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衣随意在廚房倒騰一陣子,拿了一些東西就直接離開,轉眼就來到了李長歌的身邊。
"娘娘,我拿了一些糕點過來,您看看哪一個合口味的?"白衣說着,特地将自己精心挑選的糕點都取了出來,這五花八門,顔色各異,看這倒算是不錯。
李長歌哪裏還有心思挑,有的吃就不錯了!
随即,也不客氣的,随意拿了幾個,"真是太謝謝你了,要不是你的話,我估計在這冷宮裏面都活不過一天,你也趕緊吃一點吧!"
李長歌這大口大口的吃着,像是餓了幾天的貧困戶一樣,吃相毫不在乎,那叫一個爽快。
白衣聞言卻微微一愣,又搖了搖頭,"奴婢身份卑微,自是不能與娘娘同食。"
這話說的就有些見外了,李長歌吃東西的動作微微一頓,又擺了擺手:"你在這裏幫助了我這麽多回,你要是再跟我這麽客氣,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,就當是我上次給你的,趕緊吃吧!"
的确,沒有白衣的經驗和幫助,恐怕她在這裏,真的活不過一天!
滿意微微一笑,一股難以言說的感動瞬間湧上心頭,這才跟着一起吃了一些。
可就在這個時候,一群人卻紛紛湧來,直接将吃東西的二人包圍起來。
"好,你個李長歌,當真是膽子越來越大,我就說廚房少了幾塊糕點,去哪兒了?沒想到真的是你!"
這其中一個女人氣不打一處來,這冷宮裏面,他們沒有特定的做飯的廚子,一般都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。
如今平白無故少了兩塊糕點,他們倒是記得一清二楚。你唱歌聽到他們這麽一說,
李長歌聽到他們這麽一說,瞬間陷入一陣蒙圈,看了看手中的糕點,"難怪味道不怎麽樣……"
若是但凡有點經驗的廚子,也不至于将這桂花味的糕點,做成了鹽味兒!
可就在他糾結郁悶的時候,突然見那女人一個跨步,直接将她手中的糕點搶過來,一個不留。
連帶着身旁白衣的,都已經消失不見。
……
兩個女人面面相聚,一時間隻覺得無語片刻,不就是一個高點嗎?
如今他們都已經吃到一半也不放過,這群女人當真是沒什麽良心。
随即,女人又是一陣聲色俱厲,"我告訴你,如果你再敢去廚房偷吃的話,我就把這件事情告訴莫,讓她對你小皮鞭伺候!"
李長歌聽着這話,怎麽覺得有哪裏怪怪的,一時間又說不上頭。
不過東西都已經被搶去了,再與她争論沒有意義,隻得歎息着低垂着腦袋。
等那些女人走之後,李長歌這才覺得前所未有的悲哀,"想我堂堂李長歌,從小錦衣又玉食,如今淪落到冷宮,卻成了人人喊打的階下囚!"
這傳出去顔面何存?
白衣見此情況,隻能尴尬的安慰了幾句。
好在剛才李長歌吃的大口,暫時沒有那麽餓了。
而此刻,拓拔桁坐在高高的位置上,靜靜的聆聽着那太監,彙報着冷宮的情況,卻是一點點的眉頭皺起。
"被人恐吓,還下跪,還受餓……"
拓拔桁都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,這冷宮當真是個不是人待的地方!
可也正因如此,那丞相才不會想到這個地方,誰知道,他會把寵在手心的女人,放到那種人間地獄去受罪呢?
等到那太監彙報得差不多之後,拓拔桁實在是聽不下去了,這才沖着他擺了擺手:"好了,不要再說了,下去吧!"
要是在聽那麽一會兒,她真的會控制不住自己,直接沖到冷宮裏面加那群人叫醒的,然後将李長歌給接回來。
可是這樣的話,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。
太監下去之後,淩夜卻有些坐不住了,"皇上,難道你就這麽忍心讓她在那裏面呆着嗎?"
也用不着去裏面感受一下,光是聽着太監的描述,就知道那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。
李長歌又不會武功,僅僅一點醫術傍身有什麽用?
然而,拓拔桁卻微微搖頭,"有白衣跟在她的身邊,不會讓長歌出事的,當下真的,重要的事情,還是要将宰相拉下馬,這樣長歌也能夠早點回來。"
拓拔桁自以爲已經把一切安排妥當,可是怎麽也沒想到在緊密的安排也抵不過人心的險惡。
如今李長歌在物質上享受的惬意,可是精神上卻受着無比痛苦的折磨。
想想,拓拔桁忍不住微微搖頭歎息,隻覺得渾身都多了幾分不自在。
淩夜看到他這種不作爲的情況,心中卻多了幾分憤然,"我真沒有想到,你居然是這樣的人!"
