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仙幾個人除了收獲一波美名之外,什麽都沒有撈到,又怎能心甘情願?
“老大,咱們這是第一次被人宰得這麽慘,顆粒無收就算了,現在還破财免災,是不是有些太屈辱了?簡直是枉爲行走江湖這麽多年呀!”
幾個人聚在一起,盯着面前的幾碗清粥,此刻能吃的也隻有這些東西了。
如此一想,一個人又傳來了一陣接二連三的歎息,所謂虎落平陽被犬欺也就是如此了吧。
因爲此人,張半仙卻突然冷笑一聲,“哼,那他們想要治病救人,我就偏偏要讓他們成爲緻病害人!”
透過美名遠揚,張半仙帶着一群弟子也主動加入了熬夜的隊伍之中。
因爲鎮子上的百姓感染過于快速而且多,哪怕是沒有感染的,也都來拿一碗藥預防,所以藥量需要加大,很多人手上也必須得充足。
張大仙的加入,無疑是給他們一把得力的助手。
李長歌隻感覺面前這烈火熊熊忍不住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,卻突然感覺一陣清涼之意。
發絲也跟着微微浮動,小小的轉過腦袋,看着拓拔桁此刻拿着一把蒲扇,在她的旁邊輕輕晃動。
随即勾唇一笑,“怎麽樣?可又覺得涼快的一些?”
聽聞此言,李長歌跟着淺笑一聲,清亮的眸子跳動兩下,又點了點頭,“自然是涼快的,多些夫君。”
兩個人這樣秀恩愛,秀的風眠都有些頭皮發麻,忍不住白了他一眼,“你說你不就熬個藥嘛,事兒怎麽那麽多?是不是給你閑着了?”
聞言,拓拔桁微微扭轉過腦袋,卻沒有多做理會。
難道是張半仙那一群人,此刻聚集在一堆,卻搞得神秘兮兮的。
一個人抹着汗水,跟着身上都多了幾分汗臭的氣息,遭到了隊友的嫌棄,“你搞什麽名堂?掉茅坑去了嗎?”
這略帶嫌棄的話語,直接讓對方無言以對,又擺了擺手,跟着低聲問道:“咱們現在還不行動嗎?”
聞言,張半仙連忙從袖子之間拿出了幾包藥粉,也跟着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李長歌那邊。
确認對方的目光沒有轉過來,才連忙快速的說道:“都小心一點,千萬不要被發現了破綻!”
随着這番話因落下,一個人借着熬藥的機會,将那些藥粉都放入了藥水之中。
時間點點過去,轉眼就已經到了日暮黃昏,能見度已經很低。
人群錯用之間,李長歌才站起了身子,“各位鄉親父老,今日時間差不多了,等我們明日再來。免得天黑大家看的不是特别清楚,發生意外就不好了。”
随着這番話因落下,衆人都跟着惶恐點頭。
張大仙幾個人也殷勤的湊了過來,“那我們也跟着回去了?”
聞言,李長歌之前雖然不待見,不過看在他們今日還算是安分守己的份上。
也跟着點了點頭,多幾分小小的關心,“今天你們也累了,回去之後好好休息吧。”
誰能夠想到這月黑風高,烏雲蔽月,漆黑的大地此刻灰蒙蒙一片,一陣悄無聲息的暴動,在黑夜之中翻雲覆雨。
一直等到清晨之時,衆人全都聚集在李長歌他們的門口,此刻卻暴動不已,“你們這些庸醫,還我家人性命!”
“就是你們這些人害人不淺,借着治病由頭,居然在這裏殺人滅口!”
……
一連串的質疑聲,讓衆人皆爲惶恐之色,不知發生了什麽。
李長歌又連忙站出來當起了和事佬“各位千萬不要激動,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?咱們好好說吧!”
聽到這一番話,其他人卻不由得嗤之以鼻,村民們十分默契,不約而同的讓開了一條道。
卻看着身後幾個擔架之上,居然躺着幾具屍體,一動不動,死狀倒是極爲的凄慘!
這一番情況來得過于突兀,讓人有些匪夷所思,衆人都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氣,不知其所以然。
“不是,這是個什麽情況?”李長歌哆嗦着嘴巴,此刻倒是沒來由的驚恐萬分。
聽聞此言,村長卻率先杵着拐杖站了出來,帶着幾分輕紅的睡眼,“怎麽回事?你難道不是最清楚的嗎?就是因爲喝了你們所謂的解藥,所以他們都死了,包括我的夫人也!”
