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次,不能讓他這麽逃跑了!這一次可是一次絕佳的好機會。
小土匪的心頭狠狠地顫抖了一下,他強迫着自己冷靜下來,手腳熟練,迅速的就要把那包藥給藏起來。
他的手剛剛摸進去,轉臉就是笑臉相對,打着哈哈,想要敷衍過去:“沒事沒事,我在熬藥啊,你來幹什麽?”
“公子還是小心一些吧,這裏很多滾燙的水,你先出去吧。”小土匪滿心思隻想要打發走拓跋桁,他揮揮手,俨然像是一個爲拓跋桁考慮的人。
拓跋桁冷哼一聲,嗓音幽幽道:“雖然我沒有看到,但是我想,你的包裏面還裝着還沒有經過處理的藥吧。”
至于那藥到底是不是毒藥,還是不置人于死地的藥,就要看背後人的想法了。
小土匪的動作僵硬了一下,迅速被他調整過來,他慌慌張張的下意識的捂住了藏藥的地方。
該死!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麽看出來的?他明明沒有露出來一絲一毫的馬腳。
小土匪強裝鎮定,他摸摸自己的腦袋。
“這位公子,你在說什麽啊?什麽毒藥啊?我隻是藥鋪裏面煎藥的一個小夥計呀。”小土匪滿臉的無辜和疑惑。
啧,看來還是個老謀深算的,這麽會僞裝。拓跋桁也不再和他多費一些口舌之争。
他一隻強筋有力的手直接握住了小土匪的兩隻手,力氣之大,讓多年挑重擔的小土匪不能有絲毫的動彈。
小土匪一張醜陋的臉上全是猙獰和痛苦之色,他幾乎快要睜不開眼,他努力的看着自己的手,痛……
“快,快給我松手!我的手快廢了!求求你了!”憑借着求生的本能,小土匪立馬就求饒。
拓跋桁沒有理會小土匪的掙紮,另一隻手輕車熟路的摸索着小土匪的包,一下子就摸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。
他把這東西往上輕輕一提,就完全露出來了真面目,外表看上去就是一包普普通通的藥。
拓跋桁打開一看,是粉末狀的,無色無味,看來幕後的人準備的還很用心。
這時候,不知怎的, 老大和老二紛紛趕來,老大看向小土匪的眼神透露着失望。
老大的目光仿佛就是一把小刀子狠狠地插在了小土匪的身上,他上前質問道:“就是你想要迫害淩夜?”
小土匪支支吾吾,眼神躲躲閃閃,飄離不定:“不,什麽迫害?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迫害他,我迫害他,我有什麽好處啊。”
拓跋桁用手捏起來了這粉末狀的藥,掂量了一下,大概心裏面有了一個輪廓。
“這個應該是鶴頂紅,能夠置人于死地,隻要一旦喝下去,就會沒命。”拓跋桁一字一句的道。
老大疑惑不解:“鶴頂紅不是外表類似于丹藥嗎?”
拓跋桁嗤笑一聲:“要是丹藥的話,這人還能給淩夜下藥嗎,當然是要弄成粉末狀的,不容易察覺。”
“也是。”
老大狠狠地扯了扯小土匪的衣領:“說!到底是誰指示你這樣做的!”
見事情被揭穿,小土匪咬碎了牙,但嘴裏面還是倔強的不願意吐露出來一個人。
“沒有其他人,就是我看淩夜不順眼而已,憑什麽他一來就可以得到你的重用!”小土匪的神色忽然變得有點瘋瘋癫癫。
他憤憤不平的繼續吐露出來心中的不快:“而且你還對他那麽好!我來這裏十多年了,都沒有受到這種待遇。”
老大不悅的皺了皺眉頭,看向拓跋桁:“你覺得他說的是真的嗎?”
拓跋桁搖搖頭:“不,他說的肯定是謊話,憑借他的身份,不可能弄到鶴頂紅的。”
老大又連續逼問了許久,小土匪硬着牙,沒有說出來一分一毫。
忽的,小土匪的眼睛看向了拓跋桁突然充滿了哀求的神色,他跪倒在地:“主子!主子!求求你救救我啊。”
拓跋桁一臉懵:“你幹什麽?”
小土匪好像着急了,他使勁拉扯着拓跋桁衣擺,哭喊道:“主子!不是你跟我承諾的,隻要我做了這件事情,就保證我平安嗎!”
