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二人通過這件事情,算得上是有一些交情,不過貿然跟着别人回家,是不是有些太放心了?
沐清雅似乎看出了她的顧慮,這才又大方的叉腰淺笑,"剛才的事情,足以證明你是個好人,我放心的很。反正你還欠我這麽多錢,收留我就當是還錢吧!"
還一副理直氣壯的姿态,白衣卻沒忍住吐了吐舌頭,感到爲難的是李長歌。
她家住在皇宮的清歡殿,這可怎麽帶人家進去?
"公子,我去租一間客棧吧,咱們少主說了,可以在外面留宿!"
想要去他家門都沒有李長歌的顧慮,他也清楚,白衣倒是十分貼心,算是解決了李長歌的一個問題。
客棧裏面,現如今也是燈火一片,不少人都已經陷入睡眠,少許人坐于樓下飲酒吃菜。
"那個公子啊,也不知今日是什麽日子,客房幾乎都是人滿爲患,就這一家還留有一間空蕩蕩的。"
聞言,李長歌擺了擺手,"無所謂啊,将就着擠一擠吧,明日再說。"
顧清雅一陣蒙圈,他可是一個女子呀,魏晨知道李長歌她們也是女兒身份,如今倒是有些尴尬了。
三人同在一個房間,一站微火的燈光,此刻搖曳不停,顧清雅卻多了幾分糾結。
"你們,打算怎麽睡?"
房間是有的,可是床就隻有一張,總是要有人委屈睡地上的。
白衣倒是無所謂,随意的倚靠在窗口,雙手抱還直接翹着腿,多了幾分清冷的意味。
"我就是一個練武之人,皮糙肉厚,在這裏将就就可以了,至于你們……"
白衣想着讓李長歌睡床,又覺得不太好意思。
李長歌看了一下面前的顧清雅,又看看柔軟舒适的大床,這雖說是女扮男裝。
可看着細皮嫩肉的模樣,小時候必然是沒吃過什麽苦頭,貿然讓她睡地闆,隻怕諸多不适應。
爲了避免大晚上的平添麻煩,李長歌幹脆委屈一下,自己卷了鋪蓋卷,"你是床上吧,我睡地上。"
這個決策出來之後,說不感動那都是假的,驚訝點了點頭。
規矩的平躺在床上,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李李長歌,"明明看着放蕩不羁,實際上還是挺溫暖的嘛。"
白衣倚靠在窗口之上,聽着他們這決策,心中卻拖了幾分郁悶。
也不懂自家的主子明明是貴爲皇後,怎麽就這麽能夠忍耐呢?
"哎,這難道就是所謂的爛好人?"白衣也無法明白個透徹,隻是對着月色平添了幾分感慨。
就在随時間點點過去,白衣打算陷入休眠時,卻突然聽到一陣動靜,眼睛猛然睜開。
随即,手中一把匕首不由得緊幾分,突然一聲呵斥,"什麽人!"
随着這番話音落下,幾個人連忙沖了出來,目标卻十分明确,對準了顧清雅就打算下手。
"啊!救命啊!"顧清雅一陣蒙圈大喊救命。
白衣眼疾手快,一把匕首沖了過去,直接将他們兩個隔斷開來,目光緊緊的盯着那突如其來的黑衣人。
見對方隻是伸手抓人,似乎并無惡意。
"趕緊讓開,不要誤了咱們的好事!"
這黑衣人說話也不知是咋的,反正就透露着一股猥瑣氣息,白衣聽得不太自在,"荒唐之極!"
這二話不說,雙方直接扭打在一起,白衣怎麽說也是拓拔桁親自訓練出來的暗衛,對于這幾個普通的小喽啰,還算得上是遊刃有餘。
随着雙方交戰之間,顧清雅緊緊地竄到了李慕歌身旁,多幾分惶恐之意。
隻看白衣一腳,直接将對方踹出去老遠,又是一個反手,給他來了個過肩摔。
這些人一個個捶胸頓足,自知是打不過,這才多了幾分放棄的味道。
不過放狠話的姿态,倒是十分的娴熟,"你給我等着!"
那些人說着直接跳窗離開,随着窗戶微微晃動,擺一拍了拍手,關閉窗戶之後,這才又将目光鎖定在身後的二人身上,"你們沒事吧?"慶幸的是,兩個人倒沒什麽事。
隻不過李長歌卻微微蠕動眼眸,下意識的看向了旁邊的顧清雅,"他們好像是沖你來的,你究竟是什麽人?"
這些人明顯隻是想抓人,并沒有傷人的意思,而且目标明确。
聽聞此言,顧清雅身軀微微一震,又連忙跟着搖頭晃腦,"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,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,我隻是個不滿包辦婚姻,離家出走的公子哥而已!"
……
難不成這群家夥是抓他回去成親的,這也有些說不過去呀?
