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已經是風眠所能承受的極限了。
這一番話說出來,忽然卻略顯微微動搖,眼眸顫動之間,這才又帶幾分确認性的問道:“你們倒真是不會傷害到他的性命嗎?”
聞言,李長歌十分确信的點了點頭,對方卻依舊略帶幾分憂郁,“這件事情對我來說還挺爲難的,我會去考慮一下。”
等到夫人走後,風眠這才深深的松了口氣,又連忙詫異的看向了李長歌,“你瘋了嗎?你居然跟她做交易,你可知道她是什麽身份?”
這可是堂堂的首領夫人,讓自己的夫人去謀害夫君,這不就跟鬧着玩似的。
關鍵是爲了誘惑人家,還把自己拿出去當成擋箭牌,成爲了犧牲攝像的無辜之人。
李長歌卻突然微微挑眉,忍不住看了他一眼,卻突然勾唇調侃道:“你沒有發現嗎?其實這個夫人對你還算不錯的,而且長得國色天香,要是真的和他在一起,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呢!”
如此說來,倒叫人有幾分頭疼。
風眠那叫一個欲哭無淚,“所以呢?萬一她出賣了我們呢?”
李長歌微微聳肩,“無所謂啊,難道隻有他會颠倒黑白嗎?沒有證據的事情,這個首領對我們現在的信任程度,總不可能把我們倆弄死吧?”
可是随着這番話音落下,男人卻突然厲聲指責,“你這就是在玩火自焚,這樣會出事情的!”
聲音回蕩在空蕩的帳篷裏面,此刻帶着幾分難以言說的愠怒,聽的人心中都不由得多了幾分惶恐。
李長歌蠕動着嘴唇,突然嘴角泛起一陣冷笑,緊緊捏着拳頭說道,“難道我願意這樣嗎?我還不是爲了救他!他爲我經曆了這麽多,我忍心見死不救嗎?”
這一刻李長歌承認,自己的确是很自私,可是沒有一種愛,是無私的。
随即,深深吸了口氣,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對方,情緒緩和下來之後,剛才又說道:“如果她真的要出賣我們的話,到時候我會一起承擔下所有的責任,絕對不會讓你受到牽連的。”
這樣說的話,風眠也跟着多了幾分無奈和糾結,松了口氣,這才又搭了搭她的肩膀,“好啦,這件事情就不要再多說了,既然你決定了,那我多加配合便是,畢竟我們是一個隊友啊。”
而另一邊,此刻的夫人在房間裏面,也不知道輾轉反側了多少個回合。
腦子裏一邊浮現着風眠,一邊又浮現着首領,左右爲難,且略帶糾結。
“究竟該怎麽辦,首領救了我的性命,我怎能夠如此對他?可是風眠……”
女人此刻腦子裏亂成了一鍋粥,心中泛起陣陣漣漪。
深深吸了口氣,突然之間感覺手腕一疼,忍不住看向那個還沒有愈合的傷口。
一隻手指輕輕的在上面劃過,嘴角多了幾分柔情,“這還是你替我包紮的呢……”
直到夜晚之後,最終還是難以入眠,一路去後廚,親自做了一碗粥香,将藥粉下入了粥裏面。
用調羹微微攪動均勻之後,這才跟着深深吸了口氣,“對不起,希望你能夠原諒我,畢竟你也滅了我的族人,我也并非算是完全對不起你。”
轉眼之間,帳篷之内,首領此刻站在沙丘魔具面前,目光來回眺望,一直是小紅旗在手上搖擺不定。
就在這個時候,夫人卻突然走了進來,帶着幾分淡淡的清香味道,這才又跟着淺笑一聲,“這麽晚了,難道你還沒有睡嗎?可要注意身體才是我給你做了一些粥,不過你喝一點。”
聽到這番話之後,首領微微一愣,多了幾分惶恐之色。
目光盯着那一碗粥,陷入了一陣糾結,眼眸微微顫抖,沒來由的多了幾份感動,“你,今天你居然親自下廚!”
聽聞,夫人卻略顯幾分不好意思,“沒辦法,我這唯一能拿得出手的,也就是煮了一點粥了,你可千萬不要辜負我呀?”
聽到這番話之後,首領連連點頭跟着湊了上去,一隻手微微的搭上了她的肩膀。
這才又帶着她一路坐了下去,跟着多了幾分柔情,“夫人今日倒是格外的體貼,該不會是又看中了什麽東西,或者說有事相求吧?”
