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免惶恐的瞪了一眼三皇子頗爲愠怒的說道:“在胡說八道些什麽,少在這裏危言聳聽,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!”
雖然話是這樣說,可是看着拓拔桁現在的情況,那面色蒼白,渾身抽搐的模樣的确是不容樂觀。
一時間,居然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,畢竟現在是大晚上的,驿站裏面的大夫也不知道該如何診治,此刻隻能夠這麽幹耗着。
看到李長歌惶恐之色,三皇子卻不動聲色,反而是開口勸慰道:“反正你這麽幹耗着也是死,不如讓我來試一試,到時候人死了,大不了我就在這裏給你們陪葬吧,反正我也走不了呀,說不是嗎?”
帶着這樣的玩味态度,似乎是印證了對方,必然會相信自己的事情,三皇子倒是一點也不擔憂。
一邊說着,還順便從身上取出了一瓶藥丸,直接在手中擺弄着。
看到對方的漫不經心的姿态李長歌一時間有些拿捏不定。
叫做糾結片刻之後,心中也忍不住泛起了一陣波瀾:“怎麽辦?究竟要不要相信他?這家夥爲什麽會突然安了好心,難道是有什麽别的目的嗎?”
明明,他觊觎皇位,你應該是最希望拓拔桁死的人,現在居然主動去幫助她,這不明擺着是天方夜譚的事情嗎?
可就在自己沉思的片刻之間,拓拔桁這胸口陡然一動,一口水裏噴湧而來,浸潤了李長歌半隻玉手,此刻也是猩紅一片。
李長歌不由得大驚失色,連忙污了他的脖頸,差點就失聲尖叫起來。
此刻幾乎是顫巍着雙手,還顯得有些茫然,又跟着嘶吼道:“究竟是怎麽了?可千萬不要吓我呀!”
盡管自己嘶吼萬千,卻沒有得到對方的任何回答,反而是三皇子站在高處,睥睨的垂眸望着他們。
卻帶着一副玩味譏諷的模樣,“我都說了他現在性命垂危,你若是執迷不悟的話,那也就别怪我見死不救!”
如此一說,李長歌再也坐不住,小心咬了咬牙關,硬着頭皮又瞪了他一眼,心情複雜到難以言說的地步,可是面對即将性命垂危的拓拔桁,又不得不去賭一把。
“行,那我就姑且相信你,你若是敢讓她有半分差池,那麽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!”
帶着這樣的威脅,見對方得了默許之後,逐漸靠近李長歌,也沒有再多加阻止,默默的退讓到一邊。
三皇子倒是格外淡定,将手中的藥丸拿出來,就要給拓拔桁服下,卻讓李長歌萬分驚恐,“你要幹什麽!”
聞言,三皇子淺笑一聲,“還請皇後娘娘莫要激動,隻不過是救他性命的藥罷了,我吃一顆。”
說完之後,果真是将其中的一顆藥丸就含在了嘴裏。
李長歌不知道該說些什麽,乖乖的閉上了嘴巴,任由他将新的藥服到了拓拔桁的嘴裏,這才又緊張的看着他,不敢有半分生長的動靜,心中卻在默默的祈禱着:“可千萬不要有事啊!”
小片刻工夫之後,拓拔桁果然奇迹般的睜開眼眸,身體停止抽搐,面色逐漸的紅潤開來,這顯然是好轉的迹象啊!
眼見李長歌雙手合十,垂眸緊張的模樣,拓拔桁止不住的輕喚了一聲:“皇後,你這是怎麽了,爲何如此緊張?”
一番話語,直接讓李長歌瞬間回過神來,不由得大喜,看到面前的男人已經坐直了身子,。
俨然一副無視事的樣子,一把就抱住了她,“實在是太好了,你真的沒事,可是擔心死我了,之前爲何要如此倔強……”
說了一連串,大多數都是責怪的,不過語氣中透露的更多的卻是擔心。
拓拔桁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後背,還沒有意識到有一個不速之客的存在。
直到反應過來,你身體突然好轉,這才又開口疑惑的詢問道:“我體内的毒性,是如何解除的?”
一提到這件事情,李長歌的身子微微一張,輕輕地從他的懷抱中脫離開來。
這才又扭捏的看了一眼,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,跟着挑眉瞪了他一眼,“是他幫助你的。”
雖然還是有些不認可,這個恨不得置他們于死地的人便是救命恩人,可是事實擺在眼前又無法忽視。
面對這番話,順着李長歌的目光掃了過去,三皇子的面孔同樣呈現在眼簾,拓拔桁略微有些驚訝,而蹙起眉頭,一臉緊張的望着他。
連忙将李長歌如同護犢子似的攬入懷中,跟這威脅的說道:“你怎麽會在這裏?是你救了我嗎?!”
