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水入喉之後,咽下肚子,未曾有半分異樣的動靜,又忍不住張了張嘴巴。
那一臉天真的樣子,倒是平添了幾分趣味。
顧清風卻忍不住皺起眉頭,又喝了一口,确認是同樣的感覺,這才冷笑一聲:"你這就是一杯普通的冷水吧,不會是故意戲弄我吧?"
李長歌靜靜的摩挲着下巴,眼睛饒有趣味的盯着他,"不用這麽着急,應該是還沒到時間呢!"
就在這話剛落下的時候,卻突然看顧清風眉頭緊鎖,隻覺得渾身燥熱無比。
緊緊的捏着手中的杯子,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身子,試圖脫衣解熱。
又不由得瞪着猩紅的雙眼,看了一眼面前的李長歌,"你在水裏面下了什麽東西?"
聞言,李長歌若有所思的摸着腦袋,這才突然莞爾一笑,又跟着柔聲安撫道:"你也不用這麽緊張,隻是一些能讓人燥熱的藥罷了!"
可不是什麽催情粉!
顧清風這恨不得氣得靈魂出竅,有一種想要沖上去弄死她的沖動,"你居然敢對本太子下藥,你不要以爲你對我有救命之恩,就如此放肆,你不要命了嗎?"
李長歌聽到這番話卻不爲所動,反而是百無聊賴的聳了聳肩,"這不是你要求的嗎?涼了的白開水。表面喝着是冷的,可是咽下去卻是熱的,這就是開水呀!"
……
這一番話,分明就是在故意強詞奪理,居然讓顧清風一時間無言以對。
随即,隻見他突然将手中的杯子狠狠的摔到地上,大喝一聲,"來人啊!"
太醫将顧清風身上的熱毒解了之後,這才有連忙惶恐抱拳說道:"還請太子殿下放心,您的身子并無大礙!"
本來就不是什麽劇毒,忍忍就過去了。
幾個大臣惶恐圍繞在身邊,連帶着拓拔桁被簇擁着,此刻也忍不住看了一眼旁邊的女人,那是頭疼不已。
不等他詢問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,卻看不清風,突然冷笑說道:"皇後娘娘,這件事情該有個解釋了吧?"
李長歌依舊是之前那一番言辭,不過這下毒已然是被證實,雖說并沒有什麽危害,但總歸是毒藥。
是藥三分毒,顧清風又有了借題發揮的理由。
"想怎麽樣就直說吧,本宮一個人敢作敢當!"
李長歌雙手抱懷,這家夥三番五次輕薄自己也就算了,身爲一個太子言辭無禮,居然還妄圖将她納入後宮。
這讓她如何自處,拓拔桁顔面何在?
而且,這本來就是這家夥先故意找事兒,李長歌隻不過是施以教訓。
既然她做得出這種事情,就别想過後果!
看到女兒如此倔強的模樣,顧清風卻是越發的欣賞起來,"皇後娘娘可真是好氣魄好膽量啊,實在叫本太子佩服!"
拓拔桁見二人這微妙的氣氛,眸光微微閃動,"果然是來者不善的家夥!"
随即,卻突然勾唇一笑,"既然皇後得罪太子,懲罰是理所當然,來人啊,将皇後關入清歡宮!"
這樣子眼不見,爲淨,李長歌也用不着被這家夥騷擾了。
這件事情就這麽告一段落,拓拔桁一直呆在書房裏面,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。
就在他糾結不已的時候,追風卻冷不防的闖了進來,"皇上,您讓屬下調查的事情,已經有結果了!"
聽聞此言,又聽追風繼續說道:"這個千羽國的太子來的時候帶了一群暗衛,人數衆多,而且與各個地方都有染,可并不是單純的爲了自保!"
随着這番話因落下,拓拔桁忍不住醉起眉頭,深深的吸了口氣,"看來這家夥也是個不好糾纏的人,你派人盯着他們,切莫有什麽輕舉妄動!"
一連過去了幾天,李長歌雖然少了騷擾,可是憋在宮裏面也是無聊。
爲了正式歡迎顧清風的到來,拓拔桁在衆人的提議下辦了宴會。
一來爲了彰顯友好,二來也炫炫他們國力強盛富足。
"皇上,若是真的不想要和他正面交鋒,那可以用和親。"
自古以來,雙方的和平都是取決于聯姻,這是最直白果斷的方式。
拓拔桁聽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,可是未曾等他說下,卻有大臣直接提議出來,"皇上,太子殿下,如今兩國交好,正是繁榮時期,不如在聯姻開來,讓兩國友好相處,共同進步,如何?"
