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事情鬧大了,傳出去影響畢竟不好。
風眠深深的吸了口氣,看着蜷縮的女人,這才又輕輕的将她攔腰抱起。
似乎是感受到傷口被撕裂的疼痛,李長歌微微的卷了卷舌頭,發出了一陣悶哼聲,"嘶~"
"疼的死去活來嗎?"風眠微微勾唇,不過這似笑非笑的模樣,卻讓人又有一種看不懂的意味。
這一路走去,直接将她抱回了太醫院,在衆人的目光之下,這才回到了自己的獨立房間。
"這什麽個情況?這小子才來兩天,就和宮女好上了呀!"
"看來咱們的風院士不僅顔值俊朗,泡妞還是有幾分本事的!"
……
伴随着衆人的一句調侃聲,房門關上之後,徹底的沒有了外界的動靜。
李長歌靜靜的躺在床上,隻感覺氣若遊絲,奄奄一息。
一雙手在她的身上不斷的摩挲裏,長歌忍不住皺起眉頭,本能的産生了一絲排斥。
突然又是一陣低聲的呵斥,帶着幾分不容抗拒的威嚴,"要是不想死的話,就不要亂動?"
仿佛像是有魔力一般,李長歌瞬間消停了下來,或許是因爲求生的欲望太強大。
那個字眼對她來說,充滿了恐懼和厭惡,畢竟沒有一個人在經曆過一次死亡之後,還願意勇敢的面對第二次。
随着時間點點過去,李長歌逐漸的從睡夢中蘇醒過來,看着周圍的情況,卻忍不住多了幾分疑惑。
古香古色的房間,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藥草香氣,而且還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。
"這已經是我第二次救了你的性命,要是嚴格來講的話,你這欠了我兩條命用一輩子,那可都是報答不了的事情。"
男人的聲音,就猶如飓風一樣,直接飄到了她的耳膜。
李長歌微微一愣,惶恐之餘,又連忙擡眼看去,"你怎麽在這裏?這裏又是什麽地方?該不會又回回到你茅草屋去了吧?"
他就說這味道怎麽這麽熟悉,原來是豐年,雖然有些匪夷所思,
不過更讓她惶恐的是,好不容易進宮,可别再給他就回去了!
風眠卻沒忍住白了她一眼,"放心吧,這裏還是皇宮,而且還是太醫院,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印象嗎?"
言語之間,已經端着藥碗走到了女人的面前,擺弄着調羹,動作卻平添了幾分溫柔細緻。
"來,把藥喝了吧?"風眠看了一眼還處于驚慌失措的情懷之中的李長歌,試探性的詢問道。
聞言,李長歌忙不停的惶恐搖頭,"我……你爲什麽穿着太醫院院士的衣服?這究竟是怎麽回事?"
一切來的太突然了,根本就讓人沒有任何反應的餘地。
這一番話,倒是引起了風眠的興趣,反正看着藥,還冒着滾滾濃煙,想必還是有些滾燙的。
便随手将藥放到了一邊,這才突然說道:"你究竟是什麽人?和這皇宮又是什麽關系?該不會是真的皇後娘娘吧?"
……
男人犀利的目光仿佛能夠沖破一切的障礙,窺探人的内心。
李長歌隻覺得心,像是被什麽東西拽住了一樣,難受得不敢呼吸。
随即,又帶着一副惶恐的面色支支吾吾,不知道該如何是好,"我,我。"
這一個字說了老半天,後面的話都沒有說出口,畢竟這家夥可是不好糊弄的。
風眠卻微微升了個懶腰,"哪怕是你不說,我也已經猜到了,不過沒關系,機緣巧合救了皇後娘娘的兩條性命,日後娘娘您重掌鳳印之時,可千萬不要忘了我!"
風眠說着,淺笑一聲,又想要逼着她服藥。
李長歌蠕動着嘴唇,既然事情已經被說破,也就不再多加隐瞞。
微微擡起眸子,将目光鎖定在對方的身上,多了幾分小小愧疚,"對不起,我不應該騙你的,我隻是不想牽連你而已。"
畢竟,現在這皇後可是人人喊打,誰都想把她給除之而後快。
要不是這樣的話,李長歌又何必委身求全,和那宮女一同爲伍,如今還落得個如此下場!
看着對方無動于衷的樣子,李長歌也不打算再多說什麽。
不過轉念一想,這眉頭突然緊蹙起來,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,"等等,你怎麽會混到太醫院來,你不會是用了什麽特殊手段吧?"
"你覺得以我的實力有必要嗎?當然是名正言順的考進來的!"
風眠微微勾唇一笑,這好巧不巧,當初發現李長歌失蹤,自己就留有後手,根據在他身上留下的特殊藥草香味,一路就查到了皇宮。
可是怎麽也不會想,她竟然自甘堕落去當宮女了!
