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拔桁倒是十分配合的點了點頭,“連夫人都這麽說了,那我就答應你吧。”
李長歌開口,拓拔桁若是聽進去了,就是等于認定了自己的地位。而他若是聽了安陽的話,直接被她撒嬌帶着出去,那就是讓李長歌下不來台面。
這兩者還是有本質上的區别的,安陽自然也明白其中的意思。
冷冷的瞪了一眼李長歌,卻忍不住雙手抱懷,直接開口諷刺道:“這某些人啊,也認不清自己的地位,所謂夫唱婦随,夫人,您還是得有點自知之明呢!”
明嘲暗諷,都在諷刺李長歌專制獨權,毀了男人的地位,不是一種好的風氣。
李長歌卻微微勾起唇角,沒有說話,拓拔桁自然就開口道:“我與夫人琴瑟和鳴,隻是遵從她的心意,何來管不管一說,你若是在胡說八道些什麽,我這裏也容不得你了。”
男人這一番堅定的話語,安陽瞬間顔面盡失,此刻頂着一副愠怒之色,卻又無言以對。
“可惡,拓拔哥哥究竟被這個女人灌了什麽迷魂湯,怎麽什麽事情都向着她說話!”
安陽微微的捏起拳頭,此刻倒是多了幾分,不服氣。
深吸一口氣,這才又連忙跟着抱歉道:“拓跋哥哥,我知道錯了,你就不要在生安陽的氣了。反正夫人也同意了,不如咱們出去吧?”
這麽一說,盡管現在入夜已深,可也正是外面集市正熱鬧的時候。
拓拔桁點了點頭,帶着李長歌和安陽,我先出去逛逛夜市。
夜晚的天空,繁華而甯靜,充斥着令人向往的味道,可是也抵不過喧嚣的街道。
安陽顯得十分活躍,現在什麽東西都覺得是個新鮮玩意,東竄西走的,拉上了拓拔桁。
“拓拔哥哥,你看這個糖人捏的好漂亮,不如你給我買一個吧,我實在是太喜歡了!”
安陽這一副懇切的樣子,要是拓拔桁不依着她,都覺得有些對不起她這一陣撒嬌賣萌。
從身上掏出錢來,“拿兩個吧。”
随意的挑選了兩個,其中一個遞給了安陽,而另一個,拓拔桁就朝李長歌那邊走去。
安陽卻一把拽住了男人的胳膊,這才又跟着說道:“拓拔哥哥,這個小糖人我也好喜歡,你能不能都給我呀?”
“你怎麽能這麽貪心,就不知道給長歌留一個嗎?”拓拔桁微微蹙眉,顯然是多了幾分古月的态度。
聽到這番話,安陽卻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,這才跟着說道:“聽說夫人掌管着家中的财物,她若是真的喜歡,難道不會自己買嗎?”
這話說的,那好像也不無道理,拓拔桁略顯得無奈,糾纏不過安陽,最終隻能夠點了點頭。
兩個糖人就這麽送到了他的手上,李長歌默默的跟在後面,也是将這些東西看在眼裏,心中何嘗是個滋味!
“有兩個,都不知道給我一個嗎,你當真是對這個救命恩人上了心呢。”
不知道爲什麽,李長歌這一顆心,卻顯得有些無處安放。
此刻吞了吞口水,覺得渾身都有些不太自在。
随意的找了處石頭,這才坐了下來,此刻雙手抱懷,微微低垂着眼眸,似乎是在思量些什麽。
安陽完全沒有注意到後面的情況,直接拉着拓拔桁的胳膊,打算繼續往前走。
“我們再去看看那邊吧,好像有人在表演戲法呢!”
她倒是玩的不亦樂乎,李長歌就像是個跟在後面的小丫鬟,現在已經到了徹底被人遺忘的地步。
拓拔桁回頭看去,人群穿梭之間,未曾找到李長歌的身影,有的多了幾分惶恐,“糟糕,夫人去哪裏了?該不會是被人群沖散了吧?”
現在,哪裏還顧得上安陽,這連忙踱着步子,就要往回去尋找人。
安陽也連忙跟在屁股後面轉悠起來,卻又忍不住嘟囔着嘴,“她這麽一個大活人,生活在這裏面怎麽可能走丢?”
拓拔桁現在沒有心思與她計較這麽多,“你若是不願意一起找,那你就自己逛逛吧,錢都給你。”
說完,順手将自己身上的錢袋丢了過去,又跟着繼續穿梭于人群之中。
“哎,你等一下我,我跟你一起找!”
安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,連忙順着就快步走了過去。
很快,便直接看到了李長歌的聲音,此刻坐在街道旁的一處石凳子上。
“夫人,你在這裏做什麽呢?”
