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這一番話,皇上坐直了身子,帶着幾分玩味态度看着李長歌,卻突然展露出一副笑顔,“沒什麽,就是最近食難下咽,頻繁的犯困疲乏,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,不如你來看看。”
說完之後,便将自己的手腕伸了過去,你唱歌也十分配合的把動着對方的脈搏。
這一邊聆聽,卻也并沒有發現什麽不正常的地方,又跟着淺笑一聲:“估計是最近皇上勞累過度,所以才感覺疲憊,多加休息應該沒事了,我這裏給您弄身體的方子。”
說完,李長歌拿出自己的紙筆就開始寫藥方子,然而寫完之後,卻發現皇上依舊是直勾勾的盯着她,未免太過于直白,倒是叫人有些難以接受。
李長歌略微有些汗顔,低垂着腦袋,又忍不住多看了他兩面,這才試探性的詢問:“皇上,你一直盯着我看做什麽?”
總感覺這皇上,眼眸之中帶着一副憂傷的模樣,有些讓人覺得惶恐無措。
如此,皇上也都不再繼續客氣,直接跟着笑道:“沒什麽,想必平陽公主的事情你也應該聽說了吧,不知道你可願意接受她?”
帶着幾分試探性的味道,李長歌卻不由得皺起眉頭,那是自然一百個也不願意的!
“這皇上,怎麽好端端的,突然問起這種問題,難不成是意有所圖?”
帶着心中的幾分糾結,李長歌深吸了一口氣,努力的保持着淡然的心态。
這才又跟着故作淡然的淺笑了一聲,“皇上這是說的哪裏話衆人皆知,我與王爺情深意重,就算是我願意,恐怕王爺也是不樂意的。”
如此說來,皇上倒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,隻能夠認同的點了點頭,“言之有理,好了,沒什麽事情了,你就先回去吧,以後有需要再叫你。”
皇上說得倒是灑脫,仿佛看病就是一個輔助作用,這主要還是想要問話于她。
一路上李長歌都顯得有些心緒不甯,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。
直到回到王府之後,拓拔桁也得知了這件事情,卻泛起了一陣糾結,“你說皇上無病呻吟,還問了你一些那種問題,難道沒有其他的了嗎?”
帶着滿滿的警惕态度,拓拔桁可不敢怠慢半分,畢竟這皇上,最近可是越發的有些不安分。
疑神疑鬼的,朝堂之中沒有幾個大臣,是能夠徹底的深入他心。
如此一問,李長歌愈發覺得莫名其妙,“我也不知道,總感覺她好像是話裏有話,不過我一時間也捉摸不透,幹脆不要管這麽多了,反正都是給自己增添煩惱。”
隻要兩個人情比金堅,就算是外人想要插足,估計也找不到縫隙可以進來。
拓拔桁聽到她的話,心中也隻覺得暖洋洋的,跟着點了點頭。
一隻手輕輕地合上了她的肩膀,這才又攬入自己的懷中,“是啊,這皇上也真是無趣,若是她能得此良妻,又怎可在意那後宮佳麗呢?”
這話說的,李長歌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,“你少在這裏嘴貧了,以前也不見你話這麽多,而且還全都是一些不正經的,說出來也不害臊。”
兩個人互相逗弄着,就這麽過去了一天,等到第二天早朝結束的時候,拓拔桁卻直接約了皇上私下飲茶。
“拓跋大人,今天你倒是好興緻,居然主動約着喝茶,難道是有什麽事情想說嗎?”
皇上一邊端着茶杯,對于這些人的心思仿佛都已經摸了個透徹。
而且拓拔桁,這好像有心事幾個字都寫在臉上,他也實在是忽視不得。
如此,拓拔桁本就不是那種喜歡拐彎抹角的人,竟然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,那他也沒有什麽隐瞞的必要了。
“皇上,微臣隻是不明白,昨日爲什麽您要假裝稱病,去讓内子到皇宮給您看着,還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?你明知我心有所屬,還希望皇上能夠明白我的心思。”
男人一字一句擲地有聲,已經徹底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,沒有任何後退的餘地可言。
聽到這一番話,皇上忍不住蹙起眉頭,卻又跟着淺笑了一聲,“你這是說的哪裏話,朕隻是想要問問而已,畢竟兩國聯姻也不是什麽壞事嘛……”
幾分試探性的味道,皇上雖然心中不是這樣想,可是拓拔桁這種桀骜的态度,着實讓他有一種要失控的感覺。
果不其然,面對着這番事情,拓拔桁卻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思。
直接站起了身,連忙雙手抱拳道:“皇上,還希望你能夠明白微臣與夫人之間的情深義重,莫要再插手這種事情?否則的話,以後微臣做出一些駁了你面子的事情,也是不好的!”
