帶着幾分尖銳的警告,李長歌點了點頭,又好言相送,這才将這尊大佛送走,随即微微吸了口氣。
白衣進來見她如此劫後餘生的狀況,忍不住多了幾分疑惑,"娘娘,嬷嬷剛才跟你說了什麽?怎麽見她臉色不太好?"
"沒什麽,打一點水吧,我洗把臉,感覺現在要清醒一下,不然這腦子都跟着糊塗了。"李長歌搖了搖頭,這才有松軟的坐在椅子上,感覺渾身都被吓得沒了力氣。
如今拓拔桁在外面虛張聲勢的給想她辦喪事, 她可不想此刻出了差錯,真的給自己來一場盛大的葬禮。
白衣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,這才伺候她洗漱。
而另一邊,小蓮此刻卻憤懑不已,回到房間之後,哪裏都不是滋味,"可惡,這個死女人,仗着自己有點背景,在冷宮裏面還這麽蠻橫,嬷嬷憑什麽幫着她?"
像李長歌這樣帶資入冷宮的,那可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,這些女人除了嫉妒,還有什麽話好說。
同樣犯了錯,她憑什麽就可以享受到這樣的殊榮?
糾結了小片刻,小蓮憤憤的一咬牙,"哼,既然你不願意責罰她,那我自然是有辦法把她從這裏趕出去。通奸?呵呵,我看你這次能不能逃過一劫!"
想着小蓮嘴角突然一彎邁着優雅的臉部,直接就悄然走到了冷宮的大門口。
外面,兩個侍衛正筆挺的站在那裏,隻要一有人想出去,那手中的長槍可不是吃素的,在身上劃兩道口子,說不定就感染而死!
其中一個侍衛見他在門口鬼鬼祟祟,不由得微皺眉頭,"你想幹什麽?"
随着一聲冷冽的質問聲,小蓮身子微微抖了兩下,這才又忙,不停谄媚着笑意,連忙說道:"兩位小爺,你們可千萬不要激動,咱們這裏面出大事兒了,有人通奸!"
最後兩個字,說的是極爲小聲,可是卻是特地加重了幾分強調的語氣。
聽到這裏兩個人身子都不由得微微一的目光凝聚在小蓮的身上,多了幾分不悅的神色,"胡說八道,我們兩個守在這裏,怎麽就沒見有人進出過?"
"兩位小爺,那都已經是晚上的事兒,不是你們值守的。你們想想,若是揭穿了這事兒,到時候邀功領賞,你們不又多了一份加官進爵的機會嗎?"
小蓮這都已經是在冷宮之中了,不可饒恕錯誤的人,倒也不指望能夠加官進爵。
隻是那西廂房裏的東西,也夠她好好享受一陣了,隻要趕走李長歌,那些東西全然就屬于她!
此言一出,說的那兩個看守的侍衛的确有些心動。
加官進爵?他們就看守冷宮,一輩子都無人問津,如此倒真的是一個難得的機會!
"這件事情你怎麽看?"其中一個侍衛推了推旁邊的夥伴,可是眼神中卻迸發了幾絲光芒。
顯然,他是不想要錯過這個機會的。
"呵呵,我倒覺得可行,咱們倆誰去通風報信?到時候就說咱一起發現的,不加官進爵,總得有點賞賜!"
兩個人這樣子估計得商量,自然是得留一個人繼續看守冷宮。
小蓮看着他們心情卻多了幾分,惬意自在。
随即,二人商量出個結果,這才又瞪了一眼小蓮,"要是咱倆得了什麽好處,不會少給你一份兒的,回去吧。"
說着,其中一個人就直接轉頭盯着長江一路離開,顯然是去通風報信去了。
這麽大好的機會,怎麽可能錯過呢?
可是這侍衛走到一半的時候,卻總覺得有什麽人跟着自己,轉頭一看空無一人。
忽然再回頭,面前卻瞬間聚集了好幾個人,難免多了幾分恐慌,指着他們就一臉錯愕,"你!你們是誰?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?"
"我們是皇上的人,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吧!"那些人說着也不多加解釋,實際上是皇上的暗衛。
這一路居然直接架着他,就朝皇上那邊走了過去。
"皇上,此人意圖找理事通風報信……"
其中一個人,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得清清楚楚,就是不敢提通奸二字。
拓拔桁此刻正和淩夜他們會面,如今聽得這番話。
其中的黑衣人三個字尤爲亮眼,忍不住看了一眼坐在旁邊喝茶的淩夜,"昨日是你?"
這聲音帶着些許的威脅,然而林業卻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,"就是去看了一眼,你不去送關懷,總不能讓她一個人在裏面憋死吧,"
拓拔桁由于身份特殊,一舉一動都被宰相的人監視着,俨然沒有自由之身。
所以看李長歌這樣的任務,一直都默許在淩夜的身上,可是怎麽也沒想到,居然就給人發現了!
