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聽說,你今天沒怎麽吃東西,難道是身體不舒服,要不要朕給你找個太醫過來看看?”
看着滿臉不待見自己的李長歌,這來到這裏的三天,她硬是一句話都沒有與自己說過,如今居然還鬧絕食。
面對着這一番讨好的話,李長歌冷冷的瞪了他一眼,卻不由得嗤之以鼻,“我就是大夫,不需要,沒什麽事情,皇上就趕緊走吧。我要替皇上調理身子,容不得有半分懈怠和分心!”
可實際上,對于這幾天給李長歌自己調的藥,皇上可并沒有喝過一口,而是全部都倒掉了。
畢竟,皇上生性多疑,又怎麽可能會相信,自己将李長歌囚禁起來,她不會對自己下什麽毒手呢?
畢竟這精通藥理的人,最擅長的就是藥性的相互沖突,要是偷偷給他下了什麽藥,自己還蒙在鼓裏呢!
皇上沒有說什麽,反而是坐在了李長歌的對面,突然一隻手就伸向了李長歌的手背。
猶如觸電一般,李長歌惶恐的瞪了他一眼,又忍不住低聲怒道:“皇上這次做什麽,君臣有别,還希望皇上能夠自重!”
聽到這一番話,皇上卻不由得大笑起來,“你還知道君臣?我是君,你是臣,你就應該聽我的,難道不是嗎?”
說的雖然不無道理,可是若非是讓人心悅誠服,李長歌還真的不想要受命于他!
縮回了手之後,這才又冷冷的瞪了他一眼,毫不客氣的說道:“皇上說的話,我自然是聽着的。給您看病,調理身子,呆在皇宮,哪一樣不是讓您稱心如意?真正不滿意的,還是皇上您自己吧?”
這一番諷刺的話語,皇上止不住的微微蹙眉,也懶得再與她拐彎抹角。
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:“朕聽聞,民間都流傳你是鳳凰血脈,天生母儀天下的命。”
“所以呢,坊間流傳,難道皇上也會信以爲真?不過說的也是,連一個信口雌黃的妖道說的話,您都會義無反顧的相信,這也不足爲奇。”
雖然表面上是諷刺,不過卻是在通過對比,來讓他認清什麽叫做民間謠言,和現實是不能對上号的。
不過皇上,偏偏就是一個腦子不太清楚的家夥,此刻聽到這番話卻備受侮辱,着實有些生氣。
冷冷的瞪了他一眼,毫不客氣的怒道:“李長歌,你别不識擡舉。你既是有母儀天下之名正是一國之君,咱們兩個才該是一對,你若是願意的話,咱們兩個共享榮耀,你覺得如何?”
突如其來的一番話,着實覺得有些駭人聽聞。
李長歌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,雖說知道皇上這人睚眦必報,心思深沉。
可是也沒有想到,他居然會有如此膽大妄爲的想法,吓得連忙站起來退縮了幾步。
又跟着一臉惶恐的看着對方,連忙搖頭晃腦,“我覺得那簡直就是瘋,你知道你自己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嗎,你可是一國之君,難道你還想要搶自己兄長的夫人?”
這傳出去,隻怕是要千古罵名,遺臭萬年的!
可是面對着這一番話,皇上卻不以爲意,“政治是順應天命,這天之驕子和天之驕女,本就應該在一起,你不覺得嗎?”
這話說的極爲荒唐,他好意思說,李長歌都沒好意思聽下去。
深吸了一口氣,又連忙跟着說道:“你就死了這條心吧,我是不會答應你這種荒唐無理的要求,哪怕是你殺了我!”
如此一說,徹底的激怒了皇上心中的最後一絲耐心。
皇上站起身,突然快步走向了李長歌,一隻手緊緊的抓住她的下颚,毫不客氣的怒道:“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,真不嫌棄你,你反倒在這裏再三推脫,你信不信朕毀了你!”
他乃是一國之君自然是有這樣之力,面對咄咄逼人的話語。
李長歌卻不由得嗤之以鼻,“這就是萬人敬仰的皇上呢。”
明明是淡然的态度,卻充斥着犀利和諷刺,一字一句猶如利刃,深深的刻畫在皇上的心中。
皇上深吸了一口氣,看着對方那坦然的樣子,着實覺得有些郁悶的發慌,又下不了手。
一方面,因爲她是傳說中的鳳凰血,另一方面,如果李長歌死在這裏,拓拔桁可就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他了。
那個家夥狗急跳牆之後,哪怕他是皇上,估計也都會咬上一口,而且還特别的狠!
冷冷的瞪了一眼李長歌,這才又警告道:“你最好好好想清楚,朕給你一些事情,不要挑戰朕的耐性!”
說完之後,皇上便直接拂袖而去。
可是沒過多久,朝堂之上,當着滿朝文武,拓拔桁卻一點也不給面子,直接上前一步說道:“皇上,如今長歌進宮爲您看診已有數日,日子久了終究是傳的不好,不知長歌什麽時候能夠回來?”
