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一聲暴吼,“還愣着幹什麽?趕緊去張貼告示,就算是尋訪天下名醫,也一定要救好夫人!”
如雷貫耳的聲音,吓得将領雙腿顫抖,連忙跟着抱拳,多了幾分惶恐之色,“首領莫慌,我小的這就去!”
就在這方才要轉身的瞬間,卻突然又傳來了一陣聲音,“不用去了,神醫就在眼前,你們不求他卻在這裏耽誤病人的病情,不是很可笑嗎?”
突如其來的一番話,實在叫人匪夷所思,衆人循着聲音,不約而同的望去。
可是沒有想到,這目光流轉之間,直接落到了風眠的頭上!
首領不由得微微皺起眉頭,剛才因爲夫人重病消息而緊張的臉色,此刻還沒有散去。
如今看着風眠,更是神情複雜,“剛才……是你在那裏大言不慚?”
帶着幾分小心翼翼的揣測,首領将面前的男子仔細打量了一番,總覺得他不像是個聲音,倒像是個神棍!
随即這雙手負背,居高臨下的瞪了他一眼。
這才又帶着幾分警告的味道:“夫人對我來說如同性命,你若是敢拿這事來糊弄我,我就立馬弄死你兩!”
如此說來,風眠此刻卻不卑不亢,毫不畏懼的對上了對方的眼色,“不是我吹,這普天之下若論醫術,還真的沒有比我更爲精進的人!”
一陣話語猛如虎,周圍已經全蒙圈,個個皆是面面相觑,已回過神來,多帶幾分猶豫猜忌的顔色,“臭小子,你怕不是糊弄我們吧?”
“不是說你家夫人危在旦夕了嗎?與其有心思在這裏猜忌我醫術如何,不如讓我親手操作一番,豈不更好?”
這一語點醒夢中人,首領糾結之餘,深深吸口氣,“也罷,你小子最好是個神醫,如今也隻好死馬當活馬醫了!”
畫面一轉,營帳之内充斥着女人的氣息,可是卻帶着濃重的藥味。
風眠深深的嗅了一口氣,又忍不住蹙起眉頭,“難怪我說這麽臭呢,這尋麻,龍魁……”
風眠一口氣說出了空氣中聞到的一堆用藥成分,卻把旁邊的軍醫給驚訝了一陣,“你倒是說得精準,居然一味藥也不差!”
光是聽軍醫的這份認可,其他人又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風眠,默許性的點了點頭,“看來這家夥還真有兩把刷子,我希望她能在夫人救回來了!”
風眠随意的蹲在了床沿邊,看着床上的女人,那可是嬌滴滴的大美人,帶着幾分異域風情,膚白貌美的。
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手裏,這胡子拉碴,四肢強壯,怎麽看也不像是個夫妻啊!
“你看我做什麽?”首領不由得微微蹙眉,多自我審視了一番,總覺得他剛才看自己的眼神,仿佛有些怪怪的。
聞言,風眠輕咳兩聲,連忙笑臉搖頭。“沒什麽,隻是覺得美女配英雄,實在叫人羨慕!”
随你,又跟着慌張的找着夫人的脈搏,仔細的檢查了一番。
随着時間點點過去,周圍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,風眠卻不由得微微蹙眉,“她這個情況的确挺嚴重的,但也并不是完全沒救,若是你那些軍醫不亂用藥,還不至于嚴重到這個地步!”
男人一番話音落下,直接掀起千層海浪,這軍營中的幾個軍醫,此刻都聚集在這裏。
如今聽到這番話,哪裏還樂的,連忙就跟着蹬鼻子上臉,“臭小子,你休要胡說八道,年紀輕輕,不懂藥理就别說!”
他們這上了年紀,總歸是有幾分發言權的,風眠卻沒有心思與他們多做閑餘廢話。
又跟着說道:“要是不想他死的話,就先把紙筆拿過來,我開個藥方子,先穩定她的病情,後期慢慢調養就會好的。”
首領聽到他這番漫不經心的話,也忍不住目瞪口呆,又連忙看着周圍愣着無動于衷的人,多了幾分怒氣,“你們這群廢物還讓你幹什麽?不趕緊拿紙筆過來!”
風眠寫了幾張藥方,标注了時辰和用藥時間,這才交給他們,“按照這上面标注的,到時候給夫人服上就可以了。”
說着,擺了擺手,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樣。
周圍的人卻看的一陣蒙圈,“這就沒了嗎?”
他們這幾個區一日專研苦辛研究都擠破了腦袋,急白了頭發。
如今隻小白臉,居然就這麽随意的看了兩下,寫了幾個藥方子,就輕易的解決了,讓他們這幾張老臉往哪擱?
