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這路夜已深,皇宮的守衛不若之前那般森嚴,此刻倒是更容易動手。
憑借着李長歌的身份,女人直接光明正大的走進了藥房裏。
可是剛剛進來,卻看到整個藥房之中,四面八方都擺滿了藥材,幾乎都能讓人眼花缭亂。
李長歌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氣,隻覺得場面過于激烈,着實讓人有些歎爲觀止。
又忍不住深深吸口氣,“這麽多藥呀,果然是以制毒文明的國家,着實讓人佩服!”
看着這裏面的藥材,大大小小,而且還有一些是未曾聽聞過的。
恐怕這個世界上,再也找不出一個地方,能夠比這裏藥材更爲全面的呢!
風眠别人都做了幾份唏噓,不過又掃了一眼李長歌,“好了,先不要在這裏幹了,趁沒人的時候趕緊動手吧!”
兩個人在東找西找,卻始終沒有見到姐要的身影。
可就在這個時候,卻附近的一個小抽屜裏,此刻擺放着一個紅色的瓶子。
看上去精緻無比,别人拿起來一看,這不就是他們要找的東西嗎?
連忙跟着沖風眠揮了揮手,“不要再吵了,我這邊找到了,咱們趕緊走吧!”
女人喜出望外,拿着解藥就塞到了自己懷裏。
可是兩個人剛想要離開,開門的那一刹那,卻見一個面若冰霜的男人,此刻就站在了門口。
那手中提着一盞燈,身着一襲白衣,像極了是晚上遊蕩的鬼魂。
李長歌差點吓得魂飛魄散,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,跟着多了幾分惶恐。
“你是什麽人!”
聞言,沒人冷笑一聲,“堂堂的左使大人,天天在朝爲官,居然連鎮北侯都不認識?”
男人譏諷的話,可是透過那一雙冷漠的眼神,卻仿佛是已經看穿了一切。
此刻腳步警惕,手中醞釀着什麽東西,仿佛随時都要蓄勢而出。
“糟糕,這可怎麽辦呀?”
李長歌深深吸了口氣,面對這個情況。
隻要這個所謂的鎮北侯大喊一聲,到時候一群人沖了出來,他們當真就是插翅難飛了。
風眠也跟着美目流轉片刻,突然朝向了旁邊的女人。
這才連忙抓住了她的手腕,将她往身後一彈。
“你聽我說,他現在隻有一個人,我來拖住他,你直接從藥房的窗口逃走!”
男人故意放低了聲音,李長歌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,那叫一個極不情願。
此刻惶恐的盯着他,“如果我走了的話,那你該怎麽辦?”
風眠卻淺笑一聲,“放心吧,你見我什麽時候吃過虧,你趕緊帶着解藥去救人,不要再管我了。要不然咱們兩個都得陪在這裏,還得帶上拖拓拔桁的性命!”
畢竟,現在解藥還在她的手中。
若是真的,因爲這片刻的猶豫,那可就是三條性命啊。
如今犧牲一個,豈不是劃算了許多?
聽到男人這一副大義凜然的話,李長歌還想是不在做一些糾結。
卻見風眠毫不客氣,朝着她直接猛推了一把,這才聲嘶力竭的大喊道:“聽我的,趕緊走,再不走怕就來不及了!”
如此,李長歌緊閉牙關,隻能夠轉身離開。
然而出乎意料的是,鎮北侯卻沒有管他,反而是直接朝着風眠走了過來。
當男人回過頭來,卻見對方大袖一拂,一抹粉塵在空中迎面飄。
一瞬間的功夫,風眠隻感覺頭昏腦脹,瞬間倒在地上不省人事。
而另一邊,李長歌費盡心力,總算是帶着解藥成功的回到了他們的住所。
看到這一副情況,秋水二人連忙上前迎接,多了幾分愉悅之色。
“太好了,你們終于回來了,解藥拿到手了嗎?”
聽到這番話,李長歌将那個揣在懷中的紅瓶子拿了出來,“這個就是解藥,你服一顆給他就行了。”
說完之後,秋水不敢多做猶豫,連忙跟着跨着腳步上前。
拓拔桁服用了解藥之後,再這麽細細的聆聽脈搏,果然情況比之前要好上許多。
然而李長歌,此刻情緒卻有些不容樂觀。
頹廢的坐在位子上,一想到風眠爲了自己而被抓走的情況。埋着腦袋幾乎都快要哭出聲來。
秋水連忙湊了上來,帶着幾分不明所以的味道:“你這是怎麽了?”
“我們偷藥的時候被發現,風眠爲了救我選擇了被抓……”
李長歌一邊哽咽的聲音,此刻顯得愈發的痛不欲生。
聽到這一番話,國公也跟着歎息了一口氣。
此刻拐杖猛然杵在地上,那才叫一個憤然不已,“真是沒有想到,現在泱泱大國,居然落魄如此,實在是叫人心酸呀!”