爲了圖個方便就順便,就去報名了太醫院的藥師考核,沒想到一下就考中了個院士!
聽到他這輕描淡寫的講述,李長歌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嘴角。
這考進太醫院,可是多少醫者夢寐以求,而又可望不可及的事情,在這個家夥眼裏,居然跟個過家家一樣!
"咳咳……"
李長歌輕咳兩聲,這突然忍着身上的劇痛,直接從床上爬了下來,将就着跪在了風眠的面前。
突如其來的下跪,讓人一時間摸不着頭腦,"幹嘛?"
"我知道我欠你的很多,可是我還是想要回到公寓所,我也想要找到接觸皇上的機會。他不能娶那個女人,有陰謀的!"
……
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,風眠也無言以對。
等到李長歌修養的差不多的時候,這直接回到了宮女所,也未曾有人敢說些什麽。
反正太醫院的院士都打下招呼,他們這些沒有官階的小宮女,那自然都是不敢造次。
"哎喲,我的李姑娘,你可算是回來了,你不在的這兩天,嬷嬷我可想死你了勒!"
這嬷嬷見到李長歌,就如同見到了自己親娘一樣。
那還面帶桃花的樣子,看着卻讓人有幾分惶恐。
言談之間,嬷嬷突然就沖向了李長歌,轉手就是一個熊抱。
"哼!"李長歌隻感覺,這傷口被嬷嬷本就肥胖的體型一壓,簡直都不要那個命了。
又連忙跟着尴尬的扯了扯嘴角,"嬷嬷,我就說我是清白的吧,你能不能先松開我,我的身上還有比被他們逼供的傷呢?"
二人面對面站着,嬷嬷看李長歌,那是越看越滿意,居然比讓她教宮女的時候還要殷勤幾分,估計這也是風眠打下來的招呼。
畢竟,現在的李長歌也不同于以往,她可是正兒八經有靠山的人了!
在默默的攙扶之下,李長歌一路回到了訓練的地方。
看到這些宮女端茶遞水,練習走姿,個個皆是愁眉苦臉的樣子。
"嬷嬷,要不要我再幫你訓練一下?"李長歌勾起唇角,也跟着多幾分殷勤的态度,畢竟到時候宮女分配還得看着她來呢!
嬷嬷現在哪裏敢讓她做事情?隻是連忙搖手,"你可千萬别作賤自己,身上的傷都還沒好呢,趕緊回屋子養着去!"
說着這嬷嬷倒是十客氣,将李長歌連拖帶拉,直接給拉到了休息的房間。
此刻屋子裏的人,基本上都在外面訓練,所以以時間比較安靜。
李長歌看着某某離開之後,反正這白來的休息不要白不要。
自顧自的躺在床上,卻突然聽到一陣冷嘲熱諷的聲音傳來,"但是沒有想到壓在那牢房裏面走了一遭,居然還有臉活着回來!"
……
一聽這聲音就知道來者不善,李長歌擡起眸子。
還未曾看得清對方的身影,被子卻突然被一把掀到了一邊,那叫一個不客氣。
"怎麽又是你?"
李長歌不滿的對了對方一眼,這家夥不就是劉心如嗎?
之前一直都欺負自己,給她小小的教訓之後,看來她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呢!
"話說你不用訓練的嗎?今日看起來倒是挺閑的呢,到時候宮女考核過不去,可是要回爐重造的!"
李長歌毫不示弱的挑釁着看着對方,反正這人都已經得罪了。
将自己的柔弱表現出來,隻會給對方得寸進尺的機會。
柳心如微微一愣,又忍不住唾棄了一把,"你算什麽東西?我今日可是特地請了病假,你這連太監都敢勾引賄賂,你不覺得羞恥嗎?居然還有臉回來!"
聽到她這一番話之後,李長歌卻沒忍住皺了皺眉頭,"你怎麽知道呢?"
她可是清清楚楚的記得,當時自己被帶走的時候,柳心如可并不在這裏呢!
如今這麽一想,若是自己進了牢房裏面,受益最大的人不就是她嗎?
而且要想冤枉她,必然是少不了賄賂太監這一關,要論這宮裏裏面較爲有錢的,不也就隻有這個有個當官的爹的柳心如嗎?
一想到這裏,李長歌突然眸光一愣,"原來是你在暗中陷害我,害得我差點死在那個陰暗的大牢裏!"
她這是做夢都沒有想到呀,自己有一天,居然會被以這種卑劣的手段暗算!
聽聞此言,柳心如自然是不會輕易承認,連忙哆嗦着嘴巴,就是一陣傲慢無禮,"胡說八道,到現在都還想冤枉我嗎?我也是聽别人說的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