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日府邸盛宴,月色皎潔之下,歌舞升平,一切充斥着美好的氛圍。
李長歌幾個人,随意的圍繞着坐在一堆,倒是的确賞心悅目。
“各位,你們這兒來了這麽幾天,我也沒什麽好招待你的,今日就算是辦個歡迎會,給你們熱鬧熱鬧。”
劉然說着,酒杯就已經舉在了手中。
鮮紅的酒,帶着幾分醇厚的香氣,實在是讓人有些欲罷不能。
幾個人接着一飲而盡,看上去倒是潇灑豪邁。
“對了,這都已經來了這麽久,還不知道你們是什麽人呢,不妨自我介紹一下?”
劉然目光在他們身上微微遊走,此刻多了幾分好奇。
聽到這番話,李暢哥言簡意赅的解釋了一番,“我們也是南越國宮裏面的人,如今這外出遊玩……”
李長歌盡量低調,并沒有直接暴露自己的身份。
畢竟這劉然的府邸奢靡無盡,估計說自己是平民,他應該不會相信的吧?
到時候被戳破了謊言,反倒是有些辱沒的交情,還不如現在這樣坦誠以待,要來的直白的多呢!
不過聽到這一番話之後,劉然原本笑眯眯的臉色,卻瞬間大變。
如同那天氣一般,實在是有些琢磨不透。
十分牽強的扯起嘴角,帶着幾分不敢相信的味道,“你們當真是皇室之人?”
“嗯。”
李長歌點了點頭,似乎覺得略有不妥,又連忙否認的搖了搖頭,“也不是什麽大官,就是有個職位罷了,不足挂齒。”
如此,劉然沒有再多說。
反而是拓拔桁,仔細的觀察着劉然的變化,似乎有些不對勁。
不過,接下來又很快的恢複正常。
“今日我的高興,如此良辰美景,你們可千萬不要辜負,多喝點!”
男人一邊說,有連忙端起酒杯,自己倒像是千杯不醉的模樣。
這都已經喝了這麽久,依舊顯得精神飽滿。
反而是李長歌,眉目之間微微有些眩暈,看樣子是罩不住了。
輕輕的扯了扯男人的衣袖,低聲的在她的身邊道:“在喝一下子,恐怕我就要出醜了?”
畢竟,人家這熱情款待自己,總不能夠提出醉酒,掃了人家的心吧?
聽聞此言,拓拔桁輕輕的俯下腦袋,看着李長歌臉龐之中,傳來的一抹紅暈。
深深的吸了口氣,這才又說道:“不想喝就别勉強,要不喝些水?”
似乎是感受到兩個人之間的小動靜,浏覽倒是極爲貼心。
又連忙一巴掌拍到自己腦門上,自責的話語迎面而來,“真是不好意思,我都忘了李姑娘是個姑娘家,就能夠如此,與我們這些爺們一樣,開懷暢飲?”
說完之後,又忙不停的掃了一眼旁邊的下人,“管家,你安排一下,趕緊去代理姑娘回房間,我與這拓跋公子再喝一些!”
李長歌被帶走之後,月色皎皎,兩個男人杯中的酒絲毫不間斷。
一時間,一場宴會直接變成了拼酒大會,誰也不相上下。
這眼神迷離之間,拓拔桁都覺得有些暈眩了,反倒在看面前的劉然,依舊是一副意識清醒的模樣。
随即,又連忙搖頭晃腦,“真是沒有想到,劉公子的酒量如此驚人,在下實在是比不過了。”
拓拔桁趁着自己還有一點意識,此刻倒是先認了慫。
畢竟李長歌都醉了,回去總是該有些人要照顧的。
浏覽也不多加強求,等到讓人将他們攙扶回去之後,坐在位子上。
卻又看了一眼旁邊被倒了一地的酒水,此刻地闆都還有些濕漉漉的。
湊近一聞,都是濃烈的酒香。
“公子,您平日裏喝酒可不帶這麽偷奸耍滑的,今日這是怎麽了?”
管家小心翼翼的湊了上去,今日劉然的做法,顯然有些反常呢。
聽聞此言,劉然微微的交疊着雙手,此刻互相彈動手指,卻掀起了一陣小小的沉思。
忽然目光掃向了旁邊的管家,冷冷的開口說道:“趁着他們入睡的時候,給他們下藥,把他們抓起來。”
知道這拓拔桁有一點身手和實力,所以直接下藥肯定行不通,若是不把他們灌醉了,真的還下不了手。
窗戶口,管家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,小心翼翼的将吸管捅入窗戶。
看着裏面已經熄了燈,陷入睡眠的二人,一襲白煙逐漸飄散進去。
拓拔桁這鼻子吸了口氣,突然感覺情況不妙。
連忙跟着坐起身子,“哪裏來的奇怪味道,趕緊醒醒!”
