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真的要殺我?”拓跋桁再次問了一遍。
許晴思二張摸不着頭腦,她不懂拓跋桁的意思,但還是依舊堅定道:“對!我就是要取了你這條性命!爲民除害!”
察覺到拓跋桁不對勁,許晴思的招式越來越淩厲了,招招都是殺招,能夠刀刀見血,稍有不慎就會被一擊緻命。
“既然如此,那我也就不顧及什麽了。”拓跋桁一邊躲閃,一邊拿出了一把更加鋒利的匕首,“我也不占你什麽便宜,既然你用匕首殺我,那我也同樣把它還給你就是了。”
即使知道她與拓跋桁之間懸殊的差距,許晴思決心依然,她兩手一攤:“來吧,我早就想要和你打一架了,就來看看誰勝誰負吧。”
兩人皆是輕輕一躍,在刀光劍影之間舞動了起來,兩人的身軀都很快,快的甚至隻能看到一道殘影。
兩人的招式都異常的狠戾,仿佛不将對方置于死地就不會罷休一般。
兩人不知道戰鬥了多少個回合,隻能看到一道倩麗的身影重重的倒在了地上,她的身上帶着許許多多的刀傷,鮮血直直的往外噴湧。
拓跋桁緩緩落地,他的臉上也同樣是有些青紫,但相對于許晴思來說,已經是很輕的傷了。
“後悔選擇殺我了麽?”拓跋桁眯着眼睛笑道,明明是最溫柔的語氣和表情,那性感薄唇吐露出來的話卻是極爲殘酷。
許晴思固執地挺起來身子,即使虛弱不堪,骨子裏的堅強也仍舊散發。
她狠狠地瞪着拓跋桁:“我許晴思從來就沒有後悔做任何一件事情,你本來就是個負心漢,就算今天我沒能殺了你,以後也會有更多的人來殺你!”
“既然遺言也留了,那我就不客氣了。”
拓跋桁那把冰冷的匕首在陽光之下泛着寒意,讓人畏縮,一下子就抵在了許晴思的脖子上。
他剛想要下手,一道劍就向着他飛過來,拓跋桁眼睛一瞥,一個閃躲,就到了幾米之外,他慵懶的擡起眼眸看去。
卻意外的發現是柳如霜,再看她扶起來了許晴思,拿出了止血的藥物,敷在了許晴思的傷口。
“柳如霜?怎麽?你與她是一夥的?”雖是疑問,語氣卻是毋庸置疑。
柳如霜勾起冷笑:“是又如何?從你那天不救我的時候,我就已經死心了,怎麽?”
“你這個負心漢!原來就是你讓柳姑娘如此的傷心!你絕對逃脫不了,我們的教主發布了通緝令,黑寡婦的所有成員都會來追殺你的。”
許晴思不服氣道,一時忘了自己的處境,剛剛要快被殺死的郁悶也一掃而空,得意忘形的揚起笑容,她就是要看見拓跋桁痛苦的樣子!
“哦?通緝令?”拓跋桁布滿繭子的手微微摩擦了一下,看來黑寡婦這個組織對男人的敵意很大啊。
他明明之前都沒有聽說過黑寡婦這個組織,甚至和她們無冤無仇,就莫名其妙的來追殺他。
拓跋桁的眼神又看向了柳如霜,既然柳如霜和她們是一夥的,那也是黑寡婦組織裏面的,也就是說,她也要殺害自己。
他碩長的身影護在了李長歌的前面,拓跋桁眼神有幾分晦澀,他壓低了嗓子,嗓音低醇,仿佛美酒在空中發酵:“柳如霜是黑寡婦的人,她要殺我們。”
李長歌害怕的退了幾步,她驚恐的看向了柳如霜,明明是如此熟悉的一個人,在這一刻,仿佛全部都變了一個樣子,讓人感到極緻的陌生。
人心,都是會改變的嗎?還是說柳如霜本來就是懷揣着這個目的才來刻意接近他們的?李長歌不知道,無論是哪一種,都令人失望。
見柳如霜的真正目的被拓跋桁給徹底拆穿,她的臉色變了變,但是無話可說,她知道自從她救了許晴思開始,她說什麽他們倆都不會再相信了。
“柳姑娘,這一路上來我也是把你當作朋友一般對待你,你能夠告訴我,爲什麽嗎?我隻是想要一個原因罷了。”李長歌眼底還含着一絲希冀的看向了柳如霜。
她啞口無聲,幹脆撕破了臉皮:“李長歌,你太天真了,想要害一個人,哪裏有那麽多的苦衷?”
