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鈴這一顆緊張的心啊,恨不得都快要跳出來了,"真是倒了八輩子黴,我怎麽會想到要幫這祖宗?"
現在哪怕是吃了後悔藥,估計都已經無濟于事。
拓拔桁也跟着雙手抱拳,此次的低垂着腦袋不敢再多加造次。
畢竟在人家的地盤,總是要低調一些,方才的确是太沖動行事了,"王後娘娘,方才小人真不是故意的,還請娘娘恕罪!"
看到兩個人在死死低垂腦袋的樣子,王後深深的閉上雙眼,跟着重吸一口氣。
随即,似乎是将心态已經調節到一個平衡狀态,這才由微微勾唇,輕輕的,一隻手搭上了風鈴的手,"國師大人也不必太自責,我就是想做法,替凱瑟琳驅驅身上的黴運而已,也不是什麽大事,回頭再重新辦一場就行了。"
驅除黴運,這個借口聽起來倒是冠冕堂皇。
拓拔桁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李長歌,雖說方才陣法被破壞。
可是李長歌自始至終,盤腿而坐,此刻卻沒有半點反應,實在叫人平添幾分擔心。
雖然說這表面原諒了二人,不過,王後目光卻一直死死地盯着拓拔桁身上,心中多了幾分屬于自己的顧慮。
"這個臭小子,剛才突然來了這麽一出,必然是事出有因,就是不知道是個什麽目的?"
若非是看在國資的面子上,這件事情,斷然是不可能這麽輕易的結束的!
就在三個人心中各有所思的時候,李長歌這冷不防的微微睜開雙眼,眼神中卻多了一絲迷離。
"噗!"
一口鮮血,直接從肺腑噴湧而出,如此情況,将三個人的思緒,瞬間拉回到現實。
"凱瑟琳,你這是怎麽了?"王後這一陣惶恐,連忙就蹲下身子,将李長歌緊緊的抱在懷中。
看女人此刻雙目緊閉,那泛白的臉上,僅僅傳來的,隻有一陣十分淺淺的呼吸。
随即,利用自己那點淺薄的醫術,替她把了一下脈搏。
卻發現氣息微弱,脈搏紊亂,這俨然是不小的征兆!
拓拔桁有那麽1萬種沖動,想要上去詢問情況,可是奈何現實不允許。
就在這片刻的功夫,卻看完後,犀利的眸子,瞬間甩到了他們的身上,"該死的賤仆,你可知道自己罪孽深重!"
如今這凱瑟琳突然昏迷,總得有個替罪羊,不然回頭怎麽向海斯特角的?
聞言,拓拔桁微微一動,"我。"
風鈴件事情又上升到了一個新高度,那真的是想死的心就有了。
誰讓這家夥是自己帶來的人,現在又總不能坐視不管。
隻能連忙硬着頭皮,雙手抱拳迎了上去,"娘娘請息怒,我倒是有個法子,說不定可以救一下凱瑟琳小姐!"
畫面一轉,琉璃制成的宮殿之内,陽光透過玻璃折射到各個角落,屋子裏是一片亮堂堂的景象。
風鈴像模像樣的,又開始擺弄自己那些糊弄人的小玩意兒,讓拓拔桁給自己當助手。
"各位還是先下去吧,我這做法必須得心神安靜,要是有一點打擾,恐怕凱瑟琳小姐會有危險!"
随着這麽一陣忽悠,所有的人果真是不甘情願的退了下去,屋子裏恢複了一片甯靜祥和的狀态。
等到房門被關上那一刻,風鈴卻冷不防的放下手中的符咒,直接一屁股跌坐下去。
拓拔桁一陣蒙圈,"你這是做什麽,不趕緊救人嗎?"
……
這話說的實在叫人無語,風鈴好笑的看了他一眼,有些沒忍住,"我說大哥,你都覺得我是神棍了,你覺得我有實力救人嗎?"
就她這半吊子的技術,還不如同一些道觀裏出來的法師會糊弄,好在這王宮之人都比較偏低智商。
聞言,拓拔桁卻止不住一陣眉頭緊蹙,"可是你之前不是說!"
"少來了,我要是不這麽說的話,你還有命站在這裏嗎?"風鈴沒好氣的白了一眼。
沒想到就拓拔桁平日裏看着挺機靈的,可是關鍵時刻,腦子裏也不知道裝了些什麽,糊裏糊塗的,還不如了呢!
聞言,拓拔桁隻覺得心中一涼,提着頹廢的腳步,一路走到床邊。
看着此刻熟睡的女人,那面色慘白,緊閉雙眸細長的睫毛沒有半分靈巧的動靜,實在讓人平添擔憂。
"長歌,對不起,都是因爲我害了你,你放心,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。"
拓拔桁這說着,一隻手止不住的緊握着對方。
風鈴見如此情況,眼珠子吓得都要跳出來了,連忙惶恐的向周圍打量,親戚沒有什麽人看着。
這才突然打斷了他們的手,直接将拓拔桁拉到了一邊,壓抑着聲音說,"你瘋了,這可是王子殿下未來的媳婦!"