聞言,風眠卻突然勾唇冷笑,目光微微扭轉,帶着幾分玩味的态度,“怎麽?難道你們還希望夫人病入膏肓,無藥可救,讓我也束手無策才甘心嗎?”
這番話直接讓對方啞口無言,瞬間低垂着腦袋閉上了嘴巴。
首領看了他一眼,“你倒是有幾把刷子,不過也别高興的太早,等到夫人病情好轉的時候你再繼續得瑟吧!來人啊,把他們關起來!”
随着首領這一聲令下,風眠卻一陣蒙圈,“不是,你這不就是典型的忘恩負義嗎?”
男人多了幾分不悅之色,卻看首領無動于衷,幾個人沖了進來,将李長歌和風眠,一起帶下去關押。
小小的囚牢之内,關着一群俘虜,興許是他倆比較特殊,此刻倒是和别人隔了一個籠子。
“哎,你們這比丘國之人,都是這麽忘恩負義的嗎?”李長歌雙手撐着欄杆,尖銳的嗓音不斷蔓延。
不過除了回音之外,沒有任何人回複她。
一連串的聲音,反倒是讓他多了幾分煩躁不安,“好了,你就先别鬧騰了,我感覺我這耳根子都要被你給震聾了!”
聞言,李長歌嘟着一張嘴巴轉過頭來,又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,“無所謂,反正你醫術高超,就算變成聾子也能夠恢複過來。早知道就該給他講講條件,如今倒是救了個白眼狼,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!”
說着,這雙手抱懷直接也跟着蹲在了地上,一隻手捏起一根稻草,瘋狂的撕扯着,似乎是在宣洩自己的怒氣。
風眠聽到他這麽一說,卻突然勾唇淺笑一聲,“你放心吧,我這腦袋瓜也挺機靈的,按照這個時辰算的話,等到晚上他就會主動來求我們的!”
這一番話,倒是讓李長歌來了幾分興趣,“你莫不是做了什麽手腳?”
“這麽重的病情,别說是神醫,就算神仙來了,也不能夠說一句話,就藥到病除呀!”風眠此刻叼着一根稻草,雙手靠着後腦勺,随意的仰躺在那張簡陋的木闆床。
翹着一雙腿,看起來都多了幾分悠然自得的模樣,這怕是他坐牢以來,做的最舒服的一次。
李長歌跟着郁悶幾分,随着時間點點過去,這外面透過來的光也愈發的昏暗。
直到夜幕将至,月色籠罩營帳之内,除了火把萦繞,周圍一片漆黑。
就在二人幾乎無聊的都快睡着之時,外面卻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,還有一陣渾厚而熟悉的話語聲,“來人了,趕緊把門打開,讓他們給請出來!”
話語越來越近,突然隻聽到鐵鏈碰撞發出砰砰作響,牢籠被瞬間打開。
李長歌這嬌軀一陣,連忙緩過神來,擡眼看向面前的一群人。
這走在最前面的,不就正是首領嗎?
随即,又忍不住蠕動着嘴唇,多了幾分小小的糾結之色,這才試探性的詢問道:“你怎麽來了呀?”
聞言,首領略顯尴尬,也一改之前那副嚴肅冷漠的模樣,連忙跟着走到了風眠的面前。
一把抓住了他的手,“喝了你的藥之後,我家的夫人的确病情有所好轉,但是她現在口吐黑血,這究竟是怎麽回事?”
首領也不确定,風眠究竟是否是在寫藥方的時候下了手腳,不過爲今之計,他也沒有任何質疑别人的權利。
如今這番委曲求全的樣子,風眠但是突然大笑起來,連忙跟着擺了擺手,“首領,您可别這樣,我倒是有些受寵若驚了!”
說着,一把抽回自己的手,跟着翹着腿随意的坐在床沿邊,一隻輕巧的腿微微抖動,帶着幾分漫不經心。
時不時甩了他一個眼神,似乎是在故意報複首領一般。
手裏那叫一個追悔莫及,“神醫我知道錯了,之前多有得罪,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,救救我家夫人吧!”
李長歌将這一幕都看蒙圈了,又忍不住摩挲着下巴,“這家夥還真有幾把刷子,好在是和你一起被抓過來的!”
一想到這裏,李長歌突然覺得自己的思想,有些變态,又忍不住微微輕咳兩聲。
這才跟着起身,走到了他們的面前,“其實要他救人也不是不可以,但是咱們得提前商但是咱們得提前商量好一件事兒!”
聽到這番話,風眠卻微微一愣,擡起眼眸甩了她一眼,之前想做什麽?
首領帶着幾分小小的糾結,“隻要不是什麽過分要求,但說無妨。”
李長歌挺起胸膛,言語之中毫不退讓,“讓你放了我們應當不可能,我想要求個平安,也不要爲難那些被抓來的弟兄,你覺得如何?”
如此說來,首領卻大笑一聲,“問題不大,成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