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淩夜,這些真的不是我做的。”拓跋桁見到淩夜開口就先解釋,拓跋桁右手握着左手手腕,說話時還攥了一下。
也不知道土匪老二是栽贓還是渾攪,但拓跋桁知道,這次他自己蒙冤,鐵定和土匪老二是脫不開關系的。
淩夜告訴拓跋桁,他知道不是拓跋桁做的,不過他更爲關心李長歌的去向,拓跋桁還要靠着淩夜幫忙,就沒挑淩夜得理。
拓跋桁和淩夜說了實話,李長歌直到現在,依舊音信全無,各種辦法用盡,也未見成效,二人不禁連連歎氣。
一路謹慎,淩夜每到一處都會仔細觀察,卻還是被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,從山上一直跟蹤,直到見到拓跋桁,這個身影才消失不見。
土匪老大厲聲喊道:“你們快點!都去找水來!”土匪老大本睡得正酣,忽然聽見叫喊聲,起身看向窗子,隻見外面火光沖天。
随便披了件衣服,土匪老大走出去,人們正亂作一團,聽見土匪老大的命令,衆人這才回過神來,匆匆去打水滅火。
這山上的落葉樹木都是易燃的,弄不好不好會變成山火,到那時,大家的家當可就都不保了,土匪老大這才急着安排衆人。
派了幾個人趕緊去将周圍的東西清理掉,剩下的人都端水救火,在土匪老大的指揮下,衆人有條不紊地将火勢控制住了。
土匪老大上前觀察了情況,他也是混迹江湖多年的,發現有些不對頭,火熄滅了,大家這才松了口氣,土匪老大覺得有人爲痕迹。
“我剛才看見淩夜和那個拓跋桁,在一起鬼鬼祟祟的了!”有人站了出來,信誓旦旦的,将他看見的說給土匪老大聽。
本就懷疑拓跋桁偷盜錢财,土匪老大心裏有個念頭,或許這回拓跋桁幹的,一聽到有人提到拓跋桁,自然恨得牙癢癢。
他又希望有什麽誤會,當下轉過頭去詢問淩夜,眼睛斜向淩夜這邊,盯着淩夜,等着淩夜的答案。
出乎土匪老大的意料,淩夜竟然沒有反駁,隻是在聽着,沒有任何羞愧的表現,土匪老大覺得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。
大家都等着土匪老大處置淩夜,土匪老大并不想處置淩夜,他始終相信淩夜是無辜的,想給淩夜一個台階。
“着火的時候拓跋桁就在附近,偷救命錢的事他都能幹得出來,我懷疑是拓跋桁放的火。”這個人頓了頓,眼睛不自然地瞟了下,也不知在看誰。
這人将土匪老大的懷疑說了出來,土匪老大覺得這兩件事太巧了,說不是拓跋桁誰信呢?土匪老大覺得淩夜過于迷信拓跋桁。
淩夜聽見有人提起錢被掉包的事,淩夜心裏惱怒,回頭替拓跋桁辯駁,淩夜不知道爲什麽,現在這裏變成了這樣。
背着土匪老大,淩夜竟真的去找拓跋桁,土匪老大知道後,更是氣不打一處來,覺得淩夜簡直就是一個白眼狼,枉當初自己出了那麽多錢去救他。
“我問你,你是不是去見了拓跋桁?着火的時候他真的在附近?”土匪老大怒目圓瞪質問淩夜,看起來十分威風。
淩夜看土匪老大一臉的失望,他不想撒謊,淩夜承認了,他和拓跋桁确實在失火前見過面,淩夜随後趕緊解釋。
這并不能說明,火是拓跋桁放的,此次大火本就生的蹊跷,淩夜建議土匪老大徹查,土匪老大覺得,淩夜越解釋,這事就越跟拓跋桁有關。
老二在旁邊嚷着,說淩夜被拓跋桁給灌了迷魂湯,忘了土匪老大的恩情了,非說淩夜是叛徒。
“我相信拓跋桁,這火肯定不是他放的。”淩夜語氣懇切,他相信拓跋桁的爲人,可土匪老大還是直搖頭。
這事按理來說,土匪老大沒有證據,心裏也沒個定論,隻是淩夜這胳膊肘往外拐這就讓土匪老大很失望。
加上,拓跋桁之前的行徑,土匪老大也就是在懷疑,一直在對此事的處理上舉棋不定,淩夜看出了土匪老大隻是在懷疑。
淩夜牟足了勁說自己相信拓跋桁,土匪老大分析了前因後果,覺得可能真是冤枉拓跋桁了,正左右爲難。
“我看淩夜就是和拓跋桁一夥的,裏應外合的騙我們錢,這回怕我們追究,想要殺人滅口。”老二看着像很透了拓跋桁一樣,說着話都咬着牙。