說着,淩夜二話不說,直接轉身離開。
身後的薄情,忙不停的跟了上去,也不知該幫哪一邊,反正裏外不是人。
可是等到晚上的時候,李慕歌倒是跪的筆挺,肚子早就已經餓的稀裏嘩啦的,叫個不停。
連帶着身旁的白衣,此刻都餓得前胸貼後背。
"娘娘,您還能夠撐得住嗎?實在不行的話,我找人去聯系皇上,讓他從中疏導一下?"
白衣沒緣由的揉了揉自己的肚子,想想餓肚子的時候,還是她兒時在冷宮才會有的情況,沒想到再次挨餓又是在冷宮,當真與這個地方緣分匪淺呀!
李長歌聞言,卻歎息着搖了搖頭:"算了,我還是不給他添麻煩了,估計他現在心裏都堵得慌吧?"
兩個人說着皆是低着頭,陷入了一片小小的沉默。
可就在這個時候,白衣卻突然豎起了耳朵,隻聽得唰的一聲,目光連忙朝着東南方向望去,那樹葉抖動卻不見人影,立馬多了幾分警惕。
一隻手直接護住了身後的李長歌,"娘娘你小心一點,好像有什麽人!"
說着,白衣微微皺起眉頭,一雙耳朵谛聽四面八方,突然之間,卻隻感覺脖子上狠狠的一疼。
轉過頭來,一個渾身漆黑的身影此刻映入眼簾,不見身份。
"白衣!"
李長歌見此情況,怒目直視着那個黑衣人,可是方才想要開口說些什麽,卻看對方猛然拉下自己的面紗。
這流露出來的面孔,不就正是淩夜嗎?
"淩夜,怎麽會是你呀!"這驚喜之餘又多了幾分疑惑,再看看身邊倒地不起的白衣,同樣夾雜着一些不滿。
然而,淩夜卻冷不防的從懷裏一掏,就是一隻油膩膩的袋子,呈現在她的眼前,還有好幾個呢!
"這是我特地給你帶的東西,拓拔桁那家夥簡直就不是人知道你在挨餓,非要忍着,反正我是見不慣了!"
淩夜也不管三七二十一,他自己無能,要拿一個女人來利用,這本來就已經是他的錯。
如今還要讓李長歌爲他的無能行爲而買賬,他可不願意!
李長歌看着那不斷從他身上掏出來的東西,隻覺得驚喜萬分,打開一看,兩眼幾乎都要綻放出光芒,"烤雞,桂花糕……"
現在的淩夜在她的眼裏,那簡直就是一個實物供貨機,萬能小寶庫啊!
淩夜微微一笑,"你趕緊吃吧,我不能在這裏久留,這些東西你又吃不完,扔了也好。"
淩夜說着,東西拿的差不多,看到她驚喜萬分又安然無恙的樣子,心中這才微微有所舒坦。
說着,便是一個輕功縱身一躍,整個人瞬間消失在了李長歌的視野之中。
李長歌看了一眼身旁的白衣,覺得有些尴尬,一邊自己吃又給她留了一些。
等到白衣醒來的時候,覺得驚訝萬分,得了李長歌的解釋,這才微微松了口氣,還以爲是宰相的人呢!
"趕緊吃吧,這一頓争取吃飽點,也不知道那嬷嬷要讓我們跪到什麽時候呢!"
李長歌心中微微一翻感歎,關鍵時刻,還是這朋友最爲靠譜!
白衣連連點頭,此刻也顧不得什麽尊卑,吃才是最重要的,活都活不下來,怎麽保護你李長歌?
可就在這個時,嬷嬷卻摸着脖子,直接朝着他們憤然而來,"好啊,我就說是哪個不長眼的家夥居然敢偷襲我,你們這吃的是哪來的?剛才是不是你們打了我!"
嬷嬷隻感覺自己這一把骨頭,對方下手還真是不輕。
如今有這個實力,悄無聲息,恐怕放眼整個冷宮也隻有白衣一人吧!
可是轉念一想,偷襲是一回事兒,他們的食物是哪來的?突然之間恍然大悟,"你!你們不會偷偷出宮去,買東西吃了吧?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啊!"
要是讓外面的人知道了,自己恐怕什麽身份都管不上用場!
聞言,李長歌連忙沖他比了一個小聲的手勢,"嬷嬷莫要慌張,我們就……"
"是我從禦膳房裏面偷來的。"
白衣這搶先直接回答到,讓李長歌微微給一驚。
嬷嬷确實氣得又不敢大聲驚呼,聲怕驚動了别人,到時候她也跟着吃不了兜着走。
"你們兩個,這是真的打算氣死我呀,不就讓你們餓兩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