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眠卻始終輾轉尋找柳月,偶爾依舊處于借酒消愁的姿态。
落寞的庭院之中,風眠一隻手提着酒壺,此刻肆意縱酒,當真是潇灑至極。
冷風蕭瑟,帶着點點涼意,特讓人倍感離殇愁腸。
可就在這個時候,男人耳朵一緊,卻忽聽得樹葉摩挲的聲音,有什麽危險正在悄然而至。
“什麽人?趕緊出來!”
風眠坐直了身子,此刻縱身一躍,穩妥的站在了地上,目光眺望四周,警惕的姿态不言而喻。
聽到這一番話,一個女人,卻瞬間從灌木叢走了出來,俏麗的身影,帶着無比熟悉的味道,讓風眠直接愣在了原地。
“怎麽這麽快就不認識我了嗎?還真的是有些讓人小傷心呢!”
柳月微微地抖動着手腕,犀利的言辭之間,卻又忍不住冷冷瞪了他一眼。
那眼眸之中迸發的涼薄之意,似乎就像從未遇見,實在是生疏得讓人有些害怕。
風眠此刻倒是有些愣神,甚至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,好半天才問出了一句荒唐的話,“你怎麽會在這裏?”
聽到這話,柳月突然抿唇一笑,帶着幾分妖娆的氣息,跟着扭扭身子,就朝着他緩緩而來。
“難道你不想見到我嗎?聽說你日夜都在期盼尋找我,我不出現,豈不是讓你很爲難?”
風眠倒是被對方的表象所迷惑,此刻忽悠的一愣愣的,看着她逐漸走過來的身影,居然還多了一絲無端的幻想,“柳月……”
可就在這一刹那的功夫,柳月的秀晶突然流露出一抹飛镖,直接順着手指,唰的一下飛了出去。
飛镖快而迅速,仿佛能夠直接要了人的性命,慶幸風眠還未曾完全淪陷。一個翻身,就躲了過去。
這恍然擡頭之間,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,此刻倒是多幾分咬牙切齒的質問道:“你這是什麽意思!”
“什麽意思?你看不出來嗎?我當然是想要殺你了!”
柳月彎起唇角,鮮紅的嘴唇猶如嗜血一般,冰冷而無情。
說着,突然又是幾枚飛镖,從她的手中迸發而出。
快如閃電般的暗器,風眠此刻倒是不敢再多爲謝代,憑借着靈敏的身姿快速的躲了過去。
可是還沒來得及喘口氣,柳月卻直接沖了過來,兩個人一言不合,就直接交上了手!
風眠一隻手伸出來格擋,就算被打得連連退縮,嘴裏卻還不忘質問的話語:“爲什麽你要這樣對我,難道之前的一切,都是假的嗎!”
面對對方不可置信的眼神,柳月卻不由得嗤之以鼻,隻是冷道:“打架的時候還分心,這可是一不小心,就會要你的命哦!”
看着對方毫不留情的招式,仿佛招招緻命針針見血,根本就不帶半分讓人喘息的餘地。
風眠心情複雜之時,此刻也不能夠再繼續這樣下去了。
隻能夠緊咬牙關,手中的毒粉蓄勢待發,直接朝着對方看準時機,就揮灑了出去。
一瞬間煙霧彌漫,飄散四方,柳月吓得節節後退,此刻瞪了他一眼,卻沒來由的多了幾分厭惡:“真是個卑鄙小人,打不過,居然使用這種暗器!”
如此,風眠收回了手,兩個人略微保持了一段距離,這才又瞪了她一眼,“你剛才出飛镖的時候,不也是打算要了我的性命嗎?難道這就叫光明正大!”
這話說的,柳月瞬間拉不下面子,此刻隻覺得胸膛跌宕起伏,有一種想要打他的沖動!
“少廢話,看招今日我若是不要了性命,我便不姓柳!”
這說着說着,又跟着打了起來。
而另一邊,李長歌坐在庭院裏,此刻倒是覺得有些空寂了,“你說這熱熱鬧鬧的,突然走了一個人還真的有點不習慣呢。”
面對這一番沒來由的歎息,拓拔桁一隻手撥着葡萄,此刻卻不由得笑了起來。
将剝好的葡萄喂到她嘴裏,這才又跟着笑道:“你說說你,人多的時候嫌吵,人少的時候嫌冷,還真是個難伺候的主。”
明明是興趣,卻帶着滿滿寵溺的氣息,李長歌縱然是涼薄之心,此刻卻發自内心的笑了起來。
可就在這個時候,卻忽聽得一陣打鬥的聲音,直接迸發而來。
刀槍碰撞的聲音,着實有些刺耳,拓拔桁忍不住皺起眉頭,此刻已多了幾分警惕。
連忙一隻手拉住李長歌的手腕,這才又警告道:“你呆在這裏别動,我去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!”