拓拔桁心中那口選擇的氣息,總算是舒展下來,連忙就跟着湊了過去。
這雙手緊緊的貼着李長歌的肩膀,滿眼都是驚恐之色。
面對男人突如其來的關心,李長歌卻微微撇了撇嘴巴,有幾分不悅之色,“我就是走累了,你們兩個繼續逛吧,也不用在意我的,反正我也沒什麽喜歡的東西。”
帶着幾分酸澀的語氣,言談之間,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安陽,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。
的确,這一路上自己被安陽糾纏着,都沒有空去關心一下李長歌,既然是讓她覺得備受冷落。
拓拔桁連忙坐在了李長歌的旁邊,這才輕輕地摟住她的肩膀,這柔聲說道:“實在對不住,這件事情是我疏忽了,你就不要生氣了。你也知道,安陽還小性子頑劣了一些……”
拓拔桁又是老生常談的一些大道理,可是還沒有等李長歌表達些什麽。
安陽湊了過來,卻直接雙手抱懷,率先諷刺道:“你都這麽大個人了,又是拓拔哥哥的妻子,怎麽就一點也不會爲他着想?難得出來逛逛,還要讓人家來找你,真的是好大的面子!”
犀利諷刺,可不是這喧嚣的人群,能夠掩蓋的。
李長歌坐在原地,一時間竟不願意。
自己就算再怎麽努力,安陽也看她不順眼,李長歌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。
深吸了一口氣之後,這才瞪着一雙紅透了的眼睛,努力的壓抑住内心的酸澀情緒。
又跟着反諷道:“當初我懷孕的時候,夫君對我照顧有加,如今孩子生下來了,我們之間更是恩愛和諧,你怎麽好說我是個累贅呢?”
帶着幾分自信的态度,安陽一時間竟無言以對,微微咬着牙關,又不知道該怎麽怼回去了。
李長歌卻乘勝追擊,一點也不甘示弱,味道打了個哈欠,這才輕輕地擡起一隻手,抵在了拓拔桁的面前。
“夫君,我有些累了,不如你扶着我走吧!”
帶着幾分甜甜的笑容,拓拔桁自然是樂意至極。
時看到這一幕,安陽卻忍不住嗤之以鼻,有些毫不客氣的諷刺道:“都聽說賤人就是矯情,累了就走不動,你怎麽不坐轎子出來?”
她自然知道,李長歌這就是主動朝她示威呢,安陽又怎會放過這種機會?
然而,拓拔桁聽到這番話,忍不住蹙起眉頭,似乎已經觸碰到了他的底線。
冷冷的掃了一眼安陽,這才毫不客氣的怒道:“安陽,你耍性子也該耍夠了,夫人一直容忍于你,你心中應當有數,還要在這裏無理取鬧下去嗎?”
突如其來的呵斥,安陽律顯得有些驚訝,目光惶恐的瞪了一眼拓拔桁,“拓跋哥哥,你以前都不是這麽對我的,都是被這個女人給迷了心竅。我不管,今天你就不能扶着她!”
安陽直接使起了小性子,撒嬌賣萌一通,不過卻讓人看着有些矯情。
大街上耍小性子脾氣,周圍引來了無數的目光。
拓拔桁此刻隻覺得尴尬至極,輕輕的将李長歌攙扶起來,這才有冰涼的說道:“夫人是我的底線,希望你能夠清楚。如果你再針對于她,那麽今晚過去,我這裏也留不得你了!。”
這話說的果斷,決然不帶半分猶豫,李長歌略微詫異,忍不住看了拓拔桁一眼。
若是不感動,那都是假的。
安陽卻瞬間被說的啞口無言,她可不打算就這麽輕易離開。
此刻頂着一副悶氣,又覺得無處發洩,“我,我不說就是了!”
李長歌見着他們的情況,也覺得頗爲頭疼,直接開口說道:“我身子略顯疲倦,就先回去了,你們随意吧。”
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,拓拔桁又怎麽可能棄她于不顧呢?
又跟着柔聲的說道:“反正時候也不早,我送你回去吧。”
兩個人這濃情妾意,一副恩愛和諧的樣子,旁邊的安陽看着,快急紅了眼了。
突然就攔在了他們的面前,跟着不服氣的說道:“拓跋哥哥,你不是說要陪我逛街的嗎,你怎麽能這麽回去?”
如此,倒說得也有道理,拓拔桁你點了點頭,直接掃了一眼跟随的仆人,“你們陪着安陽郡主繼續逛,想要什麽給她買就是了,備一頂轎子,我們就先回去了。”
這話說的,安陽瞬間啞口無言,“我和這些人逛有什麽意思!”
可是再怎麽矯情,拓拔桁也已經攙扶着李長歌,一路跟着離開了。
看着身後安陽那一副不甘心的樣子,李長歌又忍不住調侃了一句,“你就真的忍心,将她這樣丢在這裏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