三皇子倒是一點也不含糊的點了點頭,而是唇角上揚的調侃道:“怎麽面對救命恩人?你連句道謝都不會說嗎?”
說的倒是輕巧,想想以前做了什麽荒唐的事情,如今居然好意思在這裏邀功領賞。
拓拔桁沒有心思去細究他救人的原因,隻不過仔細想想,卻突然諷刺道:“之前那些刺客是你拍過來的吧?如今就我也是你早有預謀,你究竟有什麽目的?可是說的不清楚的話,今日恐怕就走不出這個驿站了!”
要知道,現在的三皇子從某種程度上來說,還是他們南越國的質子。
雖然舍不得,可是生不如死的方法卻有的是!
聲音中似乎夾雜着緻命的危險,若是不聽話的話,隻怕迎接的當真是不好的下場。
不過三皇子卻大方的笑了起來,一點也不畏懼:“這你就想多了,我之所以出現在這裏,是被苗疆之人所救。他們還希望我能帶他們鏟除你們一統大國,隻可惜我現在已經是個徹底的失敗者。爲了逼我就範,所以才派那些殺手各種誣陷于我,想讓我們産生隔閡,引發大戰,你應該懂的吧?”
按照三皇子的意思,他俨然已經淡退了這個圈子,如今也隻想着好好的在南越國生活,維護兩國的和平,所以這次才出面相救。
雖然說的有些讓人匪夷所思,可是事實卻是,他現在已經做到了。
李長歌兩個人互看了一眼,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,帶着心中的糾結,又忍不住低語道:“你覺得他說得有幾分可信?”
拓拔桁搖了搖頭,不是不信,隻是不确定是否真實。
不過他剛才的确是救了自己,姐現在三皇子的狀況也已經不再能夠掀起什麽腥風血雨,所以不足爲懼。
轉而又低頭冷笑一聲,“你救了我是事實,不過你身爲南越國的質子也是事實,這個恩情就當是功過相抵,日後南越國也不會再發難于你,明日朕就會讓驿站的人送你回南越國去,你可有什麽意義?”
面對這番問話,三皇子搖了搖頭,一副從容的樣子,俨然是欣然接受的姿态。
明日一早,三皇子果然是十分配合一戰的人,乖乖的坐着轎子,一路前往南越國的方向。
至于李長歌二人,還要一直忙着糾結尋找小夢的事情,卻沒有半點線索,倒是格外的擾人心煩。
“如今咱們已經曆經艱辛,對方顯然是要利用小寶的事情置我們于死地,說實在這樣下去的話,隻怕是将自己身處于危險之中啊。”
話說如此,可偏偏又無可奈何。
拓拔桁和李長科兩個人互相扶持着,走在當日遇害的那片林子裏,又一邊安撫着旁邊的女人:“放心吧,大難不死必有後福,咱們一定能夠找到小寶,帶着他平安回到南越國的!”
一邊說着,又憑借着當日的記憶,想要尋找一些線索,随着目光四處打量。
雖然沒有什麽明确的發現,不過有那麽一種預感,他們你自己想要的目标越來越近!
就在二人遊走之際,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沙沙的聲音,拓拔桁身子一緊,連忙拉住了李長歌的手腕,這警惕的說道:“你先不要動,好像有人在這附近,說不定咱們已經陷入了别人的監視圈!”
這話剛剛落下,周圍就四分五裂,一堆箭直接沖刺了過來。
拓拔桁眼疾手快,連忙一隻大袖攬着李長歌,就直接撲倒在地,身上俨然已經被射中了好幾箭。
看到這幅情況,李長歌不由得大驚失色,忙跟着尖叫道:“你怎麽那麽傻,爲何要替我擋劍?明知道!”
來不及說這麽多,外面的人可并沒有給他們松懈的機會,一群人沖了出來,手中提着長刀,俨然就要取得他們的性命。
“不要說這麽多了,保護好自己才是最要緊的事情。”一邊說着,拓拔桁也顧不得身上的那些傷,硬着頭皮努力的拉扯着李長歌,那些人展開了一陣拉鋸戰。
雙方各自爲政,不相上下。
可就在拓跋恒不留神的功夫,一個人卻出其不意,直接伸出手掌,朝着李長歌一下子打了過來。
李長歌頓然覺得胸口一緊,有什麽東西仿佛碎裂在五髒六腑,“好疼!”
說着,李長歌一口鮮血噴湧而出,下一秒便直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,同樣慘不忍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