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就在這個時候,一個男子卻突然碰着一條魚,笑得那叫一個燦爛,嘴裏不斷的嚷嚷着,"娘,今天阿爹又打回來一條魚,這魚又大又肥,可以給我的娘子身體了!"
"娘?"李長歌看着面前的男子,笑得那叫一個憨态可掬,看起來傻乎乎的。
婦人微微一笑,見那魚還在他手中不停的跳動,這才又沒好氣的說了一句,"你這孩子,這魚還是鮮活的呢,你把它抱在手中做何?身衣服又弄濕了!"
然而,這傻大個确實實的抓着魚不放,而且他下班了就越是興奮。
突然之間這話音剛落,那魚就如同長翅膀似的,滑溜一下,就跳到地上,動個不停!
傻子一看,瞬間就慌了神,急得都快要哭出來了,"娘,這魚飛出去了怎麽辦呀?媳婦兒沒有魚湯喝了,憨憨好難過呀!"
"憨憨?這誰取的名字?這麽有才華!"
李長歌嘴角微微抽搐,看着這母子兩個,一時間卻無言以對。
這個名叫做憨憨的人,顯然是腦子有些問題,難怪來者不拒,有個女的願意嫁給他就不錯了!
隻看婦人小心翼翼的哄了兩句,"好了好了,不就是一條魚嗎?你看娘的!"
說着,那婦人便直接拉起一個籮筐之扣在了那闆動不停的魚上,随即一個反轉,直接将他丢在了礦裏面。
不愧是靠打魚爲生,這娴熟的動作,簡直是無人能及!
李長歌心中贊歎的時候,憨憨卻笑出了聲。
"你好厲害呀!"
這憨憨,說得那叫一個起勁,一邊誇獎一邊手舞足蹈,看的李長歌尴尬癌都要犯了,"果然是個憨憨呀……"
随即,婦人将自家的兒子打發出去,這才又轉頭看看向李長歌,"你也都看到了,我兒子的腦子有點問題,否則也不可以委身于你的,反正你們兩個也算半斤八兩,誰也不虧對吧?"
這态度傲慢之極,李長歌卻瞬間有些尴尬,"我……委身與我?"
他一時間真是有些不理解這個婦人究竟是什麽新奇的腦回路。
這麽厚顔無恥的話,在她的嘴裏說出來,卻是如此的坦然!
婦人看到李長歌這幅猶豫不決的樣子,不由得微微蹙眉,"怎麽?難道我兒子配不上你,我告訴你,你現在可是受着傷呢?到時候我一個不高興,把你丢回去,你信不信!"
好歹毒……
李長歌吞了吞口水,當時墜落河流的滋味,她可不想再體驗一遍了。
"她說的對,現在我的确有傷在身,不便行動,倒不如先用緩兵之計能拖一時是一時,到時候傷好再做打算。"
想想,她現在腿腳還有些不利索,微微一動彈就疼得要命。
最終,這才嘴角微微彎起,腆着一副笑容點了點頭,"既然您都說了,咱倆半斤八兩,那我也沒什麽好吃虧的,再說救命之恩大于天,我就從了你呗!"
說着,李長歌朝着婦人抛了個媚眼,道是極具幾分魅惑。
婦人看着心滿意足,白白撿了這麽個大便宜,誰不高興啊?
突然李長歌又開口說道:"我雖說是願意嫁給他,可是如今我有傷在身,恐怕諸多事情不便,這些具體的事宜,我希望能夠稍微延後一點。"
聞言,婦人倒是也可以理解一些,這才又指了指她,"我姑且就相信你一次,不過你可給我聽好了,千萬不要耍什麽花樣,否則的話,到時候我一定不會放過你!"
李長歌笑着連連點頭,不做其他的隻言片語。
而另一邊,同樣僥幸生存的柳如霜,此刻在一家叫阿水的家裏面醒過來。
看着柳如霜一醒來,就想要下床,阿水連忙快速的跑了過來,慌忙說道:"你可千萬不要亂動,你這身子受了傷,我好不容易給你救回來的一條命呢!"
此刻,柳如霜同樣也是面色慘白,因爲墜崖的時候在石壁上碰了一下,所以腰間,有一處長長的裂痕。
如今,别說是揮舞刀劍了,恐怕就連腳跟都站不穩。
柳如霜看到他這種慌張着急的樣子,微微蹙眉,又看了他一眼,"是你救了我?"
"嗯,我叫做阿水,是這附近的漁民,咱們這村莊裏的人都不錯,到時候你燒好,我帶你去看看。"
阿水長得倒是白白淨淨,看起來一個十分幹淨的小夥。
柳如霜見他笑得憨厚,不像是什麽壞人,一想到自己身上的傷。
這也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,随即便展開了一抹較爲甜蜜的笑容,"是嗎?那還真是謝謝你了。"
這邊兩個人都幸免于難,至于宰相那裏,此刻卻顯得有些糾結。
"這該死的拓拔桁,分明就是想要故意爲難我,這世界之大,我上哪兒給他找人去?"
