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,風眠卻微微勾唇淺笑一聲,“特别久嗎?也不過才幾個時辰而已,雖說天色也晚,不過那家夥武功高強,遇到他恐怕也隻有别人出事的份吧。”
他倒是一個不操心事兒的人,說完之後,又将手中那些研究好的藥倒了出來。
跟着回頭沖着李長歌挑了挑眉,“不要再想東想西的啦,你就放心吧,現在把這些人的病情治好才是要緊的。雖然不會導緻死人,不過這傳染性這麽大,遲早都得出問題!”
李長歌無奈的歎息了一口氣,隻能配合着,兩個人這個剛剛打算給人試藥。
可是沒有想到,外面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,還帶着幾分無盡的呐喊。
“裏面的人趕緊出來,再不出來咱們就把這屋子燒了!”
這一陣聲音最爲響亮,兩個人聽的一陣蒙圈,面面相觑的同時,惶恐之餘,哪裏還敢多做停留。
跟着放下了手中的東西,這才一路踏步走向外面。
裏面火光點點,村民個個舉着火把的樣子,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來讨伐他們的!
李長歌微微皺起眉頭,看到被人群簇擁在最前端拓拔桁,又多了幾分惶恐般的緊張,“夫君,你怎麽在那裏?”
聞言,拓拔桁剛想要開口,那個該死的臭道士,卻像個跟屁蟲一樣,屁颠兒屁颠兒的就跑了上來。
又帶着幾分陰陽怪氣的腔調,一隻手捏着拂塵抱在懷中,一副挑事的姿态,“當然是因爲你們居心不良,被本半仙發現了,此刻是特地來讨伐你們!”
伴随着這番話,因落下,村民們又跟着舉起火把一上一下,嘴裏不停的呐喊着:“就是,你們别有用心,滾出我們的村子!”
李長歌聽得是一頭霧水,此刻竟不知如何作答,“什麽别有用心?”
風眠俊朗的面孔上,雙劍眉也微微撇開,多了幾分不悅之色,“我們這辛辛苦苦的爲你們研制解藥,你們卻在這裏說風涼話,難道真的合适嗎?”
說完之後,又忍不住瞥了一眼那個半仙,就他在這裏看熱鬧不嫌事兒。
又跟着冷笑一聲,“你們與其有心思在這裏糾結我們究竟行不行,還不如想想你們最崇拜的半仙,除了收取你們的錢财之外,辦成過什麽正事?”
如此一說,衆人微微一愣,到說的不無道理,目光齊刷刷的就盯在了張半仙的身上。
目光如炬,張半仙感覺身上一陣燥熱,有些強烈的不安感。
這才又跟着故作傲慢的挺起胸膛,連忙挺直了腰背,“本半仙一言九鼎,不像某些人,借着采藥的名義殘害無辜村民,才是真正的别有用心!”
如此一番義正言辭,又将衆人的思緒拉回到剛才如火如荼的情景。
李長歌微微一愣,忍不住看了一眼拓拔桁,“夫君,這究竟是怎麽回事?”
聽到那些人的行爲,顯然說明了一件事情,這些村民的暴動,是由拓拔桁引起的!
聞言,拓拔桁深深的吸了口氣,這才又瞪了一眼那個張半仙,“與其在這裏問我,還不如直接撕了這家夥的臭嘴,省得他在那裏胡說八道。長了張嘴卻不幹人事,還不如不長呢!”
“哎,你看看這家夥說不過,怎麽就還罵人呢?”張半仙指着拓拔桁,那叫一個盛氣淩人。
村民們此刻愈發的不滿,村長杵着一根拐杖帶頭出來,還算客氣的對着他們說道:“你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裏吧,我們這裏容不得别有用心之人。”
顯然是料定了李長歌他們有問題,如今倒是有些下不來台。
幾個人是愣在原地,不知所措。
李長歌又忍不住微微移動步子,小小的靠近了身旁的風眠,低聲詢問道:“現在咱們該怎麽辦?”
聞言,風眠蠕動着嘴唇,因爲憤怒的緣故,手裏的那一株藥材,此刻都快被他徒手給磨成粉了。
深深的吸了口氣,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麽,突然看屋子裏一個人忙,不停惶恐走來。
跌跌撞撞之間,李長歌連忙上前一把扶住,又多了幾分不滿,“你現在的身體情況不容樂觀,怎麽還到處走?”
聽到這一番關切而焦急的話,雖然略帶幾分責備,不過聽着确實讓人極爲舒坦。
那個人微微勾唇一笑,又緊跟着站到了村民們的面前,突然在他們面前轉了個圈。
又跟着笑着說道:“各位鄉親父老,你們實在是誤會他們了,他們是真的夜以繼日都在研究解藥,而且在我身上已經有了起色,這位公子上山采藥,也真的是爲了我們好!”
