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一就是爲了救自己,所以才毒害顧清風的,這又當如何是好,她又如何開得了那個求救的口?
“咳咳……你給本太子倒杯水來。”顧清風看着女人陷入糾結。
突然抱拳輕咳兩聲突如其來的話語,讓李長歌的思緒拉回現實。
跟着惶恐點頭,倒是十分殷勤的去倒水去了,不過剛剛觸及到茶杯,看着杯子裏的茶水卻沒有幹涸,杯壁裏面還真染了幾片茶葉,明顯是剛剛有人喝茶。
李長歌忍不住微微皺起眉頭,總覺得這裏面有哪裏不對勁的地方。
“奇了怪了,他不是一直都躺在床上嗎?怎麽還會有喝茶的痕迹?”
這顯然是有些不符合邏輯,糾結着這件事之後,李長歌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那床邊擺弄的鞋子。
看起來有些淩亂,好像是因爲慌張所導緻的,上面還沾染了些許泥土,顯然是出去過。
若是真的病了,怎麽會又喝茶又出去?如今自己一來,反倒是躺在床上要死不活?
想着,李長歌在糾結之餘,借着茶壺裏面滾燙的茶水,就直接倒了一杯過去。
“這茶水有些燙,你小心着點。”說着,又跟着将杯子緩緩的靠近男人,可就在對方伸手接觸的那一刹那。
李長歌這手一松,直接将茶水灑到了他的身上,顧清風隻覺一個激靈,那滾燙的一絲順着他的肌膚蔓延至整個血管,讓他也忍不住跟着一陣沸騰。
惶恐的站起身來,拍着身上的茶水多了幾絲不悅之色,“好你個女人真是歹毒至極,居然想趁本太子病危,趁機殺了本太子獲得自由。”
聞言,李長歌見她正活蹦亂跳與那小動物别無他意,簡直是比自己還要健康幾分何來,病危一說?
忍不住皺起眉頭,嘴角上揚起一抹冷笑,“太子殿下可當真是病得厲害,都已經癫痫錯亂,實在是讓人心生惶恐呢!”
突如其來的一番話,每一個字都咬得十分清晰,顧清風一愣,顯然是被戳穿了真相。
随即,等到身上那股燙意微微有所消減,這才又松了口氣,無奈的聳了聳肩膀,“哎,你還真的是小機靈啊!”
說着,自顧自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,多幾分小小的糾結。
随即便穿着鞋子坐在床邊,靜靜地打量着面前的李長歌,眼中皆是一番玩味。
似乎這樣看着她,就如同在盯着有趣的獵物一般,李長歌卻覺得渾身不自在,多了幾分憤怒的情懷。
随即,忍不住皺起眉頭冷哼一聲,“你爲什麽要陷害那個太醫院的院士?他跟你無怨無仇,如今卻被你關押大牢,你可知謀害太子是死罪!”
“哦,你這麽一說,本太子倒是想起來了,你和那個太醫是什麽關系呀?”顧清風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,未曾回答對方的話,反而是自顧自的盤問起來。
這運籌帷幄的态度,卻讓李長歌多了幾分慌張,明顯聽着話裏的意思,卻不是故意針對,而是有意針對!
李長歌微微蠕動,嘴唇眼中閃爍着難以言說的惶恐,“你……這話是什麽意思?”
本以爲二人之間的關系做得天衣無縫,可是如今看來,似乎是自己過于天真。
顧清風卻突然皺起眉頭,“什麽意思?你不是應該心知肚明嗎?沒想到你表面着一副貞潔女子,卻在背地裏背着皇上還去勾搭太醫,真是厲害呢!”
最讓人生氣的是,他堂堂一個太子,長的是風流倜傥,英俊潇灑,而且智慧超凡,卻沒能夠入得了李長歌的眼。
她甯願去招惹一個太醫,也不願意與自己有半點瓜葛!
想想,這要是放在正常人的眼裏,恐怕也得氣得半死不活。
李長歌微微一愣,如今這紙包不住火,他還能說些什麽呢?
說的再多也隻是狡辯罷了,不過有件事情她可不認,“你莫要胡說八道,我與他之間清清白白,他隻是想救我離開這裏而已!”
兩個人在争執之間,卻看顧清風向他逐步靠近,其中的威脅充斥着整個房間,仿佛能夠将他吞沒一般,實在讓人心生恐懼。
李長歌深深的吸了口氣,努力的壓抑住自己的情緒,卻看對方猛的撲了過來,如同那豺狼虎豹一般。
兩個人的距離近在咫尺,仿佛再靠近一點點,就能夠相互碰撞。
李長歌吞了吞口水,眼底皆是惶恐,哪裏還顧得上什麽秀色可餐,都是浮雲啊!
