糾結了小片刻之後,這才忍不住掃了一眼旁邊的李長歌,試圖想要得到她确認自己的答案。
李長歌心中明白,又連忙跟着笑着說道:“的确是他救了我,不然的話我恐怕早就已經命喪黃泉了,所以應該感謝他才是。”
這麽一說的話,拓拔桁放下了自己心中的警惕,這才又跟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。
小片刻之後雙手抱拳,微微的鞠了一小躬,“這位先生,多謝您對女子出手相救。”
面對着拓拔桁這般謙和有禮的态度,浮生隻是點了點頭,又多看了兩眼李長歌,“我救她隻是因爲緣分造化,也就沒有其他,你也無需多加感謝。”
所謂的緣分造化,倒是的确是讓人覺得意外李長歌可不這麽想,“先生,你我數次有緣,當真也是因爲緣分的安排嗎?”
這話問的,那幾分試探性的味道,浮生也自然聽出了她這話裏有話。
又跟着目光轉移向了她的肚子,這才又跟着笑道:“與其說是我與你的緣分,倒不如說是你那已經的孩子,給你創造的機緣。”
按照浮生未歇。的說法,他們的孩子,他們的孩子乃是未來的真命天子,将來勢必要繼承大統之人。
所以,這孩子未曾稱帝之前,父母在當時要盡心盡力的輔佐,也就去聽了李長歌,不能夠這麽快死。
面對着這一份荒唐的話,李長歌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,瞳孔微微顫抖,“怎麽會這樣?”
他們隻想過平淡的日子,如果這件事情傳開的話,傳到皇上的耳朵裏,到時候他又怎麽可能不痛下殺心?
面對着這一番話的質疑,浮生沒有做明确的回答,不過嘴角包含的那股淡然的笑意,仿佛已經超脫世俗。
“随你信不信,反正這孩子的命運,早就已經注定好了,或許就跟你的一樣,你是要好好的保護他的。”
說完之後,浮生沒有再多加停留,隻是望了望遠處的圓月,又跟着微微的打了個哈欠,“如今這時候不早,我也該回去了,告辭了。”
說完之後,便直接縱身一躍,躍出了人群包圍圈之中,瞬間就與黑夜消失不見。
看到這一幕,縱然是武功高強的拓拔桁,都忍不住歎爲觀止,“這個人的武功不錯,可是他剛才說的那番話,實在是荒唐又糊塗!”
若是他作爲皇上,有着繼承大統的資本,那日後的孩子被譽爲真龍天子也不爲過。
可是他們現在的處境,尴尬到令人窒息,這說的話,不就是明擺着要置他們于死地嗎?
很顯然,拓拔桁是不願意相信這樣沒有依據的胡話,可是李長歌卻陷入了一陣糾結。
深吸了一口氣,這才又跟着笑着搖頭道:“别想這麽多了,這時候也不早了,我們先回去休息吧,别累壞了身子。”
盡管她也不願意相信浮生的話,可是他既然都已經看出了自己作爲重生的身份,那麽,又豈會在這裏繼續造假?
帶着内心的一份糾結,李長歌以時間也陷入了惶恐無措之中。
這一晚上就這麽過去,顯得風平浪靜,昨日的一切恍若大夢一場,醒了幾乎就什麽都記不得了。
而皇宮爲了宴請鳳舞國的人,也舉辦了宴會,按照慣例,李長歌他們理應出席。
整個宴會上歌舞升平,到着實有一種祥和的場面,李長歌自顧自的喝着酒,可是心中依舊有些難受不已。
坐在他對面的平陽公主,看到李長科那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,确實覺得有些郁悶。
将手中的酒杯放下,又忍不住嗤之以鼻,提高了聲音故意說道,“皇上,我倒是最近新學了一種舞蹈,不如我來給你們表演一下呗?”
突如其來的一番話皇上倒是無所謂,跟着點了點頭,讓衆人撤去之後,這才看着平陽站在了中間。
然而,等到歌舞以餘生平的時候,平陽卻伸出一隻手,直接阻斷了,“先不用這麽着急,我這一個人跳多沒意思,不如王妃過來給我伴舞怎麽樣?”
這話說的,分明就是赤裸裸的侮辱,堂堂一個王妃,居然要給她伴舞,這不明顯是在拉低她的身份嗎?
李長歌被點名,此刻微微擡頭,看着對方那一陣得瑟的模樣,心中就頗爲不自在,“這個女人真的是片刻都消停不下來時,咱們又厭惡,也不知道,究竟是怎麽得罪她了!”