若是這被人抓了個正着,别說是拓拔桁了,就連她這個幫兇都逃不過一劫!
聞言,拓拔桁喉嚨微微滾動,一時間不知所措,就在這個時候,房門卻砰的一聲被人踢開。
一個寬大的身影,毫不猶豫的提着腳步,快速的朝裏面走了進來。
"凱瑟琳,你怎麽樣了?"海斯特跪在床沿邊。
那擔憂的眸子,可不是裝出來的,這緊張的程度,幾乎眼淚都快跟着掉了下來。
而身後一群人,此刻倚在門檻惶恐的看着,也不敢多加阻止。
風鈴隻覺得心髒都快跳出來了,幸好她方才阻止的及時,否則要是被醋王海斯特看到,還不知道是個什麽倒黴下場呢!
房間裏瞬間湧起一股十分尴尬的氣氛,拓拔桁隻是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李長歌,一瞬間有一種痛恨自己的想法。
明明心愛的人就躺在眼前,他卻什麽都做不了。
"對不起,長歌。"拓拔桁微微閉上眼眸,盡量的壓抑着自己眼眶中的淚水。
可就在這個時候,海斯特卻猛然起身,一把長劍,直接筆挺的對準了拓跋痕。
這突如其來的緊張氣氛,風鈴都直接看懵了,忙不停的湊了上去,"王子殿下,您這是要做什麽?"
"做什麽本王子可是聽說,就是因爲這家夥貿然破壞幕後的法陣,所以才導緻現在的情況發生。就是因爲他,才害的凱瑟琳間接變成這個樣子!"
這一字一句擲地有聲,空蕩的琉璃宮殿,此刻不斷的回蕩着男人憤怒的聲音。
所有的人此刻都不由得屏住呼吸,拓拔桁微微睜開眼睛,嘴角卻挂起一絲冷笑。
對于這個說法,沒辦法否認,因爲的确是他的沖動,害了李長歌!
"王子殿下,您說的對,小人可以接受死亡,但是還請您務必要找天下最好的神醫,把小姐的病情治好,以此來償還小人的罪孽!"
說着,這也不再多說其他,隻是看着對方那憤怒的面孔,顯然這一次的死亡難以逃脫。
哪怕是爲了贖罪,他也沒有再掙紮下去的理由。
海絲特不由分說高舉着手臂,随着那長劍,眼看着就要揮舞下去。
風鈴緊緊的閉上眼睛,卻突然聽到一聲呐喊,"住手!"
這說話的聲音,是如此的響亮,卻又帶着幾分粗礦。
幾個人轉頭一看,目光齊刷刷的放在了李長歌的身上。
這劍,哐當一聲掉在地面上。
海斯特二話不說,忙不停就上前迎了上去,"凱瑟琳,你醒了,你現在感覺怎麽樣?身體還有沒有事情?"
一連串的問題問得讓人都不知道該回答哪一個,李長歌隻覺得眼花缭亂。
"我……"
這薄唇輕啓,微微張動方才想要說些什麽,卻突然感覺,腦子裏像是被重物抨擊一下。
那種疼痛難以用語言表述,緊跟着眉頭一皺,一隻手連忙扶上了腦袋,"好疼……"
随着這一陣劇烈的疼痛,一些陌生的片段,再一次在她的腦海中浮現開來。
随即,目光忍不住看了一眼,愣在原地,直勾勾盯着自己,眼中多帶幾分殷切惶恐的拓拔桁。
"他爲什麽會出現在我的腦海之中?"
雖說現在的拓拔桁,刻意讓自己的容貌發生了一些變化。
隻不過追其五官,與原來的沒有太大的差異。
李長歌糾結的時候,腦海中又浮現了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,"李長歌,拓拔桁。"
然而,現實中海斯特不斷的叫喊和關切,直接将她拉回到了現實,"凱瑟琳,你究竟怎麽了?"
李長歌微微一愣,又跟着低垂着腦袋忙,不停惶恐搖頭,多了幾分糾結,"我沒事,你不用擔心。"
說着,微微擡起眸子,将目光放在了拓拔桁身上,"我的事情和他無關,你就不要再怪罪他了。"
這一番話下來,孩子特卻不由得微微一怔,沒想到他卻第一眼醒來,關心的居然隻是一個陌生人的生死。
難道自己隻說了這麽多,對她來說,就是這麽的不值一提嗎?
不過,看着女人些許期待的目光,海斯特還是笑着點了點頭,"你放心吧,隻要你說的,我都聽。"
這件事情仿佛就這麽過去,海斯特心中卻依舊有些難以平複。
"這個臭小子究竟是個什麽來路?爲什麽凱司令要一再的護住他?"
一陣難以言說的嫉妒,就此在心底蔓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