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,從一開始安排見面,就是爲了拿下南越國,一切隻不過是一個計劃罷了。
隻是誰都沒有想到,南越國并沒有拿下,反倒是被敵方一舉殲滅!
“呵呵,說來我也是可笑……”
秋水想想自己的行爲,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痛苦的笑容。
從一開始想要獨霸天下的欲望,再到家國覆滅,秋水現在是想後悔,也沒有那個餘地了。
拓拔桁沒怎麽聽進去,滿腦子就隻有面前的李長歌,緊張卻又不敢靠近,“你究竟怎麽樣,要不先回去休息吧?”
聞言,李長歌點了點頭,可是整個人卻突然一抽,腦子一嗡,直接冷不防的倒下去。
“長歌!”
看到這一幕,拓拔桁止不住的倒抽了一口涼氣,連忙一個跨步湊了上去,極爲精準的接住了李長歌。
輕輕地拍了拍女人的臉龐,可是此刻卻沒有得到半點回應,“我等你回去休息!”
拓拔桁微微吸了口氣,連忙就跟着沖回了房間,不敢有絲毫怠慢的餘地。
老頭卻留在牢房,看着秋水,又無奈的歎息了一口氣,“你說說你,又是何必呢?爲了自己的一己私利,家破人亡,難道真的就是你想看到的結果嗎?”
聞言,秋水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,又不由得冷笑一聲,“一個沒有理想的人,活着又有什麽意思呢?”
雖說身爲女子,可是秋水,也有着統一天下的大夢。
爲了這個夢想,她犧牲了多少,又有誰看在眼裏。不過到最後,唯一可惜的是,竹籃打水一場空!
“得了,能夠遇到你,也算是我的運氣,把我身上的玉墜帶回去,讓他們另立新主吧,我不配了。”
如此,老頭本就是有這個想法,直接将她的玉墜拿了過來,“接下來怎麽處置,就是他們的事情。你罪惡深重。我也保不了你,希望你以後能夠從良。”
說完,老頭決然的離去,臨走的時候順便去看了一眼李長歌。
輕輕地拍了拍拓拔桁的肩膀,這才又跟着說道:“不必擔心,她隻是過于頭疼,所以昏過去了,很快就醒了,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做。”
老頭說着,又止不住,捏了一下手中的玉墜,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。
拓拔桁心中,理解點了點頭,“師傅,你就放心去吧,長歌就交給我來照顧了。”
老頭一路回到了秋月國,因爲兩國大戰的緣故,此刻邱月國因爲落敗,顯得一片狼藉。
百姓民不聊生,沒有了領導人,是落魄不已。
“如今這苦日子,也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到個頭。”
“女尊又不在,咱們現在怕是窮途末路,遲早都會淪爲别人的盤中餐,成爲流離失所的人啊……”
聽着這一連串的愛太深,老頭的心裏,也格外的不是滋味。
目光流轉之間,跟着看了一眼周圍的方向,深吸了口氣,“哎,都是你造的孽呀,如今也算是償還了一些吧。”
老頭回到皇宮,這裏早已經是物是人非,重新立了君主之後,老頭打點好一切。
直到新的國主繼位,百姓舉國同慶,歡樂不已。
然而,國主卻顯得有些不樂意了,這才又跟着湊到老頭面前,帶着幾分乞求的味道:“雖然不知前任女尊究竟發生了什麽,可是,她也曾經一心爲民,還請您饒她一命。”
聽到這番話的意思,現在的國主,分明也并非是完全不知情,隻是無能爲力罷了。
聽到這番話,老頭略顯得有些糾結,無奈之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,“這件事情,我會自己斟酌考慮的,畢竟,咱們曾經也有情分擺在那裏。”
說實際一點,秋水也是他的徒弟,若非當年秋水爲了掀起戰争,僞造南越國皇帝殺他的假象,兩個人之間,一定會是非常好的師徒關系。
“哎,這一切終究是遭遇弄人。”
老頭說着,慢慢悠悠的按照原路返回,不過一路沒有來得及休息,卻是直接回到了牢房之内。
看到奄奄一息的二人,老頭微微搖搖頭,“你們現在,在這裏也有些許日子,可知道錯了?”
突如其來的一番話,熟悉的聲音,熟悉的教育口吻,秋水略帶幾分詫異。
微微擡頭看了他一眼,這才又不由得嗤之以鼻道:“怎麽?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?”
面對秋水這番态度,老頭着實有些失望,又跟着搖了搖頭,微微歎了口氣,“你可是我的徒弟,我又怎會做到如此絕情的地步?”
