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個情況看起來比想象中的要嚴重的許多,而且具有一定的傳染性,爲了保險起見,還是先将症狀不同的人都隔離起來。”
李長歌看着那個村長,直接吩咐道。
村長微微一愣,這才又連忙跟着惶恐的說道:“不知還要多久才能夠救了他們,如今我家夫人情況越發嚴重,他是再過不久你要像那些人一樣,躺在這重病看護的地方。”
聞言,風眠微微掃了他一眼,卻不做多餘的解釋,“若是你不想情況越發嚴重,就按照這位姑娘說的去做,順便再将最近村民的死亡情況整理一份。”
伴随這番話落下,村長微微汗顔,不知所以然。
卻又跟着連忙說道:“雖然這次很嚴重,死的人并不是特别多,有兩個年紀大的,那是受不了病痛的折磨,所以就死了,這最嚴重的情況就是你們剛才所看到的了。”
聽到這一番話,倒算得上是個難得的好消息,兩個人面面相觑,自顧自的點了點頭。
“嗯,那還麻煩村長了。”
經過村長安排的屋子,幾個人暫時住了下來。
屋子雖然簡陋了一些,不過格局倒還算好,三個人各自一間。
一直到晚上,李長歌和風眠讨論着情況,兩個人坐在桌子上,任憑桌上燭火昏黃。
拓拔桁此刻像是個可有可無的人,平白無故的添了幾分嫉妒。
“如今時間不早了,你還是早些休息吧,莫要勞累了身子。”拓拔桁看他們話語停頓,這才又插了一句話。
聽聞此言,李長歌卻難以休眠,“沒事,你先回去睡吧,我在這裏查一下醫書,說不定能找到房子。”
這話剛說出來,風眠卻直接搬了一堆醫書過來,“這聽說以前是一家藥師所居住的地方,所以東西還挺多的,我找了一些關于慢性病情的醫術,說不定能找到破解之法。”
兩個人在說着,各自一本認真的翻看起來,燭火搖曳之間,字體也跟着多了幾分昏黃。
拓拔桁跨着修長的腿,也直接入了座位,随手拿起一本書。
卻還沒有翻開,就直接被風眠來了一陣沒來由的調侃,“你看得懂嗎?”
“我又不是不識字,難不成就你能看懂?”拓拔桁感覺他這句句帶刺,實在是有些忍受不了。
那微微凸起的青筋,已經宣示男人的怒色道來。
本來就已經壓抑的氣氛,因爲他們這無端的争吵,李長歌又感覺到了幾分難以呼吸的狀态。
這才跟着小心翼翼的說道:“别鬧騰了,趕緊看吧,這都已經過去了這麽久,也不知道他們的病情會不會惡化。”
這一年過了兩天,幾個人幾乎都沒什麽進展,,隻是不斷的從書上尋找破解之法,順便研究了幾次所謂的解藥,卻依舊無濟于事。
“哎,這藥喝下去已經觀察了兩個時辰,點也不見好轉呀。”
其中一人忍不住歎息,卻看他喝了藥的人,本來隻是不斷的咳嗽,此刻卻連帶着嘔吐一起,一下子就怒了。
指着李長歌他們,就是一陣怒斥,“這都過了幾天,你們天天拿這些人試藥,究竟有沒有一點實力?若是沒有點醫術,就不要在這裏害人!”
突如其來的責怪,李長歌也在意料之外,連忙湊了上去,輕輕地替那個人把脈。
跟着有松了口氣,這才伸出雙手安撫道:“你先不要沖動,這個人沒事,可能是要有些苦澀,在喉嚨之中所以就導緻了嘔吐。”
“我不管,他們現在都已經這樣了,你們沒有本事,卻還在這裏拿人家試驗,斷的折磨,你們究竟意欲何爲?”
随着這一陣突如其來的斥責聲,因爲家人的緣故,越來越多的人響應到這一場号召之中,三個人瞬間陷入衆矢之的。
拓拔桁卻忍不住皺起眉頭,直接站在了李長歌的面前,眉目緊蹙,“爲了給你們這些人治病,你知道他們夜以繼日,如今我夫人都消瘦了這麽多,你們非但不帶有感恩之情,反而在這裏咄咄逼人,你們這又算什麽?”
男人一字一句擲地有聲,幾乎都能夠傳到所有人的耳朵裏。
衆人面面相觑,一時間交頭接耳,不知所以然。
可就在一群人糾結惶恐的時候,卻突然聽到一陣響徹天地的鑼鼓聲。
“通通通……”
一連串接連不斷,顯得有些刺人頭皮,李長歌微微皺眉,目光随着衆人轉頭一番眺望。
幾個人擡着一頂轎子,旁邊坐着一個黃袍道人,一手捏着拂塵,看起來倒是挺有價值的。
忍不住多幾分小小疑惑,“這人什麽來路,看起來來頭不小的樣子!”