顯然,這大臣也看清了國家局面,這一個提議的确是可行的方式。
顧清風蹙起眉頭,卻突然冷笑一聲,"這位大人說的在理,不過看皇上膝下無子,所謂的公主也已經遠嫁,貿然提拔一些郡主,也是交給了我們的身份。爲彰顯誠意,不如将我千羽國尊貴的公主顧清雅送與皇上,來締結兩國的友好邦交,如何?"
……
拓拔桁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呀,對方振振有詞,這一下輪到他下不來台面了。
李長歌跟在男人的旁邊,聽到這一番話之後,心中也忍不住泛起了一陣嘀咕,"好你個顧清風!"
當今這整個後宮,爲想一人獨尊,好不逍遙快活,也避免了一些無所謂的紛争。
若是真的安排一個人進來,可别撲到前面那些後宮妃嫔的後塵。
拓拔桁微微蠕動嘴唇,這些大臣卻覺得言之有理,紛紛上言,"皇上,千羽國一片誠心卻是如此,何樂不爲?"
"是啊,聽說千羽國公主絕色天下,才貌雙全,實屬佳人!"
……
這話當着李長歌的面說,難道他們就一點也不避諱嗎?有沒有把她這個皇後放在眼裏?
李長歌心中泛起一股小小的郁悶,顧清風卻猛然将目光鎖定在李長歌的身上,"皇後娘娘聽說獨居後宮,怕是來了姐妹也會熱鬧一點,你說是嗎?"
……
是……你妹呀!
李長歌此刻的尴尬難以安放,也隻能夠點了點頭。
爲考慮大局,最終還是深深吸口氣,"太子殿下言之有理,還請皇上不要辜負了人家好意。"
如今這刀都已經架到脖子上了,他要是再無理取鬧,恐怕在這些人的面前就說不過去了。
拓拔桁糾結了好半天,最終隻能無奈的同意,"這件事情,怕是還要修書于千羽國的國主,接下來的事情就勞煩太子殿下了!"
這一個宴會,顯然是給他自己辦了一檔。
事情結束之後,李長歌心情那叫一個複雜,宴會上酒水,卻還是難以忘卻這件事情。
拓拔桁冷不防的從後面,輕輕的扶上了女人纖細的腰肢,又跟着多了幾分惬意,"實在是抱歉,說好的許你一生一世一雙人,可是,朕又食言了……"
曾經的誓言是如此的美好,可是現在事與願違,總是有那麽身不由己的時候。
李長歌也能夠從對方的語氣中,聽到那一股難以言說的心酸。
這才跟着深深吸了口氣,又笑着轉頭說道:"皇上何須顧慮太多,反正這後宮一人的确冷清,多個姐妹未嘗不可。"
緊跟着,突然就反手抱住了對方,微微踮起腳尖,多了幾分俏皮的意味,"爲了兩國的和平,其實這都不算什麽。"
兩國開戰,生靈塗炭,那才是真正讓人悲哀的事情。
對于李長歌的體量,微微一笑,心中又忍不住多幾分愧疚,"謝謝你。"
濃濃月色之下,兩個人相互依偎在假山之上,靜靜的鑒賞着這美好的月光。
這件事情發不下去,顧清風也果然将文書送回了千羽國。
連續過了好幾天,李長歌都處于悶悶不樂的狀态。
反倒是這顧清風,日子過得是越發潇灑惬意,"怎麽,皇後娘娘又在這裏黯然傷神啊?"
一聽到這種聲音,李長歌恨不得自己是個聾子,甚至不想理他。
顧清風卻厚着臉皮走了過來,多幾分玩味,"幹嘛這個樣子?就皇上這種男人,三妻四妾很正常,你若是跟了我,我倒是可以尋你一生一人。"
……
"就算皇上要娶那妃子,那也是經過我的同意,我樂意與公主交好,跟你有什麽關系?還有,皇上的壞話可不是你想說就能說的,還請太子殿下注意言辭和分寸!"
李長歌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,這一字一句擲地有聲。
顧清風臉色微微暗沉,表面卻依舊裝作潇灑模樣,"行,記住你今日說的話,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。"
随着時間點點過去,拓拔桁日日聽到的消息都是李長歌悶悶不樂,流連于後花園,自顧自飲酒消愁。
"也罷,傳朕的命令下去,讓皇後娘娘出去放松一下吧。"
這深宮實在把她困倦的太久,李長歌也該是時候消遣了。
又是一大好的春光明媚,白衣簡單的收拾了一下,這才又替李長歌披了一件衣袍,"娘娘,今日可是要出去遊玩開心一點!"
聞言,李長歌無奈的聳了聳肩,"也好,這好些日子都沒出去了,正好放松一下心情。"
一路出宮,街上街道繁華熱鬧,百姓來回遊走,皆是喜笑顔開。
李長歌的心情果真是好了許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