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個夜晚,都顯得是那麽的熱鬧非凡。
大臣們跟着蜂擁而至,皆是一副賀喜之姿,就連這禮物都已經準備好了。
喜慶的房間之内,看着銅鏡裏面已然打扮的差不多的女子。
鮮紅的衣裳,将女人的容貌襯托得美豔無比,可其中又帶着三分柔情。
顧清雅微微的打了個哈欠,這才又沖着宮女擺了擺手,“你先出去吧,這離吉時還有一些時間,我先睡一會兒。”
聞言,宮女欲言又止,見對方已經一手撐着腦袋,也不好再多加言說,隻得恭敬的退了出去。
輕輕的帶上房門,偶爾能聽到外面傳來的熱烈議論。
顧清雅微微擡起眼眸,卻突然站起身子,勾着唇角,冷笑一聲,直接走到那搖晃的紅燭旁邊。
一隻手輕輕地将紅燭提起,纖細的手指拿捏得它十分穩當,“如此喜慶的日子,這紅色似乎不夠豔麗呢!”
說着,這手突然一松紅燭墜落在地,點點星火瞬間蔓延著紙上的紅綢,一瞬間的功夫,煙霧彌漫。
“哎,你有沒有聞到什麽氣息,怎麽感覺像是什麽東西燒着了!”
一個宮女忍不住皺起眉頭,又深深的吸了口氣,越發覺得哪裏不對勁。
卻突然聽得一人大喊起來,“别想了,你們看看那邊好像着火了,那可是公主的房間!”
随着這番話因落下本是,議論着這場盛宴的幾個人,此刻卻是目瞪口呆,目光齊刷刷的望向了那個方向,眼中皆是惶恐。
“還愣着幹什麽呀?趕緊去找人來救火,公主還在裏面呢,出了事情可怎麽辦?”
也不知是誰傳來了這麽一聲令響,衆人這才慌忙的行動起來。
本該是熱鬧非凡的成親典禮,此刻卻亂成了一鍋粥。
太監宮女們提着水桶包慌忙遊走在進口與宮殿之間。
卻看那熊熊烈火燃燒的越發豔麗,等到徹底撲滅的時候,依然是天亮太陽初升。
一抹陽光照耀之下,幾個太監蒙着面紗,擡着一具黑乎乎的屍體走了出來。
“皇上,咱們已經盡力了!”
一群人瞬間跪倒在地。拓拔桁目光微微低垂,看着那具已經燒焦的分不清男女的屍體。
嘴角微微上揚,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,這才又故作憤然的怒斥道:“究竟是怎麽回事?好端端的怎麽會大火熊熊?這可是公主,你們究竟是怎麽弄的!”
伴随着男人一陣斥責的聲音,周圍沒有一個人敢大氣出一口。
隻得低着頭,沉默不語。
既定的時間,仿佛就在這樣悄然流逝。本市天色逐漸轉亮,卻比黑夜還要死氣沉沉。
拓拔桁深深的吸了口氣,這才跟着大袖一揮,言語之中多了一絲無奈,“也罷,傳朕的命令下去,因爲管是看管不嚴,導緻公主請公主失火,公主不幸身亡,默哀七日!”
此話落下之後,再無其他交待,男人雙手負背,轉身離去。
決然的樣子,卻給人一種愉悅的感覺,也不知是不是眼花了!
等到男人徹底離去的時候,幾個低垂着頭的宮女太監,這才敢稍稍擡起眸子,皆是面面相觑,不明所以。
“這什麽情況?難道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嗎?是不是有些草率?”
“誰知道呢,不過這樣也好,至少咱們逃了責罰,以後可要小心點!”
幾個宮女太監暗自慶幸劫後餘生,看着被燒成灰燼的大殿廢墟,又忍不住心生惶恐。
随着時間輾轉,公主的死訊已經蔓延整個京都。
而皇宮之外一家普普通通的客棧之内,顧清雅這拍了拍身上的灰塵,又忍不住多幾分嫌棄,“爲什麽要讓我穿着太監的衣服?難道宮女的不好嗎?”
聞言,李長歌此刻一副男兒裝扮,卻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,“你這一副傾城絕貌,扮個宮女還不得被人認出來?”
這話說的顧清雅愛聽,整理了大概之後,這才又連忙端起茶杯大飲一口,隻覺得心中痛快。
“接下來,你說我該怎麽辦?”顧清雅擡起眸子,看了一眼面前的李長歌。
若是抛棄女兒身份,李長歌這一身男裝,錦衣綢緞,翩翩公子,玉冠加身,更是讓人多幾分心馳神往。
随即,又忍不住微微歎息一口,“隻是可惜了,若是你是男兒的話,真想與你仗劍天涯,那該有多好?”
