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人看着風眠那仔細把脈的樣子,此刻卻展開了一陣冷嘲熱諷,“首領,我就說他是個庸醫,如今隻怕是在做垂死掙紮!”
這番話,還不等李長歌做些什麽辯駁,首領卻已經識時務者爲俊傑。
毫不留情的怼了回去,“混賬東西,自己無能,還在這裏侮辱神醫,閉上你嘴巴!”
一番話語讓對方徹底的無言以對,周圍再次陷入沉寂。
風眠卻勾起唇角,跟着淺笑一聲,“夫人應該是小時候感染重病,所以一直日積月累。通過我的用藥,身子已經逐漸好轉,不必擔憂。”
如此說來,首領卻不由得微微皺起眉頭,看着那地上一灘血迹,實在是讓人移不開眼睛。
這才又多了幾分,厲聲斥責,“一個正常人他會吐這麽多血嗎?你不要以爲我無知就可以如此糊弄!”
風眠卻聳了聳肩,“手裏你倒是有句話說對了,你當真是無知。你看這些雪裏面夾雜着血塊,是肺部積累已久的淤血,吐出來反倒是件好事,靜靜調養可安然無恙。”
如此說來,皆大歡喜,首領面露感激,帶着幾分小小的惶恐。
就在這個時候,忽然卻微微睜開眼眸,目光眺望四周,首領毫不猶豫的就沖了上去。
一把手抓住女人,多了幾分小小的激動,“夫人,您可總算是醒了,這些日子可擔心死我了!”
聞言,女人嬌軀一顫,微微勾勒起唇角,“不是都說我這,都已經是臨死之症嗎?沒想到還能見一見這世間的暖光。”
兩個人這濃情惬意之間,李長歌卻觸景生情,心中多了幾分不是滋味,“拓拔桁,你現在在幹什麽呀?今天是否想起了我一點?”
時間輾轉,二人被安排在營帳之中,此刻倒是受到了貴賓般的待遇,不僅有人伺候,歌舞表演也是一應俱全。
風眠和李長歌相對而坐,一隻手提着酒壺在他的面前倒了一杯。
酒壺落下之後,卻忍不住多了幾分,微微歎息,“如今這人也救了,首領答應不殺我們,可是咱們現在這身陷敵方陣營,遲早都要出問題的。”
這與虎謀食,遲早有一天都要變成老虎的食物,誰都懂得道理。
李長歌卻突然微微勾唇一笑,輕輕的掂量着一隻酒杯,在兩指之間微微晃動。
那力度不大不小,酒水在杯子裏不斷的回旋,也不會撒了出去。
這才又跟着漫不經心的說道:“既然他有心留我們,不如咱們就與之合作,說不定能夠找到離開的突破口?”
說着,一雙鳳眼微微眯起,瞥了一眼旁邊的男人。
緊跟着就一杯酒飲入喉中,此刻平白無故的多了幾分拓拔桁的氣質。
随着時間蔓延輾轉,這一晚直接過去,等到清晨之時,首領卻早早的候在門外,将李長歌吓了一跳,“這大早上的不知首領有何貴幹,我不是想要食言?”
帶着幾分揣測的氣息,李長歌又跟着面露不悅之色,聲音帶着激将法的味道。
聽完此言,男人連忙搖頭晃腦,目光眺望裏面,此刻的風眠也已經跟着懶散走了出來。
突然就抱拳說道:“二爲實不相瞞,你們一個醫術高超,一個精通謀略,實在是讓在下佩服。這軍營之中如今人才稀缺,還希望二位多加考慮!”
“軍醫和軍師?”李長歌眼眸轉動之間,帶着幾分考量的味道。
對方點了點頭,又跟着多一絲渴望,“隻要你們願意爲我做事,保證待遇隻高不低,你們覺得如何?”
風眠此刻看了一眼李長歌,對方微微的颔首,風眠心領神會。
這才又跟着輕咳兩聲,故作無奈的點了點頭,“實不相瞞,我在那秋月國的軍營之中,雖空有一身醫術,卻不被重用,成爲了一個沖鋒陷陣的送死之人。若是能夠在這裏得到賞識,自然再好不過。”
如此說來,其中的态度再明顯不過,李長歌也緊随其後,跟着妥協。
就這樣,二人成爲了這比丘國之中,一個軍醫,一個軍師。
等到首領開會的時候,一群人此刻卻比往常熱鬧了許多,喋喋不休又躁動不安,“首領,您真的要讓那兩個敵國之人來擔此重任嗎?”
“就是,那兩個人看起來就心懷鬼胎,我們不可輕信啊!”
