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,整個房間裏面陷入了一種凝重和沉默。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一聲長歎率先打破了尴尬的甯靜。
緊接着,便是一陣勸慰的話語:“娘娘,屬下倒是覺得,咱們可以再退一步,比如說減少對方的供奉或者說滿足他們的一些要求,從而争取寬限的時間來養精蓄銳,以解暫時的燃眉之急!”
面對着這番話,有不少人都覺得還是有可取之處。
然而,李長歌小坐糾結片刻,沉思之後這才跟着點了點頭,“這對于現在的情況來,說也不失爲一個辦法。隻不過想要個退一步,這件事情的決定權,還在皇上的手中,我還是得先請命皇上!”
帶着這樣的想法,李長歌将面前的攤子交給了他們來收拾,自己的率先回到了皇宮和拓拔桁商量着這燃眉之急的大事。
聽到這一番話,拓拔桁卻微蹙眉頭搖頭,晃腦道:“不行,若是咱們這一次再退一步的話,隻怕對方會得寸進尺,到時候豈不是讓人家以爲我們好欺負?”
先别說那東臨國,之前經過一次戰敗之後這麽快能卷土重來,是否會答應他們的要求?
可是單憑他們狼子野心,隻怕到時候想要的東西可比他們給的還要多!
這麽一說,倒也并不無道理,李長歌卻又泛起了一陣糾結,“那要怎麽辦?難道咱們就任由他們繼續進攻,到時候看着百姓流離失所,經曆戰亂之苦嗎?”
一方面是不希望發動戰争,另一方面,他們現在正處于休養狀态,兵力并不是特别的充足。
若是貿然發動戰争的話,到時候隻怕是兩敗俱傷。
帶着這樣的糾結,兩個人皆是陷入了一陣沉思之中。
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上,此刻因爲這一個難以解決的問題顯得有些黯然失色。
拓拔桁無奈的歎息了一口氣,突然又想到了什麽,直接開口說道:“你之前不是說,抓到了對方的太子嗎?爲何不加以利用?”
一說起這個事兒,你唱歌又何嘗沒有想過,此刻隻是狠狠的咬緊牙,“還說這事兒呢,那個家夥完全不配合我,甯願自己死都不願意看着咱們好過!”
如果勸太子有用的話,她又何必在這裏和拓拔桁你商量這種燃眉之急的大事情?
如此說來,拓拔桁卻冷笑一聲,“隻怕他看你是個女人,隻喜歡呈口舌之快罷了,不如讓朕去回回他,看他究竟有幾分魄力!”
兩個人再度來到牢房裏面,太子此刻倒是樂得逍遙自在,好吃好喝的伺候着。
還特地印了他的要求,找了兩個漂亮的丫鬟在旁邊随身侍奉,這小日子過的可比他們現在要惬意盎然多了,還從來都沒有見過做俘虜,能夠做到這種份上的!
“怎麽,這裏面的日子過得還算是痛快嗎?”
看着太子一臉享受的樣子,美人喂飯,那可不是每一個囚犯都能夠得到的待遇,拓拔桁忍不住調侃了一聲,還以爲對方是接受了他們的一番好意。
聽到這一番話,太子擡頭看了他一眼,卻不由得嗤之以鼻,“喲,這應該就是南越國的皇帝了吧,長得倒還真挺不錯的。真是可惜,實在是有些慫氣,居然拿自己的女人上戰場,做那種卑鄙小人的行當!”
很顯然,一看到李長歌,這太子估計就想起了自己還沒有領兵打仗,就直接受到了折辱的事情,現在心裏寫滿了不服氣呢!
李長歌瞪了他一眼,努力的壓制住自己的憤怒氣息,這才有好言相勸的說道:“若是我不用這種卑鄙手段,你們打起來了,那有多少人無辜喪命?我倒覺得,要是能夠用這種手段,避免一場戰争,哪怕是做個卑鄙小人都覺得樂在其中!”
“你,簡直就是婦人之仁!”
太子狠狠的瞪了一眼李長歌,恨不得直接口吐芬芳。
看到這一幕,拓拔桁也大概理解現在的太子心中還是寫滿了不服氣,不過還是保持着好言相勸的态度,“他昨天就這麽聰明的人,想必也知道這一次來看望你,可并非是想要與你在這裏閑談的。”
“那皇上也很聰明,不妨想想我的回答,是否定還是肯定的?”