拓拔桁捂住口鼻,腦海中的眩暈感,瞬間蕩然無存。
可是沒有想到,這藥效卻是如此的浮誇,哪怕是吸了一點點,都足以讓人當場暈過去。
時間輾轉,月色過去之後,兩個人在渾渾噩噩之間。
再次蘇醒之時,已然是被五花大綁起來。
“長歌,醒醒啊!”
拓拔桁努力的遊動着身軀試圖掙紮,然而卻無濟于事。
又看了一眼同樣被捆綁在一邊的李長歌,連忙跟着輕喚兩聲。
聽到外界傳來了細微的動靜,女人微微睜開細長的眼眸。
下意識的想要蠕動着手腕,卻發現渾身都不得動彈,沒來由的多了一絲惶恐。
“這是怎麽回事?我們怎麽被綁起來了?”
還不等疑惑解答,劉然卻突然走了出來。
見男人雙手負背,跨步而行的樣子,李長歌忍不住皺起眉頭,“劉公子,這是什麽意思?”
很明顯,能夠有本事讓他們陷入這般窘迫之地的,除了劉然還能有誰?
男人筆挺的身子,站在他們二人的面前,此刻卻不由的冷笑一聲,“看來皇家之人,也不過如此嘛……”
沒來由的譏諷,更讓人有些摸不着頭腦。
就在李長歌惶恐之餘,卻忽然感覺靠在身旁的拓拔桁,此刻不斷的撥弄着她的手。
兩個人在暗中進行,互相解着繩子。
爲了不引人注意,拓拔桁還特地不停的說話,“爲什麽要抓我們?”
“爲什麽?因爲你們辜負了我的一番盛情!”
劉然的話語擲地有聲,卻一時間讓人顯得有些琢磨不透。
随即,劉然一聲呵斥,“你們在這裏怕是不能夠多加久留了,今日就讓我送你們一程吧!”
說完之後,男人深深的吸了口氣,的目光一冷,掃向了身後的人。
“動手!”
幾個人輪着棍子,就朝面前走過來。
這一瞬間的功夫,拓拔桁撐開了手中的繩索,直接一拳揮了過去。
然而,身子還略顯得有些疲倦無力,不過對付這些家夥,顯然是錯錯有餘。
與此同時,李長歌也已經掙脫了繩索,兩個人互相抵靠着。
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情景,對他們顯然不利。
“現在怎麽辦?。”
“還能怎麽辦?咱們找機會就直接跑!”
顯然是将這劉然,當做不存在的模樣。
男人不由得眉頭緊鎖,“還愣着幹什麽?養你們這一群廢物,難道你兩個身中毒藥的人,都打不過嗎?”
等到衆人再次蜂擁而至,兩個人的推推攘攘,經過幾番纏鬥之後,總算是找到了突破口。
“快一點!”
拓拔桁緊緊的拽着女人的手臂,看着她身後踉踉跄跄的步伐,着實讓人有些着急。
李牧歌緊咬牙關,奈何身體裏面餘毒未清,現在哪怕跑得再快,也都是無濟于事。
“我們走那邊吧!”
兩個人看到轉角的一處,卻選擇了反其道而行。
這躲在一處暗角,那些人果然傻兮兮的朝着轉角處追了過去,這才微微的松了口氣。
二人的身子,就這麽順着牆根滑落在地上,此刻還顯得心有餘悸。
李長歌突然重重的咳嗽兩聲,一隻手捂着胸口,看樣子情況不太妙。
“你怎麽樣了?要不咱們去找找大夫?”
聞言,李長歌卻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,“劉然勢力龐大,萬一他就從大夫那裏找突破口呢?”
這麽一說,大夫也不能找,體内的餘毒也尚未清楚,身子虛弱,這不就把他們往絕路上逼嗎?
可就在這個時候,去看一個衣衫褴褛,頭發蓬松,略顯得十分邋遢的小姑娘。
連忙跟着機靈的走了過來,掂起腳尖,而且黝黑的臉龐就跟着說道:“你們跟我走吧!”
突如其來的一番話,兩個人還沒有來得及回過神來,一個乞丐女孩,居然讓他們跟着她走?
李長歌愣神片刻,顯然是不太願意相信這女子的。
“你是什麽人,我們爲什麽要跟你走?”
聞言,女孩卻聯盟跟着說,“我能替你們解毒,而且我也觀察過你們很久了,你們想活命就跟我走!”
在無路可退的情況下,兩個人最終還是選擇了向現實妥協,跟着女子來到了一處簡易的房屋。
女孩十分熟練的替他們配置了解藥,“你們放心吧,喝了我的解藥之後,你們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。”
兩個人喝了解藥,片刻工夫之後,果然感覺身體又充滿了力量。
“還真的如此哎!”
李長歌不由得有些喜出望外。
然而,拓拔桁卻冷不防的,看着那正在忙碌着藥罐的女孩,一把長劍就直接抵到了她的脖子上。
“你是什麽人?”
這乞丐,一看就知道不正常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