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衆人的推崇之下,白秋豔此刻扭捏的走到了人群中,見其他人将那射把擡了過來,白秋豔做着标準的動作,眼睛對準圓心,咻的一下,那支箭就直接射了出去。
看到這一份快如閃電的動作,幹脆流利,到底卻是一副練家子的模樣。
衆人不由得略微感慨,“白小姐果然是好身法,沒想到女子還能夠如此出色,實在是叫我等佩服!”
這可是要比在場不少不會武藝的男子,要好的許多,自然是讓人有些羨慕的。
聽到這樣一番話,白秋豔顯得有些不好意思,此刻低垂着眼眸,卻反而是對準了皇上,又跟着嬌羞的說道,“我這算得了什麽,在皇上的面前也隻不過是獻醜了。”
這話說的含蓄,拓拔桁看了一眼,那隻偏離射把圓心的箭,卻不由得發出一陣感歎,“白小姐倒是不必如此,這已經很不錯了。”
畢竟,可不是所有的女子都能夠騎射,更何況她還是一個官家小姐,就已經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了。
面對着這一份褒獎,白秋豔此刻越發的臉紅心跳。
卻聽陸雪突然起哄道,“我們白小姐這麽厲害,簡直就與皇上是絕配,皇上,您要不要考慮把她也收入後宮啊?”
聽到這一番話,李長歌本還挂着笑容的嘴角,此刻突然耷拉了下去。
又忍不住看了她一眼,這分明就是在故意挑釁自己呀!
同樣的,面對這一番話,拓拔桁也止不住的微微蹙眉,反觀是站在中央一臉嬌羞的白秋豔。
卻直接毫不客氣的冷道:“當初朕登基的時候,就已經昭告天下,此生隻會有往後一個女人,其他的再也裝不下了。若是心懷其他心思,還是希望能夠收斂一些,不要到時候自讨沒趣。”
這毫不客氣的話語,不給人半分退路可言,白秋豔的臉色一紅,此刻當真是尴尬到無地自容。
看了一眼沖動的陸雪沒有說些什麽,反而是一臉惶恐的對着皇上說道:“皇上可千萬别誤會,陸雪她也隻不過是在開個玩笑罷了,您千萬别往心裏去!”
說完之後,就直接默默的退到了自己的原位,看着旁邊的陸雪一臉不滿的樣子,又跟着輕聲的警告道:“你剛才在沖動的說些什麽呀?你可知道把我害慘了。”
本來是想要慢慢的溫暖着拓拔桁的心,可是沒有想到,反倒是把事情給弄巧成拙,計劃還沒有開始,就已經宣告了終結。
赤裸裸的一盆冷水,潑得她實在是有些涼飕飕的,人生都覺得有些不自在。
面對着這一番話,陸雪卻微微咬着牙齒,有幾分不服氣的态度,又沒好氣的低聲說道:“我隻是想試探一下皇上的意思,可沒想到态度這麽堅決,很明顯就是被那狐狸精給迷惑了頭腦!”
幸虧這一句話聲音說的低,不然被别人聽了進去,可就是大大的罪過。
白秋豔惶恐的瞪了他一眼,又連忙跟着呵斥道:“你可千萬不要再胡說八道,還是趕緊閉上嘴巴,吃吃喝喝都堵不上你的嘴嗎?”
她可不希望被陸雪這一張毫無顧忌的嘴給連累,也更不希望莫名其妙的,就在皇上的心中又多一份惡劣印象。
如此一說,陸雪卻還是覺得有些不服氣,毫不客氣的說道:“我就是要說,某些人就是專指讀前,皇上本就應該是後宮無數,怎麽偏偏到他這裏就隻能獨寵一人,簡直就是荒唐嘛!”
這話說的聲音不大,但是卻是說給那些周圍的大人們聽的。
所謂一石激起千層浪,早就已經對此事頗有微詞的那些人,也忍不住開始議論起來。
“是啊,這皇後也實在是不懂事,這皇宮裏應當是開枝散葉,怎麽能夠隻有她一個人?”
“隻怕是讓着皇上對她那一點新鮮感,如今就越發的肆無忌憚了……”
一個個交頭接耳的,也不知道是誰在說話,不過陸雪那左搖右晃,恨不得讓滿世界傳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情的樣子,卻落在了李長歌的眼裏,着實讓人看着有些不太順眼。
拓拔桁也緊跟着蹙起眉,卻見李長歌一把按耐住他的手,直接站起身子對着陸雪說道:“陸小姐,你有什麽話,不妨當着大家的面一起說藏着掖着算什麽本事?”
