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今日他說服聖女相助的事情,李長歌還是連忙道了一句,“國師大人,今天多虧有你,否則局面也不知道演變到什麽程度了呢!”
聞言,浮生搖了搖頭,淺笑一聲道:“不必如此客氣,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,身爲國師,保護皇上也算得上是一種本分。”
這麽一說,長歌也沒有多加恭維些什麽,畢竟大家都是認識的人。
不過轉念一想,還是有些不太理解,又不能好奇的擡頭看向了他,帶着幾分小小的疑惑氣息詢問道:“國師,我有一事不明,你是怎麽說服那個聖女的?”
之前無論怎麽威逼利用,都沒有任何辦法,看她一副刁鑽蠻橫,卻又拿他無可奈何的樣子,不知道氣的有多牙癢癢。
面對這個問題,國師雙手負背,若有所思的擡頭看向了遠方的天空,一片暗霧茫茫,卻又帶着幾分蕭條迷離。
轉眼,這才又淺笑着搖了搖頭,一臉意味深長的解釋道:“天機不可洩露,原諒我不能夠告訴你,隻不過接下來你可要小心一點,危險降臨。”
看他說的這麽深沉的樣子,李長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,“危險,什麽危險呀?”
那一副凝神思考的樣子,平添了幾分專注的模樣,可是在擡起頭來的時候,浮生卻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,讓人不解。
李長歌當場蒙圈了,“人呢,怎麽突然就不見了?”
不過回過神來之後,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。
默默的推門進房,一隻手輕輕的拿捏着茶水,先喝一口解解之前的酒氣,老子覺得舒服一些之後,又忍不住想到了之前的那些事情,又覺得心中有些煩悶不安。
與此同時,拓拔桁在宴會上一個人倒是無趣至極,一邊恭維着那些人喝酒,還要笑語相陪。
尤其是聖女一點也不安分,無時無刻都想要騷擾他一波。
眼見她又搖曳着身姿,端着酒杯就朝自己侃侃而來,一屁股跌坐在旁邊的位置上。
“哎喲,這地方怎麽這麽磕碜……”
帶着幾副委屈的小模樣,聖女看了一眼拓拔桁,這才又跟着說道:“皇上,我這腿麻了,一時間走不起來,你能不能扶我一把呀?”
聞言,皇上略微有些蒙圈,一時間竟覺得有些無言以對。
“你這種把戲,究竟要玩幾次才會覺得無趣,反正是看的沒有意思,你要是喜歡這麽坐着的話,那就别動吧!”
雖然今日是特地爲聖女舉辦的宴會,可是他若是一直這麽蠻不講理的話,拓拔桁也自然不會再繼續容忍下去。
說完之後,便直接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,起身就直接繞着她離開了。
朝着身邊的太監揮了揮手,“你去通知一下左相,這個場面就暫時先交給他穩住了,但還有一些事情要去處理。”
太監有些蒙圈,小心翼翼的說道:“皇上,這恐怕有些不合适吧,您畢竟也是!”
還沒有說完,男人的身影,就已經跨步離開,消失不見,太監看的一陣蒙圈,此刻也隻能乖乖的去找左相。
而拓拔桁腳步匆匆,目标方向格外的明顯,一路朝着李長歌那邊而去。
“咚咚咚……”
門被敲響,李長歌還陷入郁悶之中,此刻思緒也被拉回到現實,一臉茫然的看着門口的方向,隻見一個黑影在月光的照耀下倒映在門檻上。
“奇了怪了,現在大家都在忙着宴會的事情,誰還有心思來管我?”
雖然心中有郁結,可是李長歌還是情不自禁的走到門口,輕輕的,敞開門,拓拔桁高大威猛的身影,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尤爲突兀。
李長歌微微一愣,瞬間呆愣在原地,有些不知所措,甚至覺得是自己看花了眼,下意識的揉搓了一下。
确認是對方的身影之後,才一臉好奇的問道:“怎麽在這裏?”
聞言,拓拔桁突然一把抱住了李長歌,什麽話都沒有說,要是讓李長歌愈發的有些惶恐難安。
連忙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,跟着安慰道:“你這是幹什麽?先放開我呀,都快弄得我呼吸不過來了!”
聞言,拓拔桁聲音卻突然變得柔和了幾分,開口說道:“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,我不應該故意氣你的,我和聖女什麽關系都沒有,你就不要再生我的悶氣好吧?”
僅僅是離開了片刻工夫,拓拔桁的心就已經按耐不住,果然這女人就不能氣,否則後悔的還是自己。
聽到他這一番真情忏悔,李長歌又忍不住想到了之前的畫面,卻沒好氣的将他一把推開,轉頭傲嬌的雙手抱懷,扭捏着嘴唇說道:“你現在倒是跟我說這些,之前故意氣我的時候,怎麽就沒有想到現在要跟我道歉了?”
