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愧是白小姐,果真是舞藝卓絕,實在是妙不可言呀!”
“厲害厲害,要是誰能夠娶到白小姐這樣的姑娘,隻怕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呀!”
這一連串的贊揚聲李,長歌沒有什麽反應,旁邊的安陽卻有些坐不住了。
此刻忍不住碎嘴了一番,“什麽嘛,我看也就不過如此,在那裏嘩衆取寵,多少不就憑着自己的身份,才在這裏獲得欣賞的嗎?”
帶着幾分不屑的态度,倒是被旁邊坐着的三皇子聽到,此刻放下酒杯,一臉玩味的看了他一眼,微微輕挑着眉毛直接開口挑釁道:“既然你都這麽說了,要不你也去給大家表演一個吧,我倒是覺得你有這個實力呢!”
也不知道是在故意嘲諷她,還是真的看好她,不過從這三皇子嘴裏吐出來的話,安陽可是不屑一顧。
可微微的撅着嘴唇,卻依舊保持着一副傲慢的姿态,“哼,讓我和那個女人比,豈不是在自降身份,我可不願意呢!”
自己好歹也是皇上親封的郡主,身份自然是比白秋豔要高貴的許多,如今自降身份與他比舞,那不就是在打臉自己嗎?
面對着這番話,三皇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,卻又故作調侃道:“隻怕不是因爲身份的問題,是怕比不過丢臉吧?”
“你,你到底是哪一頭的?”
兩個人好歹也是皇上和皇後的人,怎麽在這種場合上,他反倒是非要跟自己扯内讧呢,這不明擺着欠揍嗎?
帶着幾分郁悶的氣息,安陽可向來是經不起這種激将法折騰的人,此刻直接站起身來,走到了宴會的正中央,雙手抱拳說道:“剛才見到白小姐那一舞傾城,我倒是也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了,不知我可否有這個榮幸,與大家獻舞一曲呢?”
一般高昂的話說出口來,衆人又是一副驚喜的樣子,此刻那叫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。
已經着一個郡主,一個丞相千金,兩個人都是屈尊降貴來跳舞,倒的确是一副賞心悅目的絕美畫面。
一群人起哄的同時,拓拔桁自然是沒什麽意見,“既然你有這個心思的話,那大家自然是高興的!來人啊,奏樂!”
伴随着輕柔的音樂,安陽扭動着曼妙的身姿,如同一隻飛蛾在亂花叢中翩然起飛,着實讓人看得有些眼花缭亂。
白秋豔坐在位子上,一邊吃着東西喝着酒順帶欣賞着這絕美的舞姿,倒顯得有些無動于衷。
反而是旁邊坐着的陸雪,此刻卻有些沉不住氣了,忍不住看了她一眼,“你們一點反應都沒有,這分明就是在故意挑釁你啊!”
同樣都身爲身份高貴的女子,如今在場上鬥舞,若是跳得更加卓越的人,顯然是會引起更多的關注。
若是被一方比了下去,那可就是有些下不來台面了,回頭肯定是要被人笑話的!
聽到這一番話,白秋豔卻不由得淺笑一聲,一隻手輕輕的捏着葡萄,顯得格外的悠然自得。
輕輕地擡眸看了一眼場面上的舞蹈,露出了一抹别樣的笑容,“你難道不覺得,跳的其實還挺不錯的嘛,比上不足,比下有餘嘛。”
既不過分的誇獎,也不過分的貶低自己,算得上是綜合性的。
不過在陸雪的眼裏,卻遠遠的覺得有些不太合适,微微的輕哼了一聲,此刻也不再多言。
不過一雙目光遊離在舞台中央,實在是有些沉不住氣,也許就是因爲之前結下了梁子,今日無論跳的好不好,總得讓她下不來台階!
一直等到歌舞結束之後,安陽一個華麗的旋轉,輕輕的扭動身姿,直接來了一個卧佛,給這一支舞畫上了完美的句号。
等到站起身來的時候,沖着四面八方鞠躬,一陣陣悠揚的掌聲瞬間接踵而來。
李長歌也十分捧場的開口說道:“的确是跳得不錯,不愧是安陽郡主,果真是讓我們大開眼界呀!”
一番話語落下,這顯然是更加笃定了安陽的技藝卓絕。
然而,就在所有人沉浸在安陽的舞蹈之中時,一陣不太和諧的聲音,直接響了起來,“我看也就不過如此,若是說的精通,還不如剛才秋豔那一舞驚鴻,終究隻是一個将軍之女,上不了什麽大雅之堂啊。你們也就别再這麽吹捧他了,免得過分自信,以後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!”
面對着這番譏諷的話,赤裸裸的将安陽給數落了個透。
這循着聲音望去,果不其然,率先挑事的居然又是陸雪這個沒有眼力見兒的。
安陽緊緊的蜷縮起拳頭,一隻手憤怒的指着對方,不客氣的發洩着自己的情緒,“我看你就是故意找茬的吧,你可别怪我對你不客氣!”
