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如果她沒有抓拓拔桁的話,那麽拓拔桁此刻究竟在哪裏?"
一想到自家男人不明所蹤,李長歌就不由得微微吸了口氣,心中隻覺得一片荒涼。
正糾結不已的時候,身後卻突然傳來了一陣馬蹄四濺的聲音。
"混蛋,我就知道這群人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,可沒想到這麽快!"
柳如霜一臉憤恨,狠狠的一夾馬腹,那馬兒受驚跑的更快,居然有些不受控制,"哎!往左邊跑,你往那林子裏跑什麽!"
此刻馬爾那裏聽得懂他說的話,隻顧着自己瘋狂的。
一路沖往林子裏面,這轉眼之間就停留在懸崖邊上,死活不肯前進。
"該死,這可怎麽辦!"
柳如霜帶着李長歌直接下了嗎?可是看着面前這個情況,心中卻糾結不已,進退兩難。
"哎,要不你就投降了吧,到時候我跟他們說說情,說不定還能保你一條性命呢!"李長歌适當性的勸慰道。
然而,柳如霜卻是一陣諷刺,"你以爲自己是個什麽東西先不說,其他人光是一個薄情,當初的事情,她又怎麽可能會原諒我!再說了,後半輩子真的要把我關起來,我還不如死了呢!"
早知道當初上海的薄情此刻會王者歸來,柳如霜是說什麽也不會犯那種糊塗的事,可是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。
"籲!"
随着一聲又一聲的禦馬聲,身後追着的那群人都紛紛的停了下來。
"前面已經無路可走了,把李長歌交出來,我們可以留你個全屍!"
這是薄情最大的底線,當初想這麽對自己對待教主,把整個黑寡婦弄的烏煙瘴氣,殘害了不少無辜生靈。
現在,她又怎麽可能留他性命?
就算是嘴上答應留她一命,也不過隻是爲了緩兵之計。
這個時候,做那種背信棄義的小人,也在所不辭。
淩夜看着眼前形勢險峻,心中也跟着一片惶恐,"如果你願意束手就擒的話,我可以考慮保你一條命,隻要他好好的活着!"
比起薄情,淩夜作出的忍讓,似乎更爲大度。
這不由得讓薄情微微一驚,更加猜忌他的身份。
有如霜看着二人冠冕堂皇,卻不由得嗤之以鼻,"反正我現在也在劫難逃了,與其束手就擒,受你們的屈辱,還不如玩點刺激的!"
說着,隻看柳如霜,嘴角微微勾了,突然之間,本是架在機場脖子上的刀,哐當一聲射了出去。
淩夜見此狀況腦袋微微一轉,十分巧妙的避開了。
可轉眼,柳如霜卻摟住李長歌的腰,直接旋轉而下,墜入懸崖。
"啊!"一陣撕心裂肺的尖叫聲,不斷的在空曠的懸崖底下回蕩開來,薄情一看,心中震懾不已。
兩個人爬到懸崖邊上,卻不見其身,隻聞其聲。
"李長歌!"薄情一陣呼喚,可是傳來的卻隻有連綿不絕的回音,除此之外,再無其他。
"長歌……"
淩夜咽了咽口水,目光中卻帶着幾分惶恐和不安,"你們還愣着幹什麽?趕緊去派人找啊!"
随着這一聲令下,那羅雀的人全都蜂擁而至,連忙尋找下懸崖的路。
而同時,薄情憤憤的瞪了一眼身後的人,"你們還能去幹什麽?趕緊也跟着去呀!"
不過一瞬間的功夫,生活本是人山人海,此刻卻瞬間空無一人,唯有他們兩個頹廢的坐在懸崖口子上。
裏面懸崖壁上,隐隐冒出的冷風,吹的人心情拔涼拔涼的。
薄情目光掃了一眼,身旁一語不發沉默不已的男人,突然之間,身後一隻匕首騰空而出,毫不留情的落在了他的面具上。
嘩的一聲,面具直接變成了兩半。
淩夜整個人惶恐不已,錯愕的看向了她,"你瘋了嗎?你想幹什麽!"
然而,薄情卻不由得微微愣神,"怎麽會是你!"
她怎麽也不會想到,二人居然會以這樣的姿态,再一次相見。
被對方戳穿了身份,淩夜隻能無奈的低垂着腦袋,"這麽驚訝做什麽老朋友再見面,難道你不應該高興嗎?"
如此諷刺的聲音,薄情卻突然一把扯住了他的衣領,"你爲什麽要蒙面見人?爲什麽不肯和我們相認?"
"爲什麽?那你又爲什麽要帶着李長歌來這裏?你明明知道她不會武功,這麽危險的事情,你爲什麽要讓她參與!"
