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眠卻還是忍不住皺起眉頭,“就算這藥對人體沒害,可這些假神仙利用這假藥來獲取百姓錢财,也不是什麽好東西!”
不治病就算了,還在這裏作假來耽誤别人的病情,豈不就是間接性的殺害嗎?
李長歌深深的吸了口氣,“算了,雖然那些人對我們無情,但我們總不能無義,還是抓緊時間研制出針的解藥吧。”
伴随着幾個人一番話音落下,借着山中簡陋的條件,每日奔波于城鎮之中,夜以繼日的制作解藥。
可就在這沒有幾天,拓拔桁回來的時候卻是滿臉愁容,看的李長歌二人多幾分疑惑,“什麽情況?錢不夠了嗎?”
說是錢不夠,看着他手上又提着兩包大藥材,顯然并不是這個問題。
拓拔桁微微皺眉緊,跟着随意的坐到了一邊,這才跟着大聲歎了口氣,“村子裏面死人了,而且不止一兩個!”
突如其來的一番話,實在是叫人匪夷所思,李長歌和風眠皆是湊了過來,臉上帶着幾分惶恐和不安。
“你這話是什麽意思,那個瘟疫不是不會害人性命嗎,怎麽好端端的死人了?”風眠緊蹙眉頭,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拓拔桁。
這一番姿态,仿佛是想他從身上窺探出答案似的,反而讓拓拔桁覺得有些不太自在了。
随即,又跟着搖了搖頭,“并不太确定是不是因爲瘟疫而死,但是口吐白沫,更像是中毒的症狀。”
如此說來,愈發的讓人迷惑不解。
李長歌卻突然想到了什麽,忙擡起眼眸問道:“村子裏的人出事兒了,那群道士怎麽弄的?”
一提起這群家夥,拓拔桁卻不由得嗤之以鼻,跟着冷笑一聲,“他們現在泥菩薩過江,自身難保,天天躲在屋子裏不敢出門,就怕被村民逮着弄死了。”
幾個人陷入一番糾結,一直到入夜已深,三個人這才小心翼翼的潛伏回村子。
意外的是,衆人都忙活着操勞親人逝去的悲哀,每日功夫來理他們。
此刻,小小的屋子裏幾個假的神仙,卻已經急得焦頭爛額,“現在可怎麽辦呀?那群老百姓身體這麽經不起折騰,怎麽吃着就死了?”
其中一人像是小陀螺一樣,不停的在原地打着轉喲。
除了他之外,更有甚者接了上來,“鬼曉得會發生這種情況,我覺得我們還是趕緊跑路吧!”
“說的倒是輕巧,現在怎麽跑出去?現在還能想着做忽悠一番,可是要是真的跑了,他們逮回來就是和之前的三個一樣的下場!”
議論聲喋喋不休,屋子裏充斥着焦急和惶恐。
李長歌在外面聽着,卻忍不住冷笑一聲,“一群人自私惡果卻還要牽連無辜,真是罪該萬死!”
可就随着這番話唾棄落下,卻突然見那張半仙眉頭一皺,低聲呵斥了一句,“外面是什麽人?”
他又不說還好,這一說後悔都來不及。
拓拔桁幾人都被發現了,如今也沒有隐藏的必要,索性直接大搖大擺的走進屋子。
“幾位,好久不見呀,可還想念我們呢?”男人自顧自的信步而去,帶着幾分悠揚懶散的氣息,可是這話裏卻是咄咄逼人的架勢。
張半仙哆嗦着嘴唇,目光惶恐的看着三人。
愣了老半天,這才蹦出了幾個字,“你們,究竟是人是鬼,不是被扔到那森林裏面喂狼狗去了嗎?”
聞言,李慕歌突然跨前一步,沖着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,這才又故作恐吓,“還不是因爲你害了我們的性命,此刻自然是來尋仇!”
聽到這一番話之後,其他人突然唰的一下跪了下來,滿臉皆是戰戰兢兢。
跟着,接二連三的求饒聲此起彼伏,“各位哥哥姐姐,我們也隻是想謀點錢财,真不是有意要陷害你們的?誰知道他們做事如此極端,竟會直接要了你們的性命!”
如此說來,李長歌誤打誤撞,也算得上是讓他們不打自招,有忍不住跟着冷笑一聲,“看來和各位還真的是脫不了一點關系,說說吧,讓村民們花高價購買你們親手研制出來的毒藥,意欲何爲呀?”
女人信步走到一旁的凳子上,直接仰着頭坐了下去,翹着一雙腿,目光微微擡起,慵懶之中又帶着幾分威脅的味道。
如此的問話,其他人卻不由的抖起身子,不停的搖頭晃腦,“姑奶奶這事兒可不能胡說八道,咱們雖然沒節操,可也犯不着明目張膽的去殺人,害了自己的後路呀!”
