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這鎮北候平時老實巴交的,怎麽就會突然做起這件事情,而且還牽連甚廣。
衆人也算是給了個下馬威,這些人倒是惶恐,卻唯有一人漁翁得利,心中怅然。
一處寬大的院落之内,随着竹葉紛飛,顧清風自顧自的坐在石桌面前喝酒飲茶。
心中那叫一個歡喜,"如今這皇上也真是愚蠢,就是這麽一個小小的計策,将這麽多官員拉了下來,到時候看他無人可用,該當如何!"
對他來說帶走寶貝不是目的,和鎮北侯套近乎串門也不是目的,隻不過是爲了最終的結果而鋪墊而已!
聞言,顧清雅也跟着淺笑一聲,"殿下實在厲害,略施小計,那些人就乖乖的上鈎了!"
這件事情過去,李長歌未曾知曉,隻是對于懷空,心中多了幾分無限凄涼,也不知自己在糾結些什麽。
手中捧着的那一壺酒,此刻一會兒上,一會兒下,女人喝的倒是一個潇灑。
"爲什麽月亮就不能夠一直又大又圓,如此美好,非要變化萬千,讓人琢磨不透?"
李長歌不由得心生感慨,今日這月亮倒是又大又亮,隻可惜并不是夜夜如此。
想着,帶着微微醉意,又忍不住冷笑一聲,"月亮尚且都不能夠控制自己的陰晴圓缺,又何況是人怎麽能一味的追求美好,是不是太自私了?"
身爲一國之君,廣納妃子,那是必然的事情,千古以來都無先例,他又何必要做這第一人?
就在李長歌還在糾結的時候,突然看見遠方一個人,因此客單手腹背,快速疾走,忍不住皺起眉頭,"這不是顧清風嗎?他在這裏做什麽?"
大半晚上的,一個人在禦花園,鬼鬼祟祟的,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事兒!
李長歌在糾結着,借着濃濃月色,連忙小心翼翼的從假山上跳下來,跟随着男人的步伐,跟蹤得十分謹慎。
對方不是要進去,原來是要出去!
不過仔細想想,李長歌折了回去,在禦花園來回打量,卻未曾發現什麽獨特之處。
"難道是我想多了?"
不過這大半晚上的,一個人來禦花園,不是賞景,也不像他借酒消愁,行色匆匆,的确可以呀……
李長歌糾結着,搖了搖頭,這腳下一個步子踉跄,冷不防的就跌倒在花叢。
這眼睛突然一亮,假山的兩道接縫口,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吸引着她!
随即邁着小巧的步子跟着直接走了進去,卻發現這假山裏面居然還有一道暗門,一直通向不知何處。
周圍石壁清冷,看着帶幾分幽怨,"難道那個家夥剛才實際上就是從這裏出來,我在這這麽久,怎麽都不知道有這個地方?"
李長歌這越發覺得懷疑,可是步子剛踏入進去,發現一道大門此刻聳立在裏面。
隐隐約約的,似乎有什麽東西在不斷的呼喚,"救命啊,有人嗎?放我出去!"
盡管聲音很脆弱,不過李長歌卻聽得清清楚楚,除了面前一道暗門之外,絕無其他傳入的可能!
随即,目光左搖右晃之間,心中泛起了一陣嘀咕,"可惡,機關在哪裏呀?"
既然是有門,那必然是有開關,可是找了半天都沒個結果。
李長歌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,八成是酒水喝多了,腦子都跟着糊塗了!
想着,李長歌擺了擺手,幹脆放棄想要繼續找機關的念頭,扯着嗓子就想要對裏面大喊,"你!"
救不了人不是問題,這是皇宮,隻要她願意,叫幾個人來把這門掀了就可以,主要得确認裏面的人身份啊!
可這話還未曾喊出口,卻突然感覺脖頸一疼,整個人瞬間眼前一黑,直接跌了下去。
顧清風看着懷抱中的女人,忍不住皺起眉頭,"看來不愧是我喜歡的女人,果真是惹是生非,不過我喜歡。"
說着,又忍不住微微勾起唇角,将她抱到了涼亭之上。
整整一夜過去,李長歌醒來的時候,卻突然看一個宮女邁着匆匆步伐跑了過來,多幾分惶恐之色,"娘娘,您怎麽在這個地方睡着了呀?可把奴婢給急死了!"
昨日李長歌一夜未歸,他們在找了老半天,總算是見了個人影,李長歌糾結。
昨夜那一幕,雖然喝了些酒,不過現在依舊記憶猶新,突然腦子一個靈光,"對了,皇上在什麽地方?"
這說着也顧不得其他,直接提着腳步,一路就跑到了禦書房裏面。
"皇上,我可告訴你,我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,禦花園好像有一間密室,裏面關着人!"
