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長歌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,多了幾分惶恐之色,這才又跟着蠕動着嘴唇說道:"你這是幹什麽?我臉上又沒什麽東西!"
說着,眼神飄忽之間直接跟着撇過腦袋與他再對視下去,怕是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了。
總歸男女授受不親,何況對方這眼神,好還感覺怪怪的!
聞言,風眠卻突然站了起來,腳下的步子随之靠近女人,就越讓人心生惶恐,見他薄唇親戚,言語更是細膩無比,"剛才你這不舍命,反過來跟我通風報信,實在很讓我感動,我總是要報答你的。"
……
敢情她這陰陽怪氣了半天,原來是因爲這件事情,李長歌微微松了口氣。
仔細想想,其實也沒有什麽好報答的,現在他們頂多是一命救一命,誰也沒有吃虧過,"所謂救命之恩大于天,我們就當是扯平了吧!"
可是這番話說出來,風眠似乎有些不樂意,又跟着連連搖頭,"不行不行,你這麽感人的舉動,我肯定是要報答你的,不如這樣吧,我以身相許?"
這哪裏是在報答救命之恩啊,分明就是在借着救命耍流氓,利唱歌,嘴角微微抽搐,實在是有些不忍吐槽。
這才又尴尬的扯着嘴角,輕輕地拍了拍男人的肩膀,"我不需要,謝謝!"
好在對方沒有再繼續糾纏下去,站在門口的白露看到這個情況,心中隻覺得糾結萬分。
緊緊的捏起拳頭,那叫一個難受不已,"真是沒有想到你居然是如此的虛僞,表面上成全父和師傅,實際上卻在勾引他!"
想想,白露深深的吸了口氣,心中卻泛起了一陣波濤洶湧。
隻要這個女人在一天,恐怕他的師傅,就永遠都不會她心思放到他的身上。
"李長歌,是你先背信棄義,耍我在先,可就别怪我無情在後了!"
直到又一日早晨,太陽初升的時候,今日的白露心情算是大好,給他們做了十分美味的羊肉羹。
一想到昨日那些腐敗的屍體,實際上李長歌的胃口并不是特别好,不過也不能夠讓人白了這番心意。
淺嘗一口,味道還算得上是不錯的,"真是沒有想到,小姐姐你不僅長得好看,而且也心靈手巧,誰娶了你,可是莫大的福分啊!"
說這番話的時候,還在瘋狂的暗示着封面,然而對方卻無動于衷,着喝着喝着眉頭一皺。
看李長歌喝得盡興,卻突然一把打翻了她的碗,"喝什麽喝?難道不要命了嗎?"
随着這番話因落下,李長歌一陣蒙圈,見那碎裂的碗筷坐落到地上,又覺得多了幾分不滿,"你在胡說八道什麽呢?人家大早上給你熬粥,你就這麽對待?"
多好的一個姑娘啊,也不知道風眠這是不是眼睛有問題,年紀輕輕怎麽就瞎了呢?就是看不到!
然而此刻的白鹭,卻顯得多了幾分緊張,緊緊的交疊着雙手。
那蠕動的嘴唇,似乎在無形之間暴露了什麽,"師傅,您這說的是什麽意思啊?你喝了不也沒事嗎?"
聞言,風眠卻淺笑一聲,一隻手輕輕的蘸取了碗裏的一點,在舌尖輕輕舔了一下。
那個動作看上去有幾分邪魅,帶着三分魅惑,認真忍不住,就有一種沖動。
緊跟着男人雙手負背,這才氣定神閑的說道:"裏面加了維草,還有白果,還有曬幹了的獅子尾巴……"
一口氣說出那麽多東西,聽上去也不像是什麽有毒物質。
可是白露卻越發顯得緊張,甚至都能夠看到他雙腿在顫抖,額頭上的冷汗,此刻那叫一個讓人絕望。
可就在這個時候,李長歌卻突然感覺肚子一疼,像是裏面有條蟲在不斷的來回轉。
"這是什麽情況?難道這個粥裏面真的有毒嗎?你到底做了什麽?"
李長歌心生惶恐之餘,風眠眼疾手快,兩個穴道控制住了她周身的血液,緊跟着一枚丹藥,直接讓她含在嘴裏,"别吞,直接這樣含着就可以了。"
李長歌點了點頭,目光卻一直放在自己信任的白露身上,現在倒是不敢再繼續下去。
這司馬昭之心,都已經擺到了飯碗裏呀!
白露怎麽也沒有想到,自己研制出來的毒藥,在自家師傅面前,是如此的不堪一擊,"難道你早就發現了?所以才避免了中毒。"
"并沒有,其實你不知道的是,你有師傅百毒不侵!"