伴随着村長突如其來的哭腔,其他人也難以壓抑住内心的情緒,此刻接二連三的抹着眼淚,那叫一個苦不堪言。
一時間,衆人陷入這一場暴亂之中無法自拔。
反而是是另一邊,張半仙幾個人圍繞在桌子上喝酒吃肉,不亦樂乎。
“我可跟你們說呀,聽說那些村民把他們堵在門口,現在恨不得拿他們來償命呢!”一個人喝上心頭眉飛色舞,又連忙跟着拿出這件事情來活躍一下氣氛。
其他人仰頭大笑不止,和李長歌他們的情況,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
此刻,見那些村民們暴動而起,突然就圍了上來。
李長歌多幾分蒙圈,下意識的後退幾步,那個男人卻站到了她的面前。
突然聽拓拔桁一聲呵斥,“我看你們誰敢動!”
“呵,怎麽難道你們暗箭傷人不夠,此刻被戳穿了還想要殺我們?我們可是人多勢衆,大不了兩敗俱傷!”
也不知是誰在人群中喊了這麽一句,衆人的膽子突然就撞了起來,這手中提着各種各樣的農作工具,一點點的湧動而上。
拓拔桁死死的捏住拳頭,似乎是在等待伺機而動。
卻突然感覺女人的手掌傳來一陣溫暖,微微回過神來,李長歌沖他搖了搖頭。
又跟着深深吸了口氣,鎖定在了村民的身上,“各位先不要躁動,我們不會反抗的。”
突如其來的一番話,兩個男人微微一愣。
不過也能夠理解,若是反抗,那就真的是兩敗俱傷了。
村民們将他們關在柴房之中,三個人被麻繩捆得死死的,根本就動彈不得半分。
采訪略顯昏暗,隻有一扇小小的窗戶,透過點點陽光灑落在幾個人的身上,多了幾分落魄凄涼。
李長歌抱歉的看了二人一眼,“對不起,都是因爲我,所以才連累了你們。”
“說這些客氣的話做什麽,跟你沒有關系,隻不過這些事情說來蹊跷,這人怎麽好端端的就死了呢?”
風眠低垂着腦袋,心中卻是百思不得其解,不明白其中的具體緣由。
緊跟着皺起眉頭,又忍不住朝着窗外看了一眼,依舊能夠聽到外面嘈雜的議論聲。
“這些人究竟該怎麽處置,他們害死了這麽多人,絕對不能夠這麽輕易的放過!”其中一人略帶哭腔,說得那叫一個憤慨。
這番話落下,我連忙有人跟着接了上去,“我看他們就應該千刀萬剮,反正就是死不足惜,隻可惜我這孩子年紀輕輕……”
一個個說着說着,情到深處難以自抑,皆是帶着哭腔。
李長歌聽到這些話,心裏也極度的不是滋味,“都怪我,明明好好的,怎麽會突然就出事了呢?”
“你别在這裏自責了,真正應該感到奇怪的是,爲什麽之前沒有事?可是事情出現,就會這麽突然?”
拓拔桁靠在李長歌的身邊,雖然雙手不能動彈,還是輕輕的安慰了幾句。
随着這番話一落下,李長歌卻微微皺起眉頭,似乎也想到了這不對勁的地方。
跟着突然說道:“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?就算是知道事情有問題,被困在這裏也無從調查。”
聞言,拓拔桁卻跟着淺笑了一聲,這背在後面的手揉動兩下,突然就給自己松綁了。
随即站在二人的面前,微微活動手腕,看着兩人一陣蒙圈。
“不是,你,這繩子這麽粗都捆不了你?”風眠這一張嘴巴驚訝的幾乎都能吞進去一個雞蛋。
聽聞此言,男人突然拿出手中的小型刀片,這才又丢到了他的面前,“自己解決。”
說着,蹲在了李長歌的身後,替她解開繩子。
風眠沒好氣的看了他倆一眼,睜開繩子之後,透過狹小的門縫,也能夠看到門外鎖這個大鐵片子。
“現在該怎麽辦,想要出去的話,顯然隻有等他們想好怎麽處決我們的時候,才會有這個機會。”
李長歌聽到外面不斷的議論聲,都開始想起自己死亡的畫面了,真的是有些慘不忍睹。
然而,拓拔桁這放眼周圍,突然就将目光鎖定在那狹小的窗口上,“還是能鑽的進去一個人的!”
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,外面并沒有百姓守着,拓拔桁幾個人撬開窗戶,也顯得更加肆意。
拓拔桁快速的離開了這裏,借着朦胧的夜色,依舊能夠聽到挨家挨戶對于喪親之痛的悲傷聲音,忍不住歎息一聲。
這一路不是去别的地方,反而直接來到了張半仙一行人的住處。
這家夥倒好,昨晚也是燈火通明,别人家都在忙着哭喪,他卻在這裏有吃有喝,不亦樂乎。
“各位,今日是個好日子,咱們明天又可以大幹一場了!”
張半仙拿着一碗酒,帶着绯紅的面色,跟着搖搖晃晃,沖着衆人,幹杯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