“就是,咱們的藥都是從藝術上正兒八經的抄下來的,自己都試驗過了,沒什麽問題的!”
一群人又是七嘴八舌,力證自己的清白,長歌都不得不信了。
雙手抱懷之間,又轉頭看向了後面的兩個男人,“這下可怎麽辦?那個藥我們之前的确檢查過了,沒什麽問題,那百姓怎麽會好端端的就死了呢?”
聞言,幾個人皆是陷入了一番沉思,張半仙卻突然從人群之中走出來,直接落到了李長歌的面前。
臉上帶着幾分惶恐而讨好的氣息,這才裂着一張嘴巴說道:“姑奶奶,咱們雖說有斂财之心,絕對無害人之心,您可一定要明察秋毫呀!”
伴随這番話音落下,李長歌一時間也沒了決斷,這才又憤憤的瞪了他一眼,“我可告訴你,你這家夥最好老實一點,否則的話,我們不會放過你!”
随即,幾個人再一次回到了山洞住處,卻一夜未眠,仔細的研究着耐藥性。
拓拔桁看着二人忙得大汗淋漓,此刻也沒了什麽抱怨聲,安安靜靜的燒着藥爐,周圍的一切進行得井然有序。
一直等到清晨,李長歌卻突然多爲惶恐,“我終于明白了,這藥雖然沒有毒性,可偏偏和之前我們給百姓服用的解藥,形成了一種相生相克的毒素,形成了慢性的毒藥!”
有了這一個發現之後,三個人面面相觑,又多了幾分小小的糾結。
畢竟歸根究底,如此說來的話,百姓之死源于他們頗爲圓圓。
“好了,别等這麽多了,趕緊去阻止那些百姓繼續用藥,看看能不能找到根治的方法!”
風眠忙不停地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,這才跟着率先跨着步子離開。
雖說救人刻不容緩,李長歌跟随在後腳步匆匆之間,臉上的疑惑卻從未消散。
又連忙跟着說:“話雖然是這麽說,可是死而複生,這村民能相信我們嗎?”
随着這番話落下,兩個男人瞬間止住腳步,這倒是讓他們徹底的問住了。
拓拔桁摸着下巴糾結片刻,忽然勾唇一笑,“雖然我們不被信任,可是現在還有一些人,可是這村莊裏面的活神仙呢,他們說的話,應該比我們這些本該死之人,要管用的多吧?”
幾人說着,果真是一路去了張半仙的住處。
可是沒有想到,這到了地方之後卻是空空如也,搬的隻剩下幾張桌子椅子!
李長歌不由得微微皺眉,多了幾分不悅之色,“這什麽情況?這群家夥人去哪了?”
聞言,拓拔桁一隻手指輕輕地在桌子上過濾一遍,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茶杯。
雖說是已經空無一人,不過茶杯裏面的水還略帶溫度,這才又轉頭跟着衆人說道:“應該是沒走多久,看來我們還是晚來了一步!”
聞言,風眠卻忍不住皺起眉頭,“這群家夥,出了事情跑得倒是比兔子還快,既然沒有走多久的話,我們追吧!”
說着目光看向了一男一女,兩個人并沒有遲疑。
兩個人并沒有持以反對的意見,剛想要踏步離開,村民們卻突然就圍堵了上來。
“你們這群騙子,害了我們的家人,趕緊出來給個說法!”
“就是今日若是不爲我的家人們讨回個公道,我們絕對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!”
也不知是憋了多少天,以前對那些神明還算是尊敬的村民,此刻終于忍不住,哪怕亵渎神靈也要宣洩自己的怒氣。
李長歌卻微微皺起眉頭,又跟着低聲郁悶一句,“怎麽每次趕到的時候,都好巧不巧,與這壞事撞上了一邊?”
聞言,拓拔桁也多了幾分郁悶之色,去看那些人直接沖了進來。
帶頭的人依舊是年邁的村長,不過率先一入村長眼的并不是想要見到的半仙,二十已經該死在森林中的三人!
“你!你們三個是什麽情況?你們不是死了嗎?”
村長哆嗦着嘴唇,幸好這牙齒是真的,否則假牙估計都要抖掉下來了。
一隻手惶恐的指着他們,眼眸中皆是驚恐不已的神色。
聽聞此言,李長歌卻不知如何解釋,隻是連忙說的:“可能就是因爲積德行善過多,所以上天都要留我們生存的機會吧?”
這番話說出來,拓拔桁和風眠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李長歌,隻覺得吹的一點都不真實。
可是,那群村民此刻卻愣在了原地,目光打量着他們,似乎是在做自己的思考。
拓拔桁也不與他們在這裏拐彎抹角,直接跟着提了提嗓子。
這才說道:“不管我們怎麽活的,可是你們之前信奉的道士,現在是要了你們命的人,你們難道還沒有明白是非對錯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