聞言,夫人卻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,沒得說的:“你這話說的,我以後都不敢給你送東西了,要不趕緊吃一點吧,再不吃的話就冷了。”
如此急切,倒是讓首領略帶幾分懷疑,眼眸微微低垂。
看了一眼,那白花花的粥,裏面雖然沒有添加任何東西,卻充滿了愛的味道。
随即,也不管三七二十一,這才扭捏的說道:“既然夫人都已經親自下廚這麽麻煩了,不如就再麻煩一點,喂我?”
聽到這番話之後,夫人一隻手輕輕捏着調羹,将一勺粥含在了對方的嘴裏,“是不是覺得特别好吃?”
“夫人做的,那肯定是好吃的不得行,肯定要一口氣吃完才對?”
手裏說着果真是端着碗如同三天三夜沒有吃飯一樣,直接開始狼吞虎咽起來。
也僅僅那麽幾秒鍾的功夫,那一碗熱騰騰的粥居然就這樣,滾燙的落入了他的喉嚨之中。
夫人微微一愣,“首領,你對我這麽信任,萬一哪天我害了你,可就不好了。”
“那也是我心甘情願的。”說着,一隻手輕輕地将女人攬入懷中。
可就在這個時候,手裏卻突然覺得頭昏腦脹,渾身都有些軟弱無力,忍不住皺起眉頭,“你,你在粥裏放了什麽東西!”
男人連忙将夫人推開,跟着多了幾分惶恐之色,努力的想要保持冷靜,可是越發的覺得身子疲憊。
夫人微微一愣,連忙惶恐搖頭晃腦,“你可又覺得身子不舒服的地方,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,他們給我的!”
夫人蠕動着嘴唇,此刻多了幾分惶恐,跟着上前想要攙扶,奈何手裏有心無力,根本就推不開她。
随即,眼眸微微晃動,看着她,眼底盡是一片落寞神色,“我就是沒有想到,你居然會做到如此絕情地步。”
一番話語如雷貫耳,聽的夫人卻是多了幾分難受不已,“我……”
深深吸了口氣,看着對方試圖想要叫人,夫人卻連忙上前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巴,“真是對不起,我也并非是想害你,我隻是想我的自由,追求我真正的所愛。而且你害了我的族人,又霸占于我,你本就愧對于我,不是嗎?”
聽到這番話之後,對方此刻隻是眼中神情複雜,目光流轉之間,隻能發出輕微的悶哼聲。
随即,夫人拿個繩子就把他綁了,這才又若無其事的走了出去,“首領說了,現在有事情要找軍師和神醫商議,你們去将他們叫過來。”
不過片刻工夫之後,李長歌二人果然是一路走了過來。
剛剛掀開營帳就看到夫人端正的坐在位子上,此刻臉色卻多了幾分糾結和猶豫,李長歌不由得微微一愣。
目光眺望周圍,卻發現身材魁梧的,手裏此刻被五花大綁,直接給撂到了床上,看起來似乎情況不容樂觀。
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夫人,“你,不會真的對他大義滅親了吧?”
這話說的實在是再明顯不過,夫人深深吸了口氣,這才又看了他一眼,“我已經按照你們說的做了,接下來想做什麽,就要看你們自己的了,隻是希望你們不要傷及他的性命。”
“放心吧,他堂堂一個首領,我們想追求的是和平,而不是更多的戰争。”
李長歌給予承諾之後,直接走到床邊,卻突然看了一眼旁邊的風眠。
風眠略帶幾分糾結,“你可否去找幾匹馬過來?”
聞言,夫人微微一愣,跟着點了點頭,果真又是一找了個借口,直接讓他們去準備馬匹。
等他再次回來的時候,李長歌卻一直刀架在首領的脖子上,推崇着他一路走了出來。
看到這一幅情況,其他守在外面的将士都不由得傻了,連忙一個個跟着圍了上來,“你們這是幹什麽!”
聽聞此言,李長歌卻目光毫不畏懼,又看了一眼旁邊的風眠,“我們先去一起找拓拔桁,然後再想辦法逃跑!”
随着這番話落下,女人直接緊緊的抵着首領的脖子,因爲被下藥的緣故,此刻的手無縛雞之力,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,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。
“你們給我聽好了,如果趕上前一步的話,你們現在就是群龍無首,到時候一盤散沙,被人打進來,你們就完了!”
李長歌高聲呐喊,此刻卻有些駭人聽聞,衆人面面相觑之間,當真是沒有一個人敢貿然上前。
夫人默默跟在他們的身後,此刻也顯得略顯糾結,“你也不必一直等着我,我都說了,你本就愧對于我。”
幾個人這一路來到了牢房,“如果想要這個人活命的話,就趕緊把牢房打開,把裏面的人給我放出來。”
随着一番厲聲斥責,拓拔桁被放了出來,其他人卻對他們寸步不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