聞言,拓拔桁手中這一封奏折,都直接被女人給搖到了桌面上,又忍不住皺起眉頭,"禦花園怎麽可能有密室?"
"不用管這麽多了,昨日我親耳聽到有人求救,還看到顧清風從裏面走出來,必然和他脫不了幹系,趕緊去救人吧!"
随着這一番話落下之後,拓拔桁果真是帶着一行人直接去了禦花園。
來到了李長歌所指引的假山之下,的确發現了一道密門,随即又皺了皺眉頭,"把這一道門撬開。"
拓拔桁還不知道這禦花園有一道秘門,如今倒是的确心情随着衆人班門弄斧,總算是将門給打開了。
不過一開門的那一瞬間,裏面卻空空如也,和李長歌說的似乎不太一樣啊。
裏面布滿了灰塵,像是這很久都沒有呆過的樣子,俨然是一處荒廢了的密室,也不知道是誰建造的。
李長歌看到這一幕,忍不住一陣蒙圈,多了幾分惶恐之色,"這是怎麽回事?我昨日明明聽到有求救聲,從裏面傳出來,怎麽會沒人呢?"
拓拔桁微微閃動目光,心中泛起了自己的小糾結。
這才又拍了拍李長歌的肩膀,"昨日你喝了一些酒,說不定出現了幻聽,不要再糾結了。"
随着這番話因落下,李長歌怎麽能不在糾結,方才想要說些什麽。
男人去沖她搖了搖頭,就算是真的有什麽,他們最好當作不知道,免得打草驚蛇。
這件事情就這麽悄無聲息的結束,私下,李長歌卻一直悶悶不樂,"這件事情絕對和顧清風有關,他一定關了什麽人,隻是我被他發現,所以他才動了手腳!"
雖然沒有明确的證據,不過昨日的求救聲是如此的刺耳,直到現在也不絕于耳。
就算是喝醉了酒喝糊塗了,也不至于糊塗到那種程度!
拓拔桁卻一把摟住了女人的腰,"無論這件事情是否與他有關,如今咱們不要妄動,打草驚蛇,豈不就是給他做準備的機會?"
這番話說得不無道理,李長歌隻能暫時咽下這口氣。
回到寝宮裏面,白衣送來一杯茶盞,見他面色凝重,多幾分好奇,"娘娘這是怎麽了?受了什麽不高興的事情嗎?"
何止是不高興,那簡直是揪心紮心!
随即,李長歌卻突然眸光一緊,"白衣你的身手最好,不如你去跟蹤顧清風,看看這家夥,私底下究竟在搞什麽名堂!"
千羽國太子不請自來,如今又鬼祟不已,皇宮怪事連連。
這家夥,本質上就存在一定的問題!
聽聞此言,白衣雖有疑慮,卻不容反抗,隻得點頭答應,"還請娘娘放心定,不辱使命。"
說着,便直接離開,李長歌深深的吸了口氣,又多幾分不放心,"哎,我在想什麽呢?怎麽能讓白衣去做這麽危險的事情呢?"
可是如今人都已經走了,也不好再找回來,就怕着顧清風是披着羊皮的狼啊!
此刻,顧清風坐在院子裏面,依舊住着面前的清茶,卻總感覺有些許的不對勁。
"皇兄,似乎有不請自來的客人呢!"
顧清雅眸光一緊,言語之中多了幾分警惕。
顧清風卻淺笑一聲,"那你還能在這裏幹什麽?有這麽慢待客人的嗎?還不把她請過來一起喝?"
随着這番話因落下,隻見顧清雅突然縱身一躍。
手中的茶杯,冷不防的就朝着院子高牆的方向落下。
這出手倒是極爲的快速白衣,沒想到這麽快就被發現。
想要逃跑卻已經來不及了,那一個茶杯,正中她的腿部!
"可惡,不是說這千羽國的公主嬌弱無力,怎會武功,而且這麽厲害!"
想着,女人不由得緊蹙眉頭,可是不等他多想些什麽,卻突然感覺肩膀上搭了一隻手,狠狠的将她往上一提,瞬間又回到了院子裏。
"你們想要做什麽?"
白衣看着二人被硬生生的按到了桌子面前,聞着面前芳香宜人的茶香,此刻卻沒有半點欲望。
顧清風仔細這麽端量一下,卻微微挑眉,多了幾分愉悅之态,"我還以爲是哪位貴客,原來是皇後娘娘身邊的小侍衛!"
有過幾面之緣,也算是記在了心裏。
顧清雅冷冷的瞪了她一眼,這才又跟着連忙請示,"殿下,這人來者不善,咱們應該怎麽處理了,殺了嗎?"
"呵,拿來釣魚豈不是更好?"顧清風勾唇一笑,眼中多了幾分狡邪的意味,讓人忍不住心中發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