,每日都躲在屋子裏面,靜靜的陪伴着陷入昏睡之中的李長歌,同樣也在不斷的尋找天下的能人異士,想要救人。
連續過了三天,外面卻突然傳來了一陣新穎的動靜:“回禀皇上,三皇子求見,說是能夠救治皇後娘娘!”
突如其來的一番話,拓拔桁整個人猶如觸電了一般,還有些不相信自己耳朵裏面聽到的東西。
是坐直了身子,不跌讓人把人給帶了進來。
看着三皇子在南越國過的日子還算滋潤,此刻穿戴整齊,如沐春風的樣子,顯然是潇灑恣意。
“你說你有辦法救皇後,這件事情可是真的?”
也不顧以前的那些事情,再加上之前三皇子救了自己的性命,拓拔桁現在對他還算得上是有一點點的好印象。
可若是能夠再救皇後,那麽心中自當是感激不已。
聽到這番話,三皇子笑着點了點頭,從容不迫的從身上取出了一顆藥丸,直接滴在了拓拔桁的面前。
“皇上,這是我之前機緣巧合得到的一顆丹藥,聽說可以包治百病,不過因爲珍貴的緣故也未曾失言,不如給皇後娘娘試試?”
說的倒是一副坦然的姿态,拓拔桁卻沒忍住,蹙起眉頭多爲不悅的怒道:“你說是就是,萬一這藥有毒,到時候若是出了什麽意外,你負責嗎?”
聞言,三皇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,可是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李長歌,卻又多了幾分無語,這人不是遲早都要死嗎?
若是敢賭上那麽一半的性命,說不定還有活下來的機會!
不過這話要是脫口而出,隻怕拓拔桁不得将他當場拉出去砍了。
思量了片刻之後,也沒有過多的說辭,隻是警告道:“無論您相不相信,反正我也隻是想盡一份綿薄之力,既然身處南越國的領地,沒有膽大妄爲到包藏禍心的地步。這藥隻有一顆,我也沒有辦法保證它的藥性,反正救命的機會就擺在眼前,皇上您自己斟酌一番便可,其他的不作強求。”
說完之後,三皇子便雙手插袖,靜靜的看着拖來的選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