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拔桁胯下的戰馬此刻搖擺不定,身後的一群将領卻陷入惶恐,“走了,咱們這好像是中了埋伏,這比丘國的人可真是陰險狡詐!”
“現在該怎麽辦!”
“啊!”
被巨石砸到了慘叫聲,以及那驚慌失措的議論聲,此刻在人群之中不斷的蔓延。
拓拔桁手中緊緊握着缰繩,這目光眺望之間,之前連忙大聲吼道,“大家都不要驚慌,跟着我一起逃出去!”
說着,便率先帶領着衆人,直接朝着那一個突破口的方向沖了過去。
首領看到這幅情況,站在遠遠的高利之處,此刻卻泛起了一陣的笑,“不得不承認,這将軍還真的是挺天真的,你以爲,我就隻有這麽幾個花招嗎?”
男人嘴裏說着,突然又瞪了旁邊的人一眼,“還愣着幹什麽?等着他們逃跑吧。”
如此說來,對方立刻心領神會,直接舉着大旗振臂高呼,“趕緊将火圈點上,不要讓他們跑了,今日就讓他們嘗嘗什麽叫做甕中捉鼈的滋味!”
随着一聲令下,果然見幾個人直接精準的瞄準了那火圈,朝着那個方向射了出去。
幾隻火箭團團包圍,據說一般開始逐漸的蔓延開來,周圍沙丘滾燙,火焰高無聲,一副熱浪,簡直是壓抑得人要窒息!
“這群混蛋實在是太過于陰險了,有本事就真刀真槍的明着幹!”
一群人此刻接二連三的惶恐不安,到時真的沒有什麽别的辦法了。
如今他們跨不出這火圈,就隻有被巨石滾落砸死。
李長歌站在遠處看到這一幕,這還哪裏得了?驚慌失措之餘,目光左搖右晃,“可惡,這可怎麽辦呀!”
想着,又止不住深深吸了口氣,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平複。
可就在這個時候,首領卻突然又是振臂高呼一聲令下,渾厚的聲音似乎能夠回蕩在整個峽谷,“來人啊,給我上!”
一陣命令下達之後,衆人群起而攻之紛紛,如同發了瘋似的猛虎,朝着他們提起大刀,就瘋狂的沖了進去。
拓拔桁見那些人穿着特殊的防火服,此刻沖進來不受半分影響,反倒是肆意揮灑着大刀,将本就已經軍心渙散了他們搭的措手不及。
男人看着那些追随的将士,此刻如同花瓣一樣,挨個從馬匹墜落,逐漸凋零,心中隻覺得疼惜萬分。
這才突然目光一凝,直勾勾的鎖定在手裏的方向,扯着嗓子大喊道:“可惡,有本事就和我單打獨鬥,這樣算什麽英雄好漢!”
如此說來,首領卻冷笑一聲,“将我的大叉子拿過來!”
一瞬間的功夫,幾個人扛着一把三叉戟,直接就跟着推了上去。
手裏二話不說,提着幾十斤重的三叉戟,騎着戰馬卻顯得遊刃有餘,“與你單挑又如何?區區鼠輩,不就是手下敗将嗎?”
說着,一鼓作氣,一展風騷毫不客氣的就沖了上去,一把三叉戟,筆挺的朝着拖把橫刺過去了。
兩個人這一瞬間,就融入到一陣激烈的打鬥之中。
李長歌作爲一個旁觀者,此刻卻比那當事人的心中還要複雜着急,“不行,拓拔桁根本就不占任何優勢,要是這樣打下去的話,一定會出問題的!”
想着,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旁邊的人,“把弓箭給我!”
旁邊的将領微微一愣,卻抵不過女人,一個人也連忙将箭筒和弓箭卸了下來。
“軍師大人,您這是要幹什麽?”
那個人見她拉着長弓,此刻卻多了幾分警惕。
聞言,李長歌并沒有多做理會,隻是冷冷的說道:“你莫要在這裏多加幹預,要是射偏了,可就是你的罪過。”
說着,這弓箭左搖右晃之間,确定了目标之後,突然唰的一下就射了出去。
箭離弦之後,猶如水中的遊蛇,顯得十分的靈活而迅速。
拓拔桁和首領打得正熱火朝天之時,卻突然胳膊上冷不防的中了一箭,不由得皺起眉頭,“嘶!”
一陣低沉的悶哼聲想不起來。
首領這一個招數沒收住,直接縱馬一躍,一腳朝着他踢了過去,男人瞬間倒在地上,胳膊上頂着的一支箭十分的鮮明醒目!
首領微微一愣,卻也跟着多幾分疑惑,連忙轉頭看去,沒想到站在遠處提着弓箭的人,居然是李長歌!
“太好了,看來平時練練還是有效果的!”
李長歌,握緊拳頭算得上是爲自己打了個氣,這才一把将弓箭挎在肩膀上,忙不停策馬而去。
“籲!”女人猛然拉了缰繩,穩穩當當的停在了手裏的面前,這才又跟着尴尬的笑了一聲,“大人,您看我這劍法如何?他沒傷着您吧?”