一方面是考慮到舊情存在,另一方面,也是他答應新任國主的話。
老頭說完,湊到了二人的面前,直接拿出鑰匙,将他們的鐐铐解開。
看到這一幕,二人皆是一副詫異的表情,“你這是什麽意思?”
聞言,老頭,眼神甩了一眼牢房的外邊兒,這才又冷淡的說道:“好了,看在我們師徒一場,趕緊離開吧。我已斷了你的後路,以後你也掀不起什麽風浪了。”
去秋月國的時候,老頭特意肅清了和秋水有關的忠心之人,如今的秋水依然無依無靠,和一介平民在差别。
聽到這一番話,秋水微微愣神片刻,目光複雜的看着老頭,此刻蠕動的嘴唇,“師傅……”
想要說的話,最終還是淹沒在了喉嚨之中。
兩個人不敢多加停留,臨走之前,秋水卻突然跪了下來,磕了三個響頭。
随即,目光直視着對方,這才又說道:“我是個無情之人,不配祈求原諒,這三個響頭,就當是我還了你的恩情,從今以後,我們再無瓜葛!”
興許,是覺得自己配不上,又或許,就是因爲他的出現,攪亂了自己一切的計劃。
反正,秋水已經再無法直面這個師傅,一切的一切都已随雲煙散去。
二人消失之後,這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李長歌二人耳朵裏面。
看着坐在位子上淡然喝茶的老頭,李長歌卻不由得微微蹙起眉頭,又忍不住問道:“他們兩個惡事做盡,意圖不軌,您就這樣放過他們,一定會出事的!”
面對李長歌這番激動的态度,老頭卻一如既往的淡定。
茶杯捏在手上,又輕輕地吹了口氣,淺笑一聲,“你呀,終究還是太年輕,這件事情就不要參與了,就當給師傅的面子吧。”
如此,李長歌卻更加顯得郁悶,雙手抱懷,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拓拔桁,“師傅都說這些話了,你怎麽也不幫忙勸着一點呀?”
很顯然,女人一時間,還是有些難以接受那樣的事實。
不過,拓拔桁微微挑眉看了一眼,老頭卻是淺笑一聲。
也跟着端了一杯茶,小酌一口之後,我才又說道:“雖然放走了他們兩個,可師傅卻同時坐擁了秋月國和琉璃國,你覺得他虧了嗎?”
說得難聽一點,老頭就是典型的螳螂捕蟬,黃雀在後,實際當初非收他們爲徒,也存在着利用成分。
或許這一切,都已經在老頭的算計之中,隻不過他布下了一張大王,所有人都未曾察覺。
如此說來,老頭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,跟着大笑一聲,“你呀你,還真的是聰明得讓人有些頭疼啊。這樣,讓我怎麽放心把你留在身邊?”
的确,老頭早就知道秋水的陰謀,所以設計了這一切。
現在無論是秋月國還是琉璃國,兩國的君主,都已經是他的人,的确是撿了一個大便宜。
李長歌聽到這裏,恍然大悟,“不會吧,師傅你……”
女人似乎有些難以接受,平日裏敬重的師傅,居然隻是爲了利用他們。
雖然本意不壞,可是總歸讓人心裏有些不是滋味。
老頭沒有打算多做解釋,微微活動一下筋骨,站直身闆,忽視了他們兩個一眼,“好了,從現在開始,你們就不再是我的徒弟,咱們以後就各自爲家吧。”
又是一番語出驚人,李長歌着實有些難以接受。
惶恐的站直身子,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,采用呢喃的說道:“師傅!”
還沒有說完,男人卻一隻手,直接拉扯着她的胳膊,沖他微微搖頭,又跟着抱拳道:“既然如此,那就多謝師傅曾經的教導之恩。”
說完之後,又拉着李長歌跪了下來,兩人磕了一個響頭,算是正式拜拜。
看到這一幕,老頭滿意的點了點頭,“好了,我老頭此後就要定居于此,你們想去哪邊去哪吧。”
李長歌二人,就這樣被出其不意的趕走了。
所謂天高任鳥飛,海闊憑魚躍,可是看着這萬千世界繁華之都,卻又一時間不知去向。
夜晚的光景,總是那麽的容易觸景生情,東方一輪圓月,讓李長歌再度淪陷起來。
女人對月懷情,心中泛起了一陣嘀咕,“我的曾經,究竟是怎樣的呢?”
有些片段,偶爾會在她的腦海中,不斷的浮現又消失,就如同那沖上灘的浪花一樣,着實讓人有些揣測不透。
就在這時,拓拔桁卻突然湊了過來,輕輕的碰了碰她的肩膀,“又在想以前了?”
被戳穿了小心思,李長歌略顯得有些尴尬,可還沒有來得及解釋什麽,卻突然被男人抓起了手,“跟我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