“哎喲喲,這被人戳穿了,就顯得沉不住氣了嗎?此刻開始什麽急跳牆來着?”
帶着幾分玩味的态度,陸雪越是這樣,就越容易讓安陽上當。
看到這一幕,周遭的人不知道該說些什麽,畢竟這雙方都是不好惹的角色,女人開口吵架,兩方之中必有一傷。
三皇子聽着陸雪那灼烈的聲音,卻也不由得冷笑一聲,“我是陸姑娘,咱們安陽郡主這文武雙全,不知道您有什麽本領呢?是武功特别好,還是舞蹈特别好?”
來自于三皇子的靈魂拷問,瞬間就讓陸雪垭口無言。
若是說武功,她自然是半點不沾,若是說跳舞的話,那肯定也不如白秋豔那般厲害,自然是都比不上的。
“我!”陸雪試圖想要爲自己辯解一下。
可是還沒有說些什麽,三皇子卻直接開口道:“既然是什麽都不會,還好意思在這裏挖苦别人,勸你開口之前先看看鏡子,掂量一下自己有幾斤幾兩吧!”
又是一番無情的譏諷聲,差點沒有直接當場送走陸雪,此刻憋紅了一張臉蛋,真是覺得有些無地自容。
就在這個時候,白秋豔卻忽然開口說道:“三皇子何必如此,也不是所有女子都能夠像安陽郡主這般能文能武。不過這女子,本就是專通于琴棋書畫,做一個溫柔賢淑之人還是本分,郡主精通武藝,也未嘗是一件什麽好事情。”
這赤裸裸的挑釁,畢竟陸雪也是幫着自己說話,若是現在啥事兒都不做的話,豈不是有些對不起這麽仗義的閨蜜了?
而且,安陽大家都知道,可是皇後的人,自己說的這一番話,而不僅僅是針對安陽,同樣也是針對于學習藝術的李長歌。
這醫術本就是男人所爲,太醫院也向來沒有女子爲官的道理,如今這赤裸裸的諷刺,周遭人哪一個聽不出來?
面對着白秋豔的挑釁,李長歌微微蹙眉,卻又被三皇子給搶了話,“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,若是遇到一個歹徒想要非禮,你也隻會喊救命了,哪裏像我們安陽郡主,以一人雄風擊退那些不法分子,總比那些嬌柔造作的姑娘要來的好吧?”
三皇子這毒舌,李長歌聽得都不由得啧啧贊歎,反而是旁邊的安陽,此刻卻一改之前對三皇子的看法,忍不住朝他投來了一個贊賞的目光。
兩個人不約而同就,這麽一唱一和,直接将那陸雪和白秋豔對的啞口無言,沒有了之前那份嚣張的氣焰。
“你,你們實在是太過分了,如此颠倒是非,歪曲事實,豈不是給天下樹立一個不正當的榜樣?”
白秋豔無話可說,此刻硬生生的擠出了一個道理來。
李長歌看到這一幕,要是自己再不說些什麽的話,隻怕是這件事情就這麽沒完沒了了。
看了一眼三皇子,卻故作責怪道:“三弟,所以說白小姐什麽都不會,隻會跳跳舞供人享樂,也并不是你說的這麽一無是處,你怎可言語中傷于她呢?日後說話還是要收斂一些。”
這王者出擊最爲緻命,分明就是在嘲笑白秋燕猶如一個戲子,
除了跳舞之外什麽都不會,也恰巧爲自己搏回了一趟面子。
赤裸裸的諷刺,實在是叫人有些無地自容。
白秋豔。此刻恨不得真的找個地洞鑽進去,就覺得渾身都覺得有些不太自在。
安陽也忍不住看了她一眼,剛才那一番,慷慨激昂的話,簡直是妙不可言。
這無形中傷最爲緻命,忍不住也沖她投了一個欣賞的目光。
雖說這女人之間的明争暗鬥顯得格外激烈,可本來好好的中秋宴會,就這麽莫名其妙的被倒騰一陣。
拓拔桁無奈的歎息了一口氣,輕輕地推了推李長歌的手,“不要再與他們多做計較了,今日是中秋佳節,總不能夠一直在氣頭上,不如我帶你出去走走吧?”
聽到這一番話,李長歌看了一眼整個中秋宴會,還是有一些小小的顧慮。
可是還沒有說出口,卻被對方直接看穿,拓拔桁看了一眼三皇子,“三弟,朕不勝酒力,方才喝的有些多了,你就替朕主持大局,與大家一同享樂吧!”
說完之後,将這個爛攤子丢給三皇子,就直接拉着李長歌的手,兩個人大大方方的離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