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裹着被子的白秋豔,丞相連忙一臉心疼的走了過去,坐在床邊就是一陣慰問,“怎麽樣,女兒,你沒事吧?”
聽到這一番話,白秋豔堅定的搖了搖頭,“我沒事。”可是這剛剛話語落下,就一個噴嚏也随之而來,實在是有些驚心動魄。
嘴上說說沒事,實在是有些不太像話。
“你這傻丫頭,也就知道晨晨嘴上功夫,一個小姑娘家的,怎麽就不知道服軟呢?”
丞相一邊說着,又轉頭看了一眼宮女,跟着低聲呵斥道:“你們這幾個小丫頭,有沒有去吩咐禦膳房熬一些姜湯,你小姐去去寒?”
聽到這話,宮女連忙回答道:“回丞相的話,已經吩咐下去了,等一會兒應該就過來了。”
看到丞相這種惶恐的态度,俨然是将他們來這裏的目的忘得一幹二淨。
李長歌蠕動着嘴唇,又忍不住瞥了一眼,還是委屈巴巴的安陽郡主,着實覺得有些沉不住氣。
這才有時彈性的上前一步,跟着小聲開口說道:“白秋豔,本宮且問問你,之前是誰将你推入水底的?”
面對着這番問話,白秋豔看了她一眼,還沒有來得及回答,又是一連串的咳嗽聲此起彼伏,實在聽得人驚心動魄。
仿佛心髒都随之一陣陣的顫抖起來,好像都有些沉不住氣了,忍不住看了一眼李長歌,“皇後娘娘,您沒看到,現在小女子不安,何還如此的不識大體,是故意爲之嗎?”
帶着幾分不悅的氣息,俨然是已經生氣了的模樣。
說完之後,又一臉心疼的看了一眼白秋豔,這才跟着安慰道:“乖女兒,你不用管他說了些什麽,你隻管好好的休養,保重身體才是最重要的事情。”
如此一說,白秋豔也沒有打算多說些什麽,隻是微微颔首,倒顯得格外的乖巧。
難道是一心想要爲安陽郡主洗清冤屈的李長歌,此刻莫名其妙的被一個丞相指責一通,倒是顯得分外尴尬。
微微的蠕動嘴唇,又想要跟着安慰一番安陽,可還沒有來得及付諸行動,那邊聽到安陽闖禍的臨安王,此刻連忙慌裏慌張的趕了過來。
“安陽,你怎麽又闖禍了?不是跟你說了嗎?讓你把性子收一收,你怎麽就聽不明白呢?”
這不由分說,直接對着安陽就罵罵列列的教訓了一通,畢竟這白秋燕還躺在床上,此刻那叫一個虛弱無比的模樣,總不能就這麽視而不見吧。
好歹也是丞相家裏的人,回頭得罪了他們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,也不能一直仗着皇上皇後的庇護呀。
聽到這一番話,安陽直接懵了,“爹爹,你何時做事情就如此的果斷決然,也不問問這事情的經過,女兒未曾退過她,你怎麽和那些人一樣冤枉我?”
别人也就算了,偏偏自己最親近的父親,也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對待她,讓安陽如何能夠接受得了?
盡管是面對着這番質疑,臨安王依舊顯得執迷不悟,此刻一方面爲了不得罪權貴,另一方面也爲了讓安陽性子收斂一些。
“你的性格我還不知道,闖了禍也沒有幾次是承認的,每一次都是你有理有據,這次你趕緊跟人家道歉!”
面對着渾厚且擲地有聲的話語,帶着不容反抗的态度,安陽此刻隻覺得委屈至極,仿佛全世界都不相信她了。
深吸了一口氣,頂着鼻尖酸楚的感覺,帶着幾分哽咽的态度,又忍不住瞪了一眼臨安王,碎碎的說道:“爹爹,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!”
說完之後,就直接提着裙擺,拉着腿就跑開了。
看到這一幕,臨安王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,“你這個臭丫頭,怎麽就這麽不聽話呢?你是不是要氣死你爹呀?”
帶着幾分憤怒的氣息,臨安王此刻還顯得有些意猶未盡。
可是旁邊的三皇子,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,站在了臨安王的面前,開口替安陽辯解道:“臨安王,安陽的罪責還沒有定下來,您剛才是過于果斷,我希望下次能夠查明真相再做決定,不要辜負了你女兒對你的一番信任!”
說完之後,那提着腿,也同樣跟着就直接追了出去。
聽到這一系列的責怪,臨安王一時間啞口無言,還有些沒有回過神來。
又看了一眼丞相,見對方頂着一副愠怒之色,扯開嘴角就是滿臉賠笑的姿态:“丞相大人,剛才實在是不好意思,想念又無知,沖撞了白小姐,還請您大人有大量,不要與她多作見怪才好!”