國公一邊說,也跟着坐在了旁邊。
此刻深深的吸了口氣,李長歌卻突然想到了什麽。
連忙一臉乞求的看着國公,“您是國公,您在朝堂之上一定有什麽交情,不如你想想辦法把他救出來吧?”
然而這一番話,卻似乎讓國公略顯爲難。
就跟着無奈的歎息了一口氣,微微的掃了一眼秋水。
這才有如實的說道:“實不相瞞,不是老婆不願施以援手,而是真的愛莫能助。我所謂的徒弟,實際上就是當朝的儲君,卻被奸人所害,流落至此。朝堂之上恨不得将我們千刀萬剮,又怎會有人在這個時候顯露真情?”
就算是有一些交情的人,難保他們不會叛變,又有誰能夠值得真正的信任呢?
如今,也隻能夠全權的依靠外來人。
這一番真相,着實讓人有些唏噓不已。
不過一想到之前的鳳冠,李長歌已經習慣了秋水的高貴身份。
幾個人圍繞在桌子上,陷入了一番沉思。
再反觀另一邊,風眠的情況可并沒有想象中的這麽美好。
男人手中戴着鐐铐,坐在虎凳子上,此刻備受煎熬。
卻看那面前的鎮北候,一副病态的模樣。
此刻随意的看着自己先滑修長的手,像是在欣賞着什麽絕世的寶貝。
随即,又跟着挑眉看了一眼風眠,“說說吧,剛才逃走的那個,究竟是什麽人?”
男人現在的模樣,與之前那一副呆若木雞的冰冷神态,就像是截然不同。
風眠微微眯起眼眸,帶着幾分小小的糾結,“難道人真的可以在瞬間的功夫,态度大變嗎?”
爲什麽感覺這個家夥,就好像是被人控制了一般。
糾結了片刻之後,風眠深深的吸了口氣,這才将拓拔桁和李長歌的真實身份全盤托出。
聽到這一番話,連帶着鎮北侯都覺得有些唏噓不已。
眼眸微微顫動之間,帶着幾分惶恐,“你說什麽?他們是前朝的皇帝和皇後!”
聞言,男人聳了聳肩,仿佛一切盡在不言之中。
如此,鎮北侯低垂着腦袋,此刻愈發的覺得有些糾結。
可就在這一瞬間的功夫,風眠這眼眸微微顫動之間,卻忽然看到了他脖頸之間的那一個圓形的傷口。
一時間,多了幾分小小的惶恐之色。
突然一聲呵斥,“你最近可有受過傷嗎?”
聽到這番話,男人下意識的搖了搖頭,不過覺得又有哪裏不對勁,“你問這些做什麽?和你有關系嗎?”
聞言,風眠似乎是越發的确認了心中的猜想。
這才又掃了他一眼,“你是不是最近感覺身體很疲憊,而且做事情總有些力不從心,有時候呆呆的,還容易健忘……”
這隻是看了一眼,風眠就将對方的小毛病說得一清二楚,着實讓人有些匪夷所思。
鎮北侯微微蹙眉,若不是确定與這男人素不相識,他當真以爲這家夥是在自己的府邸安插了奸細。
連忙又跟着上前一步,目光警惕的瞪了他一眼。
“你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,你怎麽知道這些的?”
“沒什麽,我隻是懷疑你身體裏面有不幹淨的東西,不如你試着排排毒?”
風眠沒有多做解釋,反正說的多,不如行動來的快。
鎮北侯略有幾分猶豫,看着對方這一陣有恃無恐的表情,愈發的顯得糾結。
不過爲了解決身體上的毛病,男人還是緊咬牙關,直接盤腿而坐,不斷的将自己的氣息逼得到處遊走。
随着時間點點過去,那個薄本上的小圓孔,此刻卻又鑽出了幾條小蟲子。
男人隻覺得奇癢難耐,下意識的一隻手抓起一隻小蟲,在他的手中活靈活現的。
“這是蠱蟲!”
鎮北候做夢都沒有想到,自己的身體裏面,居然還會有這種東西!
風眠卻一點也不驚慌,似乎早就已經看穿了他身體裏的狀況,如今隻是在按照想象中的發展。
随即,又跟着簡單的解釋了一番,“也許就是這些小蟲子在你的體内遊走,控制着你的心智,所以才會導緻你現在的各種情況。”
一番話語如雷貫耳,實在是有些駭人聽聞。
鎮北候洗開身來帶着額頭上的震撼,目光再一次鎖定在封面的身上,卻沒來由的多了幾分賞識。
而另一邊,所謂的衍生大會,也已經逐漸拉開了序幕。
所謂的衍生大會,實際上也就是病毒功高低的一場比試。
聽起來平平無奇,不過在這個以制毒爲高标準的地方,卻是最有說服力一場大會,甚至可以直接改變一個人的地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