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柳如霜,遇見你之前我從未見過如此無恥之人,能夠把陷害别人的事情說的這麽天經地義。”
柳如霜面色煞白,她拉住了拓跋桁的衣袖子,楚楚動人的臉上泫然欲泣,她帶了點求助的語氣足以讓每一個男人心動。
“公子,我這一切都是爲了你,求求你,救救奴家,奴家願意爲你做任何事情。”柳如霜搖了搖他的手臂。
她咬下嘴唇,忐忑不安地看着此刻眼前漠然的男人。
拓跋桁态度冷淡,更是不屑看她一眼,他淡淡道:“柳如霜,你應該明白一點,我把你交給了淩夜,你應該去求他,而不是我,懂了嗎?”
“而且,如果不是以前你救過我的性命,就不是淩夜來處理你了,我會直接殺了你,不足爲惜。”拓跋桁鳳眉輕輕挑起,“懂了嗎?”
柳如霜焦慮地站在原地,她看向淩夜,這個少年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人畜無害,單純可愛。
但她深知,能夠當上無極宮主子的人,必定都是心狠手辣,不知道手上沾染了多少鮮血。
淩夜到底是顧及雪山門的面子,他輕揚下巴:“去,把她捆綁起來,既然她是雪山門的三夫人,我也不動手,把她做的事情一一說給門主聽,他心中自有決斷。”
“是,主子。”侍衛恭敬拿起一條繩子,站在柳如霜的面前。
遒勁有力的手臂爆起青筋,不容柳如霜掙紮一絲一毫,她絕望地看向了天空,難道她真的要被門主千刀萬剮了?
“主子,請問是現在起程還是?”
淩夜吩咐道:“現在吧,盡早解決了這件事情,也省的她一天作惡多端。”
柳如霜全身上下都被粗糙的繩子捆起來,侍衛扛起她就走了,把她放在馬車上,揚起馬鞭,敲打在馬背上。
二人揚長而去,雪山門距離無極宮路途不算遙遠,隻需要大約一兩個時辰便可以到達。
柳如霜焦急地挪動着身子,企圖把這繩子給掙紮開。
她想起衣袖中還有一把匕首,無可奈何,柳如霜用牙齒不斷地磨着繩子,繩子上面被沾滿了口水。
功夫不負有心人,繩子終于被磨開一些,柳如霜再略微掙紮一下,繩子“啪嗒”一聲就斷開了。
“你在幹什麽?”前面騎馬的侍衛敏銳地察覺,鋒利的眼神就看了過來。
柳如霜張口便是嘲諷:“怎麽?我動一下你都要說三道四,我看你們男人還真是敏感。”
侍衛皺了一下眉頭,見繩子完好無缺地在柳如霜的身上,不想與她做口舌之争,也就沒有在意。
柳如霜松了口氣,她拿起來匕首,利落地割掉了身上的所有的繩子,馬車被刻意地行駛很快。
柳如霜一旦跳下去,她必定會碎屍萬段,她看向前方的侍衛,悄無聲息地來到了他的身旁。
侍衛察覺,他不動聲色就直接拍掉了柳如霜手上的匕首,柳如霜心下一冷,無極宮的人反應都這麽迅速的嗎?
侍衛不得不把馬停下來,他又拿起繩子,想要捆綁柳如霜。
柳如霜不得已,把嬌小玲珑的身軀貼了上去,柔軟無骨的手在侍衛的胸膛上畫着圈圈。
“哎呀,人家就是想要在這裏休息一下嘛,你看着人家,人家絕對不會逃跑的。”柳如霜媚态橫生。
侍衛動了心,他輕答道:“好,但是你絕對不能逃跑。”
“當然,如果你想要做什麽,人家随便你哦。”
侍衛的眼神變的油膩起來,他在柳如霜波瀾起伏的胸口上搓了一手,柳如霜不由發出一聲嬌媚的低吟,眼神越發的媚态。
“讨厭啦。”柳如霜卻是主動往侍衛的身上蹭,挑起來一片火。
幹柴碰烈火,侍衛覆蓋在柳如霜的身上,卻不想她的眼神忽然淩厲起來,匕首毫不猶豫就朝着下面而去。
“你……”侍衛瞪大了眼睛,甚至還沒能說出來一句完整的話,就徹底倒在了地上。
柳如霜得意地站起來,拍拍身上沾染的灰塵,拿起匕首,在河水邊沖洗了一下就跑了。
想到剛剛經曆的一切屈辱,柳如霜氣得牙癢癢,她發誓,她一定會爲自己報仇雪恨!
無極宮,拓跋桁強忍住惡心,上手直接捏死了蠱蟲。
片刻之後,李長歌渾濁不堪的一雙眸子一下子變得清明一片,像往常一般閃爍着智慧的光芒。
“長歌,你沒事了吧。”拓跋桁關切地靠了過來。
李長歌甩了甩脖子,還有幾分不真切,這幾天她的手腳一直都被人控制,她都快忘了控制身體的感覺了。
她又活動了幾下,沒有任何異常,欣喜地叫喊道:“桁!”