當着衆人的面,他就不信,這個皇上真的是能夠拉得下這個面子。
皇上微微一愣,此刻冷冷的瞪了一眼拓拔桁,自然是明白他所言何意。
深吸了一口氣,卻微微勾起唇角,止不住的冷笑一聲,“拓跋大人,這是說的哪裏話,難道朕還會囚禁她不成?隻不過最近身體欠安,實在是離不開王妃,還希望你能夠忍痛割愛幾天!”
這話說的當真是無恥,又讓人無法反抗,
拓拔桁深吸了一口氣,哪怕再怎麽不甘情願,也隻能夠選擇隐忍下去。
就算是想要進宮去見李長歌一面,皇上也總能夠找到借口,将他拒之門外。
一直等到晚上,皇上偷偷的将三皇子給召集了過來。
“老三,你如今住在皇宮之外,你得幫着多留意一下拓拔桁的動靜!”
聽到這一番話,三皇子略微有幾分驚訝,“父皇,這是爲什麽呀?”
“爲什麽?難道你沒有發現嗎,這個拓拔桁,已經不在咱們的掌控之中了。今日在朝堂之上,居然還敢公然跟你父皇頂嘴,那麽下一次,他是不是就要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了?”
皇上危言聳聽,三皇子也不由得多了幾分差異。
深吸了一口氣,此刻倒是顯得有些焦灼,隻能夠點了點的頭。
今日一夜便留宿在了皇宮,等到又一日早晨,三皇子一出宮,平日和拓拔桁玩的好的他,自然是不忍心看着他被皇上針對,隻得親自上門提醒。
“三叔,父皇最近對你提防的緊,你是不是做了什麽讓他不滿意的事情了?還是要小心一點的呀!”
面對着這一番話,早已經在拓拔桁的意料之中,卻顯得無動于衷。
冷笑一聲之後,這才也有不客氣的說道:“你的那個父皇,天生就是疑慮多病,我隻不過是想要安安生生的過日子,可是這好像也是難如登天的事情。”
有時候,她真的很羨慕那些尋常老百姓家,雖然日子過得貧苦清淡了一些,不過終究是平安快樂。
不像他,身爲皇室中人,片刻都得不到安甯,每天都在勾心鬥角之中想盡辦法求存。
三皇子無奈的歎息了一口氣,拍了拍拓拔桁的肩膀,“無論怎麽樣,父皇他終究是一國之君,還希望你能夠體諒一些,我就先走了。”
要是被皇上的人知道了的話,估計三皇子自身就有些難保,以後更别談争奪皇權。
可是沒有想到的是,三皇子這早上剛剛提醒,等到夜幕降臨,殺手就已經潛入到了王府之中。
周圍移動的聲音,無疑在驚擾着拓拔桁休息的時間。
男人警惕的睜開眼眸,心中卻泛起了一陣糾結,“該來的果然還是來了。”
或許早就料到,皇上絕對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他,隻是沒有想到,他居然會這麽迫不及待。
而另一邊,李長歌在寝宮之中,輾轉難眠。
此刻盯着那一盞長明燈,心中也泛起了一陣糾結,忍不住摸摸自己跳動的胸口,“究竟是怎麽回事?爲何心思這麽不安甯?難道是要出事嗎?”
李長歌自然知曉,皇上這樣的人,既然肯對自己下手,那麽就一定會提防着拓拔桁。
隻怕他有危險,那是随時都存在的事情。
帶着内心的幾分焦灼,李長歌深吸一口氣,“不行,不能夠再這樣坐以待斃下去了!”
說完之後,這目光盯着面前的一盞明燈,突然之間靈機一動,“即使你無情囚禁我在線,那也就别怪我不客氣!”
李長歌一隻手拿起那盞煤油燈,直接就丢在了床上,順着被子大火瞬間蔓延開來。
李長歌扯着嗓子瘋狂的呐喊道:“來人啊,着火了,趕緊過來救火呀!”
說完之後,又連忙将門打開,卻自己從窗戶口偷偷地跨出去了。
趁着這人群躁動之間,沒有人來關注她,李長歌小心翼翼的想要逃離。
可就在一切進展順利的時候,幾個侍衛卻突然沖了出來,直接攔住了李長歌的去路。
李長歌微微一愣,拿起手中的刀子指向了他們,“你們趕緊給我滾開!”
可是話還沒有說完,卻看皇上的身影此刻悠然而來。
站在了李長歌的面前,見她如此惶恐無措的模樣,卻不由得嗤之以鼻,“怎麽?難道你想在皇宮之中行兇?可是按照刺客處理,要被殺頭的呢!”
突如其來的一番話,李長歌吓的掉了刀子,心中卻泛起了一陣糾結,“實在是繃不住自己的心态,你究竟還要囚禁我多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