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百五十九章 意料之外

等到他們停下之後,使臣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,轉而又瞪了一眼身後垂頭披發的男人,跟着低聲呵斥了一句,“還愣着幹什麽?不趕緊向皇上問好!”

然而,聽到這一番話,對方卻顯得無動于衷,此刻甚至還發出了一陣不屑的冷笑,“他算什麽東西?憑什麽要本太子向他問好!”

一番自我稱呼,卻足以震驚在場的所有人。

先不說是哪國的太子,不過就憑這堂堂太子的身份,怎麽會流落到如此卑微的地步?

拓拔桁也不由得蹙起眉頭,略帶餘力地掃了他一眼,忍不住好奇的問道:“使者大人,你帶來的這個人,似乎是不簡單啊!”

一邊好奇的打量着對方,努力的想要窺探其容顔,總感覺這家夥有種強烈的似曾相識的感覺,可偏偏一時間又說不出來。

聞言,使者毫不客氣的捏住那人的下巴,直接将他的頭硬生生的給扭動起來。

雖然模樣狼狽了一些,可是那張俊秀清晰的面孔,卻實在是讓人有些難以忽視。

有人瞬間就認出來了,忍不住失聲道:“這,這不是東臨國的三皇子嗎,他怎麽會在這裏!”

一瞬間周圍一片嘩然,就連坐在輪椅上的拓拔桁,也止不住多爲打量一番。

站起身,便直接走了下去,看着雙手被捆綁,已經無法動彈的三皇子,也不受控制的,再一次想要确認一遍。

光是這一模一樣的容貌,就已經能夠确定,對方絕對就是那個一直與他們作對之人!

當拓拔桁還沉浸在這樣的惶恐之中,無法回過神來的時候,使者卻突然抱拳說道:“皇上,我此番前來,就是爲了帶三皇子錢來贖罪,将它作爲質子送到你們這邊,以此來維護咱們兩國的和諧關系!”

擲地有聲的話語,讓在場的人再一次陷入到了議論之中。

拓拔桁也點了點頭,冰冷的看了一眼被移動的三皇子,不由得冷嘲熱諷道:“呵呵,你終究還是落到了我的手中,逃不出的宿命,你也該學會接受!”

聞言,三皇子擡眸,雙充斥着腥紅血絲的眼睛,此刻怒瞪着拓拔桁,仿佛能夠将他吃了一樣。

又忍不住暴怒的吼道:“你算什麽東西?你現在把我當做質子,等我有了翻身的機會,我一定會讓你不得好死!”

看到他這身陷囹圄,卻依舊是氣勢洶洶的樣子,拓拔桁倒是略顯得有幾分佩服,不過還是多爲輕蔑地調侃道:“那就等你有這個實力再說吧!”

不與他多加廢話,看了一眼死者之後,這才冷冷的開口說道:“張和平文書拿出來吧,朕當場就與你簽訂和平條約,然後兩國和睦相處,不再發動戰争!”

成功的簽署了條約之後,使者也跟着多爲歡喜,高高興興的将三皇子留下之後,便毫不猶豫的離開了。

看着這個三皇子,拓拔桁也沒有心思和他計較以前的過往,畢竟如今身爲質子,雖然身份卑賤,但也并不可草率對待。

隻得轉頭吩咐道:“來人呢,把他拖下去關起來,有什麽要求盡量滿足,但是切不可讓他再胡作非爲!”

得到了質子之後,兩國的和平有了一定的保證,又能夠解決一個潛藏的危機,拓拔桁心情倒是格外舒坦,召集了将領們就開始舉行宴會。

看着這其樂融融的場面,載歌載舞,倒是一片歡呼無窮。

李長歌端着手中的酒杯,看着裏面蘊散開來的酒水,倒映着銀色的月光,卻總覺得心中又有些不安分。

又忍不住看着旁邊的拓拔桁,試探性的開口說道:“你說,這三皇子狡猾之至,怎麽就被他們給抓到了?我總感覺心裏有些不踏實,就好像要發生一些什麽不好的事情一樣。”

那一雙清澈的眼眸,此刻猶如平靜的湖面蕩起了漣漪,陣陣的波瀾竟顯得心中不安。

面對着這一番擔憂之色,拓拔桁卻輕笑着摸了摸她的頭發,我跟着調侃道:“縱然是他有一雙翅膀,能夠翺翔天際,也終究是抵不過現實的殘酷,就算是東林國抓不到,咱們也遲早會将他收入囊中,這隻不過是時間問題,如今抓到了便是皆大歡喜,你又何必多心呢?”