說完,也不管李成哥是否同意,這直接提着腳步,一溜煙兒就打算離開了。
看到這一幕,李長歌心中倒是多了幾分郁悶,随意的将葡萄籽吐了出來,這才又跟着低聲吐槽道:“你說不來就不來,我不是很沒面子嗎?”
抱着一副大女子主義的心态,李長歌這一聯盟,帶着好奇的心情跟着去湊熱鬧了。
等到到了地方,就看着來回上蹿下跳,打得不可開交的兩個人。
拓拔桁緊,蹙眉頭見到那女子的身影,更爲意外,“柳月,你怎麽會在這裏,趕緊住手!”
隻怕他們再這樣打下去,勢必會有人受了傷。
拓拔桁一陣怒吼聲爆發而出緊,跟着縱身一躍,就直接朝他們沖了過去。
手中凝聚起一股力量,渾厚而磅礴,唰的一下就将他們給打散了。
兩個人各自占領一方,皆是不讨好處的樣子。
拓拔桁連忙湊到了風眠的身邊,看着他捂住胸口的手,也跟着多了緊張,“怎麽樣?你沒事吧?”
面對這一番關切,風眠卻将腦袋歪向一邊,反而是更加看向了柳月,趁着這個閑餘的功夫,還是有些不死心,“對于我們的曾經,難道你就真的沒有一點點的念想?”
好歹,兩個人之間也有過摩擦,是沒有想到,在流血的眼裏,居然連朋友都算不上!
聞言,柳月随意的撥弄着手上的長刀,這才又冷着眸子瞪了他一眼,毫不客氣的諷刺道:“如果你死了的話,說不定我還會掉一滴眼淚呢!”
說完,便是捂着嘴巴,涼薄的笑聲在空氣蔓延周圍,實在聽了讓人心涼又心酸。
看到二人之間的這一幕,拓拔桁隐約感覺自己錯過了什麽,這才又皺着眉頭問道:“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,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?”
聞言,柳月去率先開口回答道:“我們之間的事情,與你無關。今日是你橫空出世,打斷了我們之間的比武,既是這樣,那我們有緣再會吧了!”
說完之後,柳月自認比不了他們,這才連忙跟着逃離。
優越的輕功,瞬間就讓她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風眠卻還是覺得有些不太甘心,“你站住,你給我回來說清楚!”
帶着一份迫切的态度,風眠挺直了身子試圖還想要追上去,卻一把被拓拔桁按住了手臂,這才又警告道:“你瘋了嗎?追上去送死嗎?她那副樣子了,明明就是不喜歡你,又何必腆着個臉,能不能有點男子氣概!”
伴随着這番警告的話語,風眠卻瞬間蹙起了眉頭,一把推開他,忍不住唾棄道:“你懂什麽?你現在的日子倒是過得安穩,你又怎麽能夠想得到我的感受?”
冷風蕭瑟之間,兩個男人,就這樣互相看着,氣氛出奇的詭異而甯靜。
李長歌挺着半截肚子,看到這不太對勁的一幕,連忙從草叢裏鑽了出來。
又跟着站到二人中間,有幾分大笑的氣息,做起了和事佬,“唉唉,你們這是幹什麽?大家都是自家兄弟,何必傷了和氣!”
總不能爲了一個外人,他們兩個反倒是反目成仇,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!
如此一說,風眠雙手抱懷,此刻去撇着腦袋,自顧自的生悶氣。
拓拔桁心中又何嘗好到哪裏去,隻能說自己一番好心喂了狗。
又毫不客氣的諷刺道:“某些人,明明知道對方不喜歡,卻非要腆着個臉糾纏不休,你說他是不是犯賤?”
“你說誰?”
風眠哪裏聽得了這話,作勢就要給他單挑一番,可是這個想法還沒來得及進行,就直接被李長歌給阻止了。
“得了得了,你們兩個就别再争了,其實我覺得吧,風眠做的也沒錯,畢竟感情嘛都是波折的,不能夠保證誰都會一見鍾情啊!”
聽李長歌的意思,顯然是特别看好風眠和柳月這一對。
拓拔桁此刻卻還是顯得有些沉不出氣,自顧自的碎着嘴巴,“呵呵,落花有意,流水無情,他自作多情,最後隻會是竹籃打水!”
拓拔桁這說話帶氣,風眠又怎麽能聽得下去?
兩個人這一言不合,恨不得再打一架似的,李長歌卻連忙瞪了一眼拓拔桁,“你不是說什麽事情都依着我嗎?怎麽還跟我反着幹?”
隻要拿出這一道必殺剪,拓拔桁就徹底的無言以對。
此刻果真是閉上了嘴巴,又跟着掃了一眼風眠,“随便吧,他自己的事情,愛怎麽樣怎麽樣,跟我有什麽關系?”
反正,自作多情的又不是他!
說完,又看了一眼,挺着肚子的李長歌,沒來由多了幾分郁悶,“不是讓你好好躺着嗎?非要來遭這趟罪,趕緊回去休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