搞得像個殺手似的,何必如此隐蔽?還引來不必要的誤會!
這轉念一想,李木戈多幾分糾結,卻聽白衣走了過來,輕輕地在她耳旁說道,"這些人身手不凡,應當是經過嚴格訓練的,若是不是沖着她來的,那可能就是沖着……"
林木哥怎麽說也是貴爲當今皇後,如今又來了異國之人。
有多少人恨不得把她拉下馬,阻斷着君王獨寵一人的先例。
聞言,李長歌也跟着多少糾結幾分,看了一眼還顯得有些心有餘悸的顧清雅,這才又輕輕的拍了拍她肩膀。
畢竟隻是個嬌弱女子,随即才說道:"好了,咱們還是先休息一下吧。"
一直等到了第二天,李長歌特意起了個大早,連同着身旁的白衣,一起收拾東西回宮。
等到顧清雅起來的時候,發現周圍無人,隻是桌子上留有一張紙條,"顧公子,你我已經兩清,我們也該回去了。你獨自一人保重。"
這簡短的告别信,直接讓故事清雅陷入一陣蒙圈,多幾分悶悶不樂,"什麽嘛,不打一聲招呼就走了,這究竟是有多不待見我?"
雖然他是這樣想的,可實際上,李長歌認爲那些人是沖着他們而來。
隻怕到時候連累無辜,又無法自保,所以才不打一聲招呼就離開。
顧清雅坐在客棧,悶的喝着茶始終有些難以平複,一想到李長歌俊朗的面孔,到現在都無法平靜安定。
又忍不住蠕動嘴唇,"走就走呗,何必連個信兒都不留下,讓我怎麽找你?"
想着,還真是件讓人爲難的事情,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氣。
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,這才打算離開,可是方才出了客棧,卻看一群人徘徊周圍。
顧清雅一陣蒙圈,"這群家夥還真是陰魂不散,怎麽一直堵在這裏!"
這些人雖然穿着便服,可是卻是一路護送着顧清雅而來的人,昨夜行刺的也應當是他們。
想着,顧清雅方才想轉頭,幾個人卻突然攔在了她的面前,"這位小姐,如果不想場面太難看的話,還是跟我們走吧。"
……
見這群家夥,五大三粗包圍在自己的面前,那是連隻蒼蠅都跑不了的節奏,何況是她這麽一個大活人呢?
清雅忍不住蠕動嘴唇,郁悶的跺了跺腳,這才不情願的随着他們一路離開。
"我都說了我不想去和親,你們老是陰魂不散跟着我做什麽?"
本來好好的在千羽國呆着,可是誰知道自家皇兄一紙書信送過來,她就要面臨和親的命運!
就算不是親哥哥,兩人關系素來要好,如今做到這種地步,真是讓人難受!
前面的人聽他發了一路的牢騷,也依舊是那句老話,"公主殿下,如今兩國和親是爲了和平,你應該感到至高無上的榮耀。"
這話說的,顧清雅抽搐嘴角,"這麽榮耀的事情,你怎麽不去呀?"
把半生的幸福都托付給一個陌生的男人,何況聽說他獨寵一妻,自己去了,不是沒事找事嗎?
想着,顧清雅就止不住的咬牙切齒,雙手抱懷憤懑之間忍不住想起了李長歌的面孔,心中多了一處柔軟的地方。
這轉眼之間,一路回到皇宮,未曾過于宣揚。
顧清風聽說這個好消息,連忙就跟着過去查看,"我的好妹妹,你這初來乍到就跟哥哥玩失蹤,還真是一點都不懂規矩!"
雖然嘴上是指責,不過看着顧清雅安然無恙,顧清風也就多幾分放心,坐在了她的對面。
冷不防的,顧清雅一把抓住他的一隻手,眼眸之中多了幾分懇切的味道,"皇兄,我不想要去和親,我也不想嫁給什麽皇上,你能不能讓父皇收回成命?"
聞言,顧清風卻不由得皺起眉頭,臉色多了幾絲不悅,"胡鬧!這都已經定下來的事情,貿然反悔,你不是故意給别人落下話柄嗎?你這是先父皇與不義!"
……
對方堅決果然的态度,顧清雅卻突然冷笑一聲,"你我是兄妹,我知道你向來以利益爲主,和親不僅僅是爲了和平吧?"
說着,這才又跟着吸了吸鼻子,面容絕美的臉上,此刻多了幾分,楚楚可憐,"哥哥,不瞞您說,這一次我已經遇到了屬于自己的意中人,我是甯死都不會去和親的!"
聞言,男人卻突然猛然拍了一下桌子,那茶壺都快要随之跳起來。
緊跟着,就是顧清風陰沉的臉色,直接站了起來,怒視着他說道:"大局已定,不管怎麽樣,你早已經沒有退路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