這赤裸裸的威脅着實讓人覺得有些差異,皇上臉色一沉,此刻倒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。
不過,表面卻依舊頂着一副大義凜然的态度,跟着又連忙替他倒了一杯新茶,帶着幾分讨好意味的說道:“我說你這麽生氣幹什麽?我隻不過是想問問而已,你若是不願意,難道我這個做兄長的,還能強迫于你嗎?”
說完之後,又連忙跟着捧了捧手中的茶,“還在那裏站着幹什麽?趕緊喝茶吧,等下茶水涼了,可别怪我這個皇上招待不周啊。”
如此,拓拔桁看了一眼那杯中的茶水綠油油的,茶葉此起彼伏,顯得不是特别安分,一時間也沒有了什麽喝水的心思。
深吸了一口氣,這才又跟着禮貌性的說道:“皇上,這茶水微臣就不喝了,還有點事情就先離開,皇上您自己喝好就行。”
說完之後,拓拔桁便直接踩着腳步離開,不帶半分停留的味道。
看着男人逐漸離去的背影,身旁的公公卻顯得有些坐不住,又忍不住低聲說道:“皇上,這拓跋大人,未免也太不識擡舉了吧?在您的面前,居然如此的放肆無禮!”
聽到這一番話,皇上心中又何嘗不是這麽想,卻不由得冷笑一聲,直接将面前的茶水一飲而盡。
一直盯着拖把很遠去的方向,卻無奈的歎息了一口氣,“終究是翅膀硬了,哪怕是再大的球籠都關不住他了,看來這拓拔桁留不得了。”
在皇上的眼裏,拓拔桁剛才的那一番大義凜然的行爲,就像是在變相的跟他示威。
拓拔桁手中握有兵權,而且還有李長歌的父親作爲靠山,可謂是權大勢大。如果一旦不受控制,自然是留不得的了。
聽到這一番話,公公略帶着幾分疑慮,“那皇上的意思是?”
“很簡單,如果一個人才留不住,那自然是不能讓他飛到别的地方,免得與我爲患,自然是要斬草除根!”
帶着幾分狠厲的态度,皇上嘴唇微微上揚,冰冷的氣息油然而生,站在身旁的公公,都覺得有些不寒而栗。
而另一邊,安陽在府邸閑來無事,也就學了一些小吃,打算去哪李長歌。
可是沒有想到,提着籃子走到半路,卻忽見幾個人直接沖了出來,堵在了安陽的面前。
這些家夥一個個四肢發達,一看就知道是來者不善的樣子。
安陽忍不住皺起眉頭,直接跟着怒聲呵斥道:“你們是什麽人?趕緊給本郡主滾開!”
可是面對這一番話,幾個人卻無動于衷,面無表情,随着一聲令下,“把她抓起來!”
隻見飯盒哐當落地,安陽的手臂被死死的控制住,隻有一張嘴還在拼命的掙紮着,“你們這些混蛋可知我的身份,趕緊放了我,否則爹爹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!”
一連串的話語,似乎并沒有起什麽作用,反倒是被人給直接堵住了嘴,“吵死了!”
等到安陽被綁走之後,當天晚上就被發現失蹤了。
臨安王府的人,此刻急得都有些難以下咽,而拓拔桁,也根據原有的線索展開了積極的行動。
李長歌呆在府邸之内,一時間卻顯得格外的糾結,“都已經這麽久了,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麽線索?”
深吸了一口氣,本應該是晚飯的時間,可偏偏連一口水都喝不下,主要是讓人有些焦躁難安。
可就在這個時候,卻忽聽得一件翅膀撲棱的聲音迎面而來,隻鴿子穩妥的停在了她的面前。
“信鴿,這是誰送過來的?”
帶着幾分疑惑的神情,李長歌最終還是将那鴿子腳上的信封給取了出來。
上面的内容倒是格外的簡單明了:欲救安陽,今晚柳亭湖畔見,務必單獨赴約!
李長歌看到這一系列的話,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。
“看來是有人故意爲之,就是想讓我一個人去,也不知道對方意圖如何。
李長歌深吸了一口氣,此刻倒是顯得格外的糾結。
可偏偏,拓拔桁他們都去找安陽了,這裏也沒有能夠幫她的人。
帶着内心的幾分糾結,李長歌還是不能夠坐視不管,“如果沒有按照上面赴約,恐怕安陽會有危險,等不了這麽多了!”
如此,李長歌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