一連串的質疑聲,都是反對風眠和李唱歌的。
誰知道這首領直接來了個先斬後奏,二話不說,就給他們兩個這麽重要的軍職,手機倒是有些一發不可收拾。
聽聞此言,首領卻冷笑一聲,“一個醫術高超,救了我的夫人,一個用兵如神,可以幫助我們減少多少傷亡損失,其中的利大于弊,隻要好好的循循善誘,以利誘之,絕對不會讓他們叛變的!”
男人到對自己的決策十分自信,可是台下的人卻依舊交頭接耳,對這件事情抱有自己的疑慮。
忽聽得首領猛然一拍桌子,連帶着桌子上一個沙丘,沙子都跟着跳動了幾分。
又是渾厚的聲音,響徹在整個營帳之内,“好了,本首領是來讓你們商議抗敵之策,而不是來排擠自己人的,若是沒有的話,就不要在這裏交頭接耳!”
聲色俱厲的話語,回蕩在整個營帳之中,衆人目光交錯之間,此刻啞口無言。
抗敵的法子一時間倒是沒想出來,不過反對的态度卻此起彼伏。
這邊氣氛凝重,尴尬到讓人窒息,而另一邊,風眠一根銀針在兩指之間,輕輕地紮入女人的穴位。
“嘶~”夫人忍不住微皺眉頭,多了幾分小小的惶恐之色。
感受到對方的動靜,風眠擡頭看了一眼,言語中多了幾分柔情,“夫人,弄疼你了嗎?”
畢竟這在人家的地盤,總是不得不低頭。
一番柔聲細語,加上男人俊朗面孔,夫人這擡眼之間,居然忍不住心中顫抖,“這世間怎會有如此溫柔又好看的男子?”
帶着這樣的想法,她是沒見過風眠的真正面目。
夫人深深吸了口氣,又連忙跟着搖了搖頭,這才淺笑了兩聲,試探性的詢問着,“看你年紀不大,沒想到醫術高超,不知可有婚配?”
突如其來的話,直接閃了風眠的腰,略顯尴尬的擡頭看去,多了幾分扭捏的姿态,“夫人,這好端端的,怎麽還問起這種事了?我若是有分配,又何必去上了那戰場?”
鬼知道這夫人,表面看起來一個柔弱女子的模樣,一開口話題居然是如此直率!
這俊男靓女,談論這個事情,總感覺哪裏有些不對勁!
風眠心有餘悸的抖了抖身子,快速的将那些紮完的針取了下來,忙不停的收回了自己的布袋子。
這才将東西收拾好,微抱拳說道:“夫人,您這針再紮兩天基本就安然無恙,最近兩天注意身子的調養就好,小的,這就先告退了。”
說完之後,風眠當真是不打算多做停留,轉身就想要離開。
他就在這剛剛起身的一刹那,夫人也不知怎麽的,鬼使神差一把就抓住了風眠的手腕,“别走,過來陪陪我呗。”
一陣操作,風眠這雙腿吓得差點沒有發軟,連忙看向周圍,慶幸此刻無人,若是被看到了那還得了!
又跟着一隻手,将她的手給推了下去,小小的後退了兩步,“夫人,您這是在說什麽胡話,若是您真的覺得無趣的話,小的這就将首領叫過來陪你!”
說着,就想要匆匆離開,夫人卻突然冷笑一聲,危險的聲音彌漫而起,“如果你敢走出這裏,我回頭就告訴首領,說你接着治療輕薄于我!”
真是沒想到,天下竟然有如此厚顔無恥之人。
風眠此刻,腳步瞬間停留在半空,身子微微一僵,就覺得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,“這什麽年頭,不僅要給病人治病,還要負責陪聊,又不是那青樓男子!”
想着,一隻手從自己的臉上抹了一把,恨不得那把自己給憑空變得消失。
這才突然咧着一張嘴巴,轉頭笑着看向她,“夫人這是在開什麽玩笑?不就是聊個天嘛,照顧病人的心情,那是我應該做的!”
說着,果真是咧着牙齒,直接又坐到了床沿邊。
對于夫人那如饑似渴如狼似虎,一直直勾勾盯着自己,像是把風眠當作獵物一般的眼神。
風眠隻覺得心中波瀾起伏驚濤駭浪,此刻是實屬難以平息,“我這究竟是造了什麽孽呀?”
兩個人在偌大的營帳之中,風眠盡量的想要忽視面前的夫人,對方倒是總能找到一些話題,說得滔滔不絕。
可是号卻不知道,兩個人在裏面彌漫着暧昧氣息的一幕,卻被外面一人偷偷的看在眼裏,忍不住多了幾分唾棄,“好你們一對狗,男女,枉費首領對你們信任如此,卻背着首領在這裏做苟且之事!”
說着,這毫不猶豫,直接轉頭就走,來到了首領的房間,将這些事情告訴了首領。
首領聽得一頭霧水,那幾分不悅之色,一陣怒斥,如雷貫耳,“簡直就是胡說八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