雖然态度誠懇,可是在丞相的眼裏,安陽就已經是戴罪之身,這是多少事情都改變不了的事實。
反觀是一臉低聲下氣的臨安王,卻更覺得有些嗤之以鼻,用雙手負背毫不客氣的諷刺道:“臨安王,你這女兒好歹也算得上是王府千金,居然如此不知禮數,公然頂撞長輩不說,還執迷不悟,死不悔改,可真的是不太盡人意呢!”
這赤裸裸的譏諷聲,臨安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辯解,此刻微微咬着牙關,選擇了隐忍。
就在氣氛陷入尴尬的時候,李長歌卻容不得對方如此對待安陽,直接上前一步開口護道:“丞相大人,您這話說的倒是有些絕對了。安陽可是與我義結金蘭的妹妹,她的人品我最爲清楚,您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,一口咬定他是兇手,難道安陽連辯解的餘地都沒有了嗎?”
這話說的,瞬間就将安陽的身份擡高了幾個檔次,可并不是白秋豔或者丞相能夠比拟的起的。
一瞬間,丞相啞口無言,此刻卻依舊是固執己見:“皇後娘娘,竟然是您的義妹,那您不就是在赤裸裸的護短嗎?她一直都看不慣我女兒,除了她還能有誰?”
這話說的過于決絕,李長歌自然是不會應了他的這番糊塗言,直接開口說道:“你這般斷案,豈不是與那大理寺的屈打成招,斷章取義一般無二,簡直就是荒唐至極!若是你執意要将罪責的帽子扣在安陽的頭上,難道是也要讓我這個做姐姐的皇後娘娘,與她同罪!”
帶着幾分擲地有聲的态度,李長歌還是第一次将自己的身份放到台面上來說。
很顯然,因爲對方的咄咄逼人,李長歌實在是有些沉不住氣了。
看到已然生氣的李長歌,畢竟對方也是尊貴無比的皇後娘娘,再加上丞相沒有十足的證據去指證安陽,如今反倒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。
此刻啞口無言,低垂着眼眸,一股氣憋在肚子裏,半天都說不出話來。
看到氣氛逐漸陷入民衆拓拔桁,也覺得有些沉不住氣,隻能夠站出來,跟着開口緩解在場的氣氛。
“夠了,今日大好的中秋佳節,你們又何必爲了這件事情而大傷和氣,都是自己人。這件事情會查清楚,今日的宴會繼續,不容有任何人私下議論,否則就别怪朕翻臉無情!”
說完之後,其他的人都陷入了一陣沉默,失去的都沒有再做其他的言辭,乖乖的默認了這個決策。
中秋宴會繼續,白秋豔略微緩和了一些,換了一身衣服,依舊是融入到這熱烈的氛圍之中。
看着遠處一臉愁絲,自顧自飲酒的李長歌,此刻扭捏着腳步,就直接跟着湊了過去。
一隻手捏着酒杯,柔和妩媚的氣息,實在是讓人有些不太待見。
“皇後娘娘,今日出了那種事情,也并非是我所願,這杯酒就當做是賠罪了,還請您海涵,不要見諒。”
說完之後,就選擇那一杯酒,等待着對方的回應。
可是看着面前極其虛僞的白秋豔,李長歌卻實在是有些沉不住氣,不由得嗤之以鼻道:“如果本宮沒有記錯的話,剛才白小姐可是病的不輕,好像要死要活的,現在精神倒是極爲活躍,連酒都能喝了呢!”
赤裸裸的諷刺,白秋豔一時間啞口無言,隻覺得分外丢臉。
不過還是努力的撐起牽強的笑容,這幾分厚臉皮的說道:“皇後娘娘這是哪裏話,隻是身子略微緩過神來了,不過這體内的寒氣還是未曾驅逐,隻是爲了與大家一同做樂,你又何必咄咄逼人?”
看着對方那一副振振有詞的樣子,李長歌向來是不擅長和這種表裏不一之人打交道。
一隻手端着酒杯,卻直接後退了兩步,将就随意的倒在了一邊,“你的道歉我不接受,該說的還是去找安陽吧,他才是這件事情最大的受辱者,希望你能夠有點自知之明!”
說完之後,就直接一個華麗轉身,就直接離開了。
白秋燕臉色微微一蹙,此刻實在是覺得有些無地自容。
不過卻沒有多說些什麽,反而是故作委屈的低垂着眼眸,叫周圍的人多了幾分小小的同情。
隐約之間,還能夠聽見一些議論的聲音接踵而來,“這個皇後,實在是過分了,一點也沒有皇家氣度!”
“是啊,白小姐已經退步至此,皇後這次有些小家子氣了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