“嗯?怎麽了?是不是有不舒服?”拓跋桁滿臉緊張地走過來。
“沒有,我很好,謝謝你。”李長歌真摯地道謝。
拓跋桁寵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:“傻子,我們是夫妻,夫妻之間不需要說謝謝的,這本來就是我該爲你做的事情。”
一切的事情都塵埃落定了,他們倆商量了一下,也準備啓程要回去了,他們把這個決定和淩夜商量。
“什麽?你們要回去了?”淩夜十分訝異,他留戀的目光看向李長歌。
這麽多天的時光深深印在了他的腦海之中,他還在不舍那時候的李長歌和這時候美麗動人的她。
淩夜交苦澀一笑,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:“長歌,既然你們要走,我也不會攔你們,我們要不去喝酒吧?這麽久的朋友了,不會連這點要求都不答應吧。”
想起這些日子裏的照顧,李長歌點了點頭:“好,我答應你。”
拓跋桁默默地在一旁看着這一切,默許了,他知道淩夜懷有何種心思,他也同樣相信自己,相信長歌。
夜晚,一輪皎潔的月亮懸挂在漆黑的天空中,那是唯一的亮光,月亮仁慈地把月光揮灑在地面上。
清風吹過,桃花樹的樹葉“飒飒飒”地響起來,即使在朦胧的夜色下,也能清晰地看清楚桃花的豔美,姿态萬千,仿佛是情窦初開的小女孩。
兩人坐在椅子上,對酒長談,李長歌舉起一杯酒:“這杯酒,我敬你,就當是感激你收留我的那些日子,謝謝了。”
說完,她端着酒杯一飲而盡,有一個人願意在她那般癡傻的日子,和她一起玩樂嬉笑,放下所有尊貴的身段……就憑這一點,李長歌就很感激了。
“好。”淩夜也一飲而盡,他揚起來嘴角,卻是頭一次感到有些困難。
他想要的,不僅僅隻是一句感謝啊……
李長歌看向天上的月亮,美好的桃花朵朵盛開在枝頭上,一派絕美的場景。
她感慨道:“無極宮雖然地理位置很偏僻,但是這裏的風景卻是極好的,時光苦短啊。”
酒易醉人,自從當上了無極宮的主子,爲了防止被人偷襲,淩夜向來是滴酒不沾。
他的喉嚨此時帶着點辛辣,低醇的酒香卻在舌尖久久不能散去,淩夜面色潮紅,意識朦朦胧胧。
眼前的人被襯托得更加美豔,淩夜癡迷地看着她,借着酒氣,他吞吐道:“長,長歌……我心悅你,不是因爲你的美貌,或是你恢複記憶的聰慧,隻是一眼便認定了,僅此而已。”
“沒有其他的理由,心悅你,便是心悅你罷了。”淩夜一番情話說地動人。
李長歌尴尬地笑笑,感情上面的事情怎麽能勉強?她婉言謝絕:“抱歉,我的心裏面隻有跋桁。”
“我知道,其實我一直都知道的啊……”
因爲他知道,所以遲遲沒有開口,但是他想,能夠把這一份情意表達出來,或許就已經足夠了。
淩夜臉上帶着苦澀,都說借酒消愁,可是爲什麽?他的心底更加痛了呢?深入骨髓的痛,讓人無法呼吸。
“喏,這把笛子送給你,以後你隻要吹奏這個笛子,無論何時何地,我都會立馬來尋找你的。”淩夜把一把笛子放在李長略顯清涼的手上。
“好,謝謝你。”李長歌心底的感動止不住地湧現出來。
淩夜怔怔的,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:“我可以抱一下你嗎?”
李長歌莫名的從這句話聽出來了淩夜背後的苦楚,和他無盡的悲傷。
她猶豫了一下,徐徐點頭:“好。”
兩人站起來,正準備來一個好好的臨走前的擁抱,淩夜剛剛張開手臂,閉上眼睛,就覺得眼前的觸感不太對勁。
怎麽回事?長歌沒有這麽堅硬的胸膛吧?淩夜不悅的睜開眼,卻意外的發現是拓跋桁,長歌呢?
拓跋桁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,加重語氣:“無極宮的旅行真,是,難忘呢,來,抱抱你,可憐的孩子。”
面對這如同發瘋了一般的拓跋桁,淩夜抽了抽嘴角。
“哎,還真是個小氣鬼,長歌都快要永遠見不到我了,你還這麽吝啬。”淩夜忿忿不平地吐槽道。
拓跋桁哼哼唧唧,炫耀道:“反正長歌現在已經是我的妻子了,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,怎麽了?你有意見?”
兩個一米八的大漢抱在一起,着實是辣眼睛,李長歌笑道:“還不嫌害臊。”