風眠冷笑一聲之後,這才目光陰冷的看着她,"我之前已經給過你一次機會了,現在難道還要我親自動手嗎?"
這話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,沒有人願意把一個禍害留在身邊,威脅着自己的性命安全,白露扭捏着嘴唇,自然是不願意就此了結餘生。
本來以爲用自己的毒藥,把他們兩個都控制住,到時候風眠就可以求她的解藥,就可以看到她的用處。
可是沒有想到,還是功虧一篑,人算不如天算呀!
随即,嘴角上挂着一抹難以言說的冷笑,充滿凄涼。
緊跟着,居然将那化屍粉直接往自己身上倒了去。
突如其來的操作分别是如何都沒有想到的,活人怎麽可能忍受這化屍粉十分的痛苦?
可見他心裏有多難受,連忙扯着李長歌,直接拖出了屋子外邊兒。
這隻聽裏面的女人還在慘叫連天,聽得讓人慘不忍睹。
李長歌覺得身子逐漸恢複正常,這才跟着連忙又沖回了屋子,看到裏面早已經是一灘血水,臭味熏天。
"你!"
李長歌看着身後的男人,這樣的手段未免太過于殘忍。
風眠卻無奈的聳了聳肩,"你這麽看着我做什麽,我也沒有打算讓他這樣去死,隻是想讓她離開而已,誰知道他自己這麽極端,而且你現在可又欠了我一條命!"
……
這家夥有時候揣着明白裝糊塗,可是該清醒的時候,那腦子叫一個靈光。
如今說來,自己這張是還不清了?
李長歌微微抽搐嘴角,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,"說吧,你到底想要我怎麽樣?"
怕是這家夥的性格,東西還不清,她這輩子都别想離開這裏。聽聞此言,風眠雙手負背,"不如你以身相許吧?"
"除了這個以外,換一個!"
李長歌無心與他多加廢話,什麽以身相許,自己可是已經成了親的人!
緊跟着抱着自己那個還沒有從肩膀上取來的包袱,這其中的态度已經很明顯了。
她遲早有一天是會離開這個地方的,封面無奈的歎了口氣,在黑夜中顯得源遠流長。
這才又跟着淺笑一聲,"若是不願意以身相許,不如就讓我跟着你吧,你想去哪兒我不管,但是遇到事情你得聽我的。"
看來這家夥是賴定了自己,不過把人家屋子裏搞得烏煙瘴氣的,李爽哥也脫不了幹系,若不是嫉妒心作祟。
而不是因爲她的到來,說不定也不會破壞對方充滿幻想的平靜生活。
随即,隻能無奈的深深吸了口氣,跟着點點頭,"既然你都已經這樣說了,那我也無話可說,我們現在就出發吧。"
要是再回屋子裏,那一股惡心的味道,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。
兩個人這一路出了森林,因爲有身旁風眠的關系,周圍的蛇蟲鼠都不敢靠近,畢竟這家夥比他們還要毒!
一段漫長的路程下來,二人路過了個鎮子,打算在這裏小坐休息片刻。
畢竟長途跋涉,是個人都遭不住,尤其是李長歌這麽嬌弱的女子。
可是方才進入一家客棧,對方一看他們提着包袱,皆是一副俠客有心打扮。
卻忍不住皺起眉頭,連忙說道:"外地人,趕緊離開這裏,否則的話就别怪我不客氣!"
……
人家初來乍到也沒招誰惹誰,突然就不太客氣,是不是有些不太近人情了?
随着女人眉頭皺起,風眠也跟着多了幾分不悅之色,不過這脾氣還算得上是較好的,"如果你願意告訴原因的話,我們倒是可以聽聽,如果你不說的話……"
風眠說的倒是漫不經心,可是手中這一把匕首放在櫃台前面,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脅?
盡管說話沒有分量,不過這刀子可是眼尖着呢!
掌櫃的吞了吞口水,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,這才又跟着連忙惶恐解釋。
原來在這個鎮子上本是和諧一片,其樂融融,也是接待外來人的,不過最近鬧出了一些吃人怪的事件,所以大家都人心惶惶,不敢多加造次。
"吃人怪這又是什麽東西?難不成對方真的會吃人?"
李長歌不由得嗤之以鼻,隻覺得這種說法未免也太小兒科,說出來就是拿來糊弄小孩子的事情。
聽聞此言,掌櫃卻深深的歎了口氣,看她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,也隻能用不知天高地厚來形容。
"雖然不是正兒八經的吃人,不過這人口平凡之中,連個影子都沒有見到,和吃人不吐骨頭有什麽區别?顧名思義,吃人怪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