這麽一說,倒也實在是讓人沒有什麽反駁的餘地。

縱然是心中有些不安,可是李長歌一時間也找不到,究竟是哪裏不對勁,隻得點了點頭。

等到這場宴會結束之後,想着三皇子不安分的姿态,二人還是決定前去看看。

來到關押的牢房之後,三皇子此刻蜷縮在牢房的一角,手中戴着鐐铐一動不動,就好像是一個木偶一樣。

沒有率先打擾三皇子,拓拔桁反而是看了一眼旁邊的獄卒,開口詢問道:“這幾個時辰之内,他有沒有說些什麽或者做些什麽?”

聞言,看守的人搖了搖頭,連忙恭敬的回答道:“回禀皇上,這人進來之後不吃不喝,什麽也不說不做,就像是跟榆木一樣根本就不來勁兒!”

這麽一說倒的确是不符合三皇子的做事風格,若是按照他那個倔脾氣,估計早就已經鬧翻天了,怎麽會顯得如此沉着冷靜。

李長歌摸了摸下巴,還是覺得有些不太安心。

同樣的,拓拔桁微微蹙起的眉頭,俨然也已經說明了這樣的問題。

又跟着吩咐道:“把人帶到審訊室吧,這有一些事情想要問問他。”

之前沒有當着衆人的面算賬,算是給他一個面子,同樣也給使臣留點好印象,如今可就沒這麽簡單了。

光是之前他在水裏下蠱,和苗疆之人私通種種疑惑,還沒有來得及解釋清楚,這事兒就不能這麽算了!

等到人被帶出來之後,三皇子猶如一灘爛泥,任人宰割,被綁上了十字架,卻依舊是衣服要死不活的模樣。

拓拔桁仔細的端詳了他一眼,雖然對于這種狀态有些不滿意,不過也不做多餘的要求,直接開口問道:“你是如何勾結上苗疆之人的?”

“……”

片刻之後,迎來的是一份死一般的沉默,對方長着一張嘴,卻什麽都說不出來。

拓拔桁沒有再多糾纏,隻是換了個問題繼續問,“你身後可還有什麽其他的黨羽支持?”

依舊是一片沉默以對,如同啞巴似的,不動聲色,道着實讓人覺得有些郁悶不爽。

拓拔桁眉頭緊蹙,一連問了幾個問題,對方都是像榆木一樣,根本就不開口。

李長歌忍不住輕聲的說道:“你說他該不會是啞巴吧?”

帶着幾分疑惑的态度,又忍不住湊了過去,小心翼翼的檢查着對方的情況,發現聲帶并沒有出什麽問題。

“奇了怪了,你能說話爲何不說?難不成是不想說?”

就算是不想說,總該是要掙紮兩下的,這樣啥都不說像什麽回事!

帶着心中的疑慮,李長歌愈發的覺得有些郁悶,又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拓拔桁。

在無法問出些什麽之後,兩個人最終還是暫時放棄,離開了牢房。

這一路上,心中卻多爲忐忑,轎子裏面顯得尤爲沉寂,似乎都在思考着三皇子那詭異的變化,卻一點也沒有線索。

“你不知道,他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?堂堂一個皇子搞得如此狼狽不堪,被一個使者左右卻無動于衷,如今見了我們還能保持如此貧富之态,俨然就是換了個人似的!”

李長歌撥弄着一縷發絲,輕輕的纏繞在指尖之上,臉上大寫的疑惑,越發的印證了心中的糾結。

拓拔桁也歎息了一口氣,“算了,先不要想這麽多了,反正人已經在咱們的手裏,日後有的是時間去慢慢剖析真相,又何必急于這一時,免得給自己自尋煩惱。”

任由馬車緩緩前行,夕陽的餘晖點點灑落,猶如天邊鋪上了一個橙色的幕布,讓人一時間有些流連忘返,思緒和煩惱也就随之飄散雲煙。

可就在一切都顯得祥和之時,一個騎了馬的将軍卻忽然快速而來,直接停在了轎子旁邊,借着外面的窗口輕輕敲了兩下,又跟着開口說道:“皇上皇後,大事不好了,方才有人射過來一箭,上面加了一封信!”

聽到這話,李長歌連忙将就近的窗戶打開,就看到外面的将軍,此刻騎着馬手中拿着一封信。

具體寫的什麽,現在還不知道。

不過看對方緊張的樣子,以及那送信的方式,估計這一封信也不是什麽好東西。

扭捏的看了一眼拓拔桁,李長歌帶着心中的忐忑不安,最終還是點了點頭,将那封信接了過來,“好了,你繼續忙吧,不要聲張。”

關了窗戶之後,馬車裏面安靜一片,李長歌打開信封一看,上面隻是簡短的一段話:你的小徒弟現在在我的手上,我随時都會殺了他,如果你想救他的話。

隻是一封簡短的通知性,沒有說明對方明确的目的,也沒有其他多餘的言辭,又好像是在故意制造恐慌心理一樣。

李長歌臉色驟然一變,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,看了一眼拓拔桁,惶恐道:“這,小寶好像出事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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