就在女人疑惑的時候,卻聽那台轎子旁邊的一個童子,此刻突然大吼道:“張半仙到此,大家速速避讓!”
這番話要是放在平日裏,李長歌就不厚道的笑出了聲,都什麽年代了,還半仙呢,搞的就跟算命一樣!
可聽到這番話的時候,那些村民卻微微有些動搖,下意識的讓開了腳步。
隻看那坐着轎子的黃袍道人,一路來到了這裏,等到轎子下壓着步子往前走動,目光眺望之間。
卻突然皺起眉頭,“你們這個地方怨念甚重,怕是有什麽不軌之人作祟,所以引來了無端的火災!”
突如其來的一番話,讓衆人都面面相觑,不知所以然,的确得這瘟疫不就明擺着站在這兒嗎?
村長蠕動着嘴唇,撥開人群之後,站到了黃袍道人的面前。
興許是對方穿着氣勢雄雄,這才拱着手,彎着背,帶着幾分虔誠的恭敬,“這位半仙,您剛才說這番話是什麽意思?”
“還能有什麽意思?這個地方怨念過重,要是持續往複,沒有人解決,到時候你們都會死的!”
黃袍道人一手撐着拂塵,忽然大揮一手,這瞬間的功夫,雨露甘霖從天而降。
沾染到那些水的人,此刻多幾分惶恐,此刻竟是晴空萬裏。
“這,這是什麽情況?”
一群人面面相觑,多幾分惶恐之色,卻突然聽那随行道士而來的人大喊一聲:“半仙,您怎麽又耗費仙力施法?實在是不值得呀,這個地方看起來就命數已盡啊!”
說着又連忙跪了下來,連帶着那擡轎子的一群人,也跟着跪下去。
李長歌看着這戲劇性的一幕,嘴角微微抽搐,看着她尴尬癌都要犯了。
“不是,這什麽情況啊,他們這就行了嗎?”
這張半仙雖說是一副仙風道骨的忽悠模樣,不過這戲子一般的小把戲,拿到面前來雜耍,是有些把人當傻子呢?
可是令她意外的是,眼看着這情況,那村長竟然是帶頭跪了下來,連忙匍匐着身子,頂禮膜拜:“原來真的是仙人降世,實在是我們村莊的福音,還請您救救我們吧!”
其他的村民也随之而跪,這一片浩浩蕩蕩的場面,不知道的,還以爲是皇上來了!
“不是,他們居然還真信了。”李長歌吞了吞口水,隻覺得這些村民也太好忽悠了吧?
拓拔桁卻皺起眉頭,“看來又是一個混吃混喝的騙子,隻不過這架勢,咱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,畢竟咱們的情況可不太樂觀。”
張大仙也不管,看着這個樣子,還算得上是頗爲滿意。
卻突然目光鎖定在了李長歌他們的身上,微微皺起眉頭,“你們這些人怎麽不跪?”
聽聞此言,村長轉頭看去,畢竟不是村子裏的人不能強求。
隻能連忙奉承的解釋道:“還請大仙原諒,他們這不是咱們村子的人,外來的醫者,隻不過這一束實在令人堪憂,還得仰仗大仙略施仙法,來救救我們這些身陷困苦之人!”
張大仙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,将李長歌一行人掃了一眼,也不多做理會。
這才又看了一眼整個村子的情況,做裝模作樣的掐指一算。
過了小片刻之後,這才跟着說,“你們這村子本該是命數已經,我自然不能明着司法書幫你們。不過方才經老夫測算,依然找到了可以治病救人的方子,隻不過這藥材甚是珍貴,你們家家戶戶小小奉獻,到時候這藥材自然會雙手奉上。”
其他人多爲惶恐,面面相觑,“不知這需要多少錢财?”
“錢财倒也不貴,這藥才50兩一株,不過看在你們如今身受磨難,本大仙自廢錢财,你們隻需自費一半,覺得如何呀?”
聽聞此言,一群人多爲黃紅,哪怕是再加上一般,估計他們都不一定拿得出來!
“仙人,你看看咱們這一個個都普通老百姓……”
“哎,這略施錢财就可保住性命,安福晚年,難道你們就真的願意這樣活着嗎?”
張半仙自顧自的撫摸着拂塵,那叫一個高傲冷漠的樣子,顯然這價格是沒得商量了。
李長歌站在那裏,卻有些聽不進去,“滿嘴胡言!”
突如其來的一番怒斥,這将衆人的神情都吸引過來,一個個将目光鎖定在李長歌的身上。
村長卻多了幾分不悅之色,“你們既然沒有本事,何必在這裏破壞咱們的生計,趕緊離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