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女子雖然三觀不正,而且行事也極其古怪,但她相信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是有因果的。
她上前去,十分好奇的詢問道:“那個男子是你的仇人?還是你的負心漢?你怎麽如此痛恨他?甚至想要殺了他。”
李長歌又向男子看過去,男子一襲衣袍拖地,風度翩翩,頗有公子世無雙陌上人如玉的氣質,态度溫和。
見李長歌看過來,男子謙遜有禮的回以一個溫暖的笑容。
她擰着眉毛,吸了口氣,這男子不像是會惹事的人啊。
許晴思忿忿不平的瞪着那邊的男子,她的小手一指:“長歌姑娘,你不要被這男人表面所欺騙了,他就是個十足的渣男!簡直就是不配在這人世間活着!”
“哦?渣男?不知道許姑娘爲什麽這麽覺得?你是不是誤會了他?”李長歌一向是知道許晴思胡攪蠻纏,甚至有點妄想症。
她内心的天平直接傾向了那位男子。
許晴思翻了個大大的白眼,她嘲諷的冷哼道:“哪裏有什麽誤會不誤會?這天下的烏鴉都一般黑!那個男人明明有了妻子,居然還找别的女人!”
“這般三心二意的男子,又有什麽值得好托付的!”許晴思怒斥道。
站在男子身邊的女人卻是上前指責道:“這位小姐,我是我丈夫的夫人,男人三妻四妾本來就很正常,是你自己多管閑事。”
許晴思郁悶不已,這一個個小姑娘怎麽都不聽她的勸呢?男人本來就沒有一個是好東西。
“這位夫人,看在你同是女子的份兒上,我才這般與你說,如果可以的話,你就趁早離開你身邊那個男人,不是好東西!”許晴思苦口婆心。
她皺緊了眉頭,心裏盤算着應該怎樣女人才會聽她的話。
女人依然堅持,她親密無間的挽着男人粗壯有力的胳膊:“不,我的丈夫很愛我,而且我已經懷孕了,他去找幾個女人,我也從來不會介意的。”
“反倒是你,許姑娘,莫名其妙的來管我的家事,難道你覺得這種行爲很好嗎?”女人反問一句。
許晴思靈光一閃,看着擋在面前的拓跋桁,雖然她打不過這男人,但是那個渣男她肯定打得過。
許晴思一個閃身,就到了距離拓跋桁十米之外的地方,她哼哼着假裝要離開的模樣。
“哼,既然你們都不聽我的,我也不說什麽了,走了。”許晴思故作生氣,她一邊踏着厚重的步伐,一邊悄悄地觀察着他們的反應。
衆人果然就松了一口氣,整個人也松懈下來,拓跋桁坐在桌椅上,他朝着男子友好的笑笑。
“這位兄弟,謝謝你舍身相救了。”男子主動拿起一杯酒,掩着袖子喝下。
拓跋桁連忙揮揮手:“不用,路見不平拔刀相助,不過是最基本的爲人處世罷了,不過兄弟行走江湖的時候還是要小心爲上才好。”
“好嘞。”
男人的眼睛觸及到了李長歌,眼眸一亮,渾濁不堪的眼微微彎起來,色心頓起。
“也謝謝這位姑娘了,嘿。”
李長歌不悅的退了幾步,男人侵虐性的目光讓她很不喜歡,但是秉着良好的修養和禮儀。
她仍舊意思一下的微微颔首:“不用謝,舉手之勞而已。”
李長歌看着快要離去的許晴思,啧啧嘴,在心底默默吐槽,看來的确人不可相貌,沒想到外表看起來如此風雅之人居然懷着這麽的心思。
不過夫妻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,她作爲旁人,自然不能插手别人的家事。
李長歌視線忽然有幾分模糊不清,她眨了眨眼睛,是她看錯了嗎?怎麽許晴思在眼前來了?