“你背後人幹的這些事情,不要來污蔑我。”拓跋桁反應過來,敢情是把自己當做替罪羊了。
他不怒反笑,眼含着笑意,卻也莫名的讓人覺得渾身一個機靈,冰冷刺骨。
老大也明顯不相信:“你說出來,我還可以放你一條活路。”
剛剛一直沉默不語的老二叽叽喳喳起來,粗糙寬厚的手指指向了拓跋桁。
“我就說爲什麽這小子對你看起來不錯,原來是想要陷害淩夜!”老二面上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。
老二又喋喋不休的道:“我就知道這小子沒安好心,他肯定是因爲和淩夜市情敵,所以想要殺了他。”
“我要是想要殺了淩夜,還需要搞出來這麽大的動靜嗎?你們也看見了,剛剛是我在問這土匪。”拓跋桁态度冷淡道。
老大腦袋轉了個彎,他立即又開始嚷嚷:“那就是你賊喊捉賊了!你知道你會被人發現!所以就自己來喊了!避免别人的懷疑,誰知道他就出賣你了。”
小土匪也哭兮兮的,他跪倒在了老大的面上,好像是實在不得已,隻好說出來真話的模樣。
他振振有詞道:
“老大,我全部都給你說了吧,其實銀子的事情也是他幹的,他不想要揪出來淩夜啊。”
小土匪好似生怕這句話被拓跋桁聽見了,會被殺人滅口,神經兮兮的小聲起來。
“而且,他以前還和我說過,他非常的厭惡淩夜。”
老大的态度也動搖了,他幾乎信了一大半,老大神色不再熱情大方,臉上彌漫的隻有憤怒和稍稍的冷漠。
“也算是我信錯人了,不過你是淩夜帶過來的人,我也不想要多追究你,把銀子還回來。”老大狠狠道。
憤怒的情緒在胸膛翻湧着,隐隐都要沖了出去,老大痛心疾首,實在是想不明白爲什麽拓跋桁會變成這個樣子。
“我不想要多說,不過我要真是兇手的話。”拓跋桁冷冽的一雙清眸掃過了在場的每一個人,他的目光很淡,淡的讓人可以忽視。
拓跋桁的嗓音突然加重,低沉下去,帶着十足的狠戾:“那麽你們在場的每一個人,都活不下去。”
他可以很狠,他也可以很溫柔,但是也隻針對某些人罷了。
冷冷的留下這一句話,拓跋桁就轉身離去了,一個冷酷絕情的背影是他們最後的印象。
老大愣愣的,心底說不出來是空落落的還是怎麽,總有一種莫名的遺憾,他的手漸漸的捂住了心口的位置。
“老大!你看他,氣勢這麽嚣張,還說什麽要把我們都給殺了,這種人留在這裏就是毒瘤!”老大添油加醋的又罵了拓跋桁一頓。
想起拓跋桁做過的一切,老大再想想剛剛的那種感覺,感到一陣愧疚。
是的,如同老二所說,他們就應該懲戒那種人,老大的臉上也帶了些氣憤不平。
拓跋桁剛剛的話更是在他的腦海裏面一遍又一遍的回響起來,如同一個惡語一般。
老大心頭的怒火越燒越旺:“我一定會把弟兄們的錢給要回來!絕對不能夠讓一個外人拿走了我們的錢!”
老二在心中暗暗竊喜,忍不住勾了一下嘴角,又掩飾着附和道:“老大說的對!”
這件事情迅速的傳遍了整個土匪窩,卧病在床的淩夜也從其他人那裏聽說了。
他着急的直接不顧自己的身體就下了床,争先恐後的笨拙的來到了老大的房間前面。
他敲了門,就推門而入,老大擡頭看見是淩夜,關切的走了過來,淩夜太過于慌忙,快要摔倒在地上。
老大眼疾手快,他扶起來了淩夜:“怎麽了?這麽急匆匆的來我這裏?有事情嗎?有事情其實你也可以讓人來找我的。”
“不,我必須親自跟你說。”
淩夜神色堅定道,他定定的看着老大:“你相信我嗎?”
老大雖然不知道淩夜要問什麽,但他仍舊是理所當然的點點頭:“當然,我相信你的爲人。”
“老大,其實拓跋桁是被人冤枉的,背後還有人,老大,不能讓那些真正的兇手逃脫了啊。”淩夜苦口婆心的勸解道。
他眼含希望的看着老大,希望老大能夠聽自己的。
提起這個話題,老大的臉卻是黑了,他冷酷道:“這件事情你不用跟我說了,我意已決,而且他們都說是拓跋桁,我相信我這麽多年的弟兄。”
“可是,我也相信拓跋桁啊……”
話還沒有說完,淩夜就被打斷了,老大直截了當道:“淩夜,你難道要我去相信一個外人,而不相信自己的兄弟嗎?不可能的,我做不到。”
這時,老二端着湯藥走過來了,他也湊巧聽見了這一番話,也急了眼。
他連忙沖了上來,對着淩夜就怒罵起來:“你也不聽聽拓跋桁當時怎麽說我們的?還說要把我們都給殺了?難道你和拓跋桁是一夥的?”
“他是我的朋友。”淩夜黑了臉,臉色很不好看,明顯是動了怒。
老大也呵斥道:“閉嘴!淩夜可是我親自救下來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