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這番問話,大夫略顯得糾結,無形間多了一絲歎息,這才跟着說道:“你的體内,似乎有什麽藥物在影響着你的身體情況,不過具體我也查不出來。”
這麽一說,李長歌和拓拔桁兩個人面面相觑,此刻盡是一副詫異的目光。
一直等到離開醫館,拓拔桁還是久久難以回過神來,李長歌一隻手卻輕輕搭到他的肩膀上,多了幾分柔聲的安慰,“不要再多想了,說不定隻是之前的頭疼,還沒有完全康複呢?”
如果真的是這樣,拓拔桁也就不會這麽糾結了。
仔細想想,李長歌之所以康複,因爲吃了陸偉給的藥。
可是這個男人,他真的會這麽好心嗎,現在發生的這一切,真的就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嗎?
帶着内心無限糾結的情況,卻突然轉過頭來,直接跟着說道:“我們回南越國吧,帶着孩子四處飄蕩,這總歸是不好的。”
嘴上這麽說,可是拓拔桁回去卻是另有其事,不過李長歌并沒有反對,笑着點了點頭,“這多日未曾回去,我倒也對家人思念。”
兩個人商量穩妥之後,果真是踏上了回去的征程。
經過幾天的趕路,總算是回到了南越國。
一聽到這個消息,陸偉聯盟就将他們召進了皇宮,打算設宴款待。
“你們可總算是回來了,你可知你們不在的日子,朕心中甚是想念呀!”
陸偉跨着修長的脖子,在公公的通知下,連忙迎面而來。
那衣服過于熱情的姿态,反倒是讓身份相差懸殊的李長歌他們,多了一些不自在。
不過等到陸偉停住在李長歌的面前,看着她手中抱着的孩子,卻瞬間懵了,“這孩子是怎麽回事?”
“哦,這是我們兩個的孩子,一個月前剛生的,現在連路都不會走呢!”
一提到孩子,李長歌什麽事情都忘了,隻是一門心思的介紹着,滿滿的透露着母愛的慈祥。
陸偉點了點頭,卻略顯得有些不悅,跟着笑道:“原來是這樣啊,那可真是讓人意外,怎麽都不提前通知一聲,朕這連賀禮都沒準備……”
越發怪異的表情,似乎對于這個孩子,沒有他嘴上說的這麽歡喜。
拓拔桁看在眼裏,拉了一下李長歌,我才又跟着說道:“要不,你先帶孩子回李将軍那裏吧,我和皇上多久不見,總有一些話是說不完的。”
這番話,明顯是在支開李長歌,李長歌略顯得有幾分疑慮糾結。
可就在此時,孩子卻不争氣的哭了起來,李長歌這才知道心慌,連忙點了點頭,“好,那我先帶孩子走吧,這孩子哭鬧起來也是麻煩,不打擾你們了。”
陸偉并沒有阻止,等到李長歌離開之後,兩個男人相對而站,四目相視,一股凝重的氣氛在逐漸蔓延。
陸偉打了個哈欠,這才又跟着尬笑一聲,“還站在這幹什麽,你進來坐吧,近日西域剛進貢了一批上好的普洱,你對茶最有研究,可得來嘗嘗呢!”
兩人坐在了位子上,是面對面前濃濃的茶香,拓拔桁卻提不起來一點興緻。
托起了杯子,看着漂浮在水中的茶葉,猶豫片刻,突然開口詢問道:“你是不是給長歌下藥了?”
突如其來的質疑,陸偉直接愣在原地,跟着看了他一眼複雜的情緒,很快就收斂了回去,這才又跟着笑道:“你這是在胡說八道什麽,我怎麽會對她下藥呢?”
看着陸偉這一幅毫不知情,無辜的模樣,還真的讓人實在是難以追究懷疑,畢竟也沒什麽證據。
拓拔桁想要再說些什麽,最終卻被陸偉這一臉天真給直接打敗。
看着略微舒展的茶水,這才輕抿了一口,跟着敷衍的笑道:“沒什麽,就是随便問問,不要多往心裏去。”
如此說來,陸偉再沒有繼續提這件事兒,兩個人就當這是一件不愉快的小插曲,很快就過去了。
等到離開皇宮,拓拔桁坐在熟悉的院落之中,卻并沒有一點點的感慨之情。
反倒是因爲李長歌的病情,而陷入了一陣糾結,“這究竟是怎麽回事?如果不是皇上,那将會是誰呢?”
之前路過秋月國,那大夫明顯的說明,李長歌體内,有直接導緻她病症發作的藥物殘留。
很明顯,肯定是有人故意爲之。
帶着内心複雜而糾結的情緒,拓拔桁對這件事情,展開了私下的調查。
不過幾天功夫,真的有了結果。
“王爺,這就是當初負責送藥過去的那個人,他根本就不是皇上的人,而是國師的人!”
