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長歌此刻深深吸了口氣,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,才恍然大悟,連忙沖着受傷的拓拔桁沖了過去。
一隻手輕輕的抓住男人的胳膊,多了幾分惶恐之色,“拓拔桁,你這是什麽情況,你感覺身體怎麽樣?”
伴随着一連串的問候,李長歌惶恐得替他把着脈搏,卻忍不住皺起眉頭,有幾分難以言說的驚慌失措,“這是什麽情況?你的氣息脈搏怎麽這麽紊亂?”
随即,目光微微一轉,直接鎖定在了站在一旁的風眠,聯盟跟着大吼道:“你醫術高超,趕緊過來看看,他現在的情況好像很不好!”
聽聞此言,風眠這才跟着提着步子匆匆而來,不過也未曾把脈,看這男人面色突然晦暗,卻忍不住皺起眉頭。
跟着,又忍不住将目光轉向了那個站在遠處高瞻遠矚的黑衣人,這才又跟着說道:“你究竟對他下了什麽毒?”
這兩個字,在黑夜之中就猶如電閃雷鳴般,直接披上了李長歌,“下毒,他什麽時候做到的?”
聞言,風眠具體也沒有看清楚,不過也正因如此确定了對方不僅善于武功,看來這毒術也非凡。
緊跟着深深的吸了口氣,努力的壓制住内心的那一股難以言說的複雜情緒,“恐怕就是剛才那一張暗藏玄機,你先不要動他,以免毒素擴散,把這個東西給他服下!”
說着,從懷中掏出一顆丹藥,直接丢給了李長歌。
李長歌順手一接,圓圓的藥丸在他的手心滾動,看起來十分的圓潤,來不及多做猶豫,一把就喂給了拓拔桁。
“咳咳……”男人胸膛跌宕起伏,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,看的實在是叫人緊張不已。
整個黑夜之中,回蕩的盡是他的咳嗽聲蔓延于無邊無際,讓人的心也跟着多了幾分空曠。
可是一看到李長歌這滿含淚水的樣子,拓拔桁伸出一隻手,輕輕的在她的臉頰帶過了一片,“好了,不要再哭了,我沒事。”
幾乎是用盡了渾身解數,才将這句話脫口而出。
可就在這話音落下的瞬間,男人卻突然一口鮮血又一次噴湧而出,整個人隻感覺眼前一黑瞬間就昏死過去。
“拓拔桁,你不要吓我,你趕緊醒醒!”可是随着一連串的話語聲,不斷的回蕩,卻未曾有任何的答複。
李長歌深深的吸了口氣,顫抖着一隻手,輕輕地歎上了男人的鼻息。
這才有微微的勾起唇角,連忙一隻手抹去了眼角的淚水,低着頭呢喃自語的說道:“太好了,還有一絲氣息,隻是昏過去了!”
緊跟着,這才突然眸光一轉,滿含猩紅的眼眸之中,十分猙獰的瞪着那個黑衣人,“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麽?趕緊把解藥交出來,否則的話,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。”
聽到這一番話,男人卻突然冷笑一聲,聲音中夾雜着幾分渾厚,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壓迫力,聽得人腦袋都跟着多了幾分疼痛。
“我倒是想要看看,你這一介女流之輩能夠奈我如何?他身中奇毒,除非到那北漠流沙之地,否則的話就别強求他!”
黑衣人說着直接大袖一揮,整個人瞬間消失在漫無天際的黑夜之中,不見蹤影。
周圍鴉雀無聲,鳥獸飛過之間寂靜無聊。
寂寞空庭之中,偶有落葉紛飛,李長歌身上也跟着沾染片葉。
一隻手緊緊的摟住男人的脖頸,此刻卻陷入了難以言說的沉思。
這才又看着風眠上前一步,微微轉動之間,有連忙小心的勸慰道:“還是趕緊把他帶進屋子裏吧,看看究竟出了什麽情況。”
小小的屋子裏面,一個藥爐散發着陣陣濃烈的藥味,要是以前的話,李長歌必然是又要嫌棄一番,可是現在這一顆心思全,都放在那躺在床上,面色黝黑的拓拔桁身上。
看着蹲在床邊,替他細細看診的風眠,半天都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,李長歌還是沒忍住開了口,“怎麽樣?她究竟是什麽毒?”
聞言,風眠卻站直了身子,微微搖頭歎息,多了幾分難以言說的郁悶,“這個毒我聞所未聞,見所未見,不過她這一情況依然非常嚴重,我給他的丹藥也隻能夠壓制毒性,恐怕堅持不了多久,爲今之計是盡快找到解藥……”
說着,一口氣歎息而出,卻聽得李長歌心中泛起無盡糾結,“那個人來無影去無蹤,我們該去哪裏找解藥?”
如此說來,卻想到了什麽,突然眸光微微一動,李長歌似乎也想到了什麽,兩人幾乎異口同聲,“流沙之地!”