帶着心中的郁悶,李長歌若是答應了的話,恐怕受辱的就是自己,可若是不答應,,那也就是博了公主的面子,到時候下不來台面。
這一時間,陷入進退兩難的尴尬境地。
李長歌努力的保持從容的心态,深吸了一口氣,這才忽然淺笑一聲,“公主天人之姿,我不精通舞蹈,又怎可來辱沒您的舞姿呢?不如就讓其他人來。”
如此一番推脫,很顯然就是委婉的拒絕了,平陽一時間找不到說辭。
若是自己執意要求李長歌獻舞,那不就是被人看出,自己是故意刁難她呢?
如果這話傳出去,多少對自己的名譽和和鳳舞國的名聲有些不好。
然而,話都已經放出去,她也不是那種善罷甘休的人。
這才又毫不客氣的冷笑道:“王妃真是客氣了,堂堂一國王妃,怎麽可能不精通舞藝呢,莫非是覺得給我伴舞屈辱了?要不我給你?”
帶着幾番試探性的味道,這李長歌自然是不敢答應下來,否則既不符合規矩,又不成體統。
不過,這并不代表她可以成爲任人宰割的羔羊。
李長歌深吸了一口氣,卻突然冷笑一聲,提起酒壺,就直接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。
随即又醉眼迷離的看了他一眼,帶着幾分無奈氣息說道:“我倒是有心與你伴舞,隻可惜這腳步都站不穩了,要是等下出了什麽差錯,總不能夠丢了公主的臉呀?”
很明顯,可能這就是在裝嘴,可是看破不說破,在場也沒有幾個人,敢穿這樣的事實。
平陽略顯愠怒,此刻倒是有些不知所措,“你這人實在過分,你分明就是看不起本公主,所以才找了這些花裏胡哨的借口!”
如此,李長歌卻微微有些汗顔,“公主可千萬莫要這麽說,若是您執意喜歡的話,那我給你辦我也無所謂的。不過酒醉心頭,腳步缭亂出了差錯,可就與我無關了。”
這麽明顯的暗示,她就不信平陽是真的聽不懂,否則的話隻怕是豬腦子。
不過這平陽當真是腦子搭了一根筋,爲了和李長歌作對,現在倒是學會不擇手段了。
剛想要開口,爽快的答應下來,想要借着這次事情好好挫挫他的銳氣。
可是沒有想到這還沒有開口,使者卻突然斷道:“既然王妃身體不适,公主你就莫要再多加爲難,我倒是覺得之前那幾個伴舞不錯,不如就讓他們來吧。”
使者是個有眼力勁兒的,李長歌裝醉,不過在大家的眼裏就是真的喝醉了。
到時候如果真的出了什麽事情,這可就要變成安陽不識擡舉,李長歌卻可以全身而退。
怎麽說都是一筆不劃算的買賣,總不能夠看着平陽在做傻事,給自己丢臉,同樣也丢了鳳舞國的臉。
面對着這一番話,李長歌微微掃了一眼使者,給了他一個識趣的眼神。
這才又提着酒壺,醉眼迷離的看向了平陽,“公主,你還要不要繼續跳下去呀?我這頭是越發的昏厥了呢,再不答應我可就要倒下了。”
如此一說,平陽微微地咬緊牙關,人家使者都開口了,難不成自己還要在這裏跟他吵上一架嗎?
深吸了一口氣,隻能夠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,“不用了,我自己一個人,也免得被人拖後退。”
李長歌乖乖的退回了原位,一臉玩味的看着站在中央的平陽,此刻看着她的眼神,卻猶如在看戲一般。
這一副玩味的姿态,着實讓人覺得渾身都有些不自在。
“可我沒想到這次又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,立長哥你給我等着,我一定不會輕易的放過你的!”
平陽自然也意識到,自己現在尴尬的處境,深吸了一口氣之後,等到歌舞響起,最終也隻能夠硬着頭皮跳下去。
興許是沒有發揮的好,所以跳得略顯尴尬,不過這些人還是很給面子的,替她拍手叫好。
一直等到一支舞曲結束,平陽坐在了位子上,看着旁邊喝酒的使者,卻不由得低聲怒道:“你剛才爲何要阻斷于我,知不知道我有多丢臉!”
她剛才滿腦子都想着你唱歌的事情,想要羞辱她,想要跳好一支舞,也是變得花裏胡梢,着實讓自己覺得有些難堪不已。
聽到這一番話,使者卻毫不客氣的瞪了她一眼,“公主殿下,你也不小了,該學會審時度勢,可是剛才他若是故意發難于你,到時候可就不止這麽丢臉了!”
明明身爲一國公主,可偏偏卻還不如一個普通的丫鬟懂事,這叫人怎麽辦嘛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