侍衛将一個人押送過去,也就是之前前往秋月國,給拓拔桁送靈丹妙藥來,解救李長歌的人。
看到這一張面孔,拓拔桁還是覺得有些熟悉,忍不住蹙起眉頭,直接問道:“究竟是怎麽回事?你爲何要裝作皇上的人來撒謊?”
面對這一番質問,那人卻顯得理直氣壯,“就是皇上派我去送藥,我有什麽好撒謊的?”
這話說的,俨然是死咬着不松口,看他這副模樣,拓拔桁一時半會什麽也沒問出來。
就在男人陷入糾結之時,卻又聽到侍衛前來回報:“王爺,夫人想要跟您借一些兵。”
這可不是一般的事情,拓拔桁這眉頭一蹙多了幾分不悅的氣息,“借兵?好端端的借兵做什麽呢?”
還沒有來得及等對方回答,李長歌的聲音,就已經迎面飄來,“是這樣的,王二之前遇到了一個土匪窩,自己沒多少人,所以就想問咱們來借點人。原來是靠官兵氣勢壓制民憤匪,争一點口碑。二來,也算是替百姓做了善事。”
聽到這番話,拓拔桁微微扭頭看去,李長歌和王二,此刻并肩而行,兩個人倒是極爲的默契。
可是,不知道爲什麽看到這一幕,拓拔桁心中,居然覺得有些發酸!
又忍不住瞪了王二一眼,“這種事情,你怎麽不直接來找本王,反倒是去求助夫人做什麽?”
明明是自己的手下,可是怎麽看着,似乎是更貼近李長歌。
倒不是因爲嫉妒王二,而是有些吃醋,他倆之間走的太近,自己這個做夫君的,心中多少是有些不悅呀!
聽到這番話,王二抱歉的說了一句,“主人,實在是對不住,本來是想找您來着,可是您最近似乎事務繁忙,所以就隻能聯系了夫人。”
因爲李長歌體内不明的藥物,所以拓拔桁是花了一些心思,在那一方面調查。
這麽一說拖把很無話可說,隻是點了點頭,“你想借多少人?”
等到和王二商量好之後,拓拔桁将人數和兵權交給了他,任由他去了。
倒也不怕王二有不軌之心,畢竟,那些軍隊都是自己的忠心之人,絕對服從,隻認人不認牌。
看着王二離開,李長歌也算是舒緩了一口氣,“太好了,如今又能夠消滅一撥土匪,也算是爲百姓造福。”
可是面對李長歌這番感慨,拓拔桁卻忍不住撅起了嘴巴,又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,“你天天的,就把心思放在别人身上,也不想想你的夫君?”
這麽一說,好像是吃醋了,李長歌忍不住抿唇一笑。
這才又連忙拍了拍他的手背,“好啦好啦,我知道錯了,以後定然是夫唱婦随,絕不怠慢。”
兩個人在說笑之間,拓拔桁心情也好了許多,李長歌卻突然想到了什麽,“對了,顧城還不知道怎麽樣了呢,不如我們去看看吧?”
二人去看望顧城的時候,卻發現此刻的顧城,呆在髒兮兮的院落之中,情緒十分的孤僻。
看到這一幕,李長歌分外心疼,怎麽說也是自己費盡心力就來的人,就如此對待實在過分!
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旁邊的丫鬟,“這是怎麽回事?他怎麽會這樣子?不是讓你們好好的照顧他嗎!”
聽到這番話,丫鬟略微惶恐,又連忙解釋道:“還請王妃莫要生氣,不是奴婢們不想照顧他,是他實在是……有些不近人情。”
自從李長歌他們離開之後,顧城性格孤僻,見到生人要麽就是躲,要麽就是對他動手,而且還不允許人輕易打擾他的生活。
現如今,都已經有兩三天沒吃飯了,就這麽餓着,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。
如此一說,李長歌也止不住,歎息了一口氣,邁着步子想要走上去。
卻被拓拔桁一把拉住了,“都說他現在情緒不穩,你上去湊熱鬧,萬一傷了你怎麽辦?”
聞言,李長歌卻不以爲然,“他的命都是我救的,他又怎會如此忘恩負義?”
說完之後,還是毅然決然的湊了上去,一隻手輕輕地搭在了顧城的身上,這才又跟着柔聲說道:“怎麽好端端的,就不吃飯了呢?”
突如其來的話語,似乎是打開了固城孤僻的心門,此刻眼眸突然一亮。
看着面前的李長歌,心中多爲歡喜,連忙湊了上去,“夫人,你可總算是回來了,我好想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