帶着幾分玩味的氣息,看着就有一種欠揍的模樣,若非他的身份特殊,恐怕早就已經不能夠活着走出這裏了。
李長歌忍不住看了一眼拓拔桁,這個就算是被抓了也絕對不會輕易屈服的男人,此刻卻極力的壓制着自己的怒,保持出這一副好言相勸的态度,也着實讓人有些意外。
拓拔桁淺笑一聲,“朕知道,你心中多有不服,不過兩國和平對大家都隻有好處,沒有壞處。你若是願意再從中選的話,朕倒是可以退一步,對這件事情不再追究,同時還可以滿足你們的一些不太過分的條件。”
面對着這一番心事淡淡的話,這太子的心就如同木頭做的一樣,非但沒有半絲感動,此刻反而是愈發的覺得諷刺至極,“皇上倒是一番慷慨姿态,我倒的确是有些想要的東西,不知皇上舍不舍得給出來了!”
這麽一說,無疑是讓二人看到了希望,拖把和掩飾住自己的愉悅之情,又故作坦然的問道:“你不妨說說看,這天底下還沒有朕是給不出來的東西?”
隻要不是那天上的星星月亮,無論是他要這世間寶物,還是說成十幾座,隻要能夠避免這一場無端的戰争,一切都會是值得的。
如此一說,太子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,直接坐到了牢房在門口,目光也突然變得如同老虎一般犀利,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說道:“我想要你的皇位,不知道皇上可否給予!”
大膽至極,李長歌都有些聽不下去了,此緊咬着牙冠,一腔怒火的瞪着他,“我看你實在是不識擡舉,就算是真的打起來,你難道覺得我們泱泱大國,就會怕了你們嗎!”
“對,你們當然不怕,你們隻是爲了黎民百姓着想。反正也沒人知道,你們經曆過之前那場大戰還在調養生息的事情呢。”
這一句又一句的調侃,無疑是在赤裸裸的挑戰着二人的底線。
拓拔桁此刻緊緊的攥着拳頭,一張臉色陰沉,一片猶如陰雨,天氣一般。
旁邊的李長歌卻再也坐不住了,一隻手輕輕地扯了扯男人的衣袖,跟着勸慰道:“我看這些人就是不識擡舉,故意跟我們擡杠呢,難道你還要這樣忍下去嗎?”
既然是說服不了這些冥頑不靈之人,那又爲何要一再退縮?
隻要讓他們知道一下自己的厲害,到時候他們就算是不想退兵,也隻能夠乖乖的滾回東臨國安守本分!
如此,拓拔桁直接大袖一揮,同樣怒瞪了一眼太子,“你以爲這泱泱大國,難道無人?既然是你如此執迷不悟,那朕就親自上陣,讓你看看究竟惹了什麽樣的對手,以後你後悔都來不及!”
如今自己是給足了他機會,既然這麽不識台面,那自己又何必隐忍至此。
帶着這樣一番話,兩個人就直接離開了這裏。
不過,想想剛才拓跋恒那一怒之言,李長歌卻泛起了一陣沉思,一雙眼眸小心翼翼的看着他,“你真的要禦駕親征嗎?”
若是打赢了的話,那就是一戰成名,流芳百世,可若是輸了的話,整個家國無人繼承,面對的将是覆滅的下場!
聞言,拓拔桁雙手負背,目光眺望着遠方,盡管不願意奔赴這沙場之戰,不願意再接觸戰争,可是現在已經沒有他的退路可言。
轉而,又突然拉起了李長歌的雙手,跟着柔聲的說道:“如今,我們已然再無退路,爲了家國和平,爲了你我之間能夠幸福安穩,這一戰,朕必須親自前往!”
如此李長歌自知他心中大義,身負家國重任,此刻也是義不容辭。
突然擡頭看了一眼拓拔桁,“既然你是心意已決,那就讓我跟着你一起去吧,我醫術高明,一定會有派得上用場的地方!”
“這!”拓拔桁顯然是不樂意的,畢竟邊疆分九死一生,若是他真的出了什麽事情,自己隻怕是要後悔一輩子。
李長歌卻沒有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,反而是露出了一副大大的笑容,慨之餘又帶幾分燦爛。
眼眸之中,由之前的緊張和擔憂變成了一片柔和和向往之情,“你知道嗎,有你在的地方,我就會覺得格外的安穩,所以待在你的身邊,至少也不會讓我有那麽多的擔憂心思。”
兩個人就這麽摟在了一起,一切盡在不言之中。
皇上一家親,這件事情瞬間在朝堂之中散布開來,朝臣皆是一片惶恐之中。
“皇上,您怎麽可以禦駕親征,如今家國政事不聞,朝中不可無主宰之人,丞相又被人暗殺,您和皇後若是一起離開,那朝堂該怎麽辦呀!”
沉思了片刻,拓拔桁轉而将自己的目光鎖定在了左相身上,“左相,你乃是朕的左膀右臂,如今家國危難,朕不得不以身赴險,如今這朝局隻怕要有你先當一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