那個本是要來通風報信的侍衛,聽着他們這番話覺得越來越迷糊,"皇上裏面那個叫做李長歌的,她和……"
"閉嘴,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?來人呢,把他拖出去斬了!"
拓拔桁憤憤的瞪了他一眼,這個家夥若是真的上報到理事那邊,恐怕事情就不會這麽下去了。畢竟,理事可是宰相的人!
這一聲令下,侍衛整個人腿都直接給吓軟了,還沒有明白自己究竟錯在哪裏。
可是随着一出去,突然之間,就是仰天長嘯,"啊"尖叫一聲,那個人瞬間便沒了聲音。
"再去安排一個看守的人,盡量不要露出破綻。"
拓拔桁說着,那些安慰又齊刷刷的退了下去,可是唯有淩夜此刻卻顯得有些揪心。
差一點,就連累了李長歌。
"朕都已經說過了,這樣早晚會出亂子,若非是有安排的人手一直在那邊看着。這一次。恐怕就要因爲你的沖動而泡湯了!"
拓拔桁見其他人都離開之後,這才将目光重新掃亮在淩夜的身上,多了幾分不悅。
淩夜自知理虧,此刻也無言以對,"這件事情是我的問題,不過昨日李長歌說了,希望我和薄情能夠輔助你,宰相肯定别有目的。"
聞言,拓拔桁微微歎息了一口氣,"虧他在裏面遭苦受罪,還能夠想到這些細節性的問題,這次的事情是真對不起她,也要麻煩你們了。"
想想,拓拔桁一聯想到那些在冷宮中的釘子戶,欺負你唱歌的樣子,心中就頗爲不自在。
若非是情勢所逼,她必然是要給那些女人一些教訓的!
薄情糾結了小片刻,"若是宰相提出安葬的事情也有用意,那麽皇上可有準備?"
拓拔桁點了點頭,"朕已經在當天安排了不少的暗手,若是他真的有異動,到時候絕對讓他有來無回!"
這對于拓拔桁來說,是一個鏟除宰相的好機會,同時也是讓李長歌獲得自由的關鍵。
再讓她在那裏面待下去,拓跋恒都有些内疚的不能自已了。
随着時間一點點的過去,轉眼之間,整個皇宮布滿了各色的白條,一副嚴肅的場景。
恐怕李長歌做夢也沒有想到,自己這活得好好的,就連生前的葬禮都辦的如此好當。
不知道真正死後,會是個什麽樣的情況?
随着所有人都來往在三裏之間,拓拔桁一直都呆在棺材的旁邊,不動聲色。
就在此刻,突然聽得一聲哐當之聲。
一把長劍直接朝着他砍了過來,拓拔桁猛的一個轉身拿,刀不偏不倚落在了棺材之上。
外面,再一次泛起了一陣喧嚣和沸騰。
拓拔桁成功的躲過一劫之後見那刺客,卻冷笑一聲,"朕還以爲你們能有多忍耐呢,沒想到不過如此!"
說着,突然手中長劍一提,狠狠的朝他砍了過去,那個人瞬間血濺當場,慘不忍睹。
又是一陣喧嚣之聲,四面八方,不斷的湧而入。
拓拔桁兵來将擋水來土掩,手中的長劍不斷的揮舞着身姿,與那些人纏鬥在一起。
就在此刻,薄情卻突然帶人出現,"皇上,我來護駕!"
說着,率領着金山門,安排在這裏的人,直接朝着那些人打了過去。
這朝廷豢養的官兵,與他們那些粗糙的走水之人相比起來,簡直就是不堪一擊。
拓拔桁看着柏琴帶着自己的人遊刃有餘,道,"這裏就交給你了,我去外面看看。"
随即,又忙不停的趁着空閑的功夫一路走到外面。
本讓身上布滿白條的那些文武百官,此刻卻紛紛陷入惶恐,兩股勢力瞬間交織在一起。
淩夜:帶着兵号召那些人直接和他們扭打在一起,又特地分出了一支實力,保護那些朝廷命官,這浩大的場面,直接看的宰相一陣蒙圈。
"這!這是怎麽回事!"
他這提前埋伏好的人,本來以爲萬無一失,如今移動手,怎麽接連不斷都是人?
"呵呵,宰相大人,你估計做夢都沒想到吧,自己辛辛苦苦謀劃了這麽久,最終不過是把自己套進去了而已!"
說着,拓拔桁突然抽出一柄長劍,身子騰空一躍,直接飛到了宰相的面前,一隻刀架着他的脖子,"誰敢再動!"
一瞬間,所有人都安靜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