也許是這身體有了康複的迹象,說起話來都眉飛色舞,慷慨激昂的,平白無故的振奮人心。
衆人微微一愣,此刻目光交錯之間,一個個左搖右晃,這是惶恐之心,“不會吧,真的有效果嗎?”
“誰知道有沒有,但是我記得之前就王二狗的确是染上了那個病征,悶悶不樂無精打采的,如今看上去好像是節省了許多!”
伴随着一連串的異本身,村民們此刻都有些拿捏不定。
李長歌卻跟着趁熱打鐵,連忙伸出雙手安撫,“你們就不要再多家猜忌,這要房子我們已經保留下來,明日給那些病重的人試試,如果說有效果的話,這不就證明了我們的清白嗎?”
“不是,哪裏有這麽巧的事情,剛剛要說你們,我們就研究出解藥了,不會就是你們下的毒吧?”張半仙這家夥,不見棺材不落淚,此刻挺着胸膛,非要把他們給打死不可。
可是伴随着這番話一落下,在衆人的質疑聲中,風眠卻雙手抱拳冷笑一聲。
突然就走到了張半仙的面子,風眠一隻手輕輕的挑起了的下巴,“我說半仙,這有了解藥不是皆大歡喜的事情嗎?你這麽着急誣陷我們,不會真的另有所圖吧?”
伴随着這番話因落下,瞬間啞口無言,不敢再多加造次。
就這樣,幾個人僥幸的留在這裏。
拓拔桁回到屋子之後,李長歌連忙上前多了幾分惶恐的關切,“你沒事吧?”
聞言,拓拔桁盯着桌子上一杯茶水,直接喝了起來,又連連搖了搖頭,“我倒是沒事,隻不過今日山中發生的事情,卻讓人有些匪夷所思,好像故意有人在和我們作對!”
男人将今日采藥的經曆與他們分享一二,
聽聞此言,風眠卻二話不說,雙手抱懷,心中已經有了明确的目标。
突然間嗤之以鼻,“你看那群假道士,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,八成是故意搞破壞,我們自己防着點就是了!”
另一間茅屋裏面,此刻燈火點點,一個人圍繞在狹小的桌子上,幾乎都不留一點縫隙。
張半仙頂着那張被羞辱後難看的臉,突然猛然的一拍桌子,多了幾分憤怒,“這幾個家夥,你這是蹬鼻子上臉,居然敢跟我們做對,你們就沒什麽辦法嗎?”
聞言,幾個人面面相觑,還真的沒有什麽主意。
其中一人跟着說道:“現在他們已經找到了救人的方法,咱們若是再不行動,怕到時候人都就光了,哪裏還有什麽油水可撈?”
說着容易做得難,就算要行動,也得找一個明确的目标方向啊!
卻突然聽一人靈機一動,“你說咱們要是把那藥方偷到手,到時候再倒打一耙,你們覺得怎麽樣?”
雖說聽起來有些玄乎,但并不是不可行。
等到有一天清晨,張半仙卻起了個大早,特地早上就直接去拜會李長歌他們。
剛進門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藥味,忍不住捏緊鼻子,隻感覺這胃裏翻江倒海,“什麽情況啊?大早上的難道在熬屎?”
說着,直接利用自己的大袖子扇了扇風,卻突然看到一盆水往門外潑了出來。
到時這冷不防之際,直接淋了個落湯雞,剛想要破口大罵,
卻看潑水的人居然是拓拔桁,想要說的話瞬間就咽了回去,又跟着帶幾分谄媚的笑容,“哎喲,這不是拓跋公子嗎,今天起的夠早的呀,怎麽大早上的就往門口潑水呢?聞起來還怪怪的呢!”
聞言,拓拔桁提着手中的木盆,突然淺笑一聲,“沒辦法,大早上的門口就來了髒東西,實在是晦氣的很,用這熬完的藥渣潑一下,能夠把這些晦氣都熏走呢!”
這分明就是在故意含沙射影,張半仙也是個明白人,心中忍不住跟着唾棄了幾分,“好你個臭小子,要不是爲了那解藥秘方,我絕對不會忍你!”
随即,這才跟着大笑一聲,連忙上前兩步多幾分谄媚,“拓跋公子說的是哪裏話,都是誤會,我今天是特地來跟你們道歉的!”
随着這番話落下,張半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,借着自己身上藥渣的臭味,直接怼了拓拔桁就往屋子裏走。
“不是,你!”
拓拔桁手中提個木盆,修長的腿,快速跨前兩步,想要抓他卻又無從下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