女人這一臉殷勤的樣子,首領這胡子拉碴的臉卻瞬間沉了下來,“沒有看到我正與他比武,你在這裏瞎摻和什麽?”
聞言,李長歌卻多了幾分小小的扭捏和糾結,“大人,您是不知道這家夥陰險狡詐,且武功高強,萬一傷着您怎麽辦?”
李長歌這狗腿樣子,拓拔桁躺在地上,此刻狼狽之意盡顯。
又忍不住冷冷瞪了她一眼,嘴角泛着一絲冷漠的笑容,“我本以爲你是爲了苟全性命才背叛,可沒有想到你居然是這種卑鄙小人,當初我真是看錯你了!”
鬼知道,這一字一句帶着多少的憤恨,異常地聽了,心中隻覺得十分不是滋味。
深深的吸了口氣,這才跟着冷笑一聲,“勝者爲王,本就不是什麽秋月國之人,又何必在意傷的是哪方?而且如今事實證明,你是我的手下敗将!”
雙方從曾經并肩作戰的人,到現在的撕破臉行爲,說來也實在是有些令人唏噓。
首領居高臨下,聽到他們這番對話,倒是頗爲的自在。
又忍不住投給李長歌一個贊賞的眼神,“你倒還真是有幾分失去,不過這個家夥,可能就不能留下了!”
說着,這三叉戬接直接就頂到了拓拔桁的脖頸之上,其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。
李長歌心中惶恐之餘,連忙搖頭晃腦,“說你不要殺他,這人還留着有用呢!”
聽聞此言,手裏微微一愣,方才想要下手,此刻卻瞬間選擇了半空,微微瞥了她一眼,“什麽意思?”
“這人雖說是敵方将軍,可并非是秋月果之人。若是對方想要再戰,那可再封一個将軍,更加能夠深入民心。如今将他當做俘虜抓回去,還能夠打擊敵人的嚣張氣焰,豈不妙哉?”
如此說來,倒是頗爲到位,有所思的點點頭。
突然着手中的三叉戟往上空一抛,身後的那些人忙不停的,幾個接連惶恐接住,又微微的松了口氣。
“不愧是軍師大人,果然是有兩把刷子,今日就先到此爲止吧!”
男人似乎特别高興,如今這勝券在握,今日可是收獲頗豐。
轉眼之間就主動退軍收兵,一路大搖大擺的帶着拓拔桁回了軍營。
回到金陵之後,拓拔桁身上捆綁着一條粗繩子,一路被連推帶踹。直接走到了衆将士的中心領域。
這一個個像是看猴子似的,紛紛的包圍過來,将拓拔桁自上而下打了個透。
“哎,這不是那敵國的将軍嗎?聽說挺威風的,這是怎麽回事?”
“何止是威風啊,聽說還是那天女的姘頭,你們說好笑不?”
“……”
一陣陣諷刺的話語不絕于耳,拓拔桁側着腦袋忍不住唾棄一聲,“狂妄之徒,隻會使這種陰險狡詐卑鄙手段!”
首領看着他這般不服氣的樣子,卻愈發的得意高興,不然就跟着說道:“再跟你透露件事兒,這個主意是你的軍師出的!”
李長歌聽到這番話,都不由得微微抽搐嘴角,“這不就明擺着給我招黑嗎?”
說實話,女人有那麽一瞬間,真是想将這個首領給狂揍一頓,來宣洩一下心中的憤恨,以及他施壓在拓拔桁身上的屈辱。
然而,這心中那一陣浮想聯翩,還未曾結束,手裏卻突然将目光轉移到她的身上,“你說說,這個人該怎麽處置?”
“我?”李長歌一陣蒙圈,“爲什麽要我說呀?”
随即,又尴尬的扯了扯嘴角,總感覺對方這有些意欲不明的味道。
首領微微眯起眼睛,帶着幾分玩味的态度,“畢竟也是你曾經的老大,就當是賣給你個面子,說說吧。”
聽聞此言,李長歌陷入了糾結之中,“這個大胡子,若是我說的清了,對方必然心生懷疑,說的重了對拓拔桁又不好,分明就是在故意試探我呢!”
帶着幾分自我糾結,李長歌望着周圍人,那一個個如狼似虎的目光,怕是不做個決定,都活不過今晚。
随即,這才一隻手握成拳頭,放在嘴邊輕咳兩聲,“要是照我的想法,不如就将他綁在這太陽底下,接受太陽的暴曬。人一脫水就會皮膚幹裂,到時候痛不欲生,你們覺得怎麽樣?”
一雙眼珠子扭轉之間,生怕是被對方拒絕,不過首領卻突然大喜,“看了軍師大人折磨人的本事,真的是不比咱們差半點呀!”
如此說來,便是默許了這個法子,李長歌也微微松了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