兩個人瞬間怒目直視,誰也不肯饒過誰,隻覺得心情動蕩不已。
聞言,薄情的确是有錯的地方,"我怎麽會想到,那個消息居然是假的,拓拔桁根本就不在黑寡婦裏面,我們被人騙了,他也是救夫心切。"
想想,薄情低垂着腦袋,又不由得咬牙切齒,"若是讓我找到了那栽贓嫁禍之人,我必定要将他千刀萬剮,替李長歌贖罪!"
可是聽到她這一番話之後,淩夜卻瞬間陷入了一陣沉默,冷不防的突然開口,"假消息是我放出去的。"
此言一出,猶如晴天霹靂,讓薄情一時間來不及反應,直接憤然在地上彈了起來。
"你說什麽?有本事你再說一遍!"
"我不是故意的……"
淩夜心情複雜,隻覺得現在渾身都不自在,同樣的愧疚在,他的心底不斷的蔓延發酵。
本來一切都已經在他的計劃之中,可是唯一的變量,就是李長歌的突然存在。
"你!你是爲了報仇對不對!"
薄情忽的一下,直接用自己的鞭子憤然的指着他!
若不是看在以往的情分,眼前的淩夜,不知道被她已經千刀萬剮多少次!
淩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,目光眺望着面前的懸崖,深不見底,這才微微閉上眼睛,"此刻還說這些幹什麽?還是趕緊去找人吧,等回頭我再跟你解釋!"
這人剛剛掉下去,如果幸運的話還能撈得着,說不定撿回一條性命,若是不信的話……
兩個人都不敢繼續往下想。
我請隻得暫時收回了鞭子,"這件事情我們沒完!"
說着,兩個人便随着那些人一路下了懸崖底下這懸崖的谷底,不是深不見底的岩石峭壁,居然是湍急的河流!
"怎麽樣?有沒有發現李長歌的蹤迹!"
薄情随意拉住一隻正在忙碌尋找的人的手臂,目光緊緊的盯着她,眼裏滿是驚恐和期待。
然而,對方卻歎息着搖了搖頭,"門主這河流實在是過于團結,若是有一塊大石頭掉下去,估計都會被沖走,更何況是一個人……"
實際上他還想說,在這樣團結的地方尋找一個人,簡直就猶如大海撈針,根本就是不可能實現的事情。
"真是沒用的廢物,平時養你們都是做什麽吃的!"
薄情憤然的瞪了他一眼,又連忙繼續催促,"還不趕緊去找,愣着幹什麽!"
可是這時間一直過到了晚上,已經忙到深夜,都已經沒了半點星火光點,唯有月光隐隐的透射過來。
此刻,一個人突然走了過來,連帶着手上那個夥伴都在冷風的吹拂下,忽明忽暗。
"老大,要是再這麽找下去的話,恐怕也找不到。這個地方,形勢實在是危險,這麽黑的話,恐怕弟兄們出了危險啊!"
淩夜緊咬着嘴唇,心中陷入了一片沉思,"讓弟兄們都收工吧,明日一早再過來!"
的确,李長歌固然要緊,可是找了這麽久,大家心裏都有數,哪怕是巨石掉下去也會被沖到不知數千裏。
如今沿着河流一端撈人,什麽都沒有見着,結果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?
回去之後直到深夜,兩個人負手而立站在庭院之間,薄情緊緊的盯着她,"對于這件事情,固然是我有錯,可是根源在你也沒有什麽跟我具體解釋的嗎?"
要不是因爲它仿照消息,他們又怎麽可能貿然發動進攻,李長歌又怎麽會擔心的跟随而去,又怎麽可能會落到現在這個下落不明的地步?
聞言,淩夜深深的歎了口氣,糾結片刻之後,這才說道,"你跟着我來吧。"
薄情不知,所以一路跟着他,居然直接來到了牢房的一處,裏面關着一個人。
此刻正倚靠在牆角交界之處,單膝撐着雙手,目光卻多了幾分渾濁。
"呵呵,又來看我了,還真是辛苦你了,一邊要關着我,不讓他們傷害我,還要親自過來給我安慰。"
拓拔桁聽到動靜隻是冷言冷語,卻渾然不知,此刻薄情也到了這裏。
"薄情來了。"
淩夜聲音慘淡,心中卻該糾結着,如何将李長歌的事情告訴他。
聞言,拓拔桁倒是多了幾分詫異,擡頭一看,果真是一襲紅衣的薄情,即使是昏暗的燈火之下,依舊亮眼如初,"兩個月不見,真是沒想到,你變得犀利了很多。"
說着,拓拔桁歪嘴一笑,如今二人站在一起,他倒也沒什麽想說的。
"你怎麽會被關在這裏?"
薄情看着他心中卻已經驚訝萬分,堂堂皇上,居然在他羅雀的大腦裏面。
荒唐,豈有此理!
随即,目光淩厲的掃向了身旁的淩夜,似乎在等一個解釋。
淩夜微微低垂眼眸,道也不加隐瞞,将自己的一切都全盤托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