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腦海之中,不斷的浮現着拓拔桁和小雪的事情,久久難以揮散而去。
“他們兩個究竟是怎麽回事?爲什麽拓拔桁就成了這裏的未來少爺呢?”
女人深深的吸了口氣,反正就覺得這内心焦躁不安。
可就在這個時候,房門卻突然被一把推開。
一個女人走了進來,此刻提着一盞油燈,扭捏着步子。
黑夜朦胧之間,隐隐約約還放着一股淡雅的清香,像是什麽糕點一般!
“這麽晚了,什麽人啊?”
李長歌眼眸松動,這才撐着手肘子起身,忍不住跟着多了幾分小小的郁悶。
可是湊近一看,那女人一副衰老的面孔,臉上還有一條大大的疤痕,差點沒有将李長歌吓得當場去世。
“啊,你是什麽人啊?怎麽會出現在我的房間?”
李長歌吓得花容失色,嘴裏戰戰兢兢,下意識的縮着雙腿往床角靠去兩份。
聽到這番話,女人卻露出了一番和藹的微笑,将手中的燈放在了一旁。
這才又跟着柔聲安慰道:“這位姑娘,您先不用害怕,我就是來給你送些吃的,已經想着你們是新來的,怕是有些不适應,所以多多關照一下嘛。”
聲音還算是柔和,看着客氣的态度,李長歌這才微微松了口氣,心中略有幾分舒坦。
不過仔細的打量着面前這位姑娘,總覺得近的地方,一時間卻又說不上頭。
這才有感覺,盡量迎合着對方的話語,“怎麽這麽晚還送糕點呀?”
盡管,李長歌因爲一直想着拓拔桁的事情,今天的晚飯吃的并不怎麽好。
現在聞到那糕點的氣息,的确有些餓了,又忍不住沒骨氣的吞了吞口水。
“我這不也是剛剛忙活嗎?像你們這些新人以,後有的要操勞的,趕緊先吃一些吧。”
女人說着,寄一塊糕點,就直接送到了李長歌的嘴邊。
那麽周到的服務,李長歌到略顯得有幾分不好意思,跟着尬笑的點了點頭,一隻手接了過來。
可是剛想要張嘴,卻突然聽到一陣喝彩的聲音,“都已經這麽晚了,居然還敢偷吃東西,成何體統?”
帶着幾分渾厚和冰冷的氣息,哪怕隻是站着隔離了數丈,也依舊能夠感覺到一陣冰涼刺骨。
女人一隻手微微顫抖,此刻沒來由的多了幾分惶恐。
轉過頭來,拓拔桁高大的身軀在月光的映照下,此刻又拉長了幾分,更是真是一種讓人油然而生的敬畏感。
“少主,您怎麽來了?”
女人連忙走了過去,李長歌這塊卡在嘴邊的糕點,此刻也遲遲沒有下咽。
拓拔桁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,嘴裏的話卻是對女人說的,“沒什麽事情了,隻是恰巧路過,就看到這裏有如此不規矩的事情,不得不管罷了,你先出去吧。”
女人糾結着左右,觀望一下,此刻進退兩難。
“怎麽?難不成你還以爲我會對她做什麽,不放心嗎?”
拓拔桁冷漠無情的言語中,此刻又平添了幾分憤怒。
女人再也不敢多加造次,隻是連忙點了點頭,瞬間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。
等到那人徹底離開之後,李長歌這才糾結着看了一眼手中的糕點,又揉了揉發餓的肚子。
也不管面前的拓拔桁,傲嬌的對他視若無睹。
沒有多做猶豫,剛才要往嘴裏送,拓拔桁卻直接橫跨兩個腳步。
一把将她手中的糕點搶了過來,扔到了一邊,“怎麽?難道你想死啊?”
聞言,李長歌微微一笑,不知道他此言是什麽意思?
“我餓了。”不看了,這三個簡單的字,卻透露着無盡的委屈。
爲了他自己心甘情願,可是結局呢?他卻成了這裏的未來上主!
拓拔桁略顯得幾分無奈,借着輝煌的燈火,直接将那糕點放在了茶杯裏。
一瞬間的功夫,茶杯不斷的冒起泡泡,這其中的結果顯然易見。
“現在還想吃嗎?”
李長歌看到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,隻覺得有些刷新自己的三觀,“有毒!”
她是做夢都沒有想到,三更半夜送糕點的,可不是什麽好心人,而是心懷鬼胎。
“你,你怎麽會知道這糕點有毒?”
李長歌擡起眼眸,惶恐的看對方一眼。
拓拔桁也隻是恰巧來找他,卻看到女人鬼鬼祟祟,在糕點裏加了什麽東西,所以才略有懷疑。
可沒有想到,居然會是這樣的結果!
看到這不斷冒泡的茶水,他都忍不住一陣唏噓。
“這裏面不是什麽好地方,一個個都是居心不良之人。你不要相信任何人,你隻能相信你自己,知道嗎?”