聞言,李長歌卻沒好氣的笑了起來,跟着将一個包袱放到桌子上,推到顧清雅的面前。
這才又跟着繼續說道:“如今這世界上也沒什麽顧清雅,更沒有千羽國的公主,隻有一個叫做清歡的噗通女子。你現在實現了真正的自由,這是我爲你準備的細軟,你做些生意或者遊曆江湖都可以,足夠下半輩子快樂了。”
顧清雅微微一愣,又迫不及待的打開包袱,裏面裝了一些貼身衣物,還有金銀首飾和錢财,看起來是個不小數目。
深深吸了口氣,這才站起身子,下意識的拉起了李長歌的手。
清澈的眼眸之中微微顫抖,多了幾分難以言說的感激,“謝謝你,冒着這麽大的風險來幫我,如今我都要走了,不如你再滿足我一下吧?”
李長歌不明,所以歪着腦袋悶哼一聲,“嗯?”
可就在這一瞬間的功夫,卻看顧清雅突然就湊了進來,直接在她的臉頰上快速一掠。
李長歌隻感覺臉上一抹冰涼,下意識的用手摸了一把。
再擡起頭來的時候,顧清雅卻滿面嬌羞,蠕動着嘴唇,像是圓夢了一般,“你!”
“哎呀,你不要這麽介意嘛,反正都是女孩子家,誰讓你男裝如此迷人,我怎麽說也是喜歡過你的。你騙了我,我收取你一點回報不過分吧?”
顧清雅興許是害羞的過分,此刻幹脆是裝做了,此刻幹脆失蹤做了無恥之徒,索性說了一些大話。
李長歌卻沒來由的,捂着嘴巴淺笑一聲,跟着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對,一點都不過分,如今這親都親了,日後我若是走投無路,可要記得對我負責!”
兩人互相調侃一番,最終李長歌還是親自送了顧清雅離開這京都之内。
從此以後,浪濟天涯,四海爲家,江湖再無顧清雅。
李長歌一路回到皇宮,看到宮女們此刻都低垂着腦袋,俨然是在爲顧清雅的離去而默哀。
時間飛逝,轉眼七天就已經過去,皇宮一切恢複正常。
一切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,一樣,裏唱歌一如既往,躲在了最愛的禦花園。
一雙目光縱覽芬芳,卻多了幾分無趣,“這花還是從前的花,一點也沒有變過,花開不敗,好像就像這生活一樣寡淡無味,循環往複。”
聽到李長歌一連串沒來由的吐槽,拓拔桁微微一愣,這才又輕輕的摟住女人的肩膀,多了幾分關切的味道,“怎麽?你也厭倦了皇宮生活嗎?”
“實際上我挺羨慕顧清雅的,他現在應該已經追逐到想要的生活,隻是可惜我還被困在宮中,你知道嗎我也曾無數次幻想,與你縱橫江湖,做一對閑野散人,豈不逍遙自在?”
李長歌也顧不得這麽多,此刻将心事全盤托出。
拓拔桁沉默了片刻,一言不發,跟着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放心吧,這一天不會讓你等太久的。”
一直到晚上的時候,烏雲密布,看上去并不是個什麽好天氣。
拓拔桁和自己那遠征回來的弟弟拓跋光,此刻相對而坐,屋子裏空曠一片,隊裏的棋局久久難以分出勝負。
“兄長,您這多日不見,怕是棋藝有所退步,莫非是有什麽心事?”拓跋光看着對方,又跟着多了幾分擔憂。
聞言,拓拔桁淺笑一聲,“聽說你遠在邊關,骁勇善戰,精通謀略,而且百姓愛戴。朕這個皇帝也做久了,如今和長歌膝下無子,也是時候該想個繼承人。”
這話說的突然,拓跋光一陣蒙圈,“不知兄長這是在胡說八道些什麽,如今國家在您的治理下,國泰民安,一切安和,怎麽會有如此想法?”
“沒什麽,就是覺得身子疲憊,最近怕是身體越發不行!”拓拔桁說着,突然一塊手帕捂在了口鼻之上,“咳咳!”
拿開帕子一看,竟然是直接咳出血了!
這一切實在是來得太過于突兀,讓人都有些難以理解。
可是兩兄弟這一番廢話之後,沒過多久,拓拔桁突然就卧病在床,什麽大夫看都束手無策。
“這究竟是個什麽情況,明明之前還好好的,怎麽突然就重病了?”
“那可不一定,萬一是之前中毒落下的病根,這當如何是好?”
……
看到在上面上個早朝都咳嗽不止的皇上,朝廷之下議論紛紛。
拓跋光看到拓拔桁裝的如此辛苦,也隻覺得頭疼郁悶。
至于千羽國這邊,此刻也是哀悼不已,國主氣得那叫一個傷心勞神,“這該死的拓拔桁,好好的公主交給他,如今卻還我一具焦屍,你當真是厲害!”
聽聞此言,顧清風心中又何嘗是個滋味?隻能夠輕輕地安撫着男人。
又跟着連忙說道:“父皇,這等大仇兒臣必當爲妹妹取回來,,隻要加以時日,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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