還不等她反應過來,許晴思就一個健步,到了男子的面前,她的面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神色。
“呵,我也不知道你是怎麽誘惑那些女人的,但是你能騙的了他們,可騙不了我!我今天就讓你長長教訓。”許晴思力氣巨大,她一隻手就可以輕輕松松的扯起來男子的領袖。
男子驚恐萬分,可又掙脫不開,隻能無力的搖擺着腿,他求助似的目光放在了拓跋桁的身上。
“快,快救救我!”男子拼盡全力大聲呼喊道。
許晴思暗道不好,她反手就想要捂住男子的嘴巴,讓他不能吐露出一個字。
可是已經晚了,拓跋桁清楚的聽見,他猛的一下轉過頭,就看見如此場景。
拓跋桁眼神一淩,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麽胡攪蠻纏,他快速的站起身來,手上的茶杯下意識的就撲向了許晴思。
許晴思尖叫一聲,她躲閃不及,一下子被撲了個正着,衣裳被徹底打濕,當她着急的看着衣裳的時候,拓跋桁來到了她的面前。
他絲毫不留情面的掐住她纖細的脖子,喉嚨被人拉扯住,許晴思難受至極,她痛的眼淚都從眼睛裏面冒出來了。
李長歌不贊同的對着拓跋桁搖了搖頭,柔聲細語勸解道:“跋桁,放了許姑娘吧,她該難受了。”
“嗯。”拓跋桁十分聽話的松開了手,他本來也就是想給許晴思一個教訓罷了。
許晴思整個人癱倒在地上,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,如同魚兒見了水,剛剛的那一瞬間差一點讓她和死神見面。
她打理了身上的着裝,才站起身來,雙手環胸,不滿的翹着嘴巴:“你也太不憐香惜玉了。”
許晴思氣急了,她哪裏受到過這般的委屈?又是被人潑水,又是被人單方面的毆打,甚至快要離開這個美麗的世界。
“不過是用你的手段而已。”拓跋桁淡淡的回複道。
許晴思不可置信的指着男子,他身上淩亂不堪,衣着混亂,仍舊是驚魂未定,驚慌失措的瞪着許晴思。
“你看看他,再看看我,他不過是衣領上面有一道痕迹,你看看我這脖子,來,悄悄。”許晴思掀起來了脖子上遮掩的衣裳。
潔白無瑕的脖子白晃晃的出現在眼前,可是卻又一道青紅的顔色出現在上面,形成一道鮮明的對比,可見出手之人的力氣之大。
“看到了麽?”許晴思扭了扭脖子,仍舊是覺得脖子疼痛不已。
到底同爲女人,李長歌也起了憐惜之心,她略微責備的看了他一眼:“你的确是不應該對這位姑娘下手這麽重的。”
她氣哼哼的道:“長歌姑娘貌美如花,善良,可愛大方,你雖然長相還算是過得去,但是缺點多如牛毛,本姑娘也不知道長歌怎麽就看上你這種男人了。”
拓跋桁抽了抽嘴角,缺點多如牛毛?他怎麽不知道。
“你倒是說說,我有什麽缺點?”拓跋桁好奇的詢問。
他倒是想看看許晴思能編出什麽花樣來。
許晴思掰着手指細細的數着:“我剛來的時候,你看我,說明你起了色心,這是對長歌的不忠誠,剛剛你一點都不憐香惜玉,誰知道你有沒有家暴的傾向?
還有,你一點兒都不體貼,也沒把長歌姑娘給照顧好……”
許晴思細細碎碎的說了一連串的缺點,說的拓跋桁一臉的懵,他也不禁開始反思起來,他的缺點真的有這些嗎?真的這麽多嗎?
李長歌無奈的笑了笑,她安撫似的拍了下他的手:“别多想了。”
她沒有大吵大鬧,安安靜靜的站在原地,百無聊賴的聽着許晴思說完。
聽到最後,李長歌扯了扯嘴角,她頗有些同情的看着拓跋桁,莫名其妙的被人仇視,被人怼。
她深思着,這一路上來,這位許姑娘都對男人懷有一種仇視,無論是任何一位男人,看來她受到過的情傷不淺啊,也是一位可憐人。
李長歌好奇的湊到了許晴思的面前:“許姑娘,不知道你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情?如果你不介意的話,可否與我說一說呢?”
“哼,我可是黑寡婦的成員,這些事情怎麽可能随意給你透露?”許晴思傲嬌的把頭撇向另一邊。
許晴思的嗓音不算大,但在場的每一位都清晰的聽清楚了,在客棧裏面的顧客紛紛臉色大變。
心生恐慌不安,他們面面相觑,甚至有人害怕的留下眼淚,生怕擾亂了許晴思的興緻,捂住自己的嘴巴,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。
陸陸續續的有人慌手慌腳的離開,連放在桌子上的銀子也來不及拿走。
怎麽會這樣?李長歌注意到周圍的情況,好奇心更加的濃了。
“黑寡婦?我沒聽說過,不知道許姑娘可否與我講解一二?”李長歌乖巧的坐在小闆凳上面。
“黑寡婦,在裏面的成員都非常的痛恨男人!世界上的男人沒一個好的!都是渣男!”
李長歌眼眸微動,那就是都痛恨渣男了,看來這裏面的人都是有故事的。
“我冒昧的問一句,許姑娘是不是受過情傷?”李長歌小心翼翼的試探了一句,她觀察着許晴思的臉色。
許晴思面上變得鐵青難看,她想也不想直接否認了:“沒有,我許晴思不可能受到過任何一個男人的欺騙!以前不會,現在同樣如此。”
說完了這一句話,許晴思就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客棧,她的背影決裂堅定,卻略顯凄涼孤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