柳如霜嗤笑一聲,看着拓跋桁:“我也不知道你爲什麽要選擇這麽單純的女人,拓跋桁,你遲早是會後悔的。”
留下了這些話,柳如霜就背着身負重傷的許晴思徐徐的走出了房間,房間隻留下了李長歌和拓跋桁兩人。
柳如霜走出屋子,眼前是一望無際的沙漠,風沙毫不留情的刮在了潔白如玉的臉頰上,激起來了一片青紅。
柳如霜的臉上有這一陣又一陣的疼痛感,她不得已,先停住了腳步,随意的就把許晴思放在地上。
“喂喂喂,你不管我嗎?我好歹也是黑寡婦的成員吧,我們不應該要互幫互助嗎?”見柳如霜撇過頭看向其他地方,也沒幫助自己的意思,許晴思趕忙着急了。
她此時的傷口還冒着一絲血,狼狽不堪,許晴思也不太方便給自己處理傷口。
柳如霜眼神冰冷冷淡,看的許晴思腳底發涼,心裏也升起寒冷來,柳如霜冷笑:“要不是看在你是黑寡婦的成員,剛剛我就可以直接看着你被拓跋桁給殺死了。”
“你要知道——”柳如霜的手一把捏住了許晴思的下巴,她手上的青筋暴起,可見力道之大,一字一句,“如果不是我,你現在已經身首異處了。”
“你感恩我都來不及,居然還在這裏來訓斥我?許晴思,你有什麽資格?”柳如霜站起身來,居高臨下,渾身油然而成的氣勢磅礴,叫人無法動彈。
許晴思咬了咬牙,但柳如霜說的的确是在理,她反駁不了,況且柳如霜還是教主身邊的紅人,她隻是一個小小的成員罷了。
“蠢貨!你幹的那些事情不僅暴露了你自己,還把我也給暴露了,破壞了我的計劃!”柳如霜怒聲訓斥道。
柳如霜郁悶極了,她的計劃天衣無縫,可惜人算不如天算,本來以爲許晴思是一個助力,沒想到卻成爲了最大的一個絆腳石。
屋子内。
“桁,是我的錯嗎?是我太過于單純了麽?”李長歌腦子沒有轉過彎,眼眸中閃爍着迷茫,即使重生一世,她也仍然用美好的目光看待這個世界。
不爲别的,她隻不過是希望世界上友好的人能夠多一些。
拓跋桁心疼的摸着她的一頭青絲,他的臂膀堅強有力,好似能夠容納下一切的生靈,他攬過李長歌嬌小的身軀。
拓跋桁輕輕一撇頭,就能夠嗅到李長歌頭發上的清香,在鼻尖久久的萦繞着。
“長歌,這不是你的錯,你對于他們,已經仁慈義盡了,不用自責。”拓跋桁呵護着她。
李長歌重重的抿着唇,她沉默了片刻。
“好,我知道了,你别擔心我。”李長歌扯了扯嘴角,讓自己看起來盡量好一點。
她畢竟不想讓拓跋桁爲自己擔憂。
拓跋桁松開手,住在這裏這麽多天了,他們可以收拾一下東西,繼續往前面走了。
他簡單的收拾了一些衣物和日常用品,放在了背包裏,背包鼓鼓當當的,兩人并肩走向了外面。
“長歌。”拓跋桁忽然叫住了她。
李長歌回眸:“嗯?”
“你很好,但是我們不知道每一個人的品行如何,所以,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一個人,包括我。”拓跋桁苦口婆心的教育了一番。
“好,我懂了。”
兩人繼續向前走過去,卻沒發現身後有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,柳如霜和許晴思。
許晴思就算受傷,撐着身體,也要堅持前來跟蹤他們,柳如霜要繼續實施計劃。
“此路是我開,此樹是我栽,要想活命來,留下買路财!”一道俗氣至極的話就出現在耳邊。
李長歌抽了抽嘴角,這句話過時了吧,不适當的改變一下真的好嗎?
拓跋桁保護在李長歌的身前,他警惕的看着這一衆土匪,他們衣着打扮野蠻,動作語氣也挺笨拙的。
倒像是第一次來打劫的人。
“拓跋桁?”清冽的少年音意外出現。
拓跋桁驚訝的尋着聲音的源頭看過去,卻發現淩夜站在土匪群的最前面,再看看周圍的土匪對他是恭恭敬敬的。
不免心裏面有了猜測,拓跋桁問道:“你是這些土匪的頭頭?”
“是。”沒想到再一次見面居然是這樣的情景,淩夜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。
他關切的看向後面的李長歌:“唱歌還好嗎?”
“有我的照顧,當然好。”拓跋桁搶過來了話。
淩夜無奈一笑:“算了,我也不問這個了,對了,難得我們見面了,你們要不要去我那裏坐坐?”
“好。”拓跋桁一口答應下來。
李長歌也從身後出來,與他手牽手,兩人跟随着淩夜來到了土匪窩,土匪窩雖然看着簡陋,但是好在幹淨整潔。
淩夜局促不安的道:“将就一下吧。”
“你爲什麽……?”
淩夜面露凄涼,講起來他的經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