不光滔滔不絕地說拓跋桁如何地不好,老二還舉出了對拓跋桁的各種懷疑,在土匪老大旁邊扇風點火。淩夜和土匪老大兩個當事人卻沒說話。
老二自己在旁邊說的不亦樂乎,土匪老大在在旁邊眉頭緊皺眉頭,老二的話也不無道理,淩夜急着反駁老二。
淩夜覺得老二是以小人之心,度君子之腹,拓跋桁沒必要冒着危險來放火,而且之前的事又不是拓跋桁做的。
被淩夜這一吵,土匪老大當即就下定了決心,“你冥頑不靈,我散财救你,你卻不知感恩,若你執意如此,隻能将你逐出山莊。”
土匪老大心裏憋着氣,試探淩夜,若是淩夜還是向着拓跋桁,那就沒什麽好說得的了,老二不等淩夜回答,趕緊走上前來。
質問淩夜的老二,咬定是拓跋桁偷的,問淩夜錢财到底所在何處,淩夜又和老二說這些都不是拓跋桁做的。
見老大無動于衷,老二将話轉述給老大,土匪老大咧着嘴,瞪了老二一眼,告訴他自己聽見了,就找人将淩夜趕出山莊了。
這個時辰,路上沒有别人,盤旋着的貓頭鷹俯沖下去,這荒郊野嶺正是夜行動物的獵場,冷不丁就會出現一雙發光的眼睛,在夜色下追逐。
淩夜在這裏也是舉目無親,無處投奔,又因爲是被趕出來的,此時又身無長物,“沒想到我也有奔着拓跋桁去的時候。”
一路奔波,淩夜找去客棧,投奔拓跋桁去了,若是找到了拓跋桁,也算是個相識的,不算孤身一人。
拓跋桁正在想這些天遇到的事情,思索半天毫無頭緒,這時房門突然響了,拓跋桁立馬警惕的站起來。
對方露出了個腦袋,竟然是淩夜,這次,淩夜居然毫無戒心地來回晃着腦袋,看見拓跋桁,這才整個都鑽進來。
“真是對不起你了,若不是我,你在山莊裏也算自在惬意,更不用大半夜遭罪,瞎跑。”拓跋桁長歎了口氣,給淩夜倒了杯熱水,低頭道歉。
拓跋桁覺得這些本來都是他的事情,讓淩夜攪進來就挺不好的,現在又連累的淩夜無處可去,實在是罪過。
不一會,拓跋桁又不說話了,拓跋桁想起了李長歌在一起的時候,拓跋桁想起李長歌側臉的弧度,他沉默了,好一會。
現在不知道李長歌身處何處,這是拓跋桁覺得最爲無力的一次,沒有理由,沒有預兆,李長歌就這樣憑空消失了。
“長歌,長歌。”李長歌誰聽見有人叫自己,是誰?是拓跋桁的聲音!李長歌想伸出手,卻擡不起來,微微睜開眼,眼前空無一人。
這一切都是她的幻覺,她實在想念拓跋桁在身邊的日子,向上看去,所有的東西都在慢慢地旋轉,仿佛都要逃離這裏,棄她而去。
已經絕食好幾天了,李長歌口幹舌燥的,頭腦發昏,全身沒有力氣,她也沒辦法了,誰能拿自己的性命賭呢?
李長歌覺得這裏太憋悶了,她實在太想出去了,蒙面人實在太狡猾,李長歌一直都沒有一絲機會,李長歌隻得自己制造機會。
“快來人呐,快死了,旁邊的那個女的快死了。”隔壁的女孩都扒着柱子,使勁的看李長歌的情況。
眼窩塌陷,李長歌的嘴唇幹紫,明顯是缺水的症狀,隔壁的女孩以爲李長歌已經死了,吓得吱哇亂叫,鬧得跟開了鍋似的。
李長歌不光脫水,她真的餓的頭昏眼花的了,隔壁的聲音能聽見,但是說的什麽她已經聽不清了,精神恍惚。
“誰允許你死的?你怎麽這麽不聽話?”蒙面人聞聲趕過來,抓起李長歌訓斥,他以李長歌是裝的,擡起手,佯裝要打,可李長歌真沒反應。
蒙面人發現李長歌呼吸微弱,扒開眼睛,李長歌的眼神都失焦了,蒙面人道了一聲不妙,神色慌忙,快步跑了出去。
李長歌的腦子現在一片空白,外界的聲音隻能聽個大概,身體都變輕了,可能,這就是快死掉了的感覺吧。
“你們給我老實點,不然,看我回來不弄死你們。”沒兩步,蒙面人又走了回來,将門鎖好這才出門,對着隔壁的女孩威脅着。
女孩子們聽見蒙面人的話,都躲在一邊,誰都不敢再看一眼,生怕蒙面人将李長歌惹的火發在自己身上。
等蒙面人再次回來時,身邊多了一個赤腳大夫,蒙面人和這個大夫溝通極其費勁,大夫使勁地比劃着,蒙面人總也猜不對。
看起來,大夫是被蒙面人強制的帶回來的,這蒙面人也實在是太狡猾了,居然抓回來了一個啞巴大夫,這下,傳遞消息都變得極其不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