拓拔桁坐到了床邊,看着女人那副委屈巴巴的表情,還是耐着性子與她解釋了一番。
可就在這話音一落的瞬間,卻忽聽得一陣咕噜咕噜的聲音,在寂寥的夜空中響了起來,尴尬到幾乎讓人窒息。
李長歌故作鎮定,這才又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,“你現在和我說這些做什麽?你都快成爲人家的乘龍快婿了,還能管得了我這個糟糠之妻嗎?”
這一番話,直接讓男人無言以對,無奈的解釋了一番。
總而言之,隻能用身不由己四個字來形容。
李長歌聽完後,也恍然大悟,那對方一樣,跟着多了幾分小小的唏噓,“真是沒有想到,原來你也經曆了這麽多,那我們現在怎麽辦?你真的要這樣與他做表面夫妻嗎?”
興許是因爲小雪觊觎自己男人的緣故,所以李長歌看她也頗有幾分不順眼。
哪怕就是假成親,他也覺得有些不爽。
聞言,拓拔桁歎息的搖了搖頭。
一隻手輕輕的扶上了女人的手背,這才又跟着目光柔和的說道:“放心吧,在我的心裏隻能夠裝得下你一人,我們找機會逃走吧,然後到時候再去想辦法。”
反正這個破地方,絕對不會讓他再這樣嚣張下去。
兩個人這一輪之時卻絲毫不知道,剛才走的那個女人,此刻将這些話都聽進了耳朵裏。
畫面一轉,這小雪的房間之内,遇人跪在地上,一五一十的全盤托出。
“什麽?他果然和那個女人有點聯系,如今居然還救了她一命?”
小雪恨得咬牙切齒,手中的一隻白玉簪子,恨不得直接給它捏碎了。
這才又冷冷的瞪了一眼地上的女子,突然之間勾唇冷笑一聲,“他們倆居然還妄想雙宿雙飛,我看中的男人,又怎可讓他輕易逃脫!”
想着小雪将目光流轉之間,隐隐的讓人感受到一股陰狠。
女人不敢說話,等到又一日,白日裏風平浪靜。
直至夜幕的時候,拓拔桁坐在房間裏,擦拭着自己雪白的長劍,似乎是感覺要大幹一場的樣子。
“怎麽,對你這寶貝愛不釋手呢?不如讓我也摸摸。”
小雪突然走了進來,言語中沒來由的多了一番調侃。
這笑語顔開的模樣,卻隐約的給人一種不安的感覺。
拓拔桁微微蹙眉,看着對方伸出來的時手,下意識的将劍往旁邊一挪。
這才又跟着冷面無情的說道:“有什麽事情就直接說吧,你我關系,還未曾有過這麽親密。”
興許是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準備,拓拔桁也不打算再跟他繼續逢場作戲下去。
小雪微微蹙眉,不過盡量的保持着自己的好脾氣。
這才又跟着無奈的說道:“父親說有大事要找你商議,所以讓你過去一趟。”
“現在?”
拓拔桁也不會想到,事情居然會如此的巧合。
眼看着離約定的時間隻有兩個時辰就爬在中間,突然出了什麽變故。
小雪卻無奈的聳了聳肩,看出對方那一副焦急的神色,愈發的顯得玩味,“對啊,聽說還是很急的事情,隻怕你不去的話,父親可就要親自來找你了,你别讓他引起懷疑呢!”
如此說來,隻怕是不得不去的場面。
拓拔桁深深的吸了口氣,無奈之下最終點頭。
将自己的劍一把插回了劍鞘,這才挺起高大的身軀,不多做猶豫,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。
這庭院之内,楓葉搖擺不定。
教主坐在位子上,靜靜的看着那黑白棋局,陷入了小小的一番沉思。
聽着那腳步匆匆,踩着碎落的葉子,教主轉過頭去,卻多了幾分沒來由的驚喜,“哈哈,沒想到你這麽快就來了,看來效率還是挺高的嘛!”
聞言,拓拔桁并沒有想要和他多交流的意思。
隻是看着那一盤似乎解不開的棋局,這也跟着問道:“不知道教主找我有什麽事情?”
“也沒什麽,隻是這叫中難以棋逢對手,已經是官場中人,自當是精通棋局,不如陪我下兩盤?”
教主挑眉看了他一眼,眼眸中倒是略顯幾分期待。
拓拔桁卻微微抽搐了嘴角,看起來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,“下,下棋?”
這實在是有些讓人匪夷所思,小雪說的至關重要的大事,居然就是陪他下棋!
有那麽一瞬間,拓拔桁隻感覺自己受到了無比的欺騙。
不過既然已經來到這裏,顯然就是已經沒有退路了。
深深的吸了口氣,最終還是選擇了坐在教主的對面。
這時間點點過去,梧桐樹之下,女人着踱着步子搖擺不定,“怎麽還不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