看着女人緊張如此的态度,顧清風卻冷笑一聲,“你害怕做什麽?遲早都是本太子的女人,這有些事情隻是早晚罷了!”
說着,一隻手猛然的樓上的李長歌那纖細的腰肢,接下來的動作可想而知。
李長歌隻感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,渾身的毛孔似乎都在排斥着面前這個男人,“你離我遠點!”
女人奮力的掙紮卻似乎沒有半點效果,眼看着對方的氣息逐漸靠近,此刻的顧清風猶如一匹餓狼,實在叫人吓得魂飛魄散。
可就在這關鍵時刻,房門卻突然被推開,顧清雅的身影赫然就站立在門口,“哥哥,你們在幹什麽呢?”
這突如其來的俏麗身影,轉頭一看,沒有想到居然是顧清雅,實在是讓人有些匪夷所思。
李長歌慶幸的看了她一眼,多了一絲劫後餘生的感覺,“還真是來得早,不如來得巧,你要是再來晚一步,我可就失去了清白!”
她怎麽說也是嫁了人的女子,如今這就算婚内出軌了,可是要被浸豬籠的!
顧清風看着自家妹妹突如其來的破壞好事,這時間拿捏的倒是準确。
臉色不由得一黑,一股難以消散的陰霾,在那張絕美的臉上愠怒開來,“有什麽事情嗎?”這冷冰冰的話語,不帶半分溫情的态度,聽的倒是有些讓人毛骨悚然。
顧清雅略帶尴尬,“也沒什麽事,哥哥不是說要常來這裏走動,彙報和皇上的情況嗎?”
如此說來,顧清風倒是無話可說,裏唱歌隻能找了個借口,“既然你們兄妹倆有事,那我就先出去了!”
本來是想着替風眠晴,如今倒好,還差點把自己給賠進去了,如此愚蠢,李長歌也是佩服自己了!
李長歌一路回到了院子,連帶着壺裏面的茶水,也顧不得滾燙,居然直接喝了一大壺。
還顯得有些意猶未盡,“小邱,再去倒一壺茶水過來!”
……
“李小姐,這大夏天的喝多了也不好,不如喝一些開水吧?”
“随便了,要涼一些的。”李長歌珊的珊額頭上的汗水,隻感覺汗水揮發,還帶着點點的刺痛。
鬼知道她剛才經曆了什麽妖魔鬼怪,差點沒吓得魂飛魄散,慶幸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還算得上強大,才不至于着了他的道!
将近半個時辰過去李長歌總算是平複心情,心中卻還是被風眠的事情所困擾。
“如今倒是醉過,沒想到現在把風眠也牽扯進來,我還欠他的真是不少呢!”
李長歌一隻手撐着腦袋,眺望着遠方無盡的天色,心中那叫一個波瀾起伏,久久難以平複。
明明風眠一介閑散人家,本可以在外面逍遙自在,卻因爲自己先是入了宮,後來又入了獄,這不就是天大的人情嗎?
可就在這個時候,顧清雅卻突然到來,“你們先退下吧。”女人對着身後那跟随的宮女随意的擺了擺手,清空了周圍的人之後,這才又坐到了李長歌的面前。
兩個女人面面相對,卻看李長歌愁眉不展,多幾分疑惑之色,“你這是怎麽了?是因爲剛才哥哥的事情嗎?其實這……”
顧清雅想着來勸勸她,可是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話。
畢竟自家哥哥,在那裏想要輕薄有夫之婦,這本就已經不合情理,如今說再多的話,也難以洗白他那罪孽了!
聞言,李長歌卻小小的淺笑了一聲,“你也莫要這樣說,剛才還是你救了我呢,讓我頭疼的還是風眠的事情。”
說着,就把風眠的事情對着顧清雅全盤托出,這冷不防的就抓住了對方的手,“你現在已經恢複公主身份,又能夠行動自如,不如你去幫我看看風眠,她爲我遭了太多的罪,我不想再連累了他。”
反正李長歌現在就是一隻囚籠中的鳥,長了一雙翅膀,也不能夠飛到哪裏去,成了任人把玩的玩物而已。
如今倒是顧清雅,還算得上是逍遙自在。
聽聞此言,顧清雅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,跟着鄭重的點了點頭,“交給我吧。”
轉眼之間,天牢之内。
風眠雖然是被關起來的,卻自顧自的坐在了床上面,看起來倒是頗爲冷靜。
“風大哥?”
顧清雅站在牢房門口輕聲呼喚,聽到這一番話語之後。
風眠轉過頭去,這華麗的服裝,倒是讓他有些不認識面前的顧清雅了,“呵呵,你這也飛上枝頭變鳳凰了?”
這話說的像是沒來由的調侃一樣,顧清雅現在沒工夫跟他解釋這麽多。
隻是言簡意赅的說道:“我是受了李長歌的托付,所以來看看你,你放心吧,我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