看這李長歌的背影,再想想當時自己那幼稚的行爲,拓拔桁略顯得尴尬,又連忙讨好的上前一步。
輕輕的扯着她的衣袖,隐約之間有一抹撒嬌的意思:“好啦,你既然知道這并非是真的與她有意思,那你爲何要生氣呢?我已經知道錯了,好夫人就原諒我吧。”
被拓拔桁波弄的不自在,李長歌最終還是嘴硬心軟,忍不住抿唇輕笑了一聲。
這一抹細節拓拔桁捕捉在眼裏,連忙上前一步,趁熱打鐵,“好夫人笑了,是不是就等于原諒我了呢?”
“下不爲例,若是以後再拿别的女人氣我,我可就要當真了,絕對不會輕易原諒你的!”
言語之間隐隐約約的帶着一陣醋意。
拓拔桁倒是高興的壞了,一臉歡喜的湊了過去,“看吧,夫人還是在乎我的,不然怎麽會因爲别的女人而吃我的醋呢?”
李長歌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,此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,隻是低垂着腦袋,盡量掩飾自己的那抹羞澀和尴尬。
拓拔桁捧住她的雙手,那叫一個含情脈脈的看着李長歌,“好了,今天你喝的倒是有點多,先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吧,總在門口讓人看見了,還以爲夫人又體罰我了呢!”
一番玩笑話,李長歌的心中愈發快樂,那些尴尬的氣氛也逐漸消失不見,二人坐下之後,便是商讨接下來的事宜。
“東臨國那邊,他們可有什麽動靜啊,最近好些日子都沒有聽到消息了。”
自從三皇子逃離之後,雙方的和平計劃就一直被擱淺着。
雖然東臨國并沒有表現出什麽蠢蠢欲動的心,可是那三皇子在外面卻依舊是一點也不安分。
桁歎息了一口氣,“東臨國那邊倒是樂意簽署和平條約,可是那個三皇子如今在外處處與我作對,隻怕到時候和平條約一簽,那東陵國的人就坐視不管,留下這爛攤子交給我,也不太合适。”
如此一說,倒也言之有理。
李長歌左思右想之下,也多了幾分郁悶的氣息:“若是按照你這麽說的話,這三皇子隻怕是和平的關鍵了,若是他們不交出三皇子,你當真就不願意簽訂這個條約嗎?”
聞言,拓拔桁此刻倒是毅然決然的點了點頭,“有些事情,一味的退步,隻會讓對方愈發的極端寸進尺,所以這件事情還是有必要的。”
這麽一說,李長歌也隻能夠點了點頭。
房間裏面,燭火輝煌,随着外面的冷風輕輕搖曳,二人之間再無他話,氣氛倒是顯得有些突兀了。
李長歌看了拓拔桁一眼,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來緩解一下。
然而,拓拔桁卻突然湊了過去,一隻手輕輕地攬住了她纖細的腰肢,轉而露出了一副大大的笑容,“既然長夜漫漫,無所事事,不如咱們就給宏兒在做一個弟弟或者妹妹吧?”
一邊說着,拓拔桁便直接将李長歌攔腰抱起,走到了床邊。
一直等到清晨,拓拔桁早早的起來準備上朝,卻發現驚動了旁邊的李長歌。
“如今時辰還早,你不如多休息一會兒。”
聞言,李長歌卻已經穿好了鞋子,又拿起衣服替他輕輕的整理,一邊開口說道:“好久都沒有這樣伺候你了,總歸是要做盡妻子的本分呀。”
夫妻二人倒是格外的和諧恩愛,就連外面的宮女,都一時間沒了什麽用武之地。
整理完畢之後,李長歌拍了拍他的衣服,一臉大度的說道:“好了,去上朝吧。”
朝堂之上,拓拔桁一如既往,“有什麽事情可說嗎?”
除去了東臨國的事情,最近倒是略顯太平,所以也就沒什麽好議論的。
然而,其中一人上前開口道:“回禀皇上,東臨國的使臣來了,現在就在外面候着,說是想要與您商讨關于合約的事情!”
聞言,拓拔桁眼神微微眯起,倒是多了幾分玩味。
轉而又松了松身子,“來的倒是正好,朕也有事情想要跟他說明一下,讓他進來吧。”
說的便是關于和平的條件。
随着太監的一聲高昂呐喊,外面那個時辰此刻跨着修長的步伐而來,而在他的身後,卻還唯唯諾諾的跟着一個低垂着腦袋的人。
雖然看不清樣貌,不過卻總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熟悉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