周圍幾個大臣,平日裏都與他交好。
如今聽到這番憤慨之言也,都微微附和,"看來這皇上對您也已經頗有偏見,咱們要是再這麽坐以待斃下去,遲早有一天,估計他也不會再坐視不管了!"
很明顯,這不就是故意針對和爲難他嗎?到時候說是找不到人,還有啥好看的呢!
帶着這樣糾結紮心的想法,宰相重重地歎了口氣。
一個拳頭猛然之間落在了面前的石桌子上,連帶着上面的茶壺茶水,都直接跳動兩下溢了出來看。
周圍兩個人看到他如此情況,心中微微一驚,又隻能汗顔着不敢說話。
就在這個時候,一人卻突然雙手抱拳,一副谄媚的姿态說道:"都說這皇上對皇後忠心如命,若是知道皇後死了,也不知道會作何反應,大人要不咱們?"
畢竟,皇上對李長歌的寵愛人盡皆知,如今後宮都未曾有多一位妃嫔,這倒是十分難得的事情。
宰相聽到他這話裏的意思,不用說後半句,自然也了然于心。
突然間像是得到了什麽靈感啓發一樣,若有所思點了點頭,"哈哈,要是真的知道那女人死了的話,估計他心緒不甯,不理朝政,都恨不得跟着她一起去死吧!"
想想,宰相仿佛又看到了希望,這才又連忙吼道:"來人啊,按照當今皇後的身形,找一個溺水的女子過來!"
都說這裏長歌是墜入懸崖,随着水流消失不見。
如今,到時更有意思了。
禦前大殿之上,皇上依舊眉頭緊鎖,爲了李長歌的事情而焦頭爛額。
如今已經輾轉兩天過去,依舊沒有任何線索讓他怎能安心上朝。
就在這個時候,宰相卻突然雙手抱着玉圭緩緩而來,一副悲傷的樣子,"皇上,微臣幸不辱命,已經将皇後娘娘給找到了,隻是……"
在想刻意停頓,可是前半句卻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。
尤其是高高在上的拓拔桁,目光難得放出了幾分光芒,此刻哪裏顧得上什麽形象,激動的直接從位置上站了起來,"找到了?她現在人在哪裏!"
這眼中滿是期待的樣子,更讓宰相心中高興,嘴上卻又唯唯諾諾,像是不敢說的樣子。
拓拔桁本就已經急得心急如焚,見他如此,心中更有了幾分不妙的預感,"爲何不說!"
再像糾結了小片刻,這才又忙不停的惶恐說道:"皇上,經過微臣的努力,着每日每夜的打撈,總算是找到了娘娘的……屍體"
說着,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,雙手扶着地面死死地,磕着腦袋,不敢擡頭擡,看向拓拔桁。
這一番言辭,再一次将在場所有人都微微震懾,場上一片嘩然,議論紛紛。
拓拔桁隻感覺這話如雷灌頂,其中的憤怒不言而喻,"你胡說八道,皇後吉人自有天相,如何會死!"
他怎麽可能會相信這麽荒唐的說法,以前二人經曆多次生死,都化險爲夷,如今,又怎麽可能……
丞相見他不信,這才朝着外面拍了拍手,幾個人聽到這陣招呼,直接擡起一個架子,上面蓋着一塊白色的布條。
走到在宰相面前時候,在想這才又對着拓邦說道:"皇上,這就是娘娘的屍體,是我們在河流下端打撈起來的。"
聽到這裏大家再一次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,随着裏面濃濃的惡臭味散發出來,有人甚至忍不住捏起了鼻子。
唯有拓拔桁心急如焚,踩着腳下的步子快步走到了架子面前,顫抖着雙手掀開布條。
一看裏面女人的模樣,有些模糊不清,因爲被泡久了的緣故,渾身都散發出臃腫的痕迹,慘白不已。
"皇上,這是不是皇後,您自可分辨!"
宰相不在多言。
拓拔桁顫抖的雙手,看着這身形和李長歌相似無幾的女人,心都快碎了出來。
尤其是她手上帶着那隻玉镯,不就是自己曾經送給她的東西嗎?
如今,他還有什麽理由自欺欺人?
"長歌……真的是你嗎?"拓拔桁帶着哭腔,此刻再也忍不住,毫不留情的,就趴在屍體上大哭起來。
"皇上,您還請節哀順變!"
既然拓拔桁都這麽說了,那這躺着的人必然就是李長歌,其他人見此狀況紛紛跪下,聲音洪亮。
一時之間,朝廷上下,有人歡喜有人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