當中的指名道姓,一點也不含糊,高昂的聲音,渾厚的氣勢,身份的壓制讓人有些不太舒服。
聽到這一番話,陸雪微微一愣,此刻憋着嘴唇,卻又裝聾作啞,“皇後娘娘這什麽意思?我可什麽都沒有說,您不要對号入座呀。”
就這一副陰陽怪氣的樣子,就很明顯的将自己的不滿表現的淋漓盡緻。
李長歌卻不由得嗤之以鼻,“你就是因爲說的太多,所以才這麽引人注目?既然對我有什麽不滿,不妨直接說出來,免得偷偷摸摸的,自己心中也不太舒暢,不是嗎?”
帶着幾分玩味的氣息,陸雪卻聽出了挑釁的味道,可愈發的顯得按耐不住心中那股浮躁之氣。
也跟着站起了身子,不客氣的挺胸擡頭,“既然皇後娘娘都這麽說了,那我也就不這麽委婉。别說是堂堂皇上了,就連一個普通的男人,三妻四妾都再正常不過,怎麽到了皇後娘娘你這裏,就變成了一夫一妻制?”
這高昂的腔調,無疑是在鼓舞着所有的人,跟自己一起反抗這種不平等的待遇。
如此一說,李長歌卻不由得嗤之以鼻,又跟着笑道:“這當今皇後隻有一人,本宮也尚有子嗣,健康活潑又可愛。你讓皇上擴充後宮,是想要替他選皇後,還是覺得他還是不夠,亦或是你想來做這個皇後的位子!”
一番如雷貫耳的聲音下去,陸雪心中猛然一顫,一時間倒是有些惶恐無措。
陸雪硬着頭皮,又跟着咬牙切齒的說道:“我!我沒有這個意思,我隻是說了句公道話吧,皇後娘娘爲何如此咄咄逼人?”
可是面對他的狡辯,李長歌又何嘗是吃素的人?
既然已經決定成爲這後宮之主,那自然也是不能夠敗給了這麽一個刑部千金啊!
帶着幾分譏諷的氣息,李長歌一點點的靠近路,氣勢越發的渾厚,“究竟是誰在咄咄逼人?難道你覺得我說的有錯嗎,我與皇上琴瑟和鳴,養育一子,本來是一段傳奇佳話,如今到你的嘴裏卻愈發顯得荒謬,我看你就是居心不良!”
又是一番震懾人心的話,卻徹底的将陸雪的心靈給抨擊的死死的。
此刻一張嘴巴張張合合半天,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,額頭上隻覺陣陣汗珠不斷的湧動。
“可我,沒想到這個皇後居然還是隻母老虎,我真是小瞧這女人了!”
本想着還能夠重創她一番,可誰知道偷雞不成蝕把米,反倒将自己置于兩難的境地。
深吸了一口氣,爲了能夠保住自己,隻能夠求助性的看了一眼白秋豔。
看到這幅情況,白秋豔也略微顯得無奈,又連忙跟着站了起來,率先擋在了陸雪的面前,直接跟着恭維道:“皇後娘娘,陸雪也是一時沖動,您乃是後宮之主,還請您寬宏大量,莫要見怪!”
本來,這事兒她不應該出面的,可是偏偏這個陸雪是爲她出的頭,若是自己不說些什麽的話,豈不是于情于理都過不上去?
聽到這一番話,李長歌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麽決策。
反倒是一直默不作聲的浮生,此刻卻突然之間冷笑一聲,又跟着挑眉看了一眼,刑部尚書毫不客氣的說道:“陸大人,你們刑部也是知法懂法,如此以下犯上,不知禮數的千金,你可知道該用什麽罪來處置呢?”
突如其來的一番話,刑部尚書下的惶恐無措,就連陸雪的臉色也一變。
這很明顯,浮生是要拿自己開刀,來殺雞儆猴,替李長歌震震場面。
面對着這一番話,刑部尚書沖了出來,此刻直接跪在了李長歌的面前,跟着惶恐的磕頭說道:“皇後娘娘,小女年幼無知,還請您念在老臣爲皇上盡心盡力的份上,不要多加怪罪于她呀!”
這話說的,還真的是赤裸裸的道德捆綁。
雖然這有功的是刑部尚書,可是犯罪的是陸雪,爲什麽就要賣給他這個薄面?
要不是這個女人,李長歌也不至于陷入到議論之中,半天都下不來台面。
帶着内心的糾結,微微的掃了一眼尚書,這才跟着笑道:“尚書大人,既然你是拿皇上的情面來說事,那這種事情自然是要交給皇上,在這裏多做處理了。”
說完之後,這大袖一揮,直接就重新回到了拓拔桁的身邊,自顧自的喝了杯酒,來緩解一下剛才壓在心裏的怒氣。
面對着這一幕,尚書又将目光投向了皇上,此刻略帶幾分糾結之色,“皇上,您看……”
聞言,皇上掃了一眼李長歌,知道他不做計較,就意味着氣已經消了,如今隻是爲了給自己漲漲威望。
“夠了,不容再犯!”
拓拔桁展現自己的寬宏大量,一切才宣告終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