小小的屋子裏,裏長哥忙不停的收拾着東西,這叫一個匆忙。
風眠随意的靠在櫃子的旁邊,看着她的沖動,卻沒忍住皺起眉頭,“你這個樣子,難道是打算把他一個人丢在這裏嗎?”
聞言,李長歌收拾東西的動作,微微一頓,目光不自覺的瞥向了趟在床上的拓拔桁。
緊跟着,深深的吸了口氣,努力的壓抑着自己的情緒。
跟着又抹了一把眼淚,“難道還有别的辦法嗎?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,你把我留在這裏照顧他吧。”
“荒唐,你可知道那個沙漠中的流沙之地,究竟是何其的兇險嗎?還是我一個人去吧!”
他堂堂一介七尺男兒,怎會讓一個女子獨自冒險?
就在兩人這争論不休的時候,卻突然聽見一陣微微的動靜。
拓拔桁頂着身上的魂痛,隻感覺胸口愈發的慘烈,下意識的一隻手捂住,這才又看到争執不休的二人,一份小小的郁悶,“你們兩個在那裏吵什麽呢?”
突如其來的一番話,倒是着實讓人意外,兩人不約而同的将目光鎖定在他的身上,眼眸中盡是歡喜。
李長歌這忙不停快步上前,一隻手抓住拓拔桁,卻無意間碰及到他的傷口。
隻聽得男人低着頭,傳來一陣悶哼聲,李長歌這才後知後覺,跟着連忙惶恐說道:“實在是對不起,你現在感覺身體怎麽樣了?”
聞言,拓拔桁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,輕輕地挪開捂住胸口的手。
看着上面三個大大的針眼,顯然是對方暗器所緻,這才又忍不住跟着唾棄了一聲,“真是沒有想到,那個人居然如此陰險嚣張,我現在的身體情況倒感覺沒什麽事,你們剛才說要去流沙之地?”
“我……”伴随這一番話,李長歌倒是瞬間無言以對了。
這才又跟着勾起大大的笑容,故作安撫的說道:“沒關系的,你就安安靜靜的在這裏養傷就行了,我很快就會回來的,絕對不會讓你出任何事。”
然而,風眠卻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,“都什麽時候了?你還有心思在這裏說這些的大話?流沙之地何其兇險,你不知道,拓拔桁閱曆豐富,該不會也不知道吧?”
伴随着這一番話落下,李長歌隻覺得心中緊張,微微的瞪了一眼男人。
卻看拓拔桁淺淺的勾唇一笑,又跟着拍了,拍她的手背,“沒事,你若想去,我陪同你一起。”
李長歌微微一愣,“可是你的身體!”
聽聞此言,男人卻勾唇一笑,本是慘白的臉色,此刻倒是略有壓制,“你看我現在像是有事的樣子嗎?”
等到清晨的時候,幾個人收拾了東西,與那些村民們道别。
“幾位恩人,你們居然要走了,我們也沒有什麽好送你的,這是我家的一些錢财。”
村長帶頭,此刻卻忍不住多了幾分小小的不舍,直接将家中那最後一點點的積蓄都掏了出來。
看着那些錢,李長歌卻勾唇一笑,輕輕的給退了回去,“村長,你還是帶着村民們好好的發家緻富吧,咱們可是個個身懷絕技,還愁沒飯吃嗎?”
說着女人俏皮的眨了眨眼睛,村民們這才放心的放他們上路,一路上前往流沙之地。
天空的太陽格外的毒辣,烈日炎炎,拓拔桁額頭上不斷的有汗水冒出,一塊帕子都快擦得浸出水來。
李長歌忍不住湊了上去,多了幾分小小的疑惑,“以前你可是不怕熱的,怎麽今日這麽嚴重?”
盡管是太陽毒辣,盡管太陽誇張,可是她一個女人都沒有這麽浮誇,怎麽拓拔桁這習武之人反倒一反常态?
聞言,拓拔桁蠕動着幹癟的嘴唇,微微擡起頭,卻發現原本纖薄紅潤的唇瓣,此刻顔色又跟着加深了幾分。
“我……”拓拔桁這說了半天,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。
風眠卻突然湊了上來,将一瓶水遞到了他的面前,“這可能和你身體中毒有關,導緻體質下降,喝口水補充一下吧。”
說着,目光眺望,一隻手微微的扶上雙眼,以此來這裏那毒辣的太陽。
沙漠一望無際,随着一陣風吹來,卷起遍地黃沙。
李長歌這眼神迷離之間,隻感覺渾身被殺怎麽說得不太自在。
卻突然目光微微眺望,不由得瞪圓了眼睛,“你看,前面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地上滾動!”
如此言辭,其他幾個人順着她的目光眺望過去,隻